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李承寒府上。
“我說啊,你就這麽急在一時麽?”如玉從小傻子懷裏掏出賬冊扔到桌上,倒了杯熱茶放到嘴邊輕吹,“密室裏頭還有幾本,我看着記得都是府裏的生活瑣事,料想應當不是很重要的,就拿綠布包着扔在那老忘八卧房院裏的槐樹上,你着人去取罷。”
李承寒凝神細細地從頭将那本薄薄的冊子翻對一遍,拳頭猛然砸在桌上,瓷杯震蕩着晃出水來,“這老匹夫,故意壓着陌陽疫病天災的消息不讓皇兄知曉,他心裏倒計算着等這城裏頭人都死光了,再往上報,當時在大殿上那副為民請命的清明模樣倒是裝得真,連皇兄和禦史臺都給騙過去,等到錢款撥下來,他還哪裏用得着往陌陽送,中飽私囊的老畜生!”
小傻子被李承寒吓到了,怯怯地把頭埋在如玉胸前,如玉摸摸他的頭發,嘆了口氣,“這麽多年,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他可沒少做,只恨我們知道得晚,天下蒼生不知被他禍害了多少,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我明日着人整理好了,連夜就呈到宮裏頭去,”李承寒咬牙切齒道,“淩遲都便宜了他,一座城的百姓啊,就這麽活活□□耗死,我真是……”
如玉拍拍他的肩,“行了,萬事自有聖上定奪,你皇兄的脾氣你不比我了解得多,絕不會輕饒了他的,唐唐當朝王爺怎麽還沒我個江湖人沉得住氣。”說到這兒,如玉忽然想起什麽,伸手去掏小傻子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寶兒,把你的玉佩拿來給為夫和承寒瞧瞧。”
李承寒道,“怎麽,這玉佩有什麽奇怪之處麽?”
小傻子有些不情願給李承寒看,把玉佩緊握在手心裏,和如玉靜靜地僵持着。
如玉道,“你承寒哥哥不是外人,就只我們三人看,好不好?”說着用手指輕輕摩挲着小傻子捏緊的小拳頭。
半月形狀的黃色玉佩,同時下流行繁贅多餘的雕紋镂飾不同,整塊玉樸素至急,只在最頂穿着根極素的紅絲線,線上似乎還被蹭得有些髒污,可在燈下卻見玉質瑩潤流金,“極品的獨山玉?”李承寒訝異,“宮裏頭可都不多見,景陽身上怎麽會有?”
如玉蹙起眉,指尖劃過玉佩半月處的凹陷,“就是用這塊玉打開的密室,但我看它像是半塊,應當還有一半能和它拼湊起來。”接着他輕笑聲,戳了戳小傻子的臉,“你不會是小皇子罷,随身帶着這麽寶貴的東西。”
李承寒道,“你上次說,我皇兄偷偷着人去陌陽尋人,不會尋得就是景陽罷……”他轉向小傻子問道,“景陽,你這玉佩是哪裏來的?”
小傻子什麽都聽不懂,正在扯如玉的衣帶子玩兒,聽着人問,趕忙擡頭恩了聲。
如玉替他答道,“是他娘給的,臨走前才給他帶上。”
看李承寒盯着玉佩陷入沉思,如玉不禁調笑道,“你倆不如來個滴血認親,不就知道是不是一家人了,要真是的話,我後半輩子可有的吹了。”說完他親了親小傻子的唇,輕聲道,“我騙了個小皇子做媳婦兒,賺了。”
“等這事辦完,我拿玉佩去問問皇兄,到底在搞什麽名堂。”李承寒伸手也想捏一把小傻子軟乎乎的臉,還沒碰到就被如玉把手打下去了,疼得嘶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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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我家的,你也想碰?”如玉橫他一眼。
“嘶,說不定也是我家的呢……”
“那也先是我的了,講究一下先來後到成麽,王爺?”
小傻子以為兩人要吵起來了,趕緊站到兩人中間,抓着李承寒的手,“承寒哥哥你捏吧,別和哥哥吵架了。”
看着如玉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李承寒居然有一絲愉悅,他得意地揉了揉小傻子的臉,果然好軟!
“行了,再摸要錢了,一下一萬兩。”如玉把小傻子撈回自己懷裏摟住。
“一萬兩,我又不是付不起,再來兩下!”
“先交錢!”
“哥哥別吵了,別吵了……”小傻子周旋在其間覺得好心累,哥哥們都那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總吵架呢,太不讓自己省心了!
小劇場:
李承寒: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如玉:那就別問了。
李承寒:(尴尬地清嗓)……為何賬冊在景陽懷裏?
景陽:(他其實并不明白自己說的含義,只是複述着如玉的話)如玉哥哥說我的衣裳厚,放裏面不容易被壞人發現。
如玉:(疼愛摸頭)多虧我家寶兒了,不然就被壞人偷走了。
景陽:(贊同點頭)恩恩恩。
李承寒:(目睹了一切後思索片刻)你其實就是想在拿出冊子的時候可以占一把便宜罷。
如玉:(不屑)哼,還用那麽麻煩,寶兒聽話得很,(招呼景陽)過來,給哥哥親。
景陽:(乖乖走過來把臉湊到如玉嘴邊)
李承寒:……(我上輩子是做錯了什麽孽,要讓我受到這種暴擊)
次日清晨。
李承寒:娘,去年媒婆來咱家說親的那家姑娘,我思來想去還是很想同她再見一面。
李娘:(驚訝,摸李承寒額頭)我兒不是病糊塗了罷,顧家小姐上月初七就已經出嫁了啊。
李承寒:呃……那,最近有沒有……就是別的……
李娘:娘總說讓你別把話說得那麽絕,你偏不聽,京城裏的媒婆都被氣跑了,沒瞧見都幾個月沒來過人了……
李承寒:……(委屈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