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溫香軟玉
此時到底慕雲漢比較鎮定,狀似随意道:“那你們便候着吧。”說完摟着沈漣漪進屋,順便掩上了門。
“哎呀,相爺你好讨厭,在摸哪裏啊……”沈漣漪故意大聲說完,用幾乎是氣聲問他道:“怎麽辦!”
“你……你不是花魁麽,你該知道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是個清倌兒!”沈漣漪氣極,“倒是你,不會真的還是童子□□……”
這個女人真的是聊天能給人聊死!
慕雲漢不欲與她廢話,徑直走到滴水床邊,扶着床柱子搖得整張床吱吱嘎嘎響了起來,同時對沈漣漪冷冷道:“還愣着幹什麽,叫啊。”
“啊?”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叫兩聲!”
“哦……”沈漣漪臉猛然紅了,她咽了咽口水,蚊子哼似的叫了兩聲:“嗯……嗯……”
“你晚上沒吃飽麽……”
“啊——!”她大叫,很有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的意味。
于是兩人配合默契,一個搖床,一個練嗓,場面一度十分融洽。
可沈漣漪是個懶骨頭,叫了一會兒就不樂意了,小聲道:“也該可以了吧!?奴家嗓子都嚎幹了。”
“喝點水。”
“不是……你是打算搖到明天早晨麽?那我嗓子可受不了!”
“那也不能就這麽一會兒。”他很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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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相爺,我之前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虛榮呢?”她簡直要被氣笑了。
“你到底叫不叫……”
“叫叫……”她憋着笑,繼續賣力地配合起來。
過了小半個時辰,沈漣漪感覺自己嗓子都要冒煙了,慕雲漢這才停了下來,一番折騰,兩人倒是都氣喘籲籲的。可是丫鬟要進來,他們總不能還穿得如此完整……
“你去床裏吧,我背對着你,不會看的。”他率先轉過身。
“我不怕你看,但你要是看了,還得再給我五百金!”她雖這樣說着鑽進滴水床,見他确實只是脫下衣服丢在地上,便也慢慢褪去了衣衫,順便揉亂了頭發。
沈漣漪是小人之心,但慕雲漢卻是個君子,他脫了上衣坐在床邊,當真自始至終也未回頭看一眼。
而沈漣漪則詫異地望着他結實的身體上交錯的長痕,積年的傷疤至今仍如此明顯,當年又該是傷得多深啊!她咽了咽口水,不由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傷得這樣多?”若是慕雲漢此時回頭,便能看到她一身的雪白皮膚都羞紅了!
慕雲漢感受到她軟嫩的指尖撫在他後背的傷口上,身子一震,低聲道:“陳年舊傷而已,不值得一提。”
可他話音剛落,兩條雪白的手臂就像兩條白蛇似的纏了上來,沈漣漪貼着他耳朵道:“相爺真叫人心疼。”
慕雲漢腦中一空。
她馨香的身體貼在他的後背上,像一團火似的籠着他,燒着他,一種從未有過的酥軟麻麻地略過心底,他喉結滾動,聲音暗啞道:“多此一舉……”
“喜歡你嘛……”她的語氣依舊是玩笑般,可眼中卻滿是認真。
他別開頭揚聲道:“端水進來!”
不一會兒,丫鬟們端着水盆巾皂魚貫而入,雖然貌似眼觀鼻鼻觀心,規規矩矩,但沈漣漪還是注意到其中一個眼珠微動,似乎是在用餘光打量着他們情意惓惓的模樣。
“相爺,奴家身上酸痛得很……”她攀着他的肩膀嬌聲低語。心道,想不到他脫了衣衫,身上倒是結實得很,果然是個習武之人。
慕雲漢會意,亦柔聲道:“是我不好,一會兒我幫你看看。”随即對那些丫鬟道:“你們下去吧,不必伺候了。”
為首的丫鬟似乎還有些猶豫,但又擔心露出馬腳來,終于還是帶着幾人走了。
聽着她們的腳步聲消失,沈漣漪悄悄松了一口氣,而慕雲漢仍不放心,起身又在門後聽了一會兒。
等他确認安全回來時,沈漣漪已經将他的黑色綢衣外袍嚴嚴實實地披在了身上,只露着一個腦袋。她眨眨眼,臉上還帶着未消的紅暈,道:“安全了?”
“嗯……”他垂着眸子不去看她,自顧自地從地上撿起衣衫來穿上。
“那我們今夜還去麽?”
“先歇息一下,三更再去吧。”他坐在床邊,又恢複了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神色,不知在想什麽。
沈漣漪雖然時常厚顏,但也是看着慕雲漢心情好的時候逗他,現如今他坐在那裏一臉嚴峻,自己當然也不想自讨沒趣湊上去,方才她叫了半天,兩扇肋骨都痛,索性躺下補個眠。
慕雲漢思索一陣回過頭時,她已經睡着了。
她睡着的時候,身子微微蜷着,紅潤的小嘴也不會說出那些驚世駭俗的話,很像只乖貓。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望着她的時候,他唇邊多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夜深至三更,慕雲漢輕輕推醒了她:“我現在去,你在這裏等我。”
“嗯?不行,我需與你一起!”沈漣漪睡眼惺忪,神智倒很慶幸,堅持道,“你自己去了,萬一暴Lu了,可就完了!”
