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瞎又癱的男人
扯了扯略微有點發緊的領口,白澤宇發現自己還是不習慣穿戴正式的衣服,可既然來了這裏,必須要穿戴正式一些。
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白澤宇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別墅裏穿戴雅致,面容精致的男女。來這裏的,絕大部分家世不錯,能夠擠進二流,更有甚者是一些上流子女也在其中,他們都很年輕,一個個面帶驕矜之色。
而這些人來這裏,是為一個給一個男人沖喜。
對,就是沖喜!
所有人都想要争奪這個名額,就是為了能夠進入那個在九區跺一跺腳就能天翻地覆的男人眼。這個男人混跡于最繁華的地段,背後的權勢滔天,財富驚人,可以說影響力巨大的人物。然而這段時間卻是發生了一些事,使得這個男人眼瞎腿癱,甚至有傳言馬上就要英年早逝,也不知是說給大人沖喜,暫時緩過這一劫……
白澤宇是從上輩子記憶裏絞盡腦汁才想起有這麽一回事,對的,白澤宇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他重生有幾天,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家中如噩夢,學校如監獄,讓他不斷的在死亡和被校園□□的陰影中不斷徘徊。
重生才來幾天,每天看着對他和聲細語,背地裏卻手段層出不窮的繼母,以及嫉恨他最後害他悲慘的死去的繼妹,還有對他不聞不問,總是冷言冷語的父親,白澤宇只覺得度日如年。
先是被誣陷偷盜他人錢財,飲水機投毒,後面強行被退學。退學後他出去找工作,期間被人設計染上毒瘾,然而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努力戒毒,還遭人圍堵奸殺,為了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點顏面,他以頭撞連續撞多次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直到最後,死了靈魂飄在空中,遲遲沒有去投胎,他才知道他在學校被校園淩霸,被各種欺辱,後面的被各種陷害,甚至是染上毒瘾,還要遭人奸殺都是他那個繼母和繼妹一手策劃的,皆是因為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産和公司的股份。
而這些,他那所謂的父親只是睜一只眼閉一眼……
這些他都知道,白澤宇痛苦的想。
他的靈魂在空中痛苦的呻·吟,嚎叫。然而他只能看着這虛僞又惡毒的一家子過的無比的幸福,他被仇恨和痛苦不斷折磨着,靈魂在這種渾渾噩噩的飄蕩着,突然有一天,他又活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妹妹和笑吟吟的繼母,白澤宇只覺得渾身發抖,冷汗直流。被染毒,瘾和慘死的回憶實在太真實了,一看她們,白澤宇就害怕的發抖。
他不想繼續過上輩子一樣的生活,實在太苦,太令人窒息太令人絕望了。
他得想辦法自救。
他不能繼續待在白家了,他得找個容身之處,或者靠山什麽的,然而他身上的錢財少的可憐,繼母柳絮對她表面很好,零用錢從沒給他,白澤宇的爸爸從來不管這事,即便是開口,他也是說一句讓他去找柳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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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柳絮當面說的挺好,等人一走,別說給錢,還要冷言冷語諷刺一頓。
沒辦法,白澤宇只能在在放假的時候打工,可他這個錢被繼妹白飄雪□□走了,就算是大學,校園淩霸這種事還是發生在白澤宇的身上。
如今,他大二了,即便白澤宇想盡辦法存錢,他身上的所有家當也不過兩千多一點,這還是他藏的很嚴實很嚴實的那種,就這麽點錢,很讓白澤宇沒有安全感。
白澤宇思來想去,把腦袋想破了,終于讓他想到了一條捷徑,那就是九區的一位頂級大鱷身體的事,這事其實上流社會圈子的都知道,上輩子也有沖喜這事。白澤宇想好了,能夠走捷徑就走,實在走不了他就帶上那為數不多的錢徹底的遠離這裏,隐姓埋名。
白澤宇也有想過報複回去,然而他剛從死亡裏掙脫出來,腦子渾渾噩噩,看到那一家人眼睛發紅,腦子嗡嗡作響,恨不得喝他們的血噬他們的肉!
可面對即将到來的各種校園暴力事件,這讓白澤宇似乎又回到了校園裏最陰暗的一面,即便後面過去很久那種陰影也揮之不去。白澤宇知道這事是繼母繼妹策劃的,可他不知道陷害他的人是誰。
面對那一家人和如同鬼魅一樣的同學,白澤宇毫無還手之力。
家裏沒有一丁點人權可言,學校人言輕微,因為經常被欺負,被惡意滋事打架鬥毆,白澤宇人言輕微,沒有人願意相信他的話。
為什麽他們不找別人專門找你?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肯定也是那種貨色……
白澤宇搖搖頭,從混亂的思緒裏抽離,他回想起上輩子那位大佬似乎不相信這個,就走了過場,然後這位大佬最終扛不住命運,還是英年早逝了。白澤宇上輩子被偷同寝室同學錢財,整個人渾渾噩噩,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沒有太多關注。
如今想起來還是因為他那繼妹白飄雪,她應該也是想去的,最近各種勤快的購買昂貴的衣服,奢侈的化妝品,嘟囔着一定要嫁給九區第一權勢的男人……
白飄雪對白澤宇是不屑一顧的,特別看不起他,總是用垃圾的眼神看着他,白澤宇也只是偶爾聽到一兩句,這才聯系到白飄雪今天也會到宴會的現場。
白澤宇非常不願意與她碰面,他現在完全沒有和她正面杠的力量,然而來這場宴會的都是這個圈子的人,白飄雪人際關系還不錯,裏面有許多交好的小姐妹,白澤宇明顯感覺到有幾道不對勁的視線正悄悄的打量他。
估計白飄雪很快就來這裏了……
白澤宇有些心急,這個宴會的主人還沒有來,要是被白飄雪愛慕者或者她的那些小姐妹們以擡出去的方式趕走那就白來一趟了。
打算來這裏,白澤宇就給自己做了各種心理暗示,他已經放棄所有臉面,幹脆就不要臉,節操也不要了,只要能穩住那個男人,能給自己一點庇護,沖喜無所謂,他受得了,只要不被家裏那對母女像玩偶一樣拿捏,能夠活命,他什麽都願意幹。
之所以用擡來形容,因為白澤宇覺得就算被趕出去,他也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只有留在這裏,才有一絲機會。
可在看到白飄雪畫着精致妝容一臉盛氣淩人,眼神如刀子一樣刷刷的朝着他射過來的時候,白澤宇還是慫了。
對方耍手段的方式,以及那微笑像是噩夢一樣纏繞在他心頭,眼看白飄雪腳步越來越近,白澤宇站不住了。
算了,他還是先躲一躲,等會兒再來宴會廳。
“白宇澤!誰容許你來這裏的,這地方是你這種人能來的嗎?你給我站住,這個賤……”白飄雪一眼就看到白宇澤,她在和閨蜜吃甜點的時候,她的小姐妹給她打電話告訴她,她那個哥哥也來了!
