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鬼娃娃游樂場Ⅳ
“發生這種事我們警察想管也管不了啊，游樂場才剛剛開發又該倒閉拆遷了。”
“想想上次‘亡靈醫院’事件，當時周圍的居民能搬的都搬走了，甚至有人寧願去租房也不願住在醫院附近，簡直太邪門了。”
無奈的不止警察，卓諾典也一樣，當時李律師就是去了“亡靈醫院”直到現在都沒有返還。
諾典和司馬舟信不知道自己在與什麽作對，那種力量似乎誰都不敢惹。
這天不是休假期，游樂場的7個工作人員和他們的主管都到了場，他們檢查了供電室和操控室的門鎖，兩室門鎖完好，窗戶也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卓諾典指着死者頸部的動力繩說：“你們要找的人如果不是開鎖匠就是內部人員，如果不是曾開過戶外專賣店的就是攀岩老手。”
一名警察問：“你怎麽确定我們找的人是攀岩老手？”
卓諾典回答：“由動力繩的新舊程度大致可以判斷出來。攀岩的人手指都比正常人粗大，更明顯的特征為手指關節有腫脹的情況。”
舒子力詢問工作人員且又檢查了他們的手掌，卻一無所獲，他們都自稱從來沒有開過戶外專賣店，手指也如正常人一般大小。
舒子力用筆身輕敲掌心徘徊于每個人之間：“別說謊啊，我們內網可以查的，到時候要是查到誰說了謊，誰就應為兩條人命負責。”
卓諾典把目光投到游樂場的主管身上，他年過中旬，禿頭，穿了正式的西裝。
諾典走過去和他握了握手，說：“你好，我是卓諾典，協助警察調查，我該怎麽稱呼你呢？”
“我姓江，你可以叫我江頭，很多人都這麽叫我，習慣了。”
“江頭？這名要是用粵語讀可以更實在一些，哈哈如果你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可以通知警方。”
握手的瞬間，卓諾典感覺手背好像被針刮過，微微刺痛，低頭想：“錯不了，這只手比平常人粗糙得多。”
“能問一下昨天晚上9點10分到淩晨3點你在哪嗎？”
江頭回答：“這個，我不能說啊。”
舒子力走過來，對江頭說：“我們履行職責而已，只要不是犯法的事我們都不管也不會随意說出去，所以你盡管說吧。”
江頭嘴裏嘀嘀咕咕，猶豫了好一段時間，卓諾典和舒子力一直看着他，他才開口說：“我有一個比我小很多歲的女朋友，昨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她的父母一直反對她和我交往，我怕說出去她的父母肯定又來情緒了。”
舒子力問：“你比她大多少？”
“沒多少，就22歲吧。”
“……22歲，”舒子力很無語，“年齡相差這麽多，溝通起來沒有障礙？”
江頭回答：“沒有，愛情可以超越時間，20歲的小夥子都可以愛上80歲的老太婆，雖然有些人覺得惡心但卻有好幾個實在的事例。”
卓諾典問：“你認為以她的身份可以為你作證嗎？”
江頭說：“不知道。我有她的手機號碼，你們還是問她吧。”
舒子力前去詢問江頭的女朋友，她告訴舒子力昨天晚上江頭一直在她身邊，首先陪她看電視，又和他睡覺。
“厲害了，那女的親口說和江頭一起睡，還是在你的步步緊迫之後？”
舒子力回答：“我當時的語氣确實有點緊迫。”
卓諾典又問：“那他的手繭又是怎麽回事？”
“他家住在小區，每天一大早他會去公園練單杆，僅此而已，”舒子力說，“我覺得那種動力繩也有可能是別人遺棄的。”
卓諾典說：“鑒定繩索吧，看看上面有沒有殘留了其它人的DNA。”
等待化驗結果時，他們的身體癱軟下來了，已經一夜沒睡了，而閉眼悠息時那些詭異的畫面都會侵占思緒，卓諾典和司馬舟信又想起女廁的鏡子，盡管他們避諱這個問題已久，但它像一堆難纏的螞蟻，一直而心底下啃咬。
過不知多久，兩人忍不住在游樂場附近餐館桌子上睡着了，那時候已經下午5點多。
“你好，你們點的蒸餃一個也沒吃，需要我們幫打包嗎？”服務員終于用叫醒了卓諾典，司馬舟信還趴在餐桌上。
“不用了，我們不吃了。”卓諾典說。
女服務員又多嘴問了句：“你們好像一點東西也沒吃，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們……你們來這裏幹嘛的啊？”
卓諾典在餐館裏伸了個長長懶腰，說：“我說，顧客是上帝，你還是上帝他媽啊？管這麽多。”
“怎麽了？”司馬舟信也醒來了。
“我想東西時被打擾了。”卓諾典清了清喉嚨，咽了一大口茶，連茶葉都吞下了，他說：“剛才我夢到我在審訊室審嫌疑犯，審訊室的鏡你還記得是什麽鏡嗎？”
司馬舟信回答：“雙向鏡，一種‘你看不見別人，別人卻可以看見你’的鏡子。”
卓諾典點點頭說：“女廁鏡是雙面鏡，鏡子背後很有可能藏人。”
司馬舟信趴倒在桌上，說：“這個想法我早就試過了，今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女廁鑒定那面鏡是否為雙向鏡，可是事實并非我們所想的那樣。”
“你怎麽鑒定？告訴我。”
“我用指尖貼在鏡面上，如果是單向鏡那麽手指與鏡像中的手指之間會有一段距離，如果沒有距離那麽是雙向鏡，然而女廁那面鏡确是單向鏡。”
卓諾典笑了笑，說：“你用的是‘指尖法’，這種方法缺陷在于它僅靠鏡中成像與實物距離來鑒別，如果雙向鏡的半反膜塗在組成鏡子的玻璃背後，又或者夾在兩張玻璃中間，你仍可見到手指與鏡中手指之間的距離。”
司馬舟信不禁羞愧不自如，問：“那你用什麽方法？”
“光線，”卓諾典說，“誰要是想用雙向鏡做壞事，誰必須知道雙向鏡的本質，它是半反射膜，哪一側光暗一點那一側就可以見到另一側，換句話來說————從暗處可以見到亮處，從亮處卻見不到暗處。”
司馬舟信仔細想了想，說：“的确，當時我洗臉時，手電筒放在旁邊，鏡子裏滲出的光強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