第2章 (2)
未圓房,哪有什麽夫妻感情可言。
被她看來不足為懼的涼歡怒氣沖沖的看着她,好啊,挖牆腳都挖到老娘頭上了,還敢說我是潑婦,這還得了,此時不棒打鴛鴦更待何時?
嗖的竄了過去,叉着腰,指着她吐沫橫飛的罵道:“你這小姑娘。怎地如此不要臉,糾纏有婦之夫,我家容楚會看上你嗎?你連給我家容楚提鞋都不配,還說我是潑婦,那你就是怨婦,我告訴你,收起你的妄想,小心我回去告狀!”
華音郡主臉青一陣紅一陣,表白還被人家的夫人看見了,華音郡主在怎麽樣,也不會臉皮厚到如此的地步,憤恨的瞪了她一眼,用手帕捂着臉跑走了。
容楚似笑非笑的看着涼歡,這小丫頭倒是有些翻然悔悟的模樣了,若是換做以前,早就真的變成潑婦罵天了,哪能忍這麽久。
涼歡看她識趣的離開了,覺得吾心甚慰,驕傲的像只花孔雀,可是轉身便是一臉讨好的看着容楚:“大人,您可還滿意?”
一邊說着一邊往容楚身上蹭着,努力的眨着眼睛放電,越看越滑稽。
看她這幅模樣,容楚立即黑臉,走人,毫不拖泥帶水。
涼歡看着他潇灑離開的背影,咬了咬牙,連忙跟上去,厚着臉皮道:“大人啊,哦不,夫君啊,等等你的小可愛啊!”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涼歡一直跟在容楚的屁股後面,他去哪她就去哪,容楚在書房看信件她在旁邊端茶倒水,使勁的贊美。
“哎呀,夫君的字寫的真好看啊,就像那神仙寫的一樣。”
“哦,夫君低頭看信件的模樣簡直帥極了,就像那仙人一般。”
“哎呀呀,夫君拿筆的姿勢也非常帥啊,就像九天上的俊神仙一樣。”
容楚有些無語的放下了筆,看着她,長眉一挑,平靜無波的道:“你難倒不會誇點別的?”
“……”涼歡默默地在心裏哀嚎啊,我若是會誇點別的,也不至于一直反反複複說這個啊。
不過,秉承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古話,涼歡使勁的擠出了一個笑臉,讨好的道:“夫君,你不生氣了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能不能不要讓我吃素菜了,我都瘦了。”
Advertisement
說着還使勁的掐了掐自己的臉頰,表示自己是真的瘦了。
容楚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瘦了嗎?沒有吧,還是那麽胖。
涼歡見這招不管用,遂用袖子掩面,抽抽搭搭的道:“夫君,你不能這樣,我不想吃素菜了,這樣下去,我遲早有一天會瘦成一把小骨頭,那多可怕啊,以後你整天抱着一把小骨頭睡覺,萬一硌着您了,多不好啊!”說着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見他不為所動,準備真真正正的大哭一場。
容楚一臉笑容的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道:“來,跟我走。“完美無瑕的俊臉突然出現了一個邪魅至極的微笑,涼歡一時之間倒是被美色迷惑了,覺得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好看的男人。
不知不覺的跟着他走了出去,就見容楚溫柔的把她帶到了房門口,而後一腳踹了出去,狠狠地關上了房門。
我去,涼歡欲哭無淚,趴在地上直捶地,美色誤人啊!!!
反思了幾分鐘,又教育了自己幾分鐘,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瞪了門口正在努力的憋笑的錦衣衛幾眼,氣鼓鼓的走了。
轉個彎,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又沒骨氣的偷偷摸摸的轉到了容楚房間的窗戶下,踮起腳尖看了看,勉強能看見他還在寫寫畫畫,努力的擠出了一絲笑容,低聲道:“夫君,我不吃素菜,那是喂兔子的,我要吃肉。“
容楚輕柔的放下了筆,看着她惡趣味的笑了一笑,慢悠悠的走到了窗邊,在涼歡可憐巴巴的眼神中,一把關上了窗戶。
......
