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兄弟不和
蕭培的脾性和蕭阮差不多, 且更加殘暴一些,因此, 兩兄弟自幼便合不來, 看着二人走過百招還沒有停下的意思,蕭太師終于按捺不住,拖着一把老骨頭施展輕功躍到他二人中間。
蕭阮和蕭培一見蕭太師忽然出現,皆是大驚,立刻收了手中攻勢,均喚了一聲, “爺爺!”
蕭太師氣的不行,落地後喝道:“你二人到底是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 每次見面都要如此嗎?”
蕭阮和蕭培怒視着對方,蕭太師看着他二人,驀的得出個結論, 就長相來說, 還真不像一個娘胎出來的。
蕭培聽了這話,哂道:“自然是了, 娘不就是為了生他難産而亡的麽, 爹不就是因為娘的死才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的麽。”
蕭阮雙眸放出狠毒的光芒,緊緊的盯着蕭培,“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住口!”蕭太師喝道, 指着蕭培,“阿培,阿阮是你的親弟弟, 還有阿阮,阿培是你的親哥哥,你看看你對他的态度,你們要記住,兄弟齊心才能其利斷金,如今的局勢,你二人若不合,我們蕭家還如何在大靖立足?”
“爺爺,只要他不搗亂,蕭家就能在大靖屹立不倒。”蕭阮狠聲道,看着蕭培一臉的不耐。
“呵,也不知是誰成日裏兒女情長,致使我們被一個養子壓了一籌。”蕭培譏諷道。
蕭阮盯着他向前走了一步,蕭太師擋在蕭培面前,嚴肅道:“阿阮,現在是胡來的時候麽?”
蕭阮越過蕭太師看着蕭培,凜目道:“早前在你沒經過我允許便睡了束焉時我便警告過你,不許再碰我的人,可你卻跑到慶餘莊險些打死秦懷,哥哥,你與我是有多大的仇怨?”
蕭培瞪着他,“你我是兄弟,你的自然就是我的,而且那兄弟倆被我看上是他們的福氣。”
蕭阮表情變的有些猙獰,壓着聲音道:“哥哥,你腦子進水我管不着,但你別進水到我的地盤上,你明知道我派束焉去了魏國,秦懷是他的親哥哥,你要是殺了秦懷,束焉一旦得知,他在魏國會有什麽舉動,誰能預料?”
蕭培聽後不以為意,只嘲諷道:“怎麽,蕭大将軍當真是被打怕了,什麽時候你行事如此縮手縮腳了?連一個奴才你都要護着了。”
蕭阮眯眼看着他,聲音冷到了一定的程度,“我護的是蕭家,如果你不是姓蕭,你早就橫屍街頭了。”
話落,蕭培覺的脖子一涼,蕭阮的劍不知何時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他竟還未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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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您可得當心,要是哪天阿阮愛楚輕愛昏了頭,舍了蕭家投向他的懷抱,咱們蕭家九族都得死幹淨。”蕭培盯着蕭阮,說這話時,那肥胖的臉頰給人一種惡心之感。
“你們夠了!阿培,爺爺叫你回來是讓你輔助阿阮的,你別再鬧了。”蕭太師閉眼無奈道。
“鬧?爺爺,依我之見,趁阿阮現在還能調動京都外的兵馬,咱們直接揭竿起義,改楚為蕭,如此一來,什麽事情都解決了。”
這話一落,蕭太師竟第一個反對,“不行,如此一來,我蕭家豈不成了亂臣賊子,被世人唾罵。”
“唾罵?”蕭培無語,“爺爺,世人可沒工夫唾罵,那些人只會吃喝玩樂,才不管這大靖是誰當家做主,只要阿阮一聲令下,集齊兵馬,楚輕即便有京都這幾十萬大軍,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蕭太師盯着一臉認真的說這話的蕭培,喝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這一步,大靖擁護楚家的人不少,長孫長吉是一個,顧國公是一個,南境是一個,這些人下頭的枝丫加起來都不好對付,要出手就得有必勝的把握,否則,還是重新控制住楚輕較為保險。”
