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疑問
林豫北腦子昏昏沉沉了兩三天才有所好轉,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身體能脆弱到這種程度,畢竟在星際監獄裏的時候什麽苦都吃過了,還不至于被上了幾次就這模樣。
然而事實就是他病了,還病的挺嚴重,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理作用,何南峤越是對他好他就越覺得自己脆弱又委屈,以至于他就像個風雨飄搖裏的小樹苗,風一吹就倒了。
何南峤不和他一起睡,但是每晚會守在床邊,林豫北都不好意思,自己在人家的家裏還一派主人作風,雖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但也得分跟誰。
何南峤但是不以為意,只是他沒事就會看書,有一次林豫北實在無聊,趁他上廁所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封面——寵妻一百零八姿勢。
林豫北:“……”難道不是某種繪本嗎???
不過他還沒等仔細看,何南峤就回來了,他只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不過看何南峤認真看書的樣子,他實在是好奇書裏到底寫了什麽,可惜的是直到他回了林家也不知道內容是什麽。
“給。”何南峤手裏拿着一個盒子,扔給床上的林豫北,“這是內測版的,你先将就用吧,等上市了再給你買。”
林豫北打開盒子一看,裏面是8102年最新版的鴨梨10087plus,他保守估計了一下,現在整個帝國有它的應該不超過三個人,何南峤真是大手筆。
像是看透了他在想什麽,何南峤主動解釋說:“內測版就兩個,其中一個在你這兒,另一個被許諾拿走讨好程序了。”
“你對我這麽好幹什麽?”林豫北問道。
這個問題盤踞在他心裏很久了,這輩子他與何南峤第一次見面就上床,盡管是确認的未婚夫夫關系,那應該也不至于對他這麽好吧,上來就是狠招幫他懲罰林煜寧和杜清風,又細心照顧他,還給他禮物,等等一切一點也不像是個冷面軍官能做出來的事。
“對你好難道不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嗎!”何南峤反問道。
他被林豫北的疑問弄蒙了,在他的心裏,對自己的伴侶好就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他從小接受的家庭教育是這樣,書上也是這麽寫的,所以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還覺得自己做的不夠。
林豫北也有點蒙,何南峤的反問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像何南峤說的也沒錯。
所以到底為什麽對他好還是沒弄明白。
不過林豫北也知道這個話題再進行下去只能是尬聊,就适可而止的轉移了話題,換上了何南峤找設計師給他訂做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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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南峤找的設計師技術好速度快,林豫北還和他開玩笑,問他怎麽沒問就知道他的尺寸。
何南峤想了想,非常非常認真地回答他:“那麽多次不是白做的,我對自己的手很有信心。”
“……”林豫北再一次無語,他不想讨論奇怪的話題,雖然是他引起的。
何南峤提前一天就派人通知了林家人,大張旗鼓地用一種上位者的姿态通知他們,自己會帶着林豫北回去“拜訪”,就好像林豫北不是林家人了一樣。
不過林家本來也沒把林豫北納入一家人的行列,所以還真就是無所謂。
林豫北更是不在乎這些細節,何南峤今天穿的是軍裝,非常嚴肅,往那兒一坐就能把林煜寧吓跪那種,林豫北其實心裏也有些發怵,但何南峤一直溫溫柔柔地和他說話,還牽着他的手想要抱着他,讓林豫北生不出一點抵觸的心思。
至少現在,何南峤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林豫北好的人,不管是真心的還是虛僞的,都是唯一一個。
林豫北看着何南峤脖子上的吻痕,覺得特別礙眼,即使是他親自印上去的,也與何南峤嚴肅正經的軍裝不太搭配,看着非常別扭,想抹下去。
他記得何南峤身體的溫度,記得去留下吻痕時何南峤輕輕閉上的雙眼,也記得何南峤不易察覺的戰栗……
何南峤是第一次和人有這種零距離甚至是負距離的接觸,從小到底連親吻都沒有過就和林豫北做了全套,以至于他的經驗全都來源于林豫北。
而那一晚的經驗可以約等于零——沒有經驗,就像是單純的野獸,在自己的伴侶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與氣味,原始又心動。
林豫北脖子上也有新鮮的吻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夜夜笙歌,實際上卻是剛才出門才印上去的。
何南峤坐在車裏閉目養神,林豫北的目光始終在何南峤身上停留,看得何南峤都不耐煩了,終于開口問他到底看什麽。
林豫北順口就說:“看你好看。”
何南峤想起書上寫的,應該時常誇獎自己的伴侶,讓Ta有成就感與優越感。
于是他連眼睛都沒睜地回了一句:“你也好看。”
“你睜開眼睛說,可信度更高。”林豫北默默地小聲說。
何南峤覺得媳婦兒這種生物事兒可真多,但還是依言睜開了眼睛,用手擡起林豫北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說:“你也好看。”
林豫北眨了眨眼睛,覺得何南峤的語氣裏透着無奈,遂解釋說:“我沒有非讓你誇我,你确實好看。”
何南峤茫然地看了看他,心想書上沒寫這種情況該怎麽辦,看來還是古人說的對: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所以他問:“那我可以親你嗎?”
