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找寶藏
“是因為這樣, 宣家主那日才對趙時煦出手的?”蕭阮在宣冉的帶領下點閱了宣家可用的護衛以及兵器,且與他‘閑聊’了一下。
宣冉沉着臉,對于蕭阮洞悉一切的本領十分憤懑。
蕭阮自然知道他不會回答他,只道:“看到趙時煦懷着有你宣家血脈的孩子, 覺的刺眼是吧,就好像看到了宣珏當年那畸形的樣子一般。”
宣冉聽着, 沉默不語。
蕭阮極其喜歡戳人的痛處, 慢悠悠的道:“說實話,若是那日你不對趙時煦出手, 阿輕不會那麽快和江湖明面作對, 現下這個局面也不知是你想要的,還是阿輕想要的,不過, 是我想要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宣冉不再沉默,看着蕭阮喝道。
蕭阮負手道:“我能替你解決礙眼的趙時煦和他肚子裏的孩子, 你得感謝我。”
宣冉盯着他, 蕭阮卻只是微微一笑, 擡腿而去。
宣煜幾步走過來, 十分憋屈,“爹,您為何要聽他的?”
宣冉看着蕭阮離去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他可是朝廷的人,即便散播些消息出去, 我們不認,誰會信,他又沒有證據。”宣煜憤憤道。
“呵~有一點他說的是對的。”
“什麽?”
宣冉盯着前方,“他确實比我們任何人都了解朝廷的作戰規律,了解楚輕,他既然想要借人手對付楚輕,那我們就借給他。”
宣煜聽後,恍然大悟道:“爹的意思是,讓鹬蚌相争,咱漁翁得利?”
宣冉露出一絲陰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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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各大門派已齊聚雲州,只是當他們踏入雲州後卻發現雲州一切如常,并沒有什麽變化,沒有朝廷軍隊,沒有天山餘孽,一切竟然有序,絲毫不像朝廷又要和江湖開戰的樣子。倒是雲州百姓看到這麽多江湖人湧入雲州,一個個的皆露出驚訝的表情,小聲議論起來。
“這是又要和朝廷開戰了麽?”
“看樣子像,朝廷似乎和邪教勾結,這些名門正派自然坐不住了。”
“雖說是邪教,但這二十多年來天山幾乎是消失匿跡了,如今說不定是被朝廷招安了呢。”
“誰知道呢,只是真打起來,雲州又得烏煙瘴氣,好幾日做不了生意,房屋什麽的估計也要被毀壞一些。”
“就是啊,折騰什麽呢,現如今的那個皇帝還是很不錯了,沒有壓榨老百姓,還減輕了賦稅,我們也就都滿意了。”
“是啊,這又開戰也不知道又是為個什麽緣故。”
袁謹聽着四周百姓小聲的議論,輕皺了下眉頭,對袁戰溫聲道:“爹,百姓們似乎都很不想看到江湖和朝廷開戰啊。”
袁戰臉色略有些嚴肅,“這天下誰願意看到戰争。”
袁謹聽後,沉默着,只跟着他爹,一同往宣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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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裏,趙時煦趁楚輕聽十命禀告外頭情況之際,悄摸摸的将另一只手移到棋盤上,想要毀兩步棋,但手指抖了一下,夾起來的棋子都從指間落了下去,在棋盤上發出了聲音。
趙時煦閉了下眼,也真是夠了。
“知道了,先下去。”楚輕對十命道。
十命點點頭,退了下去。
楚輕這才看向趙時煦,“落棋不悔真君子。”
趙時煦看着他,一本正經的道:“小爺可不是君子。”
話落,趙時煦用最快的速度,撿起了那顆棋子,然後放到了另一個位置上,解了當下困境。
楚輕瞧着,無奈一笑,舉起另一顆棋子,又将他包圍了起來。
趙時煦不幹了,又重新走了一步,然而又被楚輕包圍了。
“我說,你就不能讓讓我?”趙時煦看着楚輕,這人怎麽跟一般書裏的攻君差那麽多呢,說好的寵溺無下限呢?想着,趙時煦腦補了下楚輕寵溺自己,自己依偎着他的畫面,這一想就起雞皮疙瘩,果然他和楚輕不适合走這種路線。
“我若不讓你,你連十步都走不了。”楚輕說着,似乎是沒見過棋藝這麽差的人。
“你的嫌棄之意可以收斂一下。”趙時煦保持着微笑道。
楚輕看着他,認真道:“我下次注意。”
趙時煦:“......”
