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一言為定
原大花不來看親哥打馬球,也是有她的原因的。這幾日陶夭頭上那根白玉簪一直令她耿耿于懷,于是她思量了一番,決定趁原定疆去打馬球,自己去找柳景元說清楚。最好他也能給她個什麽信物,她好确認他不會賴賬。
但是怎麽說,卻是個問題,如果直接殺過去要,仿佛對柳捕督不是很尊重。
她睡前思量着,又不自禁地想起來審楚金玉的時候柳景元附在她耳邊說話的感覺,癢癢的,像是一柄癢癢刷探進了心裏一樣。
她暈車的時候,他會提前買好酸橄榄給她,還會關心她。
還有同他在三江五洲裝作夫妻去濟慈院時,柳景元那樣親昵地摟着她,目光裏都是溫柔的神色,原大花甚至恍惚覺得他們真的成了夫妻。她那時還想,柳景元不愧是名捕,扮什麽像什麽。
雖然心裏有無數的念頭劃過,但是原大花倒是可以完全肯定一點,她并不讨厭柳景元的親近。何況,他和慕雲漢長得那麽像。
第二天早晨起來,原大花的黑眼圈矚目地挂在臉上,被她片區的混混們看到了,都笑道:
“老大,今日這是煙熏妝麽?”
“我看像是被打了!”
“煙熏你個雞屁股!”原大花沒好氣地罵道,“老娘訂婚了,昨晚在想事兒呢,晚睡了會兒。”
這話一出,混混一靜,均是面面相觑,随即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來:
“訂婚了?和誰?”
“誰敢娶我們老大!厲害了哦!”
“不知道誰在上,誰在下呢!”
“都給老娘閉嘴!”原大花沒好氣地揮了揮棍子,滿意地看到他們耗子一樣縮成了一團,“我嫁人怎麽了,啊?喜歡老娘的人,從城東排到城西,我只是低調,不炫耀!”
混混們對視一番,心裏想的都是,一定是哪個可憐男人恐懼原大花的淫威,所以不得已從了,這樣一想,八成是個書生,打不過、罵不過、橫不過,只有被強的份兒。于是其中笑道:“老大,那個男人,那方面,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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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原大花很快明白過來,“誰知道,沒驗過貨。”
“老大,恕我直言,你要找個好欺負的呢,難免,那方面就要弱一些,小弟可是為您的美好生活着想,說什麽也得找個機會看看。”
“是啊老大,這脾氣好的男人往往也就那方面差點……”
“唔……你們說得有道理。”原大花點點頭,“是該驗驗貨再決定,我太草率了。”
“嗨,得了,咱們老大根本不需要他有那二兩肉,老大自己就是個男人!”另一個混混笑着拍馬屁。
“滾犢子!”原大花給他的腦袋摁去了一邊,“我不需不需要,他也得有,我原大花的男人,那得比所有人都強!”她說着揮揮棍子,“好了,別在我面前傻戳着,都滾去跑步去,我一會兒去巡街,叫我看到一個偷懶的,所有人都加跑二十圈。”
一天工作接近尾聲,原大花騎着棗紅馬奔向了捕督院找柳景元。混混的話說進了她的心裏,婚前驗貨是很有必要的,當初楚儀嫁給她哥,她可是讓尚春來邀着原定疆好好驗了一番,不過尚春來這貨太過敬業,吓得原定疆還以為他對自己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如今自己這檔子事,哎,再叫尚春來去驗貨,便有點委屈他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麽深閨大小姐,直接驗了得了。
柳景元自捕督院離出來,見到原大花,臉上不自覺盈了笑意:“你等我一下,我去牽馬。”
原大花心想:驗貨還需找個安全的地方,自己家是不可以的,原定疆非給自己拆分了不可,柳景元家倒是不錯,聽說他自己分府出來住,應該很安全。
“想什麽呢?”柳景元牽馬過來,臉上微微有些發紅。
“去你家。”原大花理所當然地說。
“恩?做什麽?”
“驗貨!”
“驗貨?我家裏有什麽貨啊!”
“啰嗦!去了就知道了嘛!”原大花不耐煩地擺手,“你就當請我去坐坐。咱們既然定下了婚事,我也得看看你的家底不是?”
“哦,為了這個……”柳景元酸道,“好,我雖比不上某些人權高位重,但是家裏還是值得一看的。”
“……,你放什麽豬屁呢!”原大花不明白他彎彎繞繞的話是什麽意思,蹬了他一眼,“快走吧!”
柳家在柳景元的經營之下,新國成立後便日漸壯大。只是柳景元日日在捕督院裏工作至深夜才回府,難免驚動父母休息不好,故而便搬了出來,在捕督院的臨街置了套小宅院,請了四五個老仆打理。原大花裏裏外外都轉了轉,點點頭:“不錯,又幹淨又齊整!”
