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霸總(1)
麗皇娛樂中心地下一層是晉江市最大的酒吧, 能同時容納2000餘人一起娛樂,彩燈絢爛, 卡座豪華,從晚上九點開始, 這裏的氣氛就變得熱烈、勁爆和浮躁。
帥氣的調酒師們更是一大讓人流連忘返的點。
空氣混合着酒精和煙味, 個子超過180的調酒師動作利落的調好一杯淡紅色的酒, 襯衣馬甲随着手臂揚起落下的弧度勾出肌肉的弧度, “我去給我看上的天使送杯‘愛的小心肝’。”
身旁的兩位調酒師往角落裏的卡座看去, 那裏燈光昏沉, 隐隐約約有道瘦長的身影, 還是孤零零一個人,兩人嗤笑,“大餘, 那帥哥拒絕了多少人送的酒了,你要是這杯能送成功,以後你就是麗皇的招牌。”
大餘挑眉, 風騷的舔舔嘴角, 解開衣領的幾顆紐扣,“不成功也得成功, 我今晚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已經□□焚身忍到現在了。”
“這是什麽酒?”
吧臺外面傳來一道驕矜的聲音, “我要了。”
“哎呀, ”大餘一邊帶着笑一邊轉過身, “這個酒可是非賣……冉、冉先生。”
少年模樣的人站在吧臺外面, 他的身後跟着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镖,五官精致的面孔現在正不爽的瞪着調酒師,“非賣品?呵,什麽時候麗皇還有我喝不了的非賣品了。”
大餘賠笑,“看您說的,這杯酒已經有人要啦,我再給您調一杯一樣的?”
“不,我就要這杯,”冉樂泳咂咂嘴,“我也不難為你,說吧,誰點的這杯酒,我親自過去和他說。”
另外兩位調酒師不自覺的看向角落的卡座。
冉樂泳注意到他們的視線,被嬌養長大的少爺完全耐不住自己的脾氣,他端起酒,口氣很臭的對身後保镖說道:“呆在這,別跟着我過去。”
随即往角落裏的卡座走去。
在麗皇,角落裏的卡座是最不讨人喜歡的位置,既看不到精彩的歌舞,又避開了巨大的LED屏,燈光照不到這裏,音樂的動感傳不到這裏,最多就是便宜點,如果不是能讓兩個保镖暫且不跟着他,冉樂泳怎麽也不會邁進尊腳走進這裏。
三人座的沙發上最裏面坐着一個人,帶着帽子,看不太清,冉樂泳皺眉,停住腳步,“喂,裏面坐着的,這杯酒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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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的人懶散的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疊在一起的雙腿修長,“不是。”
聲音穿透酒吧裏嘈雜模糊的氛圍,幹淨利落的傳入冉樂泳的耳朵裏。
清泉一樣透徹,又帶着酒味的醇厚幽香。
冉樂泳耳朵發癢,帶着驕縱的命令語氣,“你再說一遍。”
沙發上的人笑開了,“小朋友,我說不是我的酒。”
連笑聲都好聽的很。
冉樂泳臉上不與自主泛出點紅意,瞪着看不清楚的人,“你喊誰小朋友呢!”
坐着的人配合他認真的環顧周圍一周,“這附近除了你,難道還有別人?”
明明說的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被這個人說出來,偏偏感覺暧昧纏綿到不行。
搖頭燈的光恰好在這會打在了附近,把沙發上的人照的清楚了一些。
帶着卡住眉眼的帽子,露出的下颌線條流暢而完美,唇角邊微微上揚,似乎是在笑。
冉樂泳情不自禁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沙發上的人略微有些驚訝的擡起了頭,他将手上的雜志放在桌上,雙手骨節分明,指甲圓潤幹淨,連帶着一舉一動都極為優雅自然。
他摘下頭上的帽子,額頭完完整整的露出,只有餘側的幾縷發絲垂在眼角部位,半長的頭發被一絲不茍的紮在腦後,冷硬的禁欲感和溫柔矛盾的結合在一起,他道:“我姓危。”
冉樂泳有些磕磕巴巴,“我問的是你的名字。”
用中二一點的話來說。
這位危先生,好像吸血鬼。
……
地下一樓是酒吧,樓上的功能就更齊全了。
麗皇一共有九層高,最高一層不對外人開放,可現在的九樓一間客房裏,正端端正正的站着麗皇的五位大老板。
辦公桌上攤着的是麗皇最近簽下的項目,五位老板老老實實的站着,在空調屋裏硬是吓出了滿頭的汗。
決定他們生死的人正站在落地窗旁,居高臨下的欣賞整個晉江市的夜景。
晉江市是內陸的第一大中心城市,繁華發達,是個巨大的銷金窟。
麗皇占的位置就是晉江市的中心,靠的不是這五位大老板,是眼前的這個只要跺跺腳,就會引得整個晉江市抖上一抖的男人。
“陸先生,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絕對!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一個人求情之後,全部的人都忍不住開始央求。
“給你們一次機會?”麗皇真正的主人轉過身,高大的影子一步步靠近,那雙深色的不敢讓人直視的眼睛在眼前幾個人身上閃過,“我可以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滾出晉江市。”
在門前的保镖察言觀色的打開門,“各位老板,請吧。”
陸北戈說的話,沒人敢不當真。
五位老板唇色發青,腳步恍惚的走出客房。
辦公桌旁的助理小心翼翼的靠近一步,“先生,冉小先生跑到了地下一層。”
陸北戈雙眼微眯,左手整理着右手西裝袖口,“哦?”
