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怪物甜妻

第73章

魏潇現在特別後悔，可是說出口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 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好了。”窦小野幫她擦幹了手, 舉起來聞了聞, “白白嫩嫩, 香噴噴的, 哈哈！”

魏潇盯着她這個笑容看了很久，說：“小野, 你是不是很難過？”

窦小野還是在笑，但明顯遲疑了一下, 說：“沒有啊, 為什麽要難過？”

“因為我們不能領.養.孩.子。”

“……”窦小野終于不笑了，眼睫毛抖了一下, 看着她眼睛，“只是覺得有些遺憾，但不會難過。”

“真的嗎？”

窦小野重重點頭, 說：“我其實……也沒有很渴望可以領養。”

魏潇皺了皺眉，有些看不懂她了。

“真的。”窦小野握緊她的手, 嘴唇動了動, 說，“我就是有點兒矛盾。”

“矛盾什麽？”

“看那個節目的時候, 我覺得小孩子好可愛啊，是有點兒心動想領養一個，可是後來一想，領養的孩子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生的。”

魏潇将她往前拉了一步, 幾乎是半摟着她，小心翼翼問：“你在意這個？”

“我……”

“如果你在意，我們可以自己生。”

“自己生？”窦小野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試管嬰兒？”

“聰明！”魏潇手指輕點她額頭，說，“現在科技這麽便利，想生孩子又不是什麽難事。”

窦小野用力眨了眨眼睛，問：“你生，還是我生？”

“……”

“……”

魏潇被問住了。她也是臨時想到試管嬰兒，至于到底誰來生，這個問題她沒有考慮過……她認真想了想，說：“我生。”

“啊？”窦小野張了張嘴，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現在腦子還有點兒混亂。

魏潇捏了捏她手心，輕聲細語：“我沒有生過，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生孩子，但如果你很想要，我可以給你生一個。”

生孩子啊，這麽重大的問題……

看着魏潇眼底那抹溫柔，窦小野死機的大腦慢慢恢複正常，脫口而出：“不。”

“什……麽？”魏潇詫異地看着她，“難道你想自己生？”

“我……”她不知道。

“還是你覺得另一半基因是別人的，你心裏不舒服？”

“……”窦小野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她說。領養的孩子不是她們自己的，可是試管嬰兒必定需要去精子庫找別人的精子，這算她們自己的嗎？她在意嗎？

是的，她在意，而且非常在意。

沒有孩子，她們兩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可是她害怕。她怕再發生婚禮當天那樣的事，她怕自己某一天會消失……所以她才想要一個孩子。一個由她們兩個的基因組成的，真正屬于她和魏潇的孩子。

這種想法在剛才看視頻的時候尤其強烈，小孩子太可愛了，鼻子眼睛嘴巴都能看出父母的痕跡，跟照鏡子似的，這是多麽神奇的一件事。要是哪天她真的不在了，如果她們有個共同的孩子，魏潇也不至于那麽難過吧？

她沒有把心裏這些說出來，就是怕魏潇多想，可是現在發現，魏潇想的比她還多……都是想着生孩子的事，只不過她們兩個的方向不太一樣。

這樣也挺好的，至少魏潇還不知道她心裏有多悲觀。

她勉強笑了笑，搖頭，斬釘截鐵地說：“不要孩子。”

“……不要了？”等了半天卻等來這麽一句話，魏潇很不能理解，“為什麽？”她明明看得出來窦小野很想要。

“嗯，不要了。”窦小野伸手摸了摸她的腰，“生孩子好麻煩，而且身材容易走形，你是個模特啊。”

魏潇失笑道：“想瘦還不容易？可以鍛煉。”

“胸也會下垂的。”

“那我就倒立。”

“……”

魏潇扯了扯她有些僵硬的臉頰，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麽？要不你生？”

“我……我不生。”窦小野別開頭。

魏潇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微微一愣，板過她的臉。

窦小野又說：“我不想生。你也不要生。小孩子一點兒也不可愛。”

“……”

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強硬，她抱着魏潇的腰晃了晃，說：“我們自己過不好嗎？”

魏潇徹底糊塗了，她以為窦小野很想要個孩子，所以才想了這麽個招。她是挺抗拒去拿別人的精子生一個小孩，但如果窦小野非常想要，她可以妥協，她沒想到原來窦小野比她還抗拒。

是抗拒吧？還是她說錯了什麽話？好像也沒說什麽啊，窦小野突然就變臉了。

還沒等她想好怎麽哄，窦小野就黏過來撒嬌，誰受得了？

窦小野好像不太願意聊這個話題，魏潇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反複無常的一面，心裏無解又不知道該怎麽問，只能說：“好，我們自己過。”

窦小野這才展顏一笑，說：“睡覺！”

劇本還沒看完，魏潇也不打算看了，她摟着窦小野上了床。

昏黃的床頭燈柔柔地打在臉上，她們面對面抱着親吻。睡前一個晚安吻，睡醒一個早安吻，這是她們長久以來的習慣。

“晚安。”窦小野輕聲說。

“晚安。”魏潇手還搭在她腰上，身體一動不動。

窦小野擡頭看着床頭燈：“今晚要開燈睡嗎？”

魏潇搖了搖頭，一只手扣着她後腦勺，在她額頭眼睛鼻尖分別落下一個輕吻。

窦小野被她親得莫名其妙，以為她還想幹點兒啥，她卻停住了。

魏潇手掌放在她臉旁邊，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眼眸，說：“我已經有一個寶寶了，我很知足。”

