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為大佬擋槍
“之前的聚會就是為了沖喜,這人的命不好, 命格太輕了, 經不起太大的福氣, 可偏偏他以為自己很聰明,這下好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莫名的,白飄雪有種揚眉吐氣的暢快。
這個礙眼的釘子, 終于不再蹦跶了。
對于這個消息, 柳絮也是驚喜萬分,她現在一點都不在意那些塑料姐妹們的冷嘲熱諷了,只要是對她有利的, 那些無關痛癢的東西不能傷她半分。
“飄雪,你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就問問你哥哥情況怎麽樣?有沒有受傷,關心一番, 記得口氣不要那麽沖,你爸爸今天去了現場, 他最清楚情況了, 我們先确認一下再來收拾你爸。”高興之餘,柳絮也沒有得意忘形,她看了那些新聞,說是中了槍傷,并沒當場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白飄雪點點頭, 她這會兒很聽柳絮的話,趕緊的收斂了臉上嚣張的神色,拿出手機撥打了白穆偉的電話,語氣前所未有的擔憂。
“爸爸,我剛剛在手機上看到哥哥出事了?哥哥到底怎麽了,有沒有受傷啊,爸爸我很擔心哥哥,你告訴我吧。”經常在白穆偉前面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白飄雪撒起謊來已經是非常的娴熟,那頭接通電話的白穆偉語氣裏似乎很焦急。
“是小雪啊,我現在跟着一起去醫院,在路上呢,你哥哥他情況不是很樂觀,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算了,我先挂了,有什麽事我回來再說。”白穆偉那邊似乎很忙碌也很嘈雜,手機裏頭還有其他人的聲音,白穆偉也沒有心思打電話,在白飄雪還沒來得及再追問,電話就已經挂掉了。
白飄雪看向柳絮,語氣裏沒有絲毫擔心,反而幸災樂禍,頗為開心:“媽,你聽到沒有,爸爸說那個賤人不樂觀,估計是不行了,我聽得出爸爸很焦急,估計是煮熟了鴨子飛了,這下白忙活了一場。”
柳絮也是暗笑不已:“活該!真以為天上掉餡餅啊,幸好快死了,不然那些財産歸那個賤人我是死也咽不下這口氣。”
白飄雪美滋滋的幻想着,等白澤宇死了,她讓白穆偉在學校裏打點一下,然後再把她做的那些事情轉移下,讓別人當替罪羔羊,這樣一來她的名聲也能洗刷,不會被同學鄙視,還很有可能博取一大波的好感。
不過,她一想到白穆偉,白飄雪又有些遲疑了:“媽,我們真的要那樣對爸爸?可現在那些錢不是還沒落在白澤宇那個賤人的頭上嗎?他都死了,那些財産應該就是我們的吧,要不,我們就算了吧,原諒爸爸這一次吧。”
柳絮用極為諷刺的冷笑看着自己的女兒,這個蠢貨,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着那點沒用的東西,柳絮差點快要氣死了。
白飄雪被看的毛毛的,心裏有些不痛快,畢竟她還是覺得白穆偉對她還是非常不錯的。
“媽!你幹嗎要這樣,他是我爸爸啊,我怎麽能做這種事。”不僅是要絕了後,還要弄傻,白飄雪覺得她媽媽真的挺惡毒的。
那可是自己的老公呢,怎麽能這樣做呢。
“我難道不知道?那你看看我現在是什麽樣子了,我都被他打殘了,差點就癱了,可你爸爸他呢,還覺得丢人。這次是白澤宇那個賤人不走運,被老天教訓了,你爸爸的如意算盤打空了,那要是真的成功了,這個家還有你我的份兒嗎?你爸爸要是真的愛你,寵你,那些錢財股份怎麽就不分你一半,哪怕三分之一,四分之一都行啊,可他給了嗎?他連一毛錢都不想給我們娘倆,他都做到如此地步,你是眼睛被屎糊住了,好了傷疤忘了疼,你摸摸你頭上的窟窿,誰打的你啊!”柳絮快要被蠢的出屎的女兒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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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就生了這樣一個蠢貨呢。
白飄雪摸了摸腦袋,那裏還絲絲的疼。
“要是爸爸知道是我們幹的那怎麽辦?”