這死男人,長得帥了不起啊,涼歡默默地安慰了一番自己受傷的小心靈,而後告訴自己,長得帥,就了不起。
就着關閉的窗戶,聲淚俱下的哭訴道:“夫君,我錯了,你別這樣嘛!“
“夫妻哪有隔夜仇啊,床頭打架床尾和啊,在說了,咱們也沒有打架啊!“
“醜不拉幾的花死了不能複生,你要是在把我餓死了,誰給你解悶啊!“
涼歡就這麽站在窗前,巴拉巴拉的說了一晚上,不對,是大半晚上,因為後半夜實在是太困了,就靠着牆睡着了......
以至于早上在溫暖的床鋪上醒來的涼歡,一度覺得自己在做夢,怎麽好像醒來的地點不太對?
難倒是容楚良心發現了,給她送回來的?
不,肯定不是,一定是半夜自己冷了,然後夢游回來的,絕對是這樣!
這可是冤枉容楚了,真的是他送回來的,她一個人巴拉巴拉的說了大半晚上,容楚被她吵的根本睡不着,等到她不說話了,容楚松了一口氣,想着終于可以打開窗子透透氣了。
當時看到窗子下面的那一大坨黑影,吓一跳,仔細看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真是毅力頑強啊,一直“吐露自己的肺腑之言“直到睡着。
萬般不情願的把她送了回去,回來了之後立即洗了好幾遍澡!
作者有話要說: 涼歡叉着腰:遲早有一天我會翻身農奴把歌唱
容楚拍了拍她的頭:乖,那你就好好的等着那一天吧!
☆、三個哥哥一個比一個妖
自從涼歡來了之後,整個容府每天都雞飛狗跳,衆錦衣衛苦不堪言,容楚也好不到哪去,防火防盜防涼歡。
但是涼歡卻覺得世人的傳言有誤,容楚對涼歡有一種迷之包容,任她怎麽鬧,容楚都不會對她很冷淡,涼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涼歡無意間做的一件事溫暖了他久冰不化的心,所以才能得到這份特殊。
這不,她信誓旦旦的向容楚保證了,只要讓錦衣衛陪她練武功,她就不折磨他了,容楚欣然答應,像送瘟神一樣趕走了涼歡。
站在門口,看着禁閉的房門,涼歡叉着腰瞪着大眼睛,似乎覺得看看就能把門看破一樣。
好大一會兒,才氣哼哼的轉身離開了,她安慰自己,反正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至于那個臭男人,哼,再也不理他!
以至于,錦衣衛從此以後的生活就變得水深火熱起來,偏偏容楚親自發話了,讓他們陪練,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态,容楚覺得自己做的非常好。
涼歡也不含糊啊,這副身體以前還是有一些武功底子,雖然是三腳貓的功夫,但是總比沒有好,再加上她以前學習的擒拿術,總得來說武功還是不錯的。
但是涼歡覺得還不夠,決定多學一些保命的手段,她又不傻。
按照以前看的言情小說的套路,接下來那惱羞成怒的郡主就該收拾她了,誰讓人家級別高一些,雖然她聰明一些,但是在這個社會,強權比聰明有用。
涼歡制定了一系列的計劃,每天早上起床之後先鍛煉一番,強身健體,而後吃過早飯便開始尋找錦衣衛切磋一番,還特地強調,要來真的。
“那個,夫人,真的要來真的嗎?“
“廢話,我是說假的嗎?“
“咚。“
涼歡猝,第一次戰鬥以我方失敗告終,涼歡憤憤不已,錦衣衛那個二愣子,下手真特麽的重,疼死了。
遂決定親自教導一番,看着乖巧的站在廊下的一臉苦哈哈的兩只錦衣衛,一臉沉重的道:“你們莫不是個傻的?“
“屬下不是。“兩只錦衣衛覺得受到了鄙視,齊聲反駁。
“我看就是。“無視兩只錦衣衛憤憤的目光,鄙視的道:“我讓你們陪練,是讓你們循序漸進的陪練,而不是讓你們一來就把我敲暈了!這不是傻的是什麽。“
提起這倆二愣子涼歡就氣不打一處來,第一次求練的時候直接把她打暈了,涼歡估摸着若不是自己身殘志堅,頑強的醒來,真得去見閻王爺了。
這還是哪門子的陪練啊,這不是直接練她嘛!
第二次,更可惡了,她好說歹說不找他們的事,不怪他們,才換來第二次陪練,好家夥,兩個人要麽直接用輕功讓她抓不着他們,要麽就是站着不動随便她打......
