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渣女
梁茵茵被朱煊給叫下了樓,在廖叔一言難盡的眼神中,進了朱煊的超跑。
她神經大條,沒看見廖叔和朱煊你來我往的眼神攻擊。
“還不走,我都餓了!”
朱煊這才沉着臉啓動車子,特意把油門轟得倍兒響。
梁茵茵:“……低調點不好嗎?”
朱煊不搭腔,兀自踩着油門往前沖。
梁茵茵感覺到他莫名其妙的低氣壓,敢情是叫她出來洩憤?她也沒惹他啊!
“嘿!朋友,我還要在沛海待下去,咱們悠着點行嗎?”
兩人到了海邊的美食街,叫了一堆吃的喝的,梁茵茵吃得津津有味,她知道朱煊有話要發洩,不着急,反正他也憋不了多久。
朱煊灌下兩罐冰啤,總算開口了:“你覺得我和宋西牧比,差在哪兒了?”
梁茵茵正吧唧着嘴,聽他這麽問,掀起眼皮子:“幹嘛和他比?”
朱煊放下冰啤,口氣有點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比不上他?”
梁茵茵一噎,又不是小學生了,問這種話不是給自己下面子嗎?
“我說了嗎,是你自己問的,說你差在哪兒了,是你自己覺得你差了!”
朱煊撿起桌上的手機,歪着嘴笑了笑,“我媽剛才發微信給我,又是教育又是鼓勵的,讓我跟宋西牧學習,發憤圖強!”
梁茵茵差點就笑噴了,“……你媽是不是教育得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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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笑,明天我就離開沛海,反正這邊也沒什麽好玩的,我回N市,回北京,都比呆在這裏強。”
梁茵茵貼着他看了看,撇嘴:“怎麽了?沛海悠閑自在的,你回去能有這麽多新鮮海鮮吃?到了N市,到了北京,你就是發憤圖強了?”
朱煊确實喜歡沛海,爸媽常住N市,偶爾到沛海來度度假,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放假他都會來沛海,跟着宋西牧和梁皓遠混,宋西牧忙着賺錢,梁皓遠做工程,也沒閑着,就他自己閑得能孵蛋了,畢業回國,他爸讓他進博雅之地鍛煉,他一點都不喜歡那種工作節奏,能憋死他,沒到半年便熬不住了,要辭職,他爸氣得不再管他。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确沒辦法像宋西牧那樣拼命。
“坐吃等死和發憤圖強,是你你選哪個?”
梁茵茵眼珠子一轉,“問這麽高深的問題,你得先設個前提,如果前提是你這樣的富二代,我選享受人生,去很多地方,買很多東西,撩很多帥哥,然後坐吃等死。”
朱煊哂笑一聲:“看來你和我一個德行。”
“有那麽多錢,不享受還發什麽奮,多累啊,發憤圖強那是給窮人做的,要不是我窮,我還受校長那憋屈氣,我早把他給炒了!”
朱煊提醒她:“嘿,校長是我大舅。”
“是你大舅,是我大爺!”
朱煊沒心思糾纏,張校長是大舅還是大爺,“梁茵茵,你知道嗎?宋西牧在追施歌。”
梁茵茵目光有點閃爍,“啊!可能……知道吧。”
朱煊看她表情不對,“你知道!你知道竟然不告訴我!虧得我那麽信任你,朋友沒的做了!”
梁茵茵想起房款的零頭,暗嘆窮人氣短,本來是幫着朱煊追施歌的,後來被宋西牧給收買了,今天還幫着宋西牧給施歌裝洗衣機,真是罪過。
“我也才看出來苗頭,也不是很确定,才想着今晚和你探讨一下來着。”
朱煊悶哼兩聲:“你看到什麽苗頭了?”
梁茵茵正掰着椒鹽皮皮蝦背殼的手頓住了,“我覺得……宋西牧勢在必得。”
“噢?”朱煊捏着冰啤,颔首示意她繼續。
“你也知道,宋西牧這個人……他做事情很認真,除了嘴毒一點,他簡直……沒有一點硬傷。”
朱煊愣了愣神,有些吃驚,“你……你喜歡他?”
梁茵茵被他這一句話給吓了一大跳,手差點被蝦殼給割破了,擡頭惡狠狠罵:“滾蛋!我有病啊!”
朱煊:“……”
……
學生時代,每個女生宿舍都會有腦袋湊在一塊講鬼故事,然後一起尖叫的時候,平常這個時候施歌都想把耳朵塞起來,奈何越不敢聽就越忍不住去聽,每每聽完鬼故事,腦子不受控浮想聯翩:廁所馬桶有一只慘白的手往外冒,床前一個白衣黑發的女人正等着她掀床簾,或者窗口外懵懂的小孩夜夜啼哭,這樣的恐懼能維持一周以上才會消散。
讀大學的時候,她有個從農村來的舍友,叫小清,小清腦子裝了很多村裏的奇聞異事,要命的是,小清說她真真切切見過鬼,言之鑿鑿這個世上是有鬼的!
小清很實誠,她的話施歌是信的,本來對鬼怪的畏懼就更具體了。
剛才那一瞥足以讓她相信海裏那個白點就是水鬼。
被宋西牧提醒蓋好裙子,不然水鬼該看見了,她更是羞怯了,兩手下滑,抓上宋西牧腰肌處的襯衣,攥得緊緊的。
她用力扯他,“走啊!”