柳宅的老仆見柳景元破天荒地領了個姑娘回來,都好奇地打量着她。
“走吧,去你屋裏!”原大花又發號施令。
“去我屋裏做什麽?”
“當然是驗貨啦!婚前驗貨!”
“你總說驗貨驗貨,到底是什麽意思?”柳景元曾被慕雲漢誇贊是難得心思通透,絕頂聰明的人,可是他再聰明,也難以猜到原大花豪放至如此地步,所謂驗貨竟然是要脫了他的褲子驗。所以他一給原大花領進了自己的屋裏,原大花已經反手插上了門,露出一臉可以被稱之為yin笑的表情來。
“喂,大花,你……你什麽意思?”他後退兩步,跌坐在了太師椅上。
“褲子脫了。”
“什麽?!”柳景元複又站了起來,“為什麽?”
“要娶我原大花的男人,自然各方面都不能差,我對你很滿意的,你看你家裏這麽幹淨,比我哥強太多了。那現在就剩唯一一個問題了,你的小兄弟好不好用,這個我得知道。”
“原大花!”柳景元氣得直咬牙,“你聽聽你說的話,這是一個姑娘家該說的麽?”
“你這人真怪,天底下哪裏有規定什麽話姑娘不能說?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要是不同意的話呢,我只好去找小春子……”
“你找他做什麽?”柳景元一把捉住她。
“額……找他驗你……”大約是他的表情太過吓人了,原大花的氣勢弱了下來。
柳景元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将原大花抱進了懷裏,低聲道:“如果不是我呢,如果是你随便捉到的別的什麽人,你也要去他家裏驗麽?”
“當然呀!”原大花在他懷裏甕聲甕氣地說道,渾然不知自己又給出了一個錯誤答案。
柳景元忍耐着嘆了口氣,正欲說什麽,原大花的貓爪就突然探向自己的身下。幸而他反應極快,退後了兩步躲開了,他怒目圓瞪,看着原大花頗為遺憾地砸了砸嘴。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幾乎是吼出聲了,若是捕督院的旁人,見到柳捕督發威,定然要吓得破膽,然而原大花從小與原定疆那個閻羅王生活在一起,就是十個柳景元發威她也不怕,于是她不免憂心道:“你為什麽怕我驗貨,莫非你不行?”
柳景元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百口莫辯,一時竟然氣笑了。
“我向你保證,我沒有問題,好麽?”
“那怎麽能行?你們男人那麽虛榮,哪個不說自己行的,真正行的能有幾個?”原大花撲上來,“叫我看看!”
柳景元急忙一個閃身躲開,急道:“原大花你夠了!”可是也不知原大花那身子怎就那麽靈活,一下子捉住了他的手,一個過肩摔給他摔到了床上!
“喂喂!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柳景元坐起身直往後縮,他此時頗能理解尚春來對她夜叉婆的定義,娶這個姑娘回家,他打是肯定打不過的。
“就摸一下,一下!”原大花讨好地爬過來。
“不行,虧你還是個捕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麽!你這是非禮你知道麽!”柳景元一邊說着,一邊又給褲帶系了三個結,臉上的冷靜和鎮定早已被羞怒所取代!
“好了好了,怎麽說着說着還要給我定罪了……”原大花忙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那你乖一點,給我個定情信物吧,就是,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我好有個憑證。”
柳景元見她不再有過分的舉動,這才稍稍放松了些,反而诘難她:“你也沒給我任何信物。”
“我原大花一言九鼎!你居然信不過我?!”
“不好說,萬一你變心了,我豈不是成了下堂夫?”
她撓撓腮幫子,又摸了摸身上,真是遺憾,她除了褲帶子,連汗巾都沒有一條。思來想去,她突然眼睛一亮,喜道:“信物沒有,不如我給你蓋個章吧!”
“蓋個章?”
她眼睛一彎,一下捧住他的臉,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柳景元震驚地猛然站直了身子,向旁邊退了兩步,險些摔倒。
“小心!”原大花拉住他,“你幹嘛魂不守舍的。”
“你……你……”他讷讷不成言。
“那現在蓋過章了,這事兒就算定了,誰也不許變卦哦?”原大花笑眯眯的像一只偷腥的貓,之前的陰郁都一掃而光了。“我走啦!”
“等一下!”柳景元突然喚住了她。
“又有什麽事啊?”她難得如此耐心。
“你蓋章了,我還沒有蓋章呢!”他自黑暗中走出來,眼中帶着原大花從未見過的熾熱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原大花:雖說蓋了章,莫名覺得有點吃虧
柳景元:那你再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