涼歡真的是無可奈何了,決定好好的給他們上一課,說實在的,她還是挺佩服容楚的,這麽笨的人還能留在手裏,換做她,早掐死了事。
“......“講真的,兩只錦衣衛一直認為她是想來挨揍的呢!
涼歡唾沫橫飛的教導了他們一番,逐字逐句的幫助他們理解她的意思,看到他們一臉敬佩(生無可戀)的模樣,才放過他們,自己心滿意足的走了。
其實,涼歡默默地在心底鄙視他們,真是腦袋缺根筋,還好她把他們缺的那一根給補上了。
就是有點小失落,總覺得她以前學的那麽精細,來這裏好像都用不上,畢竟好像沒有她的用武之地,再加上自己的懶惰,好不容易能當個米蟲,那麽幹嘛還要去操心!!!
唉,惆悵,不過啊,現在卻為了生計所迫啊,容楚那個臭男人不幫她,還到處招蜂引蝶!!!
涼歡覺得教育他們一番還是挺有用的啊,往後方便了許多,兩只錦衣衛估計被她的一番話說的醍醐灌頂,在以後得陪練中會學着怎麽找她的薄弱點,而後告訴她。
再就是循循善誘,教她實用的殺招和防守。別的想教也無能為力啊,他們是錦衣衛,一招制敵便可,長時間的戰鬥不适合他們。
涼歡覺得非常滿意,收回以前說他們是個智障的話,看起來沒有笨弟子,全看師父怎麽教啊!
就在涼歡好不容易消停一陣之後,她的仨哥哥奉父親大人之命前來看她。
涼歡是懵逼的,這可怎麽好,她又不是正主,哆哆嗦嗦的去了正廳,立即被一個清瘦的少年熊抱住了,随即大嚎一聲,凄凄慘慘的道:“我可憐的妹妹啊,怎麽這麽命苦啊,三天兩頭的被虐待啊,看看可憐見的,瘦成了一把小骨頭!”
“咳。”還不待涼歡推開他,坐在右邊第一個的英偉少年咳嗽了一聲,小少年立即放開了手,瞅了他一眼,帶了點小小的哀怨。
涼歡打量着他們,坐在右邊第一位的長相硬朗的男人是他們的大哥,涼薄,唉,涼歡總是有些繃不住,靖安侯真會取名字,薄海騰歡,真随意啊,難倒就不覺得自家兒子叫涼薄不太好嗎!涼歡有些慶幸,還好她是最後一個生的!
不過看着他那兩道劍眉之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薄唇輕抿,不怒自威,涼歡硬是把笑容憋回去了。
第二位的是一個面容平靜的少年,是她的二哥涼海,長的倒是不錯,劍眉星目,薄唇輕抿,搖着折扇看着她,就是有些故作深沉。
第三個自然就是剛剛熊抱她的三哥了涼騰,人畜無害的面容,一雙大眼睛,似是有着小星星,一張娃娃臉,為人歡脫,看起來比她還年輕。但是可不要被他純潔的臉龐迷惑了,他是涼家唯一一個從商的,并且生意做的非常大,基本上遍布了元景。
正看着,二哥涼海笑眯眯的向她招了招手,涼歡乖巧的走了過去,涼海一把揪住她的小耳朵,笑嘻嘻的問道:“我說歡兒,你怎麽還沒有拿下容楚,哥哥們可要看不起你了啊!”
涼歡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該死的,這什麽情況!
看着她一臉迷茫的樣子,涼海放開她的小耳朵,涼涼的諷刺道:“這番的幡然悔悟難倒是真的?還把該忘的都忘了,不錯。”
涼歡這下真的是無比的迷茫了,這三個哥哥,怎麽一個比一個妖!
經過他們一複述,涼歡覺得無比的憂傷啊,說好的是大家的小公舉呢,這明顯是被三個哥哥輪流欺負了好不好!!!
這三個無良的哥哥,在原主情窦初開看上容楚的那段日子裏,欺負涼歡小,非得跟她打賭,能不能把容楚吃幹抹淨,涼歡一時之間被仨哥哥算計了,腦子一熱,血氣上湧,本來就對容楚存了那心思,就痛快的答應了,結果一直沒吃到嘴……
涼歡瞪了他們一眼,反正打賭的也不是她,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傲嬌的道:“我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哥哥們呀,我最近腦子不太好使,該忘的都忘了!”
