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戀愛紀念日
早晨醒來,我看到睡在我旁邊的人,陽光打在他臉上,我忍不住去吻他臉頰上的光斑,誰知他是裝睡,我的唇還未碰到他,他突然睜開眼,起身壓在我身上,環在我腰間的手也壓在下面,帶着濃濃的鼻音,“陳暮苼,你又惦記我的美色。”
“切,好不要臉。”我側過頭。風吹起窗簾,那光斑又跳到天花板上去了。
“睡得好嗎?”他用鼻尖蹭我的臉。
我閉上眼睛,“不好,一點都不好。”
“哪裏不好?”
“就是你,你總是不讓我睡覺。”我紅着臉,一字一句的控訴,“所以,我現在還要補眠。”
“哦。”他話裏拖着長音,卻低頭深深的吻住我。
我沉浸在這吻裏,突然感覺他背後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急忙去推他。“辛唐,我真的要睡覺了。”
“我知道。”他呢喃的答應。
再次起床,只能吃中早餐了,在浴室刷牙的時候,我瞪着一邊正刷得歡快的人,幸好今天不用上班,不然天天這樣瘋怎麽得了?
他一把擁住我,嘴裏滿是白沫,口齒不清道,“刷牙要認真點,不然刷不白的,看着鏡子。”
早午餐做好的時候,門鈴響了,之後的很多年,我都懷疑我其他的三位朋友在我家裏裝了監控室,不然怎麽每頓飯他們都來得那麽及時。
辛唐開門的時候一臉幽怨,“連休息日也不放過我們?你們懂不懂什麽叫情侶的二人世界啊。”
“哎懂懂懂,快讓開,我帶了好吃的芒果蛋糕。”大花道。
自從和辛唐同居之後,他們三人就經常過來蹭飯,感覺有點像回到了高中時代,五個人聚在一起,只不過有時會讓辛唐很無語,他竟然問我,“你有沒有感覺我們的朋友多了點?”
吃飯的時候,陸銘叫出聲,“這是誰做的炒蛋?太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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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手,“大廚在此。”
大花奇怪,“暮苼怎麽會是你做飯?”
“我怎麽不能做了?”
雖然我平日看起來沒心沒肺,但我還是比較心疼我們家這位的,我的工作比他的輕松,他每次下班回來還要給我做飯,被照顧得太好,有點良心的話都會覺得過意不去的。所以我決定承擔起做飯這個艱巨任務。
“你看啊,辛唐他工作也是做飯,回家又要做飯,那豈不是一直要圍着廚房轉啊,太殘忍了,所以呢以後家裏的就由我來。”
辛唐對着我笑,“給你做飯是很幸福的事。”
大花在那邊狂翻白眼,“幸好我還帶了蛋糕,勉強填報肚子吧。”
陸銘依舊不放過我,“暮苼啊,你心疼你男人你可以做做家務啊,對吧,像做飯這種有技術的活兒,你還是不要太勉強你自己了。”
辛唐一個枕頭丢過去,“閉嘴,不然以後都沒飯吃!還有啊,你們早上能不能不要來這麽早,萬一我們還有事沒做完呢。”
我傻乎乎的問,“我們早上要做什麽啊。”
“沒什麽。”辛唐親親我的臉。
一直沉默喝粥的卿語卻突然道,“好啊,那你們早上一般什麽時候完事?”
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就在我和辛唐逐漸适應了同居生活時,我們的房子裏卻突然多出了一位“借宿者”。
大花同學在經歷了上次捉奸事件之後,迅速的投入到下一段戀情中去,不過很快發現對方有些毛病,具體是什麽說不上來,就是對待一些事情尤為的執着。所以大花的分手頗為不順利,在宣告分手之後對方還是一直糾纏。
“暮苼啊,你都不知道他多恐怖,每天來我的店裏等我下班,每天尾随我上班下班,見到我也不說話,只是在一旁安靜的坐着,看着我傻笑,我都快被他搞瘋了。我不能在那個房子裏住下去了。”
“那你的店怎麽辦?”
“暫時關門一段時間喽,反正他還有一個月就要出國了,說什麽要在最後一個月裏留下和我的美好回憶,我呸,老娘一天都不想再見到他。”她又握住我的手,“當時為了躲他,我在卿語家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店還照樣開,他很快就發現了我的住處。這一次,我是打算徹底擺脫他了,所以暮苼啊,能收留我一段時間嗎?”
