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佛
舊五人團與新雙人團都叫“守望”,有點歧義,老粉新粉不好區分,不過爆出C位的事後,稱呼已不是問題。
官方外號,佛團。
那個争取C位的小藝人來自速晟,是萬臻名下玩票性質的二級公司,剛剛出道,沒有專輯也沒開演唱會,氣場本來就弱,勢頭易洩,根本壓不住舞臺。
姜褚二人名氣大,粉絲基本是奔着他們來的,見正主在兩邊,都往舞臺邊緣應援。姜逐與褚沙白一左一右,于是舞臺效果也極具戲劇化,兩頭重中間輕。後期采訪時,嘉賓都開玩笑:“佛團挑扁擔呢。”
退場後,管彬傑的那一點恨鐵不成鋼也化作語重心長:“別瞎讓,你們接這個就是來壓場的,別的咖位鎮不住。”
本以為事情轉眼就過去,沒想到梅開二度。
一個直拍視頻将天炒翻了。
節目演出中的舞蹈都是新編,有一段頂胯作為高潮壓軸,這種動作因人而異,很難把控,做不好就是妥妥的下流。
直播畫面在這一段切的是C位。
速晟藝人在緊張之下太用力,完全沒把美感做出來,有種僵硬的哽喉感,好在沒幾秒又切了遠景,沒有造成太大影響。
粉絲才不管什麽機位不機位、構圖不構圖,自家的永遠在機位中央,節目結束後立即有現場粉絲“普度衆生”,發了姜逐的直拍。
視頻像素不高,帶了模糊的光暈,畫面上的人影有些随性,動作幅度不大,輕輕巧巧,不受地心引力般坦然,沉醉的垂眼間,仿佛被透明的暴雨澆透。
當晚,姜絲就炸開了鍋。
“表情太欲了……”
“他這個腰!這個腰!”
“媽粉退群了,我上來,我自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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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大江南北血槽告急,不念阿彌陀佛了,從“直播機位是瞎嗎?腦闊疼。”一直吵到“怕甚麽戒律清規,直說了,老衲想玷污他。”
好景不長,後一個紅瓢蟲館的場次中,頂胯取消了。
這一場姜逐C位,因而他臨時改編,做別的動作也不存在對稱問題。
導演知道懷鈞很硬,不敢太得罪,蹿騰編舞老師過去,委婉問了情況:“是忘了動作嗎?”
姜逐道歉:“私人原因。”
編舞老師摸不着頭腦:“有問題?上一場沒問題啊。”
姜逐沉默了一會,才道:“我腰不好,做不了。”
其餘人半信半疑,只有褚沙白秒懂,暗戳戳過來把他拉走,幸災樂禍:“小朱不高興了?”
姜逐斜他一眼。
這就是八九不離十了!褚沙白來了興致,壓低聲音追問:“哎那她說什麽了?我看看,她是不是掐你了……你別攔,讓我看看你‘腰傷’!”
說罷就動手動腳要掀他衣服下擺,姜逐握住他手腕反擰回去,不動聲色往左上角示意了一下:“攝像機在那邊。”
褚沙白清咳一聲,老實了,但心裏沒一刻消停,又暗搓搓拿話刺探:“姜隊,你夫綱不振啊。”
姜逐想了想,給了個很絕的回答:“你沒人振。”
褚沙白雖是萬年光棍,但并非不懂風月,直覺準到不行。朱定錦近期沒接戲,整日無所事事,除了打游戲就是刷論壇,昨天一登錄,佛團屠版,頂置貼中一個熱度最高的還被加了精,她理所當然點了進去。
看到了那個萬惡的直拍視頻。
評論區一片癫狂尖叫,用詞不堪入目,看上一眼就臉紅心跳。
倒也不是全軍覆沒,還是有堅守陣地的粉絲怒評:“說好的青燈古佛呢!你們這群酒肉尼姑!!”
姜逐被叫過來的時候,朱定錦已經掃完了所有評論,煞有其事點評:“你還佛什麽呀,以後睡覺開燈,我要看你。”
她提要求的樣子讓人心裏一動,眸子裏蕩滿碎光。
屆時屋外剛落過暴雨,風溜進來帶着沁人的涼爽,姜逐雙手從椅背慢慢摸到她肩窩,空氣裏全是她沐浴後的清香,他低頭去親她,朱定錦只輕輕往後一縮,随後便回應,親密的糾纏間,醞釀夏日的淡粉色氣息。
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沒入薄衫,朱定錦從他腹肌一直劃走到背脊,透過薄薄的皮膚,感受到更深處的肌與骨,充斥生命力的熱量。
寸寸觸及時,五髒六腑都在發抖共振,宛如細小的電流游走,姜逐閉了一下眼睛,喉嚨混出一口喘息,幾乎戰栗。
衣料摩挲,朱定錦從他半濕襯衫裏抽出手,在他胸口擦掉汗,然後轉身坐回椅子上,關掉視頻,打開游戲界面,開始滿世界喊人下本。
姜逐一臉茫然,在烘烤與觸電中煎熬:“……你打這個,打多久?”
朱定錦噼裏啪啦地敲擊鍵盤,神情專注:“帶新人比較麻煩,三四個小時吧,你先去睡。”
姜逐渾身酥熱,不可置信:“你就不心疼我?”