反正她死不承認,看他們能怎麽辦,真是一群無良的人,妹妹這麽小的時候就開始坑她!
“忘了便忘了。”涼薄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帶着笑意道:“哥哥們這次是來看看歡兒,有沒有摔傻了。”
“……”
這還是她那不茍言笑、一本正經的大哥嗎?涼歡越來越懷疑,以前的涼歡要麽記憶出錯了,要麽就被她這三個無良的哥哥洗腦了,這三個哥哥,明顯一個比一個不好惹!
不過,大度的涼歡覺得不應該和他們一般見識,畢竟仨兒子,就這麽一個女兒,靖安侯肯定寵的無法無天,說不定仨哥哥是嫉妒她呢!她還有容楚這麽個大帥哥,而他們連心儀的姑娘都沒有!
這樣一想,涼歡也就不生氣了,笑眯眯的揭過這一茬,笑的無比燦爛的道:“大哥,你能給我找個指點我功夫的夫子嗎?”
涼薄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舞槍弄棒的有損你淑女的形象嗎?”
我說了嗎?沒有!
涼歡只好厚着臉皮道:“哥哥,你都不知道我過得多麽辛苦,每天還得防着其他女人來勾搭我家容楚,就前幾天,我還逮到一個郡主登堂入室的勾搭我家容楚,我氣不過,用言語羞辱,咳,兇了她一頓,我怕她報複我,所以我得有自報的能力啊。”
看着仨哥哥無動于衷的模樣,涼歡默默地在心底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淚,繼而繼續賣可憐的道:“要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盯着我這個位置,我不能讓他們看笑話!”
三位哥哥一齊噴出了一口茶,有些懵逼的看着她:難倒不是人早已經丢完了嗎?這個時候想撿起來了,晚了!
涼歡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兇巴巴的道:“我挽回我的形象還不成嗎?我開竅了,這樣倒追一個男的是沒辦法成功的,所以我決定采用迂回戰術!”
無比惆悵的涼歡沒辦法啊,她總不能說自己現在不喜歡容楚了吧,那更不可信。滿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可不是這麽輕易就能放棄的。
可能三個哥哥看到了涼歡用大眼睛控訴他們,醒悟了應該要照顧妹妹的面子,涼騰咳嗽了一聲,沖她擠擠眼,又撺掇道:“去找容楚啊,讓他教你,正好……嘿嘿嘿。”
涼騰那邪惡的小眼神,随即受到了另外兩個哥哥的贊同,涼歡真是羞憤無比,有這麽不正經的三個哥哥,涼歡能不長歪嗎!怪不得年紀輕輕,臭名遠揚!
三個哥哥每個人推脫了一番,覺得妹妹還活蹦亂跳的,還開朗了許多,執念散了許多,覺得吾心甚慰,至于她有些反常的舉動,他們壓根不放在心上,而後潇灑的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涼歡有些欲哭無淚的看着他們的背影,懷疑自己可能有了仨假哥哥……
被嚴重打擊到的涼歡,決定去找容楚求點安慰,大刺刺的找到了他的卧房,說起卧房,不得不說起以前,涼歡每天想着爬床,容楚不堪受擾,毅然決然的搬離她,有多遠搬多遠!
以至于最後直接搬到了容府最偏僻的地方,要知道,在大戶人家,這地方可是最不受寵的妾室居住的地方,由此可見,容楚對涼歡那可真是唯恐避之不及。
因為人煙稀少,也就沒有錦衣衛守着,以至于涼歡扁着嘴推開門,大步沖進去便看見容楚舒服的泡在浴桶中,小臉嫣紅。
反應過來的涼歡立即捂住自己的眼睛,信誓旦旦的道:“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說着偷偷的把手指開了一條細縫,悄咪咪的打量着。
“滾出去。”同樣反應過來的容楚立即憤怒的吼道,眼刀子嗖嗖的射向她,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涼歡打了個哆嗦,點頭如小雞啄米:“這就滾,這就滾。”
一邊不情不願的挪着腳步,一邊盡全力偷看着,這一細看果然不得了啊,身材棒極了,涼歡喜歡的直流口水,古銅色的肌膚,線條分明,健壯的胸膛,水蒸氣化成的水滴順着胸膛流淌,在往下,哎呀,可惜,看不見了。
但是就憑着這點,涼歡敢打包票,絕對能反受為攻啊,所以容楚在她的心中,一直是小受的模樣,現在終于翻身農奴把歌唱,反受為攻……
容楚如果知道了的話,估計會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這樣的人,還是掐死為好!
