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牧流昀不受控制地把趴在那裏的大橘貓轉換成了白簡的形象,甚至能夠想象出過于寬大的衣領下洩露的光景和他背部凹出的線條。
他覺得這個想象有點危險。
牧流昀手握住門把手,冷靜地後退:“你喜歡這間屋子可以睡在這裏,我去客房。”
白簡眸子倏地睜大,委屈地喵了一聲,跳下床飛一般跑到門口,在他完全關上門之前擠進門縫。
牧流昀關門的動作只能停下,皺眉看着白簡:“你還要幹什麽?”
白簡站起來抱着他的腿,死不放手:“你明明答應我回來讓我好好吃一頓,你不能反悔!”
牧流昀敷衍地摸摸他的頭,準備草草喂完了事。白簡昂着頭接受完他的靈力,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主動拿頭去蹭他的手掌。
“可以了嗎?”牧流昀收回手指,撚了撚指尖的長毛,擡腿要走。
白簡本來眯着眼回味靈力的味道,這時候突然睜開眼,抱住他的小腿:“不行!你很敷衍!”
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剛剛沉醉的樣子。
“你已經吃飽了。”
“不,我沒有。”緬因貓死不承認,咬着他的褲腿往卧室裏拖,嘴裏發出含糊的聲音,“你進來!”
牧流昀只能跟着他進屋。
白簡把牧流昀拽到床邊,自己跳上床,拍了拍旁邊的空位:“上來。”
牧流昀定定看了他幾秒,轉頭就走。
白簡有點急,伸出爪子撈他的衣服:“你跑什麽!”
牧流昀感到後背一涼,衣服似乎被勾出一個口子,轉頭瞥了白簡一眼。
白簡心虛地蹲在床上,前爪乖乖巧巧地并攏:“這是你的床,你沒必要跑。”
牧流昀緩緩問:“你究竟要做什麽?”
白簡一看有戲,立刻走上前,用頭蹭他的腿:“你先上來,我給你賠禮道歉。”
牧流昀拗不過他,只能坐到床沿。白簡立刻躺平在床,抱着他的手臂,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來摸!”
柔軟的毛發下隐藏的是柔嫩的軟肉,随着手的力道微微下陷,像是不定型的棉花糖。橘貓引導着他的手在自己肚子上移動,發出心滿意足的呼嚕聲,圓圓的貓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撫摸貓肚皮的動作能極大地緩解人精神上的緊張。即使牧流昀對貓沒有特殊感覺,此時也不免感到放松舒适,忍不住主動揉起貓肚皮。
白簡的目光熱烈起來。
沒錯!就是這樣!
他又翻過身來,讓牧流昀摸他背上的毛。
“你也可以把臉埋進來。”他的聲音充滿着誘哄意味。
他一說話,牧流昀就清醒過來,撤開手臂。
白簡心裏咯噔一聲,立刻抱住他的手臂,大聲嚷嚷:“不能走!你還沒給錢!”
牧流昀就知道他沒那麽好心讓人白摸,只是沒想到現在居然開始強買強賣了。
白簡很固執:“你之前說過,可以讓你摸毛來換吃的。”
牧流昀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你現在的行為,算是提供色/情服務,我依舊可以處罰你。”
白簡震驚了。他是一只貓!一只貓的事怎麽能說是色/情!
對着貓還能有感覺那是變态吧!
牧流昀的判斷标準是x江出來的嗎!
牧流昀态度堅決,要趕他出門。
白簡看軟磨硬泡都沒結果,只能氣鼓鼓地跳下床,放下狠話:“你仗勢欺人欺負無辜小貓!你以後一輩子都撸不到貓了!”
對于貓奴來說這一定是最惡毒的詛咒。白簡暗中磨牙,決定再也不給牧流昀機會摸了。
他走了兩步又覺得氣不過,三兩步跳回來,倏地變回人形,把毫無防備的牧流昀按倒在床,低頭幾乎和他臉貼着臉。
他抖了抖尖尖的貓耳,貓尾纏上牧流昀的手腕,輕聲喃喃:“這才叫色/情服務,懂嗎?”
牧流昀的呼吸突然急促了幾分。白簡低聲笑笑,微微側頭,向着他的臉吐氣。
他的嘴唇并沒有碰到牧流昀臉上的皮膚,但吐息沿着他的臉走了一圈,一路在臉上留下溫熱的痕跡,像是領地圈定。
牧流昀知道,只要他微微擡頭,就能親到白簡。
他也知道,白簡只是想氣他。
白簡得意地看着牧流昀發紅的耳尖和滾動的喉結,準備撩了就走。
但他猝不及防地被牧流昀抓住手腕,反壓到床上,背部重重地撞到床板。
白簡瞪大雙眼:“你幹什麽!”
牧流昀言簡意赅地回答:“喂你。”
白簡目瞪口呆地看着牧流昀的臉貼上來,嘴唇被一種柔軟而輕巧的觸感所覆蓋。
靈力從唇齒間緩緩流過。
但他覺得除了熟悉的癢麻感,還有種異樣的感覺迅速抽枝發芽,甚至遮掩了進食所帶來的愉悅感。
牧流昀點到即止,移開身體:“吃飽了嗎?”
