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虧大發了
秦懷坐在廂房內, 已經梳洗完畢,然而他接客這麽多年, 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新奇的場面, 在他面前坐着的除了方才付錢的那位客人外,竟還有四個人。
秦懷做了一個十分妩媚的撩發動作,然後對趙時煦道:“這位公子,秦懷只能伺候你一個,其餘人可以出去了,畢竟, **一刻值千金啊。”
趙時煦對他這話頗為贊同,轉頭對楚輕道他們道:“你們都出去, 外頭還有很多小倌,你們自己随便挑啊。”
說完這話,趙時煦便堆着一臉笑看着秦懷, 擡起手正要握着他的手, 便聽身後的楚輕道:“你們都出去。”
楚輕發話,十命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遵從, 迅速就退了出去, 出去時順便捎上了全淼。只長孫勁松沒有挪動,“這種事還是一對一的好,我們也出去。”
楚輕看着勁松, 沒有多言,只擡起手臂一揮,便有一陣掌風向勁松襲來, 将他直接揮出了門外,且在下一刻,門就緊閉了。
秦懷看着不肯離去的楚輕,露出一個客氣的微笑,“這位客人,您也該出去了。”
楚輕走過來,二話不說,只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冷冷道:“你二位想做什麽盡心,我權當來觀看學習。”
趙時煦正在喝水,一聽楚輕這麽說,險些把那水噴在他臉上,“這不妥。”
楚輕看着他,露出一個看着明媚實則陰沉沉的微笑,“妥,你們不必管我,開始。”
秦懷看着他二人,撩了一下繞在脖子上的長發,“二位,雙輝樓沒有這個規矩,秦懷也不接受這個規矩。”
“為何?你是小倌,我是客人,付了相應的錢,做相應的事,公平。”楚輕看着秦懷道,眼神冷的吓人。
趙時煦站起身維護秦懷,對楚輕道:“說白了,人家就是不玩兒3P,看也不行。”
楚輕盯着他,“我是擔心你對很多姿勢不熟練,有我在,可現場與你解說解說。”
趙時煦拍了下桌子,指着他道:“你跟我杠上了是。”
秦懷看着他們,聲音也是淡漠,神情已有些不耐,“二位,既然二位有些分歧,不如先去商議好,秦懷在這裏恭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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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時煦湊近楚輕,壓着聲音道:“回去我再給你賠禮行麽,人家這兒有人家這兒的規矩,我好不容易擺脫了我父王,你讓我**一回行麽?”
楚輕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能擺脫你父王,擺脫不了我。”
趙時煦舉手投降,只對秦懷道:“公子,麻煩請你老板叫人請他出去。”
楚輕臉色一變,蘊着怒氣喚了他一聲,“趙時煦。”
趙時煦也很是不耐煩,“所以你先回去。”
楚輕未動,只将手放到桌子上,然而那桌子就這樣哐當一聲塌了。
趙時煦驚的跳了起來,對楚輕怒目而視。
秦懷看着他二人的鬧劇,正要退出去卻被趙時煦叫住,“你站住,你可是小爺付了錢的。”
秦懷明顯的不耐煩,“客人,您先解決您的朋友。”
“小爺解決他跟你待在這兒不沖突,你要是跑了,我這錢不白花了。”
秦懷看着他和楚輕,略控制了下情緒,“客人,秦懷向來說一不二,您既然付了銀子,今夜我便是您的,只是您這兒,更棘手。”
趙時煦還要說什麽,楚輕卻将他推到牆上,抵在雙臂之間,“你可以出去了,今夜也不必進來了。”
見秦懷踱步欲要出去,趙時煦怒道:“你若敢出去,小爺便立刻找你老板活剝了你。”
秦懷皺了下眉頭,回頭盯着那兩個打情罵俏還把他當炮灰的人,“客人,秦懷并沒有違反規定,是您二位在這兒耽誤了時間。”
趙時煦推攘着楚輕,與他過着招,話卻還是對秦懷說的,“小倌就該聽客人的,這不是你們老板親自訂的規矩麽,怎麽,你還有脾氣了?給我坐下,等我解決了面前這個人。”
說着,趙時煦一掌劈向楚輕;楚輕側身避過,複又将趙時煦壓在牆上,在他耳畔低聲道:“趙時煦,你到底想做什麽?”