“也罷,那你快些準備。”
沈漣漪梳洗一番,與慕雲漢自房中偷偷溜出來。二人分別穿着玄色與绛色衣衫,只為了夜行方便。
月夜之下走向水牢,慕雲漢心裏不由五味陳雜,這裏一草一木,一亭一樓,均是他的回憶,即便是不大好的回憶。
他微微眯眼,排除雜念,摸到了齋堂。
齋堂是慕容家屯書的地方,右廂房則是一個小祠堂,那水牢就在祠堂的佛龛後面。慕雲漢試探着去觸動了佛像蓮座上的一枚花瓣,果然,密室的大門緩緩開啓了。
他使了一個眼色給沈漣漪,兩人側身進去,大門又緩緩關上了。
密室內微有亮光,不過沈漣漪還是吹亮了一個火折子,只見四四方方一個密室,除了身後的大門和正對着大門的幾排架子,什麽也沒有。
她看慕雲漢不動,小聲問道:“怎麽,這裏格局變了麽?”
慕雲漢皺眉不語,走到左面第三個架子,将那上面的幾個木棍撥了幾撥,随即便聽到石門摩擦地面的聲音。
沈漣漪輕聲歡呼了一下,想要沖過去。慕雲漢卻一把拉住她,搖搖頭,示意她走在他身後。縱然他不過是天性使然才這樣護着她,沈漣漪的臉上卻不自覺浮現出了一絲柔情蜜意的笑來,任憑他扯着自己的袖子帶她進去。
而石門開啓的一瞬,上面一根極細的絲線也随之被扯動,那絲線連綿,牽引的慕容雲沖房角一個金鈴铛“鈴鈴”響了起來。
幾乎是鈴铛一響,慕容雲沖便猛地睜開了眼。
密室內,慕雲漢二人過了木頭架子,便看到一個黑洞洞的入口,慕雲漢不許沈漣漪進去,只讓她守在門洞口,自己則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走了兩三步,火折子所照範圍內便可以看到,路已到了盡頭——是個死胡同。
“怎麽了?”沈漣漪在外面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怎麽不說話。”
“水牢已經被封了。”慕雲漢走出來,“這裏不是入口。”他說着突然神色一凜,“有人來了!”
“慕容雲沖發現我們了?!”
慕雲漢的手撫上腰帶的軟劍,沉聲道:“一會兒我護你出去,不管發生什麽事,你先逃命。”
“不!”沈漣漪急急摁住他的手,“別……別急,此事尚可轉圜……”
慕雲漢專心地聽着外面的動靜,冷冷道:“還能如何轉圜。”
沈漣漪嬌媚一笑,“你跟我來!”
她拉着他來到木架的角落裏,沒有作聲,過了一會兒,慕雲漢便聽到窸窣衣服落地的聲音。他立刻警覺地轉過頭來,卻看到她只穿着一個雪白的絲綢肚兜兒,正盯着他笑。他登時臉上大紅,想要後退,卻沒有退路,只能別開眼睛低聲厲喝道:“你做什麽,快把衣服穿上!”
沈漣漪卻不以為意,擡手拔了束發的簪子,一頭沉甸甸的青絲便傾瀉了下來,像一朵妖媚的黑色花朵攸然綻開,吞噬了她大半雪白的肌膚。
“你……把衣服穿上!”慕雲漢緊緊閉着眼,試圖喝退她。他雖然如此,卻也約莫知道了她的意圖——沒有比男女深夜茍合更好的掩飾辦法了。
“我本來就是□□,□□知道什麽是羞恥?何況剛才不是看過了?”沈漣漪的聲音突然嚴肅又悲涼起來,“相爺,若因此敗露,那些姑娘就救不回來了!您就委屈委屈吧!”
慕雲漢聞言,心中一股莫名的滋味漫上來,竟然沒有抵抗,任憑她慢慢去解他的衣衫。
衣服一層層剝開,他感到胸前一涼,是皮膚裸露在空氣中的感覺。
沈漣漪扶着他的頭,伸出指頭在他的嘴唇上抹了幾下,慕雲漢感到口上呼吸間一陣香甜氣息,道:“你給我抹了什麽?”
沈漣漪笑道:“我口上的胭脂,做戲要做足啊,你快抿一抿。”
黑暗中,什麽都看不清楚,但是沈漣漪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卻清晰可辨,她指尖的觸感也依舊殘留在唇上。慕雲漢鬼使神差的,伸出雙手,僵硬而顫抖地将她攬入懷裏。
細膩而溫暖,柔軟又馨香,她的胳膊虛虛籠着他的腰,每一次不小心地觸碰都讓皮膚上癢癢的觸感直直癢進了心裏。
作者有話要說: 沈漣漪:口是心非怎麽寫?心潮澎湃怎麽寫?怦然心動怎麽寫?
慕雲漢: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