作者有話要說: 涼薄斜昵着她:怪我咯
涼歡淚流滿面:不怪你,不怪你。
涼薄涼涼的道:那怪咱爹了?
涼歡有些欲哭無淚:怪我,怪我……
☆、赴宴
最終,容楚實在是忍受不了她赤/裸裸的目光,一揮手,外衣唰的把涼歡兜頭蓋住,他扯過裏衣,快速的起身,一氣呵成的穿上。
等涼歡手忙腳亂的扯掉了蓋在頭上的衣服,就看見容楚半椅在房門口,衣衫微敞,水珠順着壯碩的胸膛慢悠悠的滑落,涼歡咽了咽口水。
容楚堵住她的去路,看着她,涼涼的道:“看夠了就想跑?”
“我、我沒錢。”涼歡看着她弱弱的道。
豈料剛說完,便看見容楚笑的邪魅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涼歡以為他不相信,又可憐兮兮的強調道:“我真沒錢!”
容楚臉黑的更甚了,當他是小倌不成?
涼歡一個眼花,就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而後重物落地的聲音和房門重重的關上的聲音同時想起。涼歡趴在地上龇牙咧嘴,憤怒的咆哮:
“你打女人!”
“你欠打!”
“你混蛋。”
“你活該。”
“你……”
我呸,涼歡憋着一口氣,自顧自地的爬起來,拍拍灰,沖着緊閉的房門怒氣沖沖的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小心眼,明明是七尺男兒,怎麽還和一個小姑娘計較,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看一眼怎麽了,還不許看了,小氣吧啦……”
容楚坐在凳子上,滿面怒容,右手微動,立即用左手死死的按住右手,他怕控制不住他自己,一不小心真沖出去掐死她!
原以為她是真的翻然悔悟了,其實依舊是死性不改!
涼歡自個叨叨了一盞茶的功夫,而後氣哼哼的離開了,她剛走,容楚立即把這座小院的警戒提到了最高!
三天後,皇上傳來旨意,設宮宴款待大臣,特許帶着自家的嫡女一同赴宴。
涼歡和容楚坐在馬車上一同赴宴,看着容楚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涼歡湊上去,神秘兮兮的道:“容楚,你不需要小妾吧!”
容楚冷冷的吐出一句:“不需要。”
涼歡笑眯眯的道:“那今天如果有人欺負我,你會幫我的對嗎?”涼歡一臉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可惜容楚眼都沒睜,一臉不想理她的模樣,語氣森冷的道:“不幫。”
涼歡氣結,伸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在容楚睜開雙眼怒氣沖沖的看着她的時候機智的躲到了車角,掀開簾子,一本正經的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暗自撇撇嘴,不幫就不幫,她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容楚目光沉重的盯着她,明明家裏一個女人就已經很煩了,不知道這麽多三妻四妾的人是怎麽過的!
涼歡看着看着又覺得沒意思,瞅了瞅容楚的臉色,見他臉色緩和,又湊了過去,低聲問道:“你會一直同我在一起吧!”
在涼歡期待的眼神中,容楚突然笑的十分嘚瑟,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并不是,一會兒我要先見陛下,而後等到宮宴開始時同陛下一起。”頓了頓,看着涼歡垮下去的臉補充道:“要小心。”
涼歡看着他一臉幸災樂禍的說着囑咐的話語,怎麽聽都不像那麽回事,再次在心裏淚流滿面,說好的鐵面無情,陰柔無比呢?快把我高冷的容楚還給我!