蕭培對蕭太師這話嗤之以鼻,只道:“說白了,您就是既想得到個好名聲,又想楚輕像從前那樣聽話。”
“阿培!”蕭太師被說中了心思,一臉不快。
蕭培可不在意,只推掉脖子上的劍,嘴似炮仗一般繼續道:“爺爺,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當年楚輕看着宣珏死在他面前還不為所動時,我就跟您和姑母說過,這孩子要麽是心機深沉,要麽就是沒心沒肺。可你們偏偏覺的他沒心沒肺,這不,押錯寶了,不過這件事确實不能怪你們,畢竟我如此聰明也被他騙了。”
蕭阮聽後,冷笑一聲。
蕭培聽到他的笑聲,更是譏諷道:“說起來,我的弟弟,你怎就對楚輕死心塌地了?難道真是因為六歲那年他帶你騎了一次馬的緣故?不過,這事兒得怨為兄,不應該故意把你丢在馬場,不然你就不會遇到在那兒學騎馬的楚輕,他帶你在馬場策馬奔騰時,你就芳心暗許了。”
若沒有理智這個東西控制着,蕭阮當真想将手中的劍從他的嘴裏穿過去。
蕭培看出了他的想法,露出個嗜虐的笑意,“說起來,你那時候在楚輕面前到底哭沒哭?應該哭了,不然以那時楚輕孤僻的性子,怎會在後來你輸掉馬場比賽時,提出和你共乘一騎,還贏得了比賽的佳話?”
“蕭培,你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蕭阮瞪着他,心裏的火氣堆積的越來越大。
蕭培也是怒了,“我不知道‘死’字怎麽寫?是你蕭阮不知道!若我是你,明知道楚輕是個傀儡皇帝,我絕不會将自己手中的權利時不時的過一點給他,這人啊,一旦嘗過權利的滋味就再難放下,更何況那個人還是皇帝,要不是你當初信任他讓他獨自去南境,他會和趙王結盟?要不是你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把調兵符給他,他能在那夜随意更改調動京都駐守大軍,能拿住爺爺威脅你?”
蕭阮面露殺氣,擡起劍就要再次動手,卻被蕭太師喝阻。
“爺爺,您別阻止他,他也就只對自家人狠,對奴才狠,您看他對楚輕,怕是巴不得将自己脫光了躺到楚輕床上去,任他蹂*躏!但可笑的是,楚輕心裏從來沒有過他,他還不知廉恥的到處讓人散播他和楚輕的恩愛史!”
“蕭培!”蕭阮怒喝一聲,再不忍耐,提起劍帶起極狠的攻勢朝蕭培殺去。
蕭培看着,憤怒中也帶着極大的失望,罵道:“蕭阮,你身為大将軍,卻有女兒心态,你丢的是我蕭家的臉!”
看着兩個孫子再次厮殺起來,蕭太師吼破了喉嚨都沒用,索性裝暈,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看到蕭太師倒地,二人才急了,立刻将人扶起來背進屋中。
“爺爺,您怎麽樣?”蕭培給蕭太師順着氣,問道。
蕭太師一副提不上氣的模樣,對他二人道:“再吵啊,再打啊,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折騰幾回。”
蕭培聽後,笑道:“爺爺,您才六十出頭,還是壯年。”
蕭太師瞪他一眼,方道:“阿培,爺爺這次叫你回來,是讓你利用江湖力量相助阿阮,你兄弟二人這一次必得同心同力,我蕭家才能權勢不衰。”
蕭培聽後,應道:“爺爺,孫兒的心自然是在我蕭家的權勢繁榮上,只是不知阿阮的心是在蕭家上還是楚輕上?”說着,蕭培睨着不說話的蕭阮。
蕭阮看着他,語氣竟然平和了下來,只看着蕭太師道:“爺爺,京都外各州省能用的兵力,這幾日我已經齊集好了,宮中端貴太妃的囚禁之處也有了眉目,魏國那邊也準備就緒,趙時煦的小命我也讓人攥在了手心裏,現下只差南境和顧國公那裏了...”
聽了蕭阮平淡閑适的敘述,蕭太師一把從床上坐起,看着蕭阮,表情變化萬千,頓了會兒後才道:“阿阮,你的意思是?”
