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牧流昀揉揉貓肚子:“別勉強。”
“我沒想到這麽難吃。”白簡抑制住自己翻過肚皮任人撫摸的沖動,向前跑了幾步,耳朵警惕地豎了起來,“裏面很安靜,這不正常。”
別墅外本來是一片草地,卻似乎因為那團黑氣早早失去了生機,只留下枯黃的草根。
別墅門前還有一道結界,是玄學界常用的那種,解開這道結界,對于牧流昀來說易如反掌。
牧流昀破解結界,擡手敲門。
白簡伏低身子,從門縫裏觀察裏面的情況:“沒有動靜……不對,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
憑他的視力,可以看到原本平坦的地毯,因為牧流昀敲門的聲音,而緩緩聳動着。
“蟲子?”
牧流昀道:“捂住耳朵。”
白簡跳到一邊,把頭埋進前爪裏。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被三清鈴的聲音震得心煩意亂。
牧流昀不敢鈴铛用得太過分,确定裏面的妖物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迅速收起鈴铛,揉了揉貓頭:“等契約結成了,你就不會受影響了。”
白簡大度地不跟他計較,跳到一樓窗臺上:“裏面應該不會有人出來,我直接把窗戶打破吧?”
牧流昀點頭應允,白簡低吼一聲,前爪拍在玻璃上,玻璃頓時破成碎片。
白簡從窗口跳下,感覺腳下蠕動着什麽東西。他低頭一看,是一只蜈蚣。
白簡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再可愛的小貓咪,也喜歡抓蟲子。
他激動地叫牧流昀先別進來,追着蜈蚣跑。
這只蜈蚣相對于平常所能見到的,要更大一些,更加激起白簡的捕獵欲望。
蜈蚣因為三清鈴的影響,行動比平時要遲緩一些,白簡三下五除二把蜈蚣拍到在地,一口咬斷。
他一咬斷,就發現一條黑黢黢的東西從蜈蚣肚子裏鑽出來,迅速消失在黑夜裏。
“發現什麽了嗎?”
牧流昀也從窗子裏進來,打開燈。
橘色大貓嘴裏還叼着半條蜈蚣,扭頭疑惑地看着他,一口把蜈蚣吞了下去:“有蟲子。”
蟲子牧流昀肯定看到了。不僅是白簡吃掉的那只,房間的其他地方都趴着不同的毒蟲、蠍子等生物。
但是這些生物都奄奄一息地趴在原地。白簡戳破他們的肚子,發現裏面都是中空的。
躲在裏面的蟲子,不知是早逃走了,還是被其他人處理掉了。
牧流昀讓白簡描述蟲子的樣貌,思索了一下:“蠱蟲?”
“蠱蟲還需要鑽進別的蟲子肚子裏?”
“他們還很小,需要借助宿主才能生活。”
白簡開始想象蠱蟲的味道:“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
“蠱蟲都很狡猾,很可能會直接爬入你腹中,借此控制你的身體,最好還是不要嘗試。”
白簡失望地“哦”了一聲。
牧流昀似乎是為了安慰他,還補充了一句:“但應該和你剛剛吃的黑氣的味道差不多。”
白簡震驚地拍拍肚子:“它不會現在就在我肚子裏吧?”
“黑氣由蠱蟲聚集所形成,但并不會變成蠱蟲本身。”
“難道這就是肚子裏有一條生命的感覺!”白簡越來越覺得肚子內有什麽東西在動,“它是不是會爬!”
牧流昀一時語塞,勉強回答:“去買驅蟲藥應該能打出來。”
“其實我應該只是最近吃的太雜,消化不良。”白簡抖抖毛,精神抖擻地站起來,“這個人在養蠱?”
牧流昀若有所思:“不一定是他在養蠱,可能是蠱在利用他。”
他們這麽大動靜,都沒有人出來,兩人就默認對方不會來阻止他們的行為,開始搜索整座別墅。
“他很少住在這裏吧,我看房間都是空的。”
其他的房間也有不少動物屍體。只是已經不僅限于毒蟲,擴展到了穿山甲等多種生物。白簡一邊看一邊驚嘆:“這是不是捕殺保護動物,你們抓不抓。”
“玄學界以外的事,我們管不了。”
白簡斜眼看他:“你是不是太冷漠了?”
“這是規定,我們不能違反。如果天師參與到普通人類社會中,一定會打破正常的秩序。”
“你們也太死板了吧。”白簡誇張地嘆了口氣,“還是當一只獸舒服。”
牧流昀雙眼猶如古井,平靜無波:“萬物都有因果,他做了惡,一定會得到相應的報應。只是這個報應不應該由我們評判。”
白簡拍開又一扇門,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一間收藏室,架子上存放着不少罐子。現在罐子都被打破,裏面的液體也流了出來。
白簡嗅了嗅液體的味道:“是酒?”