馬車停在了宮門口,涼歡還未下車便聽見先到的衆位大臣以及家眷們的竊竊私語,撇撇嘴,容楚已經先她一步下車了。
涼歡做好自我心裏建設,掀起簾子,容楚微笑着向她伸出一只手,涼歡也未多想,扶着他的手蹦了下來。
看着衆人一臉驚豔的表情,涼歡略微有些疑惑,皺着眉頭看着他們。
今天的涼歡特意的裝扮了一番,明媚皓齒,膚若凝脂,眼波流轉間,一雙鳳眼不經意流露出的妩媚令人移不開眼。穿着紫色的軟煙羅制成的宮裝逶迤拖地,裙角繡着精致的蝴蝶,走路間似乎要展翅高飛,将一頭青絲随意的绾成了發髻,僅插了一支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而容楚則是劍眉星目,與她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多情的眯着,膚色很白,有些孱弱,穿着一身紋繡的紫色宮裝,腰帶上幾只精致的蝴蝶刺繡,似乎在翩翩起舞,與涼歡裙角的蝴蝶遙相呼應,頭戴白玉冠,長若流水的發絲服帖的順在背後,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兩個人看起來就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容楚也注意到了周圍的目光,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拍了拍她的頭,緩步離開了,似乎是害羞了。
接下來又恢複了熱鬧,涼歡發現她被刻意的排除在了衆人之外,而且對着她指指點點的聲音不絕于耳。
作為穿過來的人,涼歡臉皮當然厚,随便看,随便指點,不就是嫉妒她拿下了容楚嗎?哼!
“歡兒。”低沉的聲音傳來。
涼歡回頭,發現是靖安侯一家人,風韻猶存的婦人美眸含淚的看着她,靖安侯雖然嚴肅,但是也是難掩激動,一張國字臉上掩飾不住的激動。只有她那三個哥哥,明明皆衣着氣度不凡,卻一直對她擠眉弄眼。
還未回過神,涼歡便被靖安侯婦人許清安抱在了懷裏,老淚縱橫。
暖暖香香的懷抱,是母親的味道,涼歡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活了一輩子,她都不知道母親的味道該是什麽樣子的。
美貌婦人心疼的抱着她,就連撫摸着她頭發的玉手,似乎都帶着令她心安的呵護。
一只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長發,帶着親切的安慰,涼歡穿過來的無盡的迷茫,以及怕事情敗露被人當怪物燒死的害怕也都消散了一些。
輕輕的環抱着她,溫柔又怯怯地道:“娘。”
靖安侯夫人抹了抹眼淚,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有些傷感的道:“歡兒瘦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娘和爹。”
涼歡有些不好意思,靖安侯也走過來,冒着晚上回家可能遭受夫人雷霆怒火的風險,擠開她夫人,看着涼歡道:“乖歡兒,容楚他沒有欺負你吧!你乖一些,別總是去纏着他,容楚不喜歡這樣!”
二老也是為涼歡操碎了心,不遺餘力的教導她該怎麽樣和容楚相處。其實對靖安侯來說,容楚絕對配得上他的寶貝女兒,反倒是他們高攀了,畢竟以前的涼歡被他寵的無法無天。
涼歡點點頭,正要說什麽,便有宦官過來宣布宮宴要開始了,請大家移步。涼歡默默地咽下了自己要說的話,按照品級排好,令她大吃一驚的是,她,在第一個……
初見時,涼歡覺得皇宮金碧輝煌,一看就知道是全天下最有錢的人居住的地方,每一棵花,每一顆樹,都精致無比。
腳下踩的青石板質地良好,溫潤異常,走進宮殿,一排排上好的雕花席位莊嚴肅穆的立在那裏,高高的臺階上是一把威嚴無比的龍椅,涼歡無比忐忑的跟着引路的宮人走至自己的席位,看着離龍椅只有一步之遙,涼歡陷入了深深地反思!
自己為什麽要來赴宴?
是容楚家的飯不好吃,還是湯不好喝?