柳絮白了她一眼,冷聲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快去,就趁着你爸爸現在忙,最好下手。小雪你也別怪媽媽狠心,可我們不狠心,你爸爸就對我們狼心狗肺,我這樣做,也是為我們好啊。”
白飄雪想了想,點點頭,算是妥協了柳絮的說法:“那好吧,我現在就買,應該今天就可以到了。”
柳絮這才滿意,點點頭,慢慢的躺在床上休息:“小雪,你要記住,錢財這種東西,擱在誰身上都不安全,除了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
白家別墅裏,柳絮母子兩人在這一刻享受着從未有過的溫馨時光,而在風口浪尖的另一邊,因為突如其來的槍殺,婚禮的現場一片混亂,原本喜慶的日子突然變成了某些人的葬禮。
當天白澤宇在和自己的好友視頻完了後,就被管家一路帶着來到了婚禮的現場。
婚禮舉辦的地點是一座歐式的城堡,裏面裝潢極為奢華,複古式的建築,各種吊燈高高的懸挂,漫長的紅地毯兩端是排列整齊,且穿戴統一的騎士們,他們手裏拿着樂器,浪漫且莊嚴。
在紅地毯的兩側是前來祝福的賓客,白澤宇心髒砰砰跳,一手牽着坐在輪椅上男人的手,緊張的手心裏直冒汗。
地毯有點長,大概走了快兩分鐘的樣子,等周到了盡頭,在神父的祝福下,白澤宇結結巴巴的念起了他從網絡上摘抄的宣誓詞。
宣誓詞是臨時在網絡上查找的,白澤宇挑挑選選,想要來點與衆不同,又顯得極富有真心實意,不是那種作假,因此他是這裏掐一句,那裏撚一段,結果背了半天,等到了現場,就發生了忘詞卡詞的尴尬局面。
這種丢臉的事白澤宇怎麽可能讓他發生,當即他就急中生智,來個臨場自救。
“我,白澤宇,今天要嫁給你賀靳之,作為合法的夫夫。我在這裏,向天發誓,我會愛你一輩子,哪怕你一毛錢也沒有,就算你一輩子無法行走 ,我也愛護你珍惜你,因為除了我,這個世界裏再也沒有比我更愛你的男人了。從今以後,就讓我白澤宇愛你,寵你,喜歡你,占有你,這輩子你需要我一人就足夠了,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把這些宣誓詞說完,白澤宇都快被自己感動死了。
天啦,他居然當着這麽多人面前說這麽多不要臉的話,簡直不要太棒啊。
默默的給自己鼓個掌。
然後,說完宣誓詞的白澤宇就等着對面的賀爺了,輪椅上的男人似乎被白澤宇這番話刺激到了,半響才回神,嘴唇動了動。
“我,賀……”
男人剛開口,突然安靜的婚禮殿堂裏突然想起了一聲破破的槍,聲,随後就是一陣痛苦的驚呼,緊跟着各種尖叫,哭泣,詛罵像是鍋裏沸騰的水,頃刻間就鬧哄一片,鬧鬧哄哄的,各種尖叫,哭泣,咆哮,還要槍,聲響起。
站在神父下方,婚禮的臺子上,白澤宇從未想過會發生這種突發情況,那一聲槍,聲響起,他的腦子還有些嗡嗡的作響。
就算上輩子遭遇那些非人的待遇,他也從沒參與這種血腥有恐懼的一幕,第一時間就傻了,就在白澤宇手腳僵硬,想要掙脫這種窒息的局面準備自救,然後他就聽到對面的男人對着他大吼:“快去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一聲大吼,可是把吓得僵硬的白澤宇刺激的一哆嗦,頓時就覺得手腳的力氣回來了,他連忙給男人道謝,就想貓着腰找個地方躲起來。
“謝謝,那我先走……啊啊!”還沒踏出兩步,白澤宇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外力推搡,那股力量很大,白澤宇當即就摔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坐在輪椅上男人的懷裏,他感覺男人的胸口特別堅硬,就像是撞到了一堵牆壁一樣,白澤宇痛的翻白眼。
然後還沒等他發出驚呼,身後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種疼痛穿入骨髓,直達靈魂深處,還伴随着火辣辣的灼燒感。
再次的踉跄的撞入男人懷裏,白澤宇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支撐雙腿的力量,他雙腿軟趴趴的跪在地上,感覺身體裏的力量和溫度在飛快的流逝,胸腔又悶又痛,好像每呼一口氣都能要他的命一樣。
他這是怎麽了?
