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往事疑雲
許姨娘瞬間覺得胸口疼，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難不成真是秦姨娘在中間使了絆子？自己的人落到別人手中去了，好在她是個沒有什麽根基的。
林甫不語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府中再亂也不過如此。
之後林老爺和太太說起她出生時的事情。
原來林清淺出生的那一天，白天還萬裏無雲，天朗氣清的，一到夜裏太太發動之時便開始電閃雷鳴，不一會便下起滂沱大雨。
據林老爺回憶當時雷雨之聲大作，完全掩蓋住太太的叫喊聲，林老太太歡歡喜喜拉着他焦急的等着嫡孫子出世。
兩個時辰過去了，雷雨之聲不在，只聽到屋檐下、樹葉上雨水的滴答聲，像是奏出的不同的樂章，使的人的心境也安寧不少。
随之而來的是嬰孩的嘹亮的啼哭聲。
林老太太一聽，雙手合十，“謝天謝地，聽着嗓門果然是孫子，那位大仙誠然不是騙子”
不一會産婆出來道喜。
說到這裏林甫眼裏都難掩失望之色，盼星星盼月亮的嫡孫子成了孫女，怎叫林老太太不失望。
沒有最失望只有更失望。
之後又來了個高僧，正是光明寺的了悟大師，他自小在寺中修行，年紀輕佛法造詣卻不低，京中貴人極為推崇，林老太太是個信佛之人，他說的話自然深信不疑。
“了悟大師說到你是災星降世的樣子很是興奮，好在許姨娘出口呵斥，母親又好言相勸，他才悻悻離去并保證不會将此事洩露出去。”
別人是災星他興奮？
真正的佛門中人，會說出災星之言？身在佛門卻心在紅塵。
許姨娘的反應有些反常，卻又說得過去。
當夜林老太太說為了林甫的前程，決定溺死那個孩子，是太太李氏苦口婆心的求情才為她贏得了一線生機。
當時在林老太太的鐵律下，為數不多的知情/人都被封了口，後來林清淺就被送到外祖家，自此以後無人提及此事。
聽完故事，清平郡主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當年送淺淺去江南多半是被老太太逼的，如今小叔作何打算？”
“子不語怪力亂神，當年我也是無奈之舉。”
你們一個是大兒媳婦，一個是親生兒子，話裏話外都透着老太太的不是呢。
又看到小女兒發呆狀，挑眉問道：“老七以為該如何處置你？”
當然是不處置！
“女兒有些不解，按說那樣惡劣的天氣，那位高僧從何處得知林府會添新丁，又那麽恰到好處的出現在我們府中？”
林甫點頭道：“是有些蹊跷！”當年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想到又如何？老太太決定的事自己也無能為力。
“不如請了悟大師到府中一問？”林清淺聲音清越悅耳帶着一絲興奮。
“這……了悟大師已圓寂多年。”林甫淡淡道。
死無對證了？不過也沒有關系。
“如此一來倒好說？”林清淺道。
太太抻了抻衣襟，眉眼一亮，“此話怎講？”
自己也不能說那和尚說的全是妄言，正如林清喜所說，大姐姐夭折、太太意外流掉哥兒可作為是災星的鐵證，只是看信的是哪些人罷了。
父親母親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會為了死去的人，而為難活着的唯一的嫡女。
了悟大師可以說林府出了個災星，如今他早已作古，自己也可順勢而為。
畢竟十多年前都沒有什麽傳言。
“如今除了在座列位，有誰能證明了悟大師說過什麽話？至于傳出去的，我們大可說那是謠言，只不過是兩個小厮說的話。”
值得慶幸的是這裏沒有網絡，口口相傳速度畢竟還是有限的。
繼續道，“只要讓人加以引導，不管是禦史還是言官，誰會為捕風捉影之事大動幹戈。”
當然不排除有心之人會加以利用對付林甫，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得尋個合适的時機做點什麽才好。
說到這裏林甫又恨恨的剜了一眼許姨娘。
“如今知道此事的都在房裏，如果再傳出什麽風聲定不輕饒，許姨娘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賤妾明白。”自己短時間內可不能再出什麽差錯了。
管住幾個人的嘴就萬事大吉了。
最後也沒有提如何處置她的事。
仆人們見門打開，又上前請示一番才擺了飯，飯後清平郡主又與林清淺說了些話才離去。
林清淺離去之時，太太道：“王媽媽你去把那瓶藥拿來給小七。”
轉瞬王媽媽就拿出方才擦臉那瓶，“太太說的可是了悟大師制的這瓶？”
林清淺臉抽了抽，自己臉上這個藥居然是那個老禿驢做的？他都死了那麽多年，這藥沒有過期嗎？
想着還摸了一把臉，居然完全消腫了，難怪剛剛吃飯一點都沒有覺得疼。
賭氣道：“女兒已經好了，才不要他的藥。”
她都不知道這樣的賭氣有什麽意義，就是想氣。
“行了不要就不要吧！外面下着雨，你自己路上小心些。”
“女兒曉得了，母親早些歇息吧！”
外面雨不小，滴滴答答打在油紙傘上，紫蘇扶着她走得異常小心翼翼。
慶國公府門房見着着陸九等人背影消失，心中惶恐不已，那兩個是什麽人，被打得他爹娘都認不出來。
陸侍衛真是兇殘，自己可千萬不要惹到他啊。
東方玉看着陸九一手提着一個人進來，像兩坨爛肉一樣扔在地上，伴着一股刺鼻的尿騷味。
“就是他們散布的謠言？”一個冰冷得沒有意思情感的聲音想起。
“是，大少爺！”
皮青臉腫的兩人，直喊饒命。
“不過屬下問清了，他們說的不像是謠言。”
東方玉睨了他一眼，“真也好謠言也罷，重要嗎？”
不重要？好吧，你說什麽都是對的，陸九心道，若是真的她如何能當世子夫人？
“嗯，他們說的就是謠言，那該如何處置他們還請大少爺定奪。”
“這等無事生非的小人你就不該帶府中。”
這安逸日子過久了，陸九腦子都生鏽了吧。
陸九嘿嘿一笑，插科打诨道：“屬下知道怎麽做了，大少爺請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