蕭阮看着他,神色陰的讓人害怕,“哥哥有一點說的對,既然阿輕不願意做個逍遙自在不問世事的皇帝,那便讓大靖改姓蕭。”
聽着蕭阮的話,蕭培肥胖的臉上才算是露出了一丁點笑意,“這才像我弟弟,像那個十六歲就讓梁國聞風喪膽的大将軍。”
“阿阮,你早就部署好了?”蕭太師略有些驚喜。
蕭阮看了眼窗外,這天兒怕是要下雪了,“爺爺,我是真心愛阿輕,但我也很不喜歡有人掣肘我的感覺,即便那個人是阿輕。”尤其,他竟用趙時煦那樣的人壓制我。
蕭培拍了拍他的肩頭,“弟弟,你若為皇,楚輕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麽,這還更方便,你想怎麽玩兒他就怎麽玩兒,或者,你想怎麽被他玩兒就怎麽被他玩兒。你瞧這麽多年來你為了讓楚輕心悅你廢了多少工夫,當初宣珏那杯梅子酒裏的毒是你下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楚輕早點離開雎容院,來姑母膝下,好和你名正言順的習武讀書麽。你瞧,你做了這麽多,他可有領情?不領情不說,要是他知道,那毒是你下的,他怕是得廢了你...”
蕭培的話還沒有說完,蕭阮的手便掐在了他的脖子上,狠聲道:“我警告你,若你再說這件事,我便割了你的舌頭,蕭培,我說到做到。”
蕭培表情也是暴戾,卻故意挑釁他道:“有什麽,宣珏那時候早就病入膏肓活不久了,你這是助人為樂,若不是宣珏死的及時,我們會收養楚輕來對付那時候的端貴太妃和安王麽?楚輕會被我們不設防的接納麽?宣珏的死,你不是幫了他是什麽?”
蕭阮正要動手,蕭太師卻打斷他們,只道:“阿阮,顧國公那兒,老夫會去拜訪。”
蕭阮松開蕭培,道:“爺爺去了不必多說,只用提醒顧國公一些陳年往事,他若識相必會助我們,顧國公賢名遠播,朝中不少文臣以及民間不少才子,都曾是他的學生,他的态度代表着許多人的态度。”
“老夫明白。”
蕭阮看向蕭培,“你別再去慶餘莊,也別再找秦懷,慶餘莊裏有什麽秘密,你比我還清楚,秦懷知道些什麽,你也清楚,我不想這讓蕭家反敗為勝的計劃,因為慶餘莊給毀的一塌糊塗。”
“既如此,殺了秦懷也就是了。”蕭培無所謂道。
“若是旁人,死十個八個都沒什麽,但秦懷...”蕭阮想到十年前救下他兄弟倆的場景,秦懷對他表忠心時說的那些話和視死如歸的眼神,哪怕要入慶餘莊都義無反顧,便道:“有一條忠心的狗不容易。”
“你的狗都忠心,但你殺來吃的也不少,怎就對他青眼有加了?殺了他,束焉在魏國也不知道啊。”蕭培道。
蕭阮淡淡道:“我答應過他,會讓他兄弟團聚,束焉回來前,不能殺他。”
蕭培冷笑一聲,“你蕭阮向來說一不二,但沒想到你競對一個奴才承諾。”
“是,所以,你打得罵得就是殺不得。”
蕭培看着他,不再多言,算是應承,只道:“既然你已有部署,需要我做什麽盡管說。”
蕭阮道:“南境也是個大問題,我無法抽出身來對付南境,需要你親自走一趟。”
“沒問題,怎麽做,我知道了。”
蕭阮點了點,沖蕭太師欠了欠身後方退了出去。
看着蕭阮離去,蕭培這才忍不住心中疑惑,道:“爺爺,您說阿阮如此狠厲強勢,可怎就那麽希望楚輕睡他呢?”
蕭太師正在喝茶,一聽這話,直接将茶噴了出來。
蕭阮的步伐有些加快,不似以往那般沉穩,方才蕭培說的那些話,唯一讓他有絲無力的,是宣珏的死...唯有這件事,讓他每每想起來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啦,麽麽麽噠,謝謝諸位小天使的支持,麽麽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