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給她擦手，擦完後才想起她的臉曾經埋在了枕頭裏。
先洗手，再洗臉……應該也沒關系吧？
我好像變得滿腦子都是她。
我想起她的一件蠢事。當初冒險的時候，有一回我們走了很長的路，身上的水都喝光了。她一路喊着渴，說自己要被曬成魚幹，碎碎念個不停。
後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小溪，她迫不及待的坐在小溪邊，脫下鞋就開始泡腳。我們的水袋都沒來得及打開，她就泡着腳感慨，走了一天的路，遇到冰涼的小溪水真是太幸運了。
結果又走了更遠的路去了上游……
我收斂上揚的嘴角，用帕子給她擦臉，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特別想跟她說，這至少不是洗腳水。可還是算了，我不希望她知道，我想起了一些不該記住的事情。
我給她擦幹淨手和臉，像是欣賞自己的傑作一樣看着她。我忽然覺得她好漂亮，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很好看。我看得有些入迷，不知不覺的朝她挪動身體。
就是這一張嘴，太愛說教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我就忍不住嘲諷抵觸。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不受控制……
我的手已經朝她的肩膀伸了過去，我改變原來的想法，碰了碰她衣服上的小花，然後收回了手。
我剛剛竟然想抓住她的肩膀，俯身吻她。
這怎麽可能？
我連忙低頭給她撿散落的法力石，用以掩飾自己心裏的想法。
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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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借着放法力石的動作偷看她。現在好了，我已經沒有這個念頭了。
她那麽醜，我怎麽可能會覺得她漂亮？
她簡直一無是處，就連人類獻上的高級血液源都比她強。無論哪個，身材長相都強她好幾倍。
肯定又是幻像。我簡直受夠了！那個原始血脈，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我将法力石放好後，選擇繼續打坐。
可是很久，我都沒辦法靜下心來，始終有些煩躁。
我并不熱衷性事，但也不抗拒。我覺得我或許需要找一個女人，在這一點上，沒有了領地就是麻煩。
我又打坐了幾個小時，算算外頭應該天黑了，就準備帶她離開。我現在很嫌棄她，一點都不想碰她，只要想到我竟然想吻她，我就渾身不舒服。我把法力石綁在她腰上，抱她起來的時候，一眼都不想看她。
長得不好、又沒身材的女人，我為什麽要看？
我将她帶出密室，去往斯塔村。現在還早，我可以帶她去看出賣我們的人。
沒有原因，我就是很想讓她知道。我要讓她親眼看見，人類根本不會感恩，也絕對不善良。我想要說服她，讓她相信，這世界根本沒有什麽陽光，一切都是假的。
冒險的時候，她幫助的那些人，見到的那些和平，都是假的。因為她愚蠢，所以才總是忽略黑暗的存在。她以為她是誰，還妄想救贖所有人不成？如果她聰明一點，真的乖乖跟着我，沒有放走卡微亞和衛拓，她也不會死。
現在她死了，應該已經有了點認識，我可以再幫她多了解一些。
反正現在時間還早。
我把她帶到那戶人家，将她放在地上，靠門坐着。這個位置最好，可以清楚的看見這一切。我下手很果斷，一招就能殺死他們。他們在屋子裏亂竄，甚至分開逃跑打掩護。可是這都沒有用，他們怎麽可能快過我？
我一個一個的殺死他們，忽然想到她應該感謝我。我這也算是替她教訓這些人。如果不是他們洩露我們的行蹤，驅魔人也不會找到密室，粗魯的翻弄她的屍體。
一想到她會感謝我，我就有些失神。一個小身影從我身邊跑過，是這家的小女兒。小女兒跑到她的身邊，想要打開她身後的門。
這次我和她是一條戰線上的，她怎麽可能會讓小女兒跑掉呢？
所以我上去，輕松掐死了對方。
我将她抱出屋子，忽然感覺渾身輕松。我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殺人的舒暢感了。
上一次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麽時候？我下意識的回想曾經冒險的日子。所以，我是因為和她一起取得勝利，才覺得不同嗎？
但那是不可能的。冒險的時候，我都是沒辦法，只能被迫附和而已。以前的戰鬥，都不算。但這次的戰鬥，我勉強還算認可。我們終于站到了一條陣線上，這樣的感覺實在太美妙。
我低頭跟她說話，聲音溫柔得我自己都覺得過分。“你看，我就說吧。他們會出賣我們的。”
我想讓她知道，我是對的，她應該聽我的。
我傳達完這個訊息後，心情愉悅。帶着她趕路，下意識把她抱得更緊些。我帶她離開小鎮，跑到山林裏。
我照着地圖标注的方向，果然在山林裏找到奴役主的地界。我在奴隸的面前殺死了他們的奴役主，這将顯示我的強大，能夠令奴隸們畏懼臣服。
我取代了奴役主，得到一間寬敞的房間，一張能讓她舒服躺下的大床。我将法力石擺放在她的身邊，有了種不知怎麽形容的滿足感。
我的新奴隸走了過來，遞給我一封書信。我知道這個，衛拓的聯盟宣言。我對這個不屑一顧。吸血鬼間的隔閡永遠存在，一個空有口號的宣言，根本無法帶來真正的信任。
這是注定的，原始血脈之下就是貴族，純種永遠高于混血。自然種雖然強大，可他們的血液既鮮美又充滿力量，吸血鬼都垂涎不已，稱為頂級血液源也不為過。繼承種至少還能卑微的活，自然種一旦被發現，必定會被群狼惦記，生不如死。
無論你再怎麽強，也強不過一群對手。
多少自然種，被關押在貴族的城堡下，一輩子都見不到天日。
如果衛拓繼承的不是原始血脈，不是衛玊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早就被貴族抓走了。而且就算貴族賣衛玊面子沒有動手，一開始，衛拓不也還是被衛玊圈養在偏遠城堡裏，每年該取的血，仍舊一滴不少。
冒險的時候，離開了衛玊的三區，因為衛拓血液的原因，還惹了不少麻煩。鮮血能讓吸血鬼失去理智。一區那兩個貴族，也曾合謀裝作不知情，打算先把衛拓抓起來喝一杯。當時還動起了手。
後來衛拓和衛玊和好……
也是她多管閑事，莫名其妙，真把衛玊說暈頭，相信了什麽兄弟情。不過，日子還長。吸血鬼的漫漫人生，以衛玊的性格，變卦也不過瞬息之間。
現在的合作？簡直是個笑話。
其實所有人都一清二楚。至于看不清楚的人……
在這一點上，衛拓和她，默契得令人作嘔。
衛拓根本不配成為我的敵人，只有弱者，才會低聲下氣，祈求別人的合作。我仍舊覺得，拿下衛拓的頭顱輕而易舉，可總是因為一些其它的因素，阻礙我的計劃。
這令我很憤怒，我本不該得到這樣的失敗，一而再再而三……讓她笑話我。
我離開房間，準備讓這些新奴隸，打探一下格瓦諾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留爪。胖媽這周回家，星期天淩晨胖媽更不上，大家就不用熬夜等了。胖媽可能會早上再更新、也可能是中午，也可能是晚上…（捂臉）總之，胖媽會盡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