林豫北不明白何南峤好看和親他之間有什麽直接聯系,但好像自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于是就愣愣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他的允許後,何南峤就在他的唇上啄吻了一下,然後松開他的下巴坐回去,好像什麽也沒發生。
林豫北莫名覺得有些尴尬,車裏的氣溫有點高,讓他覺得臉燒得慌,怕自己臉太紅了,一路上都沒敢再擡頭看何南峤。
而何南峤在感受不到旁邊的視線後竟然覺得有點失落,不禁覺得自己也是個難伺候的伴侶。
車子一路飛馳行駛,再不願意面對,林豫北也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林家,明明在這裏也生活了十多年,可是看上去一切都那麽陌生,就好像他是憑空多出來的一個人,從來都不屬于這裏。
何南峤手裏拎着手下随便買來的禮品,另一只手攬着林豫北的肩膀,看出他有點緊張,就在他耳邊寬慰他:“沒事,一會兒不管怎麽樣都有我給你撐腰呢,不管如何他們都不敢動我,當然了,你做什麽決定我也都支持你。”
林豫北被他的呼吸噴的耳朵一熱,忍住那點羞澀,問道:“即使我不準備坑他們了?”
“對,你做什麽我都幫你。”
何南峤這話其實莫名其妙的,林豫北實在不懂他到底為什麽這麽無條件對自己好,覺得何南峤就是個冤大頭。
不過随即他就冷笑了一聲,“我有什麽緊張的,該緊張的是他們,想想怎麽招待你這尊大佛吧。”
何南峤漫不經心地擡頭看了一眼,看到莊園的某個窗戶上閃現出人影,就順勢低下頭在林豫北的額頭輕吻了一下,安撫說:“對,該緊張的是他們。”
林豫北兩手空空的被何南峤牽着進去,林豫北沒有莊園的開門權限,他笑了一聲,按通門上的開門請求指令,等待被放進去。
何南峤輕笑了一下,口氣很輕地說:“敢給我下馬威的已經許多年沒見了,看來這個老丈人還有點膽子。”
林豫北抿了抿嘴并沒有說話,他總覺得林家人今天要倒大黴。
進了門是管家來迎接他們,把何南峤手裏的東西接過去,沖他們鞠了個躬,說:“老爺今天身體不舒服,說是要等下才能出來見客,夫人正在陪老爺用藥,暫時也不能出來,所以還請上将稍等。”
何南峤大刀闊斧的往沙發上一坐,沖管家擺了擺手,說:“沒事,我不着急,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多吃點藥,省得腦子不好使。”
管家灰溜溜的退下了,何南峤翻出了果盤下面的一個竊.聽.器,放在手裏擺弄了幾下,然後捏碎,說:“這種東西我三四歲就開始玩兒,也太小兒科了。”
林豫北今天起得早有些困,本來做好了和林父鬥智鬥勇的準備,卻沒想到來了這麽一出,頓時就有些困意上頭。大概是這幾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所以生物鐘亂了,這個時候竟然有點困。
何南峤看他直打哈欠,就招來管家說:“他困了,帶我們去他原來的房間,讓他睡一會兒。”
管家猶豫了一下,何南峤臉色冷下來,盯着他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穿透,“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管家沒辦法就只能聽何南峤的,索性他們怕何南峤心血來潮要在這裏住一晚,收拾了一間客房,又把林豫北的房間重新裝扮了一番,完全看不出原來的窮酸樣。
林豫北進去的時候還有點驚訝,對着管家諷刺道:“看來我在監獄的時候家裏是發財了,不然怎麽會把我房間都裝飾的這麽好,花了不少錢吧,父親可真疼我。”
何南峤把管家趕出去,對着這裏的裝飾絲毫提不起興趣,在他看來這都是低級趣味,他能給林豫北更好的。
林豫北躺在床上默默地想有靠山的好處,起碼弄垮林家就跟捏死螞蟻一樣,不錯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林豫北:你為什麽那麽多?
何南峤:喂飽媳婦兒難道不是一個男人的責任與義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