這要是大庭廣衆之下,出個洋相,是真的回天乏術了。
戰戰兢兢的涼歡可算是知道了什麽是高處不勝寒,皇帝沒來,她這個位置最顯眼,時不時的傳來的打量的目光,讓她透不過氣來,還得努力的裝出賢良淑德的模樣,她才不想再讓名聲更臭一點,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出去走一走。
由宮人領着她出去,之後便揮退了宮人,想要自己出去透透氣,這皇宮雖然很漂亮,但是好壓抑。
漫步在小路上,涼歡覺得是時候找個人問問了,她迷路了,早知道不亂走了,這下好了,一會兒皇帝去了,她還沒去,這多尴尬。
轉個彎,涼歡也不知道轉到了哪裏,看見前面影影綽綽的似乎有人,想着去問問路,這一看不打緊,涼歡覺得整個人都熱血沸騰了起來。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不是她那英俊神武的大哥嗎,涼歡打心底覺得,自家大哥才是真男人,哪像容楚,像個小受。
和涼薄說話的是一位姑娘,涼歡仔細看了看,小姑娘長的甚是好看,顧盼之間,婉約清麗,眉眼精致,嘴角含笑,聲音極其清甜,淺藍色的宮裝,潔白的玉簪,臉頰紅紅的看着涼薄,欲語還休。
反觀涼薄,五大三粗的漢子也微微的紅了臉,正輕聲細語的和她說着什麽。
涼歡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又戀戀不舍的瞟了幾眼,才原路返回。
走了好久,涼歡腳都走酸了,才找到了一個宮人,帶她回到了宮殿,看到皇帝還沒來,她帶着笑意走向了靖安侯夫人,抱着她的胳膊,甜甜的笑道:“娘,我大哥呢!“
靖安侯夫人摸了摸她的頭,滿臉慈愛的道:“你大哥出去了,歡兒找他做什麽?“
涼歡神秘的一笑,貼着靖安侯夫人開始咬耳朵,把她看到的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若不是顧着影響不好,估計還得往更嚴重了說。
靖安侯夫人倒是有些驚奇,點了點她的額頭,欣慰的道:“歡兒果然長大了,知道操心哥哥們的事情了。“
涼歡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的涼歡是做的挺不對的,整天只知道容楚,忽略了自己的家人們,不過她會替她補上這個遺憾。
正說着,一擡頭便看見涼薄走了過來,還是一副嚴肅的模樣,涼歡仔仔細細的看了看他的神色,才發現了一起愁容,有些不解,正要問清楚,便看見宦官來通報皇帝要來,靖安侯夫人便催促着涼歡回去。
涼歡別無他法,只好先回到座位上,剛坐下,便聽見宦官一聲極其尖細的聲音
“陛下駕到。”
衆人起身行禮,涼歡也照着樣子跪下,皇帝大步走了進來,雖然到了中年,但是依舊挺拔帥氣,待坐在龍騎上時才緩緩開口:“平身。”
“謝陛下。”
接下來就是一番場面話了,讓衆人該吃吃,該喝喝,但是涼歡發現她的席位對面坐着幾位皇子,皆是衣袍華麗,俊秀非凡,頻頻的把目光投向女眷所在的地方,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
莫不是要給皇子選妃?
瞟了幾眼,看見容楚從容的走了進來,目不斜視的走到皇帝身邊,耳語了幾句,得到了贊賞才平靜無波的走了過來,在涼歡旁邊坐好。
“容楚,這宮宴是給皇子選妃用的?”涼歡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問道。
“嗯。”容楚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涼歡暗道一聲不好,她剛剛明顯看到那個身穿黑衣的皇子頻頻看向,今天和大哥說話的那個漂亮姑娘,這還得了,一拍大腿,覺得怎麽不疼,一低頭發現拍錯了,看着容楚皺着眉頭看着她,立即讨好的道:“拍錯了,拍錯了。”
給他順了順毛,見他怒氣消了大半,才問道:“那個淺藍色宮裝的小姑娘是誰?”
容楚用餘光掃了一眼,抿着唇不言語,奇怪了,他為什麽要聽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涼歡笑的像個傻子:接下來我要搶親了,出了事情,小容子,記得給本宮兜着。
容楚:喳
☆、為大哥求愛
涼歡見他不言語,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別扭個什麽鬼,但是她實在是太好奇了,伸手剝了個葡萄,讨好的問道:“小相公,你知道嗎?”
容楚見她認錯态度态度良好,遂淡淡的解釋道:“那是兵部尚書柳權的女兒柳依煙。“
涼歡把葡萄喂進了自己的嘴裏,咕哝着:我大哥的眼光真不錯,柳小姐真真是個美人。
容楚瞬間黑臉,冷氣狂飙,涼歡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小相公生氣了,立即迅速的剝了一個葡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喂進了他的嘴裏,笑眯眯的看着他。
容楚雖然表情還是那麽的冷冰冰,但是眼睛裏卻帶了一絲笑意。
涼歡有些無語,以前的涼歡是什麽智商,這明明是個情窦未開的少年,她怎麽會拿不下來?
最終,涼歡把原因歸結為她的仨哥哥,肯定教她的方法太奇葩,以至于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殊不知,這一幕落在了華音郡主的眼裏,狠狠地揪着手帕,氣的咬牙切齒,突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