“藥酒。應該是用外面那些動物泡的。”
白簡恍然大悟:“他本來是想用這些藥酒救命,沒想到把蠱蟲給泡了?”
“但其實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作用。”
白簡忍不住露出嘲諷的笑容:“他挺該死的。”
牧流昀淡淡點頭,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找到一個開關。
剛要按下開關,他們便看到一把飛镖從正門口飛出來,直沖牧流昀的面門。白簡反應敏銳,飛撲過去咬住飛镖,吐到地上。
接下來飛快補上的是一道法陣。從牧流昀和白簡的腳下都生出幾只小手,抓着一人一貓的腳腕,不讓他們移動。
白簡低頭咬斷小手,很快又有新的小手伸了出來,猶如鐐铐牢牢鎖住他的腳步。
又是幾把飛镖從門內飛出。這次他們被控制住行動,很難再躲開飛镖的攻擊。
牧流昀默念咒語,三清鈴頂部“山”字形部分從鈴上脫落,延長伸展為一把劍,劍身隐隐發出金光,将飛镖震落。
小手被劍身的金光震懾,萎靡地縮回地下。
白簡解開束縛,沖出房門,咬住想要逃跑的天師的肩膀。年輕天師又急又氣,馬上捏訣念咒。
但牧流昀的鎖鏈已經追了上來,把年輕天師緊緊纏住。他抓着白簡的後頸把他提起來,按進懷裏:“足夠了。”
白簡不滿地低吼一聲,表示自己還沒有盡興。
“這裏的蠱蟲,是你的嗎?”
年輕天師撇撇嘴:“不是,我只是來處理蠱蟲的。剛來的時候我也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從哪搞出來這種惡心東西的。”
“你沒有提過九尾狐的事?”
“不是我。如果是我提什麽九尾狐,肯定用好搞的東西,自己賺錢。”他眼中浮現出嫉恨,“那個賣狐貍的賺了好多錢。”
結果蠱蟲還沒處理完,就有陌生人造訪。
白簡不滿:“那你為什麽不阻止他?”
年輕天師振振有詞:“我阻止他他不雇我怎麽辦!我是要吃飯的!”
牧流昀把他的情況告知同事:“很快會有人來處理你的問題,在那之前你可以先想好應該說些什麽。”
年輕天師啐了一口:“裝什麽裝,不就是看不得別人賺錢嘛。”
白簡露出獠牙:“你也就只能這麽賺錢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可以接正規的任務賺錢。”牧流昀按住貓後頸,示意他閉嘴。
年輕天師小聲嘟囔:“那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賺到錢。”
牧流昀把他扔在原地,返回房間打開開關。地毯下發出清脆的聲響,有一塊翹了起來。
房間下有地下室。
白簡率先跑下樓梯,向着一個坐着的人影撲了過去。
旁邊的少年驚呼一聲,向後移了幾步:“你別把他弄醒了!”
白簡看看一臉癡呆的中年男子,再看看完好無損的狐妖:“他怎麽了?”
胡纖聽得出他的聲音,說話聲音都在顫抖:“他……他剛剛才被我控制了。”
“怎麽樣了?”
牧流昀也摸着黑走下樓梯,看到健康的狐妖也有些驚訝。
胡纖看到他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抱住他的小腿:“嘤嘤嘤他想吃我,還要扒我的皮。”
白簡看不過去,一爪子拍在他手臂上:“松手,瞎抱什麽。”
胡纖抽抽搭搭地道:“我醒過來發現他和另一個人在讨論怎麽吃我。幸虧外面好像有動靜,那個人出去了。我就……把他控制了。”
狐貍最擅長的就是攝人心魄。即使他學藝不精,應付一個普通人也綽綽有餘。
胡纖睫毛上挂着淚珠,看起來楚楚可憐:“結果他不僅想吃我,還想上我!我……我差點被玷污了嗚嗚嗚。”
白簡吐槽:“你少看點電視劇,好好學打架。”
胡纖委委屈屈:“又不是誰都喜歡打架。”
“把對他的控制解掉吧,我有話問他。”唯有牧流昀仍舊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心心念念只有任務。
胡纖把對中年人的控制解開,躲到大貓身後。
中年人一睜開眼,牧流昀就發現他的異樣。
他眉目間的邪氣又重了一些。之前他雖然疑惑,卻沒細想,現在想來,應該是因為蠱蟲在寄宿在他身體裏。
蠱蟲的力量已經越來越強。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這就是懷孕的感覺!”白簡越來越覺得肚子裏有什麽東西在動,“他是不是在踢我!”
牧流昀:你什麽時候……好好養胎。
白簡:其實我是公貓,懷不了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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