趙時煦看着他,笑的涎皮,“招妓啊,別打擾我行麽,皇上。”
楚輕臉都氣青了,抵着他的肩頭,冷聲道:“別逼朕。”
秦懷看着他二人,只覺的受到了侮辱,再不理他們,擡腿而出。
“喂,不許走!”趙時煦嚷道。
楚輕依然壓着他,“趙時煦!”
趙時煦一臉無奈的看着他,“皇上,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就不能讓樂呵樂呵麽?”
楚輕咬了下牙,“你當真是閑得慌嗎?”
趙時煦看着楚輕被自己氣的要厥過去的模樣,嘆氣道:“皇上也是可以選後納妃的,眼睛不必只放在我身上,但是,您對我的深情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咱倆互不幹澀對方撩漢,也是一種相處之道嘛。”
楚輕擡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又控制住了,只不解的道:“你到底為何?”
趙時煦轉了下眼珠子,只道:“我只想做攻。”
楚輕當真是對他這泥鳅一樣的性子無能為力。
“二位客人,慶餘莊有慶餘莊的規矩,您二位若有私事不放去外邊解決了再回來。”
門口說話的是方才的主持。
趙時煦睨着他,追問道:“秦懷呢?”
“秦懷公子回屋了,客人放心,您既已付了銀子,今夜秦懷是決計不會伺候旁人的,待你二位矛盾解決了您再回來,只要在黎明之前,秦懷都是您的。”
趙時煦一把推開楚輕,沒好氣道:“不能浪費銀子啊,你們這兒也不能退款?”
那主持笑道:“自然,不能退。”
“那還不去把他叫來。”趙時煦嚷道。
那人語氣已沒有那麽恭敬,只道:“客人,慶餘莊不是你們打鬧的鬧市,您二位還是先出去。”
趙時煦不理他,直接一把推開楚輕,道:“小爺就是喜歡那個小倌。”
話落,趙時煦躍起輕功就飛了出去,楚輕一見,也躍起輕功追了出去,兩人在雙輝樓你追我趕,引起衆人驚呼。
“這這是怎麽了?”全淼在外頭瞧着,驚訝道。
十命拉住要擅動的他,道:“別管。”
“啊?”全淼看着十命,十命卻沒有多說什麽。
趙時煦和楚輕一路追逐,沒有方向的到處亂飛,讓整個慶餘莊都亂了起來。
“簡直放肆,竟有人敢在慶餘莊如此我行我素!還不快把他們攔下趕出去!”
那主持嚷道,便有不少打手從暗裏蹿出。
十命一見,這才出手,全淼也立刻相幫。只是沒有料到這些打手的武功竟然都不弱,一個個的都十分強悍。
他們這一鬧,驚動了整個慶餘莊,不管是雙輝樓,還是隔壁的妓院雙渠樓,亦或是背後專賭博的雙贏樓都派了高手出來,欲要拿下他們。
趙時煦也十分被迫的飛躍了出去,躲着楚輕也是躲着那些打手,将慶餘莊三樓都飛躍了個遍。
許多路人看着都是一副驚呆的面孔,這京都可沒有人敢在慶餘莊如此胡來。
“快拿下!”那人嚷道。
秦懷坐在屋裏冷眼看着,只見方才接待趙時煦他們的那位男子趕了過來,對那人道:“鄒其,老板有令,這兩人不能動。”
鄒其愣住,不解道:“為何,這二人簡直沒把慶餘莊放在眼裏,如此胡來。”
“總之這是老板的命令,不必管他們,讓他們自行追逐,也不必派人去抓,你瞧你這弄的,将高手都放出來了。”
“咱們的打手哪個不是高手?”
“總之快讓他們住手。”
鄒其看着,似有些明白了什麽,趕緊讓他們住手,只道:“蕭乾,這些人有問題?”
蕭乾不語,只轉身走到秦懷屋裏,見他閑适的坐着,直接道:“他們沒有問什麽?”
秦懷看着他,搖了搖頭,“怎麽了?他二人是什麽人物?”
“沒事,你不必管,晚上你去主子那兒,将今夜的事向他彙報。”
“今夜?我已經被叫價了。”
蕭乾看了眼外頭亂糟糟的景象,道:“他們不會再來找你的,你且去。”
秦懷點點頭,“我明白了。”
趙時煦被楚輕迫的飛出了慶餘莊,待在京都熱鬧的大街上停下時,腳都有些發軟了,那慶餘莊真不是一般的大,楚輕的輕功也不是一般的厲害。他一停下,楚輕也跟着停下,但比起他,楚輕倒沒有任何疲憊之意,只上前幾步,在人群中抓住他的手,道:“趙時煦,你究竟在做什麽?”