白飄雪接到這個電話都能聽到電話那頭的小姐妹諷刺的笑聲。
白飄雪氣瘋了!
簡直就是爛□□想吃天鵝肉!
丢死人,白飄雪覺得她的臉都快丢光了,白澤宇怎麽就這麽不要臉,就那個賤樣還想要來參加宴會,他難道還以為自己選的上?!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性,一副瘦不拉幾的樣子,穿着過時的衣服,沒有造型,也沒華貴的飾品,就像個落魄的流浪漢,居然也有臉皮來這種上流社會圈子。
白飄雪恨不得立馬上去就撕爛這個賤人的嘴臉,讓大家瞧瞧這種貨色幾斤幾兩!
“你給我站住!白澤宇,你耳朵聾了,誰讓你跑了?!給我站住……”眼看白澤宇越跑越快,白飄雪恨的咬碎一口雪白的銀牙,然而她的裙子不容許她跑的快,狼狽的跟上去,卻發現這人跑到旋轉樓梯,上了二樓,然後找個衛生間躲了進去!
白飄雪還是非常顧忌自己淑女的臉面的,她環顧了一周發現衛生間并沒有人,頓時就來氣了,用陰恻恻的聲音對廁所裏頭的人恐吓“呵呵!白澤宇你有本事啊,你有能耐啊,有本事你就一直待在裏面不出來!”
聽到外面腳步聲漸漸消失,白澤宇坐在馬桶上松了一口氣。
白飄雪給他的陰影太大了,他一時半會兒還緩不過來,只要一聽她聲音,白澤宇覺得靈魂都在疼痛。
在馬桶上坐了好一會兒後,白澤宇放了水,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得出去,不出去就接觸不到那位大佬,別談什麽沖喜了……
就在白澤宇提褲子走人,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他的發小打來的,這位發小人家裏挺富裕的,人也很好,只是人有點傻白甜,這次他身上的衣服還是對方給提供的,看到是發小,白澤宇又坐回了馬桶上和發小通話。
“怎麽了?有什麽事嗎?”白澤宇問。
發小王明浩小心翼翼的問:“大佬看中你了嗎?”
白澤宇無力,聲音很失落:“我都沒看到他的人啊,圈子裏來了很多人,我看機會不大,而且我還遇到了我那個繼妹,現在堵在廁所裏,哎,我一會兒再去碰碰運氣。”
王明浩覺得自己不夠給力:“早知道就給你買一套衣服了,那樣你肯定奪目一點,你偏不,看看,現在人都見到。”
白澤宇覺得自己希望也不是很大:“我也是撞撞運氣,也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男人……”
王明浩有些不理解,不明白發小突然就跟中蠱了似的:“你怎麽突然好好的就去找他了,我聽說他那個人命不好,而且混黑道的,手段特別兇殘,你要是缺錢,我可以借給你啊……小白,我,我真的怕你有一天把自己小命賠上去。”而且,他從來不知道,好友喜歡男人啊。
那是因為我馬上就要陷入絕境了,完全無力反抗的那種,必須找個靠山啊。
發小是有錢不錯,然而他現在也有個後媽,他爸爸看他越發不順眼,往後錢估計也越來越少,他要是借了,還錢不知道何年何月,還有極可能斷了發小的後路。
白澤宇記得發小在他落難後,過的也十分艱苦。
“沒事的,就算再兇殘,也不可能立馬就要了我的命,而且他也不是個長壽的。如果我真的被選中了,那我就繼續熬一熬,最多兩年就好了,熬過兩年,我興許還家財萬貫也說不定……”因為在後來,這位大佬就是沖喜之後過了兩年就去世了。
叮!
一聲極其細微的撞擊聲在隔壁廁所響起,正在和發小聊天的白澤宇沒有注意,等他打完電話,推開廁所的門,發現廁所門口站着兩名穿着純黑色西裝的男子,他們同時伸出右手,示意白澤宇跟着他們走。
白澤宇:“……”
這是怎麽回事?
白飄雪還有這麽大的權利?
等白澤宇走出廁所,看到走廊盡頭,臨近窗戶那裏一個坐在輪椅的男人正背對着他,暖色的斜眼從窗臺照進來,将那個男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幾乎将白澤宇整個人覆蓋住。
“把他帶過來。”
他聽到那個男人用清冷,冷漠的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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