朱定錦無辜叼上一根巧克力棒:“我心疼你腰呀。”
與電腦游戲争寵的日子真是不如狗,好在電腦不會動,姜逐彎腰一把把她抱起來,朱定錦兩只手環住他脖子,腳還在掙:“幹什麽幹什麽,我剛進本!”
姜逐沒理,直到把她壓上沙發床,才道:“我幫你暫停。”
朱定錦:“……”
跟一個游戲盲真是沒法溝通,不管說了多少遍開荒下本,他只會來一句暫停。
姜逐低頭親她脖頸,朱定錦沒辦法,一下一下地推他:“你去把電源拔了吧……明天我跟他們說我斷電了……”
說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姜逐根本不想跑個來回,電閘盒子就在沙發床上方,他克制地壓下滾燙的氣息,起身撥弄閘刀,朱定錦眼疾手快攥住他皮帶,把他扯下來:“不許關燈。”
這麽突然的一扯,姜逐平衡性再好也穩不住,入手滿懷的軟玉溫香,他喘口氣撐起來,忽然捉住朱定錦的手深入淩亂的襯衫,按住自己腹部,觸摸結實的腰身,蘊含發力時的蓬勃力量。
他一路按着她的手往上,扣子一顆一顆散開,最終抵達喉結,翻開她的掌心親吻。
“……都是你的,我都是你的。”
……
六月末七月初,宣義夏日暑氣正盛,HJ大樓足下一片清麗綠意,道路兩旁法國梧桐枝葉新嫩,賣冰棍與汽水的小販肩上搭着白毛巾,不時有跑腿員工過來拎一兜子進樓。
濃蔭,烈日,蟬鳴,桃子味汽水。
姜逐與褚沙白終于從蘇閻王手裏解放。
繼守望舊團的微專《斷章》、首專《為我向夜》及二專《害群之馬》,佛團的第一張專輯《功德人家》正式出爐。
宣傳通稿當日登上官網頭條。
天後張艾喜等幾個重量級歌手早在第二季度前宣發完畢,麥芒的新專檔期推遲——懷鈞打的就是霸占檔期的主意,上次玩了雙團合作一家親的推廣把戲,這一次就是無縫連接沖殺市場,等佛團燒到八月,麥芒再接着放火,一路火花帶閃電到十月音樂盛典。
但與前一次不同,蘇善琦團隊不參與麥芒的專輯制作,僅挂名個人指導,閻王爺的立場明了,獎項的傾向也很明了。
專輯發布後,管彬傑立刻按行程籌備三地巡演,姜逐倒是想帶朱定錦一起,但她接了傲峰的一個電話,說是試鏡通知,可能要接戲,就沒走。
自從脫離小門小戶的萬臻,簽了大腕雲集的傲峰,朱定錦就一直沒找到什麽事做,看上去很像“金屋藏嬌”了。
也不知道人事部突然發了什麽瘋,想起旮旯裏還有這麽一個角兒,一個電話叫來試鏡場地。朱定錦剛到,還沒明白是什麽戲,就被一個小助理領到私人化妝室。傲峰臺柱子魏璠正在翻臺本,見她恭恭敬敬跟人進來,嘆了口氣,讓其他人都出去。
“零花錢夠不夠?”
朱定錦想了一下:“還好,我好養活。”
魏璠掏包:“我這有個本子,還行,你拿去瞧瞧,看上了就打我電話,我幫你疏通。”
朱定錦伸手接過那一卷塑料皮包着的紙:“斯導的?這……恐怕不好說話,我這種十八線的,不好接吧。”
魏璠不贊同:“你演技沒問題,外形也沒差,為什麽不能接?”
“口碑不好。”
“之前接那麽多爛劇,你腦子怎麽想的?我叫你推掉,還犟脖子,犟出一丈長。”魏璠拿手指戳她額頭,“就說你接不接。”
“謝謝璠姐,不接。”
魏璠氣得拿口紅砸她,砸了兩三根,深吸一口氣硬是平靜下來,壓抑着聲音問出了真正的來意:“你過年來我家拜年,偷偷給我爸的,是什麽東西?”
朱定錦瞬間變臉,一臉驚慌失措:“璠姐別亂說啊,我上您家拜年?祖墳冒煙了我。”
魏璠這回拿粉底液砸:“那個黑皮文件!你再給我裝傻!”
朱定錦沒躲,又乖又可憐地任她砸:“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魏璠怒道:“滾!”
朱定錦就把口紅和粉底液都揣兜裏了,走到門口,又猶猶豫豫的,魏璠白了她一眼:“肯說了?”
她還有點委屈:“是別的事……你是不是有上流公司的股份,做游戲的那個,超過10%了嗎?嗯……特殊情況嘛,游戲裏放了別人幾次鴿子,不知道哪個山頭的氣性太大,把我舉報了,我號被封了……客服也不給我處理……”
魏璠聽得認真,同時思考自己購進的那13%的股份能幹什麽,想了想,大概能一口氣全抛售,讓上流股價瞬間跌破四個百分點,資産縮水百分之……
然後聽見她深沉嘆了口氣:“封就封了吧,做代練也還好,就是成本有點高,你看能不能幫我搞到內部超優惠的月卡什麽的,禮包也行。”
魏璠:“……”
作者有話要說: “我魏璠就是抛售股票!退出股東會!讓上流破産!也不做這麽跌份兒的事!——注意查收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