助理低着頭,“在半個小時之前去的,身邊跟着我們的人。”
整個房間寂靜無語,半晌,陸北戈才說道:“他膽子倒是大。”
僅僅幾句對話,助理緊張的又冒了汗,“先生,我這就把冉小先生叫上來。”
“不用,”陸北戈從房間中走出,身後跟着數人,黑壓壓一片前往電梯的方向,電梯倒映着最前頭的人,寬肩窄腰長腿,五官冷硬,氣場強大。
麗皇的負責人拍馬屁道:“盛名之下無虛士,我今天果然見到了上流社會人人都佩服一聲的天人之姿,陸先生當真了不得!”
陸北戈直接嗤笑一聲,帶頭進了電梯。
……
調酒師調的這杯淡紅色的酒是他的拿手絕活,作為王牌使用,平時很少拿出來,冉樂泳指着酒杯,“那真不是你的?”
危雲白轉頭看向那杯酒,腦後的黑發跟着劃出一道半圓的弧線,回答過了兩遍,他語氣中卻聽不出不耐,“确實不是。”
“那、那為什麽調酒師說這是你的?”
危雲白戴上了帽子,不遠處的臺上已經換了一收勁爆的舞曲,他需要提高一些聲音,“小朋友,你在沒話找話?”
冉樂泳的耳朵尖都跟着紅了。
他掩飾的拿過酒杯就喝,一口氣喝下了一小半,甜滋滋的酒水下肚就變成了火辣辣,裏面肯定加了烈酒,“你點的什麽酒,一點都不好喝。”
危雲白不說話。
冉樂泳不滿,嘴巴嘟着,“本少爺問你話呢!”
他人長的白,是看着就知道嬌嬌嫩嫩的白,每句話每個動作也都透着被人寵壞了的驕蠻,酒水入肚,臉上就泛起密密淺淺的紅,還有微微汗意。
确實是一副精致樣子。
危雲白側過頭看向通往地下一層的樓梯。
樓梯與電梯在同一方向,那裏零零散散的下來幾個人,穿着的都是奢侈名牌貨,年輕的頹廢與活力組成的氣息湧入已經人頭聳動的酒吧。
他起身,手臂上搭放着疊的一絲不茍的外套,“小朋友,再見了。”
冉樂泳下意識的拽住他的手臂上的外套,“你去哪兒?”
危雲白的下颌連同修長的脖頸連成一道好看的線,他的手碰到了冉樂泳的手腕,然後把他的手從他的外套上拉下,避開這個問題,只是含着笑意的問:“酒真的不好喝?”
冉樂泳下意識的搖搖頭。
危雲白從他手中拿過酒杯,轉了小半圈,在冉樂泳唇印的旁邊,貼上去淺淺飲了一口。
然後再将杯子還給冉樂泳,說道:“我卻覺得還不錯。”
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冉樂泳的眼裏不斷的放慢、再放慢。
“你、你……”
危雲白彎腰,勁瘦的腰背繃成一道彎曲的弓,在少年人的耳朵旁,帶着甜膩的酒香和男士香水,輕聲道:“很甜。”
噗通,噗通。
心跳如鼓擂,冉樂泳捂着自己的臉,從指縫中看着桌上的酒杯,半晌後才猛然回過神,他對面的那個人已經不再。
“竟然走了……”
他還不知道我叫什麽就走了!
危雲白低調的走到樓梯口,這會已經将近十一點,正是人流多的時候,從一樓跑到下面的年輕人速度飛快,直接撞倒了他的肩膀,帶的他頭上的帽子掉地。
“叮咚”一聲,電梯恰好在此時開門。
陸北戈看向側面電梯的視線随着放在門外。
他首先看到的是掉落在地的帽子,随後帽子被一只白皙的手撿起,随即又落到主人頭上,帽子的主人腳步匆匆,從他身旁上了樓梯。
陸北戈鼻翼微動,皺了皺眉。
若有若無的香氣從他鼻尖劃過,又瞬間消失不見。
身後的助理和負責人面面相觑,随即屏住呼吸,小心問道:“先生,怎麽了?”
陸北戈轉身,往左側邁了一步,回頭看去,樓梯上空無一人,什麽都沒有。
他眸色深沉的回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