趙時煦揮了揮手,看着跟過來的全淼三人,道:“我這五千兩銀子是浪費了。”
“小王爺,那些打手好生厲害,我和十命都得費些功夫,要不是他們突然撤了,我們都不一定脫的開身。”
趙時煦直起身子,平息了一下氣喘,道:“人家是專業的,自然了。”
“專業的?屬下還以為打手都是雇一些力氣大的壯漢吶。”
“別的地方是,可這是慶餘莊,京都達官貴人都喜歡去的地方,自然是要找專業的了。”
楚輕擰眉看着他,但還沒有說什麽,趙時煦便率先道:“別再問了啊,我當真是來招小倌的,全被你們攪和了。”
“你啊,還是找個良人。”勁松出聲道,比任何一個人都淡然。
“确實,我會考慮的,我這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讓父王給我娶個王妃了。”
勁松略笑了下,表示贊同,然後才道:“時煦,我們就在此分別,今夜一過,我便要離開京都了。”
趙時煦略驚,“勁松兄要走?”
長孫勁松點點頭,不經意的看了下楚輕,方道:“江南宣家家主下月大壽,我也借此機會,前去拜見,希望不要再被趕出來。”
“勁松兄對宣家倒是執着,你可是堂堂小侯爺。”
勁松笑了下,“游歷江湖,若不與宣家結交拜見,便是無趣。”
趙時煦點頭,人各有志嘛,不過說到宣家,趙時煦想到了什麽,問道:“勁松兄,你可知宣家族人中可有人進過宮?”
這話一落,楚輕看向勁松的眼神及不可察的狠了一分。
勁松也不知有沒有收到楚輕的警告,只道:“不知。”
趙時煦“喔”了一聲又道,“勁松兄,保重。”
勁松看着他,“今夜一別,我們便要再過些時日方可再見了。”
趙時煦是很羨慕長孫勁松的,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到處游歷,“勁松兄...”趙時煦略深情的看着他,然後咧嘴笑道:“記得寫信。”
勁松笑出了聲,目光柔和,沖他點了點頭,“自然。”
趙時煦沖他抱拳一禮,勁松亦然,放下後才道:“皇上,勁松告退了。”
楚輕淡淡的“嗯”了一聲。
待勁松離去後,趙時煦才伸了個懶腰,道:“今夜當真是掃興了,回。”
話落,趙時煦轉身就要走,卻被楚輕一把抓住手,他忙要甩開,楚輕卻握的更緊,順便附送了一個刀眼。
趙時煦撇撇嘴,任由他牽着自己的手走在人群中。
全淼和十命則在身後跟着。
“你今夜的舉動真的只是想招小倌?”
趙時煦點頭,鄭重道:“真的。”
楚輕看着他,明顯不信,“是麽,那你是真的覺的小倌活計好?”
趙時煦也不管他的質疑,一口咬定道:“對啊,是的,今兒虧的這銀子,總有一日我會拿回來的,你說你,你若不樂意,當時幹嘛要付錢。”
楚輕瞪他一眼,“我是擔心你叫了價付不起銀子,更是丢人。”
趙時煦嗤笑一聲,“擔心我丢人,但付了錢後卻不讓我上,那不是讓我更丢人。”
“趙時煦,你可以胡來,但不能來真的。”楚輕沉着臉道。
趙時煦應的漫不經心,“有時候誰知道胡來是不是真的,真的是不是胡來。”
楚輕睨他一眼。
趙時煦卻道:“我累了,你找個轎子我們再回去。”
楚輕看着他,“我可以背你。”
“算了,你若背我,會讓我想起一個人。”
楚輕一聽,立刻冷聲道:“誰?”
“豬八戒。”
楚輕不解,“那是誰?”
趙時煦看着他,認真道:“我挺喜歡的一個人,有機會引薦你們認識。”
話落,趙時煦掙掉楚輕的手,一溜煙的往宮門口跑去;楚輕亦在人群中跟上他的步伐,并質問道:“趙時煦,那人究竟是誰?”
趙時煦納悶,“誰啊?”
楚輕,“豬八戒。”
趙時煦笑聲清脆,來這兒五年之久,第一次笑的如此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麽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