白簡懵懵地點頭,從床上坐起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小心,別撞到門。”
牧流昀看他直直地朝門撞去,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打開房門。
白簡遲鈍地點點頭,游魂一般走進客房,躺倒在床。
剛剛……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明明是他在整牧流昀,怎麽突然感覺是他吃虧了呢。
雖然吃是吃到了……但是總覺得不對勁。
他被調戲了!他身為一只妖怪被人類調戲了!
白簡忽然想清楚這一點,變回貓形把頭埋進被子裏不願接受現實。
***
橘貓懶洋洋地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按開手機屏幕,看完時間準備覓食。
他已經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等看清周圍的環境,他懵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自己正睡在牧流昀家。
前一天晚上的情景又一次湧上腦海,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不自在。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他再怎麽不自在,也要出門吃飯。肉香不斷從門縫裏滲入,直往他鼻腔裏鑽。
他變回人形,打開房門,循着香味走到廚房,看見正在剁牛肉的牧流昀,震驚道:“你在幹什麽?”
牧流昀的刀懸在空中,轉頭看他:“做飯。”
白簡眨了眨眼:“我覺得你的刀法不太對。”
他覺得牧流昀的架勢,不像切肉,像分屍。
一看就是沒做過飯的。白簡擠開牧流昀,開始處理牛肉:“你準備吃什麽?”
“随便你,我早飯吃完了。”
也就是說牛肉是專門為他準備的。白簡喜滋滋地把牛肉切成小塊,又在牧流昀廚房裏翻了翻:“你這是不是只有鹽?”
牧流昀道:“我以為你會生吃。”
“生吃是對美食的侮辱。雖然我确實可以生吃。”
白簡把牛肉裝進盆裏,變回貓形埋頭苦吃。
“你需要添些什麽調料,可以告訴我。”
白簡稍微擡起頭,舔着嘴邊的肉末:“不用,我昨天已經買好了,你等着接快遞吧,記得多騰點地方。”
可能他還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把牧流昀家完全劃分為自己的地盤了。
吃完早飯,牧流昀跟管理局聯系好,再次帶着白簡去簽訂契約。
因為張山的事,管理局內部有了調整,到下午才重新開門。
白簡一走進管理局,就覺得新來的這個負責人不太一般。雖然他長得斯斯文文,看起來很好相處,但實力并不弱,不像是會被委派到這種基層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一股類似于貓薄荷的味道,讓貓十分歡喜。
要不是被牧流昀抓住,他差點就湊上去聞了。
盤在夏安和腿上睡覺的布偶貓忽然睜開雙眼,警惕地盯着他。
夏安和意味深長地看着白簡,問牧流昀:“他不是貓吧。”
牧流昀不置可否。
白簡刻意隐藏過氣息,沒想到夏安和不僅能看出他不是人,甚至還知道他的原形不是貓,眼中有些疑問。
牧流昀解釋:“他是陰陽眼,能看出你的原形。”
白簡嘟囔一句:“那也太可怕了吧,隐藏氣息都沒用。”
夏安和笑呵呵的,掏出準備好的表格,公事公辦地詢問:“你們準備簽訂哪種契約?”
白簡來了精神:“有哪幾種?”
“有坐騎類、寵物類、工作伴侶類、師徒類以及婚姻類,契約強度由弱到強。你們之間關系越親密,對彼此的提升程度也會越強。”
白簡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就工作伴侶類了。”
他轉頭問牧流昀:“你沒意見吧?我警告你,我是不可能做坐騎或者寵物的。”
牧流昀緩緩點頭:“好。”
夏安和撫摸着腿上的貓,差點笑出聲。
他看着牧流昀平靜無波的一張臉,意有所指:“契約以後還可以更改,如果你們有意見,随時可以來找我。”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白簡迅速填完表格,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是不是還有個專門的結契儀式?”
“是,請跟我來。”夏安和把表格收好,錄入信息,把懷中的貓放在座椅上。
布偶貓抓住他的衣角,細細地喵了一聲。
他安撫好愛貓,打開旁邊房間的門,将兩人引進去。
側邊房間光線幽暗,地面的正中間被刻劃出一道法陣,看起來年代久遠,凹槽內遺留着早已幹透的血跡。
法陣的最中央是一顆發着幽淡白光的珠子,整個房間的光亮都來源于此。
空氣裏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夏安和拿出一盒刀具,遞給兩人:“把血滴進法陣裏。”
兩人依言照做,看着鮮紅的血液一前一後滴入法陣,混合到一起,圍繞着法陣走了一圈,最後彙聚到正中間的白色珠子處。
白色珠子吸收了血液,逐漸變紅,發出的光亮也比之前要強烈許多。
白簡感到紅光籠罩自己的時候,一股陌生的力量進入體內,流竄過一圈,最後在右手手腕形成一道紅色的紋路。
夏安和慢條斯理地收拾好刀具,向兩人道喜:“恭喜兩位,結契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 夏安和慢條斯理地收拾好刀具,向兩人道喜:恭喜兩位,喜結連理。
四舍五入這就是領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