“外面怎麽樣了?”趙時煦問道。
“該來的都來了。”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趙時煦看着楚輕問道,然而楚輕也是看着他。
“怎麽?”趙時煦眨了下眼。
“你沒有打算?”楚輕問道。
趙時煦雙手撐着腮,拄在桌子上看着楚輕,淡淡道:“你才是主角啊。”
楚輕似有不解。
趙時煦一笑,“你才是一國之君,往往到最後的時刻,都得聽國君的號令吧。”
楚輕聽後,先是一愣,随後又垂首笑了起來,“南境的實力可不比我這個皇帝弱,你也是一人之萬人之上的人。”
“是麽?我沒覺得。”趙時煦依然笑着道,他在意楚輕,自然也在意他的威嚴是否會受到威脅,關鍵時刻,他可不能壓下楚輕的威嚴,這一點,哪怕是對親近之人也得注意,所以,往往這種時候,趙時煦都會聽楚輕的,且楚輕也沒有讓他失望過。
“我拟定了一個簡單且又有效的方法。”楚輕看着他,“如果陣仗鬧得太大,動用了軍隊,梁國那邊不知會不會趁虛而入,又或者他們就是在等這個機會。”
趙時煦點點頭,這個問題也是他一直考慮的,大靖要是真的內亂,以現在梁國的實力,還真能趁虛而入,“什麽方法?”
楚輕一笑,“把那寶藏找出來,然後...見者有份。”
“我要最大的那份。”趙時煦激動道,雙眸發光。
楚輕笑着,聲音略帶寵溺,“好。”
“可是如果有了那筆寶藏,對付梁國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若分了倒是麻煩。”趙時煦冷靜下來。
“阿阮或許也是這麽想的,他不會覺的我會幹找寶藏這種事,老頭認為地圖和鑰匙在他手上,我一定想找也找不到,且他不會認為我知曉此事,畢竟爹确實沒有跟我和段叔叔說過。”
“對,我都沒想到你會先做這個。”趙時煦贊同。
“那我們就反其道而行。”
趙時煦聽後,激動的站了起來,試問找寶藏這種事誰會不激動,面前放着大寶藏不去找的人,那才是有點裝。
“但你懷着身孕...”
“沒關系,單大夫說球球長的很壯實,而且我肚子已經顯了,掉不了。”趙時煦豪邁的拍了下肚子,然後就躬下了腰,吓的楚輕趕緊扶着他,“沒事吧?”
趙時煦擺擺手,“一天總有那麽幾個瞬間,忘了自己揣着個球。”
楚輕揉了揉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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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寶藏?”
宣家大廳內,雲州城內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傳到衆人耳裏,駭的宣冉臉色煞白,他其實一直都相信宣珏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在那五年時間內,宣珏也親口說過,甚至用他的孩子發誓,他沒有說給任何人知曉,關于這一點,宣冉是相信的,不然不會安生二十多年,可為什麽?
想着,宣冉看着一旁的蕭阮,卻發現蕭阮的臉色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不過幸好,那寶藏除了自己無人知曉在哪兒,也無人有鑰匙。
“諸位,趁還沒有引起□□,蕭某建議立刻守住城門,別讓百姓們暴動,中了朝廷的計。”
蕭阮出聲道,且雙拳緊緊的握着,他感受到了侮辱,這是楚輕對他的侮辱,他想要的是一場如京都那般光明正大的較量,然而楚輕卻直接無視了他,仿佛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跳梁小醜一般。并且,自己似乎在某種意義上替他解決了宣家。
阿輕,你真的待我如此無情?
