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八場雪
第五十八場雪
回去的路上, 他們一直沒說話。兩人都有些心猿意馬。
付忘言是還沉浸在剛才顧疏白求婚的場景裏走不出來。顧疏白則是升起了渴望。
爬樓梯爬到七樓,門外的聲控燈不知道是不是壞了。顧疏白跺了兩下腳也沒亮起來。
付忘言咦了聲, “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顧疏白說:“明早找物業來看看。”
樓棟裏飄進來幾縷細碎的燈火,微光撲閃, 光線倒也并不是特別暗。兩人的臉藏在暗處,影影錯錯, 看不真切。
付忘言及時地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借着微弱的小捧白光,顧疏白順利地開了門。
厚重的防盜門一經推開, 付忘言前腳踏進去, 伸手摁了客廳的開關,瞬間一室光明。
她剛一開燈,身後就有一道沉重的力量悄無聲息地壓迫過來。
顧疏白站在她身後, 雙手摟住她,用腳輕輕地蹬一下,防盜門便被關上了。
“吱呀”一聲脆響落入付忘言耳中,她心頭一緊,本能地顫了顫。
感受到他高大溫熱的身形,她在他懷裏轉了個身, 踮起腳尖, 微微擡頭, 将自己柔軟的雙chun印了上去。
他們有身高差,為了配合她,讓她不那麽吃力, 他善解人意地将腦袋埋低了幾分。
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女孩子柔軟蓬松的發頂,一條白線從發叢中間劈開,将她烏黑濃密的長發分開兩半,随意慵懶地披在肩頭。
察覺到她的熱情,顧疏白的唇角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手裏的塑料袋扔在地上,一只手扣腰,一只手插/入她長發裏,反客為主,加深了那個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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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完成了什麽神聖的使命,兩人的情緒空前高漲。他們wen得格外專注,格外深情。
盡情放肆地wen了一會兒,顧疏白松開她,有些意猶未盡地說:“洗澡去。”
付忘言的臉紅撲撲的,捧住臉,點了點頭。
轉身便往衛生間方向走。
男人卻從身後探過來一只手,将她重新帶入懷裏,“算了,別洗了。”
說着便把腦袋湊過去。
付忘言:“……”
付忘言別過頭避開,拍了拍他手背,用安撫小朋友的語氣說:“別鬧。剛從醫院回來洗個澡去去病菌。”
她板起臉,嚴肅地說:“你也要洗。”
“好。”看到她這麽嚴肅的表情,他抿嘴一笑,說:“那你先洗。”
注視着女朋友走進衛生間,顧疏白啞然失笑,覺得自己有些猴急了。
在醫院這麽多天一直沒碰過她,本就是精神旺盛的年紀,溫香軟玉在懷,還真有些把持不住。
其實今晚求完婚,從小區花園回來,他便有些心馳神往了。像是完成了一件神聖的大事,他接下去不管做什麽都名正言順了。
他俯下/身将剛才扔在地板上的塑料袋撿起來。裏頭裝着兩盒健胃消食片和一盒TT。
看到那盒東西,男人的眼神分明又深沉了許多。思緒游離,心猿意馬。
付忘言那個澡洗得有些久,洗了大半個小時。顧疏白坐在沙發上看似悠哉悠哉地看綜藝節目,事實上內心備受煎熬。
時間過得這麽慢,真特麽有些坐不住!
他有些時候也會審視自己,明明都三十歲的人了,也不是愣頭青的年紀了,為何還會這樣沖動和迫不及待?
歸根結底還是他太愛付忘言了。每每恨不得将她揉碎,嵌入骨子裏。
糜亂,近乎瘋狂,又蝕髓入骨,讓人欲罷不能。
電視看不進去。他拿過茶幾上的遙控器摁滅屏幕。
直接去了陽臺。
濃沉的夜色裏,夜風寒冷,迎面吹來。遠處樓棟,萬家燈火,暖意從心底湧現出來。
他倚靠着陽臺靜靜吹了會兒風。再回到客廳,付忘言已經洗完澡出來了。
她的長發濕漉漉的,漾着一圈水光,正往下簌簌掉水。她手裏拿着一條幹毛巾在擦。白嫩細長的手指被燈光拉出一道剪影。
暴露在燈光下的皮膚瑩潤光澤,如珠玉一般蕩着微光。
身上粉色兔子睡衣,寬松地套在她身上,襯得她身形更加嬌小玲珑。
泡久了澡,熱氣熏紅了她的雙頰,泛着健康的紅暈。
他看着她,眸色漸深,深谙的眼底某些熱烈的情緒呼之欲出。
付忘言卻渾然不覺,使勁兒揉搓着自己的長發,“你快去洗澡吧。”
他探出右手,一把摁住她後腦勺,低頭,封住她chun,含糊其辭:“不急,過會兒再洗……”
付忘言:“……”
男人身上的熱度高得吓人,隔着厚厚的衣料,她都能真切地感受到。燥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傳遞。
屋子裏的溫度似乎也攀升了好幾度,空氣中有無數躁動不安的因子在流竄。像是白磷,只要周遭的溫度達到了它的燃點,便會一舉燃燒。