力氣還不小,不走都不行了,宋西牧失笑:“嘿,衣服被你扯爛了。”
她放了一只手,另一只抓得更緊了,斬釘截鐵:“我賠給你!”
宋西牧單手環抱着她,一只小拳頭摩挲在他腰肌處,隐隐帶着電流,海風吹着一頭黑發,不時往他脖頸裏鑽,腳下淩亂的步子,不分輕重往他腳上踩。
她急,他可一點都不急,要不是被她拽着,他都能往後走。
“頭發進我嘴了!”
“穿的什麽鞋,腳都被你踩腫了。”
“吃什麽長大的,力氣那麽大……”
施歌哪裏顧得上和他廢話,埋頭往酒店的方向快步走,待走到酒店外的沙灘,沙灘上零零散散兩三個人,她才大呼一口氣,小爪子一松,像只兔子一樣往酒店跑。
宋西牧:……好樣的,用完就丢。
上了車,他看一眼時間,快十一點半了,濱海大道車不多,兩旁的棕榈樹葉子被海風吹,毫無章法搖擺着。
車裏很安靜,開車的人表情肅穆,頗為認真。
他輕咳一聲:“你高中的時候沒學過那個……唯物主義?”
她稍偏過頭:“……怎麽了?”
宋西牧身子挺直,半側着身子對着她:“女狀元怕鬼,你不覺丢人嗎?”
施歌抿着唇不作答,人都有軟肋,她的死穴就是害怕靈異的東西,這個她真沒有辦法克服,也沒有影響到其他人,受罪的不過是自己,要說丢人……也不至于吧。
等不到她的回答,宋西牧低頭扯扯身上的襯衣,“衣服都被你扯爛了,我是找你賠還是找鬼賠?”
還是沒反應,宋西牧原地叉腰,好,卸磨殺驢了!
半晌,才聽見她輕聲一句:“晚上不要說鬼。”
宋西牧抿了抿嘴,“那天你自己一個人住學校,是不是怕死了?”
他想起那天來,說到水鬼,她臉都綠了,還叫他開車門,本該要他開後尾箱的,原來是吓的。
施歌冷聲冷語:“我一個晚上都沒睡着。”
宋西牧放肆笑了起來,哎呦,小可憐樣!
好不容易停了笑,他聲裏帶着戲谑:“那是我媽解救了你?”
施歌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怎麽不說是你害的。
她想起晚上吃飯的時候,看一眼手機,竟有他的未接來電,估計是朱煊的跑車聲音太大聲,她沒聽到手機響,剛才想問,又被鬼吓壞了。
“你今晚給我打電話了?”
宋西牧哼笑兩聲:“你現在才看見?”
“吃飯的時候才看見,又不好問你。”
宋西牧頭又轉過來,帶着戲谑:“有什麽不好問的?”
“……”
“你不想別人知道……我們關系不一般?”
她嘴微微一撇:“什麽一般二般。”
宋西牧吊起眉梢:“反正不一般,二班三班都可以。”
經過剛才那一遭,抱都抱了,還能是一般嗎。
“我給你裝洗衣機去了,找你拿鑰匙,估計那時候你剛走。”
施歌有些別扭,也不敢看他,半天才找到話:“廖叔沒和你說……我走了。”
“他回家吃飯了,我找梁茵茵拿鑰匙。”
施歌暗道,這下茵茵更有話說了。
“你和茵茵說洗衣機是你買的?”
“難道不是我買的?”
“……我不是給你錢了嗎?”
宋西牧又挺直身子,作勢要和她好好理論一番,“給我錢了也還是我買的,怎麽,現在就不想承認了?是不是剛才抱着我也白抱……”
施歌深吸一口氣:“宋西牧……”
“我全身上下都是黃金,白給你抱!”
“閉嘴吧……”
宋西牧咬着牙,下結論:“渣女。”
“……”
他也沒說回哪裏,施歌直接把車開回他家裏去了,停好車子,兩人下了車,面對面站着,他也不出聲,好似真被渣女給氣着了。
她把車鑰匙遞給他,“太晚了,我不進去了。”
施歌幹巴巴伸着手,他沒有要接的意思,那雙平湖般的眼一動不動瞅着她。
施歌才要轉身,他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許是在車裏對着空調開車,她的手腕柔滑中帶着一點涼意。
他的手心溫熱,熱度從手腕往腦門沖,她的臉燙了。
“你敢自己回去?路上那麽多鬼。”
“……”
“在我家睡。”
這是趁人之危!她用力甩他的手,壓着聲兒:“宋西牧!要點臉吧!”
門口傳來聲響,估計是李老師聽見聲音,出門來看了。
宋西牧轉過頭看了一眼,沒有見到他媽的身影,猜想他媽應該看見他和施歌拉扯,又躲回去了。
他緩緩扭動脖子,“又不是沒在我家睡過,我怎麽又不要臉了。”
施歌咬唇,“學校離這就三四百米,我……我有什麽理由在你家睡?”
“你不是怕鬼嗎?這理由還不夠?”
施歌轉身就走。
宋西牧長腿邁了幾步,擋到她跟前,貼着她的發頂,低聲:“我不想讓你走,這理由夠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大兒子終于更完番外了,這一篇文繼續日更,小天使們!給我收藏吧!(作揖.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