蕭阮覺的左胸的心髒跳動的十分疼痛,就如數月前他從火場裏逃出,看着自己被燒毀的半張臉那般疼痛,他一直認為,只有自己這張臉才配得上楚輕那張臉,可如今這張臉已經毀了一半。
“蕭醫師,這是為何?”袁謹溫聲問道,所有人包括他都還以為蕭阮是被宣冉請來瞧病的,現下聽他說話,倒是有些驚訝。
“百姓們動了起來,我們所有人又都困在雲州,朝廷完全可用百姓們作為掩護,輕易拿下我們。”蕭阮随口說道,其實,他不想楚輕離開雲州,他也并不是太關心寶藏,他只想和楚輕光明正大的相見,光明正大的決鬥。
“這寶藏聽着倒像是煞有其事,我們不妨打探打探。”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畢竟錢讓人很是心動,他這麽一說,人群中踴躍起來的聲音就更多。
袁戰看宣冉的臉色不好且一直沒有說話,似預感到了什麽,便道:“諸位還是聽蕭醫師的,別中了朝廷的奸計。”
“宣家主,您認為呢?”
宣冉被點名,這才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手心都是汗,只道:“蕭醫師說的有理,堵住城門,安撫百姓。”
蕭阮滿意的挑了下嘴角。
“堵住城門,安撫百姓?宣冉,我勸你還是把百姓都放出去,不然寶藏挖出來,整個雲州都不夠放啊。”
突兀的聲音響起,衆人皆是一驚,循着聲源望去,只見院子內的參天大樹上坐着一個一身粗布衫,胡子拉碴還抱着個酒壺的男人。
衆人一下子都沒有看出來面前人是誰,待看了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喝道:“段涯!”
段涯靠着樹幹,仰頭喝了幾口酒,笑道:“諸位別這麽激動,上一回跟你們打交道都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話說諸位家中被我拆散的那些姻緣,如今都怎麽樣了?”
聽了段涯的話,衆人大氣不敢出,那些被他拆散的姻緣自然是都得到了更好的姻緣,只是若說出來豈不是承認了段涯當初所行之事。
段涯瞧着他們,只道:“你們給宣家賣命這麽多年,宣冉也該分一杯羹給你們才是。”
“段涯!”宣冉大喝,雙眸瞪的鼓了起來。
“你放心,宣珏确實什麽都沒有跟我說過,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說着,段涯指着蕭阮,“現下不止我知道,朝廷知道,南境知道,連梁國都知道了,宣冉,你還瞞得住嗎?”
這話一落,衆人都議論了起來,到底什麽事?
段涯看着他們,正要開口,卻有一道劍光朝他刺來,令他迅速避過。
蕭阮出劍極快,段涯身後的樹幹都被他砍了下來,重重的落在地上。
段涯看着他。
蕭阮卻沒有給他多看的時間,直接提劍而上攻向段涯,宣冉自然也加入其中。
段涯被他二人圍攻,卻不着急,只衣袍一揮,數本小冊子掉落在地;衆人撿起來翻閱着,卻都被裏面的內容所震驚。
“那小娃娃真是聰明啊,用看的比用說的更有感覺。”
話落,段涯躍起輕功抽身而去,但離去時卻被蕭阮握住了腳踝。
段涯驚訝,他傷好之後,輕功更加精絕,自認這世間無人能拿住他,然而這個蕭阮卻...
“我最讨厭多嘴多舌之人。”
話落,蕭阮提劍刺向段涯,宣冉趁機在段涯身後阻擋他的退路,一掌朝他揮去,二人合力重傷了他,但在宣冉手掌,蕭阮收劍之時,段涯雙臂一揮,一個抽身飛躍而去。
“宣家主,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對于段涯的逃走衆人都已不再關心,只看着手中的冊子,迷茫又憤怒的盯着宣冉。
若上頭所言屬實,那麽他們這些人幾代以來都只是在給宣家當看門的麽?當守寶藏的麽?且那寶藏還不是他宣家之物!這簡直太荒謬絕倫了。
“爹,這到底?”袁謹也是驚訝,卻見他爹比他更驚訝,要知道,影左盟和宣家一向交好,且為了宣家的名聲和江湖地位,影左盟沒有少出力。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諸位再不行動,都要成階下之囚了。”蕭阮不再忍耐,放聲大喝,那氣勢和當年在京都時一模一樣,讓所有人為之驚詫。
“你又是誰,江湖之事輪不到你來過問!”
蕭阮盯着說話之人,眼神極狠,令那人退了一步。
“家主,門外湧來了不少百姓。”一護衛急切的沖進來道。
蕭阮聽後,沉聲一喝,“為什麽?”
“屬下不知。”
聽着外頭嘈雜激動的聲音,所有人都是愣的,直到聽見了一句,寶藏就在宣家宅子下面。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話說蕭阮真的是個神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