到底不是第一次,在顧醫生無數次身體力行的“教導”之下,她總歸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害羞,不敢看他。
她睜着一雙大眼睛,肆無忌憚地打量着他。将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納入眼中,将完完整整的顧疏白都看進眼裏。
這是她最愛的男人,她怎麽看都看不夠。
哪怕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這麽久,她還是像個懷春少女那樣時不時偷偷地打量他,然後一個人傻樂起來。每次一想到這麽好看的男人歸她所有,她的心裏就跟蘸了蜂蜜一樣酣甜,美滋滋的。一個人在角落裏都能傻樂半天。
頭兩次實在是害羞,不敢看他,緊緊閉着眼睛。後面次數多了,她就悄悄地看他。暗中偷看他的的表情,看他硬實的好身材,以及……
被顧疏白抓到過幾次,他和她咬耳朵,揶揄:“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別藏着掖着,這不犯法。”
付忘言:“……”
她是個感情很內斂的人,向來放不開。可想而知她當時的反應,真真是想死一死。
頭燈吊燈暖白的燈光直直映照下來,宛如一匹暈暖的瀑布投射在他臉上。顧疏白精致的眉眼褪去清冷,變得無限柔和平靜。
細碎明亮的光線掉落在他眼中,他那雙幽深的眸子裏倒映出她完整的影子,眼窩深邃,卻燃燒着一團熊熊烈火,遍布通紅。表情迷離深邃,像是蒙着一層迷霧,看不真切,卻充滿了未知的神秘。
他這般沉醉,這般癡迷,這般迫不及待,和他平日裏溫文儒雅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一貫從容不迫,即便泰山壓頂,他依然能夠做到巋然不動,不動聲色。也只有在這件事上,她才能看得到他的迫切,他的渴望,他的占有欲。
她覺得男人天生就是僞裝者,不管外人看到他如何疏離,如何禁欲,如何矜貴,可在最愛的人面前,這些僞裝紛紛卸下,只呈獻一個最本真的他。
驚人的掌控力,強悍的體力,最原始的占有欲。
看着這個樣子的顧疏白,她很不厚道地想到了一個詞——
衣/冠/禽/獸。
是的,衣/冠/禽/獸。穿上衣服和脫下衣服完全是兩個人。
想到這個詞,付忘言就禁不住笑了起來。
顧疏白微微擡起頭,視線落在她臉上,眼神迷離,“你笑什麽?”
“沒什麽。”付忘言使勁兒搖頭,她當然不可能告訴他。
不然依到這個男人在chuang上的腹黑程度,她今晚指不定就會被直接榨幹了。為了安全起見,她當然不能說。
依照過去,她不說,顧疏白一定不會追問。他向來尊重她的意見。平日裏她不願說的,他都不會問。哪怕知道,也默默地當做不知道。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男人像是起了玩心,一定要讓她說出來。
“告訴我笑什麽?”他伸手去撓她脖子。
他指尖微涼,仿佛夾帶着冰雪的溫度。酥酥麻麻的觸感像電流一樣遍及全身,她止不住全身戰栗。
那是她的敏感地帶,她覺得癢,忍不住咯咯笑出聲。
“說不說?”他耐心極好,哄她:“乖,告訴我!”
“不說。”她呵呵笑,誓不松口。
反複幾次,顧疏白沒了耐心,咬牙切齒地說:“不說沒關系,我有辦法讓你說的。”
付忘言:“……”
她不怕死的往槍口上湊,“顧醫生是不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
某人深深注視着她,眼裏波濤洶湧,蓄着萬千海潮,有些傲嬌地說:“我一向自信,付小姐應該知道的。”
付忘言:“……”
客廳裏吊燈的燈光朦胧,光線顯得有些暧昧。兩人面對面,皆坦誠的可愛。
雖然箭在弦上,一觸即發,付忘言還是忍不住煞風景,“顧醫生,你剛出院,吃得消嗎?”
被女朋友質疑能力,顧醫生倒也不惱,直接用事實說話:“對付你,綽綽有餘。”
付忘言:“……”
付忘言卻一把推開他,小聲求饒,“我頭發還是濕的,難受。”
顧疏白無奈地捏了捏眉心,起身從卧室裏拿出一個吹風機給女朋友吹頭發。
她躺在沙發上,抱着抱枕,盡情享受着顧醫生伺候。
溫熱的暖風徐徐吹來,她覺得舒服極了。
……
然後她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哭了……
總算是明白了男人那句話的含義。
“不說沒關系,我有辦法讓你說的。”
昏睡過去的最後一秒,她懶洋洋地說:“衣/冠/禽/獸。”
“說什麽呢?”
“我剛才笑你衣/冠/禽/獸。”下一秒,腦袋埋進柔軟的枕頭裏,沒了意識。
顧疏白:“……”
作者有話要說: 記得提供訂閱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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