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魔術師紅角笛Ⅱ
“奇怪，我記得郵箱上了鎖。”李律師拿着票，看了諾典一眼。
卓諾典望着天花板說：“可能是……鎖生鏽了不管用了。”
“這三張票其實是廉航送來的，他邀請了我們兩個，”李律師轉過去看着背後的一組相框，下巴往前伸了一下，說：“廉航就是照片那個臉上有粗胡子的警察。”
見到廉航照片時，諾典在想：“這個人長得一點不像警察，像一個手段血腥的犯人。”
這時候，一張紙牌從李律師的手中掉下來飄到地上，這張牌的大小是普通撲克牌的大小，但比普通撲克牌薄了一點，上面印着一個素描的吟游詩人，他側身站在一口泉水前，右手舉着一支血紅色角笛，正在吹奏。
卓諾典彎腰撿牌時才察覺到那一支紅角笛其實不在詩人的手中，而懸于泉的上方，他說：“這個應該是紅角笛的标志，很獨特。”
“障眼法是魔術表演的基本方法，魔術師将觀衆僅置于一個角度來觀看魔術變幻，讓變幻演繹成眼中的不可能。”李律師一邊寫字，一邊說。
“嗯，角度問題，之前你提過。”
當天晚上，以往死氣沉沉的戲劇院已經完全變換了原來的模樣，廉航覺得戲劇院太過于空曠如今卻擠得喘不過氣。
燈火暖和而略帶神秘的色彩，真人大小的木偶，黑布衣的披風，時而振奮時而詭異的音樂，外面被裝飾得既像黑夜游樂場又像明星演唱會，這就是觀看魔術表演特有的氣氛。
廉航與李律師握手之後又拍了拍他，說：“這小子是卓諾典吧！”
“嗯，他的職業态度和執業能力還看得過去，”李律師問，“你的三張票是不是買的？”
“怎麽可能，這三張票是我托關系要的，多一張別人都不肯給。紅角笛每隔4年才會演出一次，每一次的魔術項目大多都不一樣，魔術師的表演很大膽，很多人來看所以票很貴。”
廉航說了一大堆話，李律師和諾典都看出他對魔術很着迷。
“你還了解紅角笛哪些東西呢？”李律師問。
“12年前，紅角笛魔術協會創立，從當初的一個人逐漸增加至當今的13個人，而這個人的藝名是紅角笛，紅角笛表演前會把頭發染成了暗紅色。其餘的魔術師也都有各自的藝名，他們只有幾個人的真實姓名為人知曉，全是全國大有名氣的魔術師，說紅角笛是魔術精英中的精英集會也不足為奇。”
廉航講話津津有味，一只身影忽然側身擦過，廉航往後退一步，那個人擁有暗紅色的長發，他戴着一頂灰禮帽肩膀扭過這邊說了抱歉，然後飛奔從後門繞進去。
他後面還跟着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男子拍住廉航的臂肩，說：“廉隊，你來了。”
這個男子穿得很随便，拖鞋，骨頭圖案的衣服，年齡有二十多歲。
“懸空笛！很久不見了，”廉航用拳手頂着男子的胸口，“剛才那個是不是紅角笛？”
一個女人前去，神色詭異地跟廉航說：“你猜？”
廉航愣住伸頭看了她一眼，他神色激動地面向李律師，說：“我來介紹，這兩個人都是大魔術師。懸空笛上一年才加入紅角笛魔術協會，我們的票是向他要的，還有，這個短發大美人的名字叫做階角，聽上去是個男子的藝名，藝名與本人完全不符。兩位魔術大師表演都很不錯！”
“我的魔術無可挑剔，‘很不錯’又是什麽意思？”階角拉着廉航的領帶，笑容顯得神秘，沒有人知道這個嘴角下有顆痣的女人是不是在嘲笑廉航的說話方式。
懸空笛前去擋住她，說：“別介意，她就是這副德性。”
階角又扭動她性感的紅唇望了一眼卓諾典，對懸空笛說：“你的朋友身體體貌都很優質。”
這時卓諾典拿起一支劍在空中揮了一圈，動作十分娴熟，他說：“紅角笛剛才遺落了一支劍。”
李律師眼睑顫了一下，說：“他還帶着其它的東西嗎？”
懸空笛接過劍柄，說：“對啊，這些長劍是今晚上的壓軸戲必需用到的，至于壓軸戲是什麽，保密，嘻嘻。”
懸空笛和階角走了之後，李律師微微一笑，對卓諾典說：“看出來，你肯定不是第一次揮劍，對吧？”
“這是我其中一個興趣愛好。”卓諾典說。
舞臺燈火調節完畢。
晚上9點整，魔術表演終于開始。
暗格道是個侏儒，身高有1.2米，兩年前加入了紅角笛。以他幽默的講話方式，帥氣的面孔，像個孩子一樣的動作把觀衆帶入氣氛中，這場魔術表演的主持人也非他莫屬。
“女士們先生們，久違了！又一個4年過去了，你們在期待我們，我們也在等待……”暗格道時而手舞足蹈，時而優雅像一位紳士，燕尾服在他的動作下輕松地飄過。
“我記得簡介上還有一個名為‘光格道’身高達1.9米的女子，她經常利用‘電流’，火焰來表演魔術，學過物理的人不一定能知道其中的玄機。”廉航說。
舞臺上下迎來第一個魔術表演者————王燕飛，她是魔術協會唯一一個沒給自己起藝名的魔術師，“人體魔術”是她拿手的魔術之一。
王燕飛着裝兔女郎的裝扮，進入一個內側像表演背景一樣純黑的箱子裏，助手用電鋸分別從她的頭部，腰部鋸開。
很快觀衆見到她身首異處。身體的三部分卻還在手舞足蹈，仿佛仍連于一體，那些詭異而輕調的音樂被觀衆的驚叫湮沒。
廉航于吃驚的同時問李律師：“這種魔術怎麽做到的呢？”
李律師笑而不語，卓諾典告訴他：“人體分離魔術表演分為兩種，一類現場表演，一類通過視頻等媒體來呈現給觀衆，後者就不多說了，現代的電腦技術很高端。
前者一般用到兩個人以上，利用黑色背景或道具來遮掩部分肢體，有的表演用道具來代替人的肢體，有的甚至用到了截肢人，總之明确一點，人體不可能分開……”
此刻，李律師的手勢突然打住諾典與廉航的對話，他說：“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魔術不是犯罪手法，揭穿了就沒意思了。”
卓諾典低頭說：“很抱歉。”
廉航轉過頭繼續觀看表演，神情微笑，表露出對李律師認可的态度，同時他想起有位律師曾說過，律師不僅需要智慧，情商也尤其重要。
晚上21:15，廉航收到一條信息，短信上寫着：今晚舞臺必死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