白澤宇腦子一片空白,巨大的疼痛覆蓋全身,讓他的思維格外的遲鈍,他傻愣愣的低着頭,一身白色的西裝被刺目的紅色浸染,他的胸口被子彈貫穿,破了一個大洞,涓涓的血液在從裏頭流出來。
他這是中槍了?
白澤宇又擡頭,看到他緊挨的男人衣服上有飛濺的血液,以及對方驚愕又詫異的眼神,對方似乎對這個局勢非常不滿意,還蹙着眉頭。
“你,你怎麽……”男人語氣有些遲疑,他拿着槍的手似乎想要觸碰撲在他懷裏的男孩。
“唔!”又是一聲悲鳴的慘叫,那只伸出的手快要觸碰到男孩的腦袋,然後就在短短的幾秒鐘,又一顆飛來的子彈射中了男孩的腿部,男孩完全無法承受這種要命的疼痛,趴在男人身上的雙手也無力的垂落,身體也如落葉一般墜落。
射程近,穿透力巨大,那顆子彈不但射穿了男孩的腿,同時也擊中了輪椅上的男人。
悶哼一聲,男人咬牙忍住,忍住劇痛,眼疾手快的解決了潛在的危機。
四處潛伏的保镖很傾巢出動,很快就将局勢扭轉。
男人捂住受傷的腿部,目光深沉的看着躺在血泊裏的男孩,前幾分鐘,這個男孩還一臉通紅,面帶羞澀念着宣誓詞,現在卻生死未知。
想到男孩不顧一切,冒着生命危險,撲倒他的懷裏,就是為了給他擋住那枚子彈,男人的目光不不由閃過一絲深思。
然後他從輪椅上走下來,因為腿部中槍,他現在走路只能一步一拐,蹲下身,他拍了拍躺在血泊中的男孩,再看到對方勉強的睜開眼,心裏頓時一陣歡喜。
“小白,你現在覺得怎麽樣?”男人又用力的拍了拍男孩的臉,男孩眼睛像是睜不開,迷迷糊糊的,看人都傻乎乎的。
在看到抱着他的人的時候,懷裏的少年這才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賀爺,是你啊。”
男孩的聲音又驚喜,又是滿足,嘴巴裂的大大的。
聲音卻透露着無力賀虛弱,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氣一樣,缥缈的仿佛随時就會被風吹散。
男人抿了抿嘴角,壓下一陣陣的心疼。
“是啊,沒事,小白,賀爺一會兒就送你去醫院,很快就沒事了。”抱着他的男人盡量用平穩的聲音安慰,可他不知道,他的聲音都帶着連他自己都發覺不到的顫抖和害怕。
他有什麽事啊。
失血過頭,腦子完全跟不上,好半天白澤宇才想起來,哦,原來他中槍了,還中了兩槍,流了好多血,他這是馬上快要死了是嗎?