就這樣大花住了下來,除了某些方面,我和辛唐倒沒什麽不習慣的,大家都是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了,很快便度過了磨合期,辛唐還調侃大花總是會遇到各種奇奇怪怪的人。
倒是大花先受不了我們,我的做飯計劃很快支撐不下去了,主動要求辛唐教我,但教過一次後整個計劃也被遠遠擱後,陸銘是有先見之明的,我還是多做做家務吧。
“早啊,在做什麽?”
又一個早上,我伸着懶腰到了廚房,從背後抱住他,“好香啊,煮的是什麽呀。”
“海鮮湯,要不要嘗嘗?”
“一大早怎麽做這個?”
我嘗了他遞過來的一勺子,連連點頭,“好喝好喝,哇,太幸福了。”
“那想起什麽了嗎?”
“嗯,想不起。”
看他輕嘆一口氣,我不再逗他,踮腳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一口,“紀念日快樂,辛先生。”
“你也快樂。”他輕輕啄一下我的唇。
這副你侬我侬的景象,被剛剛起床的大花一覽無遺,她在心底哀嘆,老娘我到底還要吃多久的狗糧?
平日裏清閑得不得了的工作,這一天卻意外的要加班,頭頭面無表情的遞了厚厚的一沓英文資料給我,“下班之前要完成。”
等到終于翻譯完成,已經是11點半了,回到家一片漆黑,正準備開燈,突然被人擁住,我驚呼起來,辛唐輕輕的噓一聲,“有人已經睡着了,咱們不能在這裏慶祝。”
我心裏覺得愧疚,伸手撫上他的臉,“你一直在等我嗎?對不起啊,我太晚了。”
“趕得上就行,快過來。”他把我拉到書房裏,打開桌上的臺燈,我看到了放在書桌上的蛋糕。還有醒酒器的紅酒。
“戀愛紀念日是一定要慶祝的。”他摸摸我的腦袋,“不然以後想起來又多了一個遺憾。”
于是這個紀念日就以這樣的方式度過了,我們兩個人躲在小小的書房裏,吃着蛋糕,小聲的讨論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連碰杯的聲音都要小小的,清脆的。
但奇怪的是,我心底的快樂卻在這小小的空間裏而無限的放大了,關于未來,我好像又堅定了一點東西。
一月後,再遇到韓偉澤是我沒想過的事。下班出來,他的車子停在路邊,向我招手,“嘿,我送你回家吧。”
我覺得這場景有點熟悉,于是謝絕了他的邀請,但他堅持有事要和我談,于是只好步行到公司附近的咖啡館。
“你現在對車子過敏嗎?還是害怕坐我的車?”
我微笑的搖搖頭,“反正在哪裏都能談事,你要說什麽?”
“直奔主題啊,本來還想和你敘敘舊的。”他向後靠着,形成一個舒服的姿勢,“怎麽樣,和你的小男友感情還好嗎?”
“多謝挂心,我們一切都好。”
“難不成好事将近嗎?”
“韓偉澤,你要是沒什麽重要的事,那就······”
“好了,不逗你了。”他從上衣的內層口袋掏出一個信封,“給你的。”
“誰寫的信?怎麽會在你那?”
“你聽說過辛格攝影師嗎?”
我點頭,“當然,在社團裏社長說過,那是他最喜歡的華人攝影師,他擅長拍動物,而且還是唯一一個······”
我看到了信封裏的內容,連手也不自覺顫抖起來。
“這,這是什麽意思?”
“辛格要駐紮非洲一年,準備收十位學生随行,恭喜你,你被選中了。”韓偉澤輕描淡寫道。
“怎麽會?他怎麽會選中我?”
“還記得你上次參加攝影比賽嗎?我把你那次的作品投給了他。”他喝了口咖啡繼續道,“雖說收的是學生,但随行的人至少要有三年以上的攝影經驗,要求甚高,又沒有對外公開招募,我可動用了我家老頭的人脈才能把你的作品給他看。”
我依舊不敢相信,“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為什麽,陳暮苼,你在攝影上有很高的天分,或許你自己都沒發現,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你的眼裏才是發着光的,我曾以為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對什麽事都不在乎,也沒什麽特別想做的事。但是很遺憾,我們并不是。”
我不知道他是否說的對,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大家口中沒有夢想的人,對什麽事都沒有特別的愛好,包括對攝影也是,只不過拿起相機的時候,我的心裏就湧起一股暖流,那感覺就像漂泊的船只找到了港灣可依靠,只不過,當時的我只認為那是新奇而已。
“陳暮苼,這是絕好的機會,說實話,我沒抱希望你能選上,我只是看不慣那些人動不動就以經驗壓人,倚老賣老,我覺得你的作品比他們好,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