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撲朔兔的游戲Ⅴ
黎前原本打麻将時想輕酌一口酒，現已爛醉如泥，只好由賴浩和張玉扶回房間。
見時間已過晚上十一點，司馬舟信皺着眉：“今晚上的事辦不成了。”
卓諾典與張玉并肩擦過時，張玉對他露出一絲冷笑。不敢去想那個女人将會做出什麽事，諾典于是打算今晚上盯緊張玉。
這時，老陳房間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陳夫人第一時間沖出來去敲門，“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老陳在房間裏面說：“你們吵死了，滾好嗎！”
卓諾典和司馬舟信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都不知發生什麽事，諾典前去問陳夫人：“他最近怎麽了？”
“我不知道。現在都十一點了，你們也趕緊回房間睡覺吧。”陳夫人說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緩緩關上門。
司馬舟信聳聳肩：“很奇怪不是嗎？”
差不多過了一小時，卓諾典一直徘徊在別墅外面的游泳池附近，他抽完一支又一支煙，無時無刻盯緊張玉的窗戶。
司馬舟信則一直守于張玉門口，眼看時針快要正指12點，6月26日要過去了，張玉進了房間後也沒有任何動靜。
司馬舟信總覺得諾典這次的想法有點不成熟，如果一個人被另一個人知道了他要去殺人，他還會去做嗎？
這時，諾典接到了一通電話，那邊的人對他說：“卓律師，我是賴浩，剛剛保安給我打電話，事态很緊急，你馬上叫你帶來的另一個律師去敲黎前的門，看看他有沒有事。”
“好……”這時諾典隐隐可聽見類似于炮竹聲從二樓客房走道盡頭的方向傳來，“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賴浩問：“你指什麽聲音？”
“不确定，我想回去看看。”卓諾典從玄關跑至一樓，他恍然在電梯門口止住，電梯內壁的顯示屏還在循環播放廣告，下方一些血跡如花朵大小一樣濺到于電梯地上，血跡旁邊還有一枚鑽戒，電梯的角落下有一枚彈殼。
在諾典背後，斛管臉色蒼白站在那邊，諾典望着他，他眼神有所避閃。
卓諾典問：“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麽？”
“我已經報警了。”斛管說。
“為什麽報警，你看見了什麽？”諾典問。
斛管低聲說：“你無權質問我任何事，警察自然會處理好。”
這時，別墅唯一一個保安進來了，他竟然是個瘸子，走路很慢，停在一樓電梯入口，露出奇怪的表情：“我剛才從二樓監控中見到一個穿着風衣的人朝着電梯裏的人開了兩發槍。”
卓諾典從樓梯走上二樓，另一枚彈殼在二樓電梯入口附近盛放陶瓷的桌子下找到。
“為什麽偏偏一樓電梯入口沒有裝監控攝像頭呢？”保安一臉愁苦。
卓諾典拍了拍陶瓷桌，又看了看他的右腳，說：“因為一樓電梯入口沒有擺放陶瓷，能省錢賺錢的地方開發商都盤算好了。”
“那我先去找找，再考慮報警的事。”
卓諾典說：“你調出監控錄像給我看，馬上！”
保安有些遲疑，但他答應了。諾典立刻把發生的事告訴司馬舟信，司馬舟信從三樓走下樓梯對一二樓進行搜查。
保安稱自己一直在別墅入口的亭子值夜班。他調出了監控錄像，出現于錄像的人戴了一頂爵士帽，身披風衣，身材配着風衣顯得魁梧，很可能是男人。
他朝着電梯連續開了兩槍，兩槍間隙不到0.3秒，錄像能清楚拍到彈殼掉了地上，而在發出兩槍當中，男子的手臂都平行于地面，且固定着，手腕則由于後座力微微往上顫動，殺人過程中給人的感覺是他并非第一次握槍殺人，謀殺很有計劃性。
之後，男子走進去，取走了一件白色衣服，并且按了電梯的按鍵，又出了電梯，最後直接向二樓的房客走道走去，逃出監控範圍。
諾典記得很清楚，地上那枚鑽戒和白衣服都是黎前的，他對保安說：“當時你為什麽給賴浩打電話說黎前……”
保安把手機遞給諾典，說：“當時我接到黎前給我的一條短信，短信上只有兩個字————救命。考慮到我從保安亭跑到黎前房間至少要5分鐘，我立刻給他的執行總裁賴浩打電話。”
卓諾典問：“為什麽你第一時間給賴浩打電話？”
保安說：“我沒有你和你的朋友的聯系方式，斛管睡覺一般關機，我又不能給秘書打電話，她是女的，怕有什麽事招架不住，更不用指望那個眼圈很黑整天不說話的老頭和他老婆。當時賴浩可能在睡覺吧，他說自己只穿條內褲不能光着出去，我從監控錄像中看到跟你一起的朋友一直在三樓徘徊，于是我建議賴浩……”
“好了好了，我都明白了。”
這時，司馬舟信打電話來說除了他人房間以外，能找的地方他大概找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難道屍體消失了？”保安一臉驚悚。
“都還沒見到屍體，怎麽消失？電梯門口的攝像頭只能監控到電梯入口，電梯裏面什麽也看不到，也許那裏什麽也沒有也有可能。”卓諾典說。
他接着把所有監控錄像往前調，近十一點半時，黎前出現在二樓的監控範圍，從電梯外面的顯示屏和三樓的錄像可知，他坐電梯下到一樓。時間剛過十二點之時，那名男子從監控錄像中出現。
卓諾典和保安返回別墅時，別墅的所有人聽見了動靜都起來集在大廳內，老陳依舊是同樣的表情，陳夫人不知為什麽，眼眶濕了，她時而轉過去擦掉眼淚。
斛管和賴浩面無表情，與這些人不同的是，張玉面容看上去很得意。
這種氣氛持續不久，警察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