這一刻,白澤宇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好不容易從上輩子黑暗的過去掙脫出來,他還沒來得及享受被大佬罩住的好日子,就這麽死了,他不甘心啊。
他以為自己怎麽的,也能茍活兩年,不會是被這樣突然的挨了兩槍,死的那麽痛苦。
可現在他什麽都沒有了,他以為自己搭上了大佬這條大船,就能高枕無憂,哪裏料想得到,才一個星期,他就的小命就這麽沒了。
他怎麽就這麽悲催呢?
白澤宇都快被自己可悲的下場蠢哭了,他為什麽要在婚禮的宣誓詞上說那樣的話,現在好了,禍從口出,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當場就報應到了他的頭上。
白澤宇有點想哭,可現在痛的要命,他哭不出來,他感覺自己被抱起來了,那個懷抱很溫柔,也很溫暖,是他從未想過的不屬于他的溫柔。
他懷疑自己是做夢,耳朵出現了幻聽了,要不然,明明眼睛已經瞎了的男人怎麽就有一雙明亮且有神的眼睛呢?
更可怕的是,這雙眼睛溫柔的快要滴出水來,說話都是甜膩,滿滿的寵溺溢于言表,快要溢出來了。
這不可能是他認識的賀爺啊。
而且這人還不用坐輪椅,抱着他走動……
“嗯,真好,要是真的就好了……”白澤宇小聲的嘀咕着,傻兮兮的看着上方的男人。
他肯定是在做夢,不然,怎麽會有這麽溫柔,又體貼的男人,還對他那麽好呢。
“沒事的,會沒事的,很快就好了。”抱着他的男人不斷的安慰着。
白澤宇感覺身上腿上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捆綁,撕碎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偏偏他已經沒有力氣嘶吼尖叫,只能無力的躺着,眼淚肆意的狂奔。
“已經做了簡單的止血手段,現在必須給白少爺送到醫院進行搶救。”一名給白澤宇進行了止血的保镖出聲道。
其實針對這次圍獵事件,他們私底下早已演練許久,也模拟了各種突發的情況,只是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會有白少爺為賀爺擋子彈這一幕。
那些保镖們吓得心驚膽戰,生怕被刺激到的賀爺拿他們開刀。
出現這種情況,他們也是心痛的,好歹也是一條性命,只是沒有想到賀爺反應那麽大,事情還沒完全解決完,就暴露了自己不說,還對白少那麽的在乎。
看到賀爺把白少摟在懷裏,神色冷靜,一言不發,卻對懷裏那個陷入半昏迷狀态的傻小子溫柔以待,保镖們更是心驚膽寒。
賀爺越是冷靜,越是說明這件事的可怕。
暴風雨前的寧靜就是地獄的前兆。
這次是他們的不周,沒有照顧到白少,讓白少受傷受到了牽連。保镖們不敢吭聲,一波人跟着賀爺上了救護車,然後他們一路上看到賀爺小心翼翼的摟着白少,就像是摟着什麽極其珍貴的易碎品一樣,那樣的珍惜謹慎,他們只能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完了完了,賀爺這次是認真的了。
要是白少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這些人……
“還有多久才到?”感覺到懷裏的男孩身體的力量在不斷的流逝,體溫也一點點的冷卻,男人心弦緊繃。
車子已經開到了最快,甚至是各種超車,然後在這一刻,不僅是男人,那些保镖也覺車子慢的跟蝸牛一樣,呆在這個小空間裏,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還要一分鐘就到!”前面的司機也是喉嚨發緊。
懷裏的男孩臉色蒼白,幾乎看不到血色,嘴唇都是那種霜白色,男人拍了拍男孩的臉,男孩沒有睜開眼,他又拍了幾下,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別睡,快點睜開眼睛。”
“你不是說要借我的勢胡作非為嗎?以後不用借了,我的就是你的,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別睡了……”那一聲聲的哀求聲帶着說不出的卑微。
可這些懷裏的男孩已經聽不見了。
跟随在車廂內的保镖們默默的低着頭,恨不得變成了聾子,他們恨的要死,為什麽自作聰明的跟着過來。
這些完全不是他們能聽的啊。
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