窦小野下意識去摸她肚子。很平坦啊，哪來的寶寶？？？

魏潇被她摸到了癢癢肉，好好的深情被一笑破功，按住她亂動的手，含住她的唇，厮磨，喃喃：“寶寶。”

“？？？”

“寶寶寶寶寶寶。”

“啊——”窦小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你說的是我嗎？”

“……不然呢？”魏潇收斂神色，收緊手中力道，把她抱到自己身上，一字一頓，“你就是我的寶，小寶貝。”

“嘿嘿，大寶貝。”

魏潇還是堅持每天接送窦小野上下班，送她到了學校，自己還得開車去上培訓班。電影還有一個月就要開拍，她擔心自己演不好，報名參加了一個表演培訓班，就算學不到什麽東西，也能給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培訓班是一個電影學院退休的女老師開辦的，娛樂圈裏也有不少跨界的明星來這裏學習，碰到幾個熟人也不奇怪，只是魏潇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于卓，還有他的女朋友姜允陌。

“師姐？”于卓看到她興奮地跑過來，“你怎麽也在這？”

唐婉幫她接下的那部電影早就在微博上宣傳過了，主要演員也都已經公開，所以不需要保密，魏潇跟他說了實話，反問他：“你也要轉型拍戲？”

于卓撓撓頭，說：“不是我，是我女朋友，我陪她一起來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魏潇餘光裏瞥見一個人影朝這邊走過來。

“于卓！”

魏潇循聲望過去，看到了炸了毛的姜允陌。

于卓臉色變了變，說：“師姐，我先過去了。”

“嗯。”魏潇應了一聲。

姜允陌不等于卓靠近，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跑了過來，宣布主權似的抱住于卓胳膊，說：“你在跟誰說話？”

明知故問，還很嚣張。

于卓望魏潇方向看過來，臉上有些尴尬，說：“是魏潇師姐，我們剛好碰到了。”

姜允陌拔高聲音：“剛好碰到？我明明看到是你主動迎上去的！”

于卓：“……”

“你跟她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是打個招呼。”

“打招呼就打招呼，靠那麽近做什麽？生怕狗仔拍不到嗎？看你笑得那樣，見到她很開心吧？”

她越說越離譜，于卓臉色一冷，甩開她的手：“你發什麽神經？”

哪個女人受得了自己男朋友當着別的女人的面說自己是神經病？姜允陌像被點着的炮仗，火氣蹭地上來了：“你罵我？你敢罵我？？？”

于卓不耐煩地說：“差不多得了，我沒工夫跟你吵。”說完轉身就走。

“……”姜允陌愣了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于卓！”

于卓沒有回頭。

“你敢再走一步試試！”

于卓加快了腳步。

看到他頭也不回，姜允陌慌了，蹬蹬蹬跑過去，嗲聲嗲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沖你發脾氣，你等等我啊！”

直到那兩人拉拉扯扯離開了，目睹一切的沈青青才說：“這個女人真作啊。我有預感他們肯定要分手。”

別人分不分手跟自己有什麽關系？魏潇只當是看了場鬧劇，淡淡道：“走吧。”

……

“你們先自己看一遍，五分鐘後我們開始講題。”窦小野點開PPT裏那篇現代文，調好篇幅站起來，捶了捶腰。

“老師，你讓一讓。”下面有學生說。

窦小野才意識到自己擋到了屏幕，她貓着腰走到旁邊，發現學生們一個個聚精會神地看着PPT，她悄悄溜了出去。

坐的時間太長屁股都有點兒疼了，剛才課間有個學生拉住她問問題，她連洗手間都沒顧得去。

烘幹手出來，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趴在教室窗戶上，窦小野以為是哪個家長來找學生，心想：哪個學生的媽穿得這麽潮，皮衣皮褲，後腰露出一小節。腰還挺細，腿又長又直，身材保養得也太好了吧！這是媽還是姐啊？

不對，這人怎麽這麽像她老婆？

前面的人緩緩直起腰來，面朝她這邊。

！！！

窦小野差點兒叫出聲，小跑過去。

魏潇面帶微笑迎了上來，說：“找了半天原來你在這兒。”

門窗打開着，聽到動靜的學生紛紛朝外面看過來，窦小野不想被學生看到，将她拉到一邊，小聲問：“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魏潇抓着她一縷頭發，在手指上纏了一圈兒，“一直沒機會，我也想看看我老婆給人上課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

窦小野盯着她臉上的口罩：“你就這麽進來的嗎？保安沒說什麽？”

“他讓我摘了口罩。”魏潇把口罩拉到下巴，“然後他就認出我來了，問我要了簽名，還問我來找誰，我說來找老婆，他不信。”

窦小野怎麽也沒想到魏潇會來學校找自己，心裏還是挺開心，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都想跳到魏潇身上。

“我今天滿課。”

“我知道。”魏潇說，“我就是無聊，想你了。我等下就走。”

“你不是要上表演課嗎？這麽快就結束了？”

“老師家裏好像出了什麽事，她接了個電話就走了，我們只好提前下課。”

“這樣啊……”身後教室裏傳來一陣騷動，窗口還有學生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窦小野想起來還有正事，快速說道，“我不能跟你聊了。”

魏潇也沒想打擾她，說：“你去忙吧。”

窦小野重整心情進了教室。

五分鐘時間夠他們看完那篇文章了，窦小野開始講題，有意無意地朝窗戶邊看去，還能看到魏潇站在那裏，戴着口罩，眼睛含笑，沖她揮手。

不過魏潇沒有停留太久，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她隔空向窦小野打了個手勢，之後就離開了。

“叮鈴鈴——”

時間不多不少，剛好夠窦小野講完那套試卷。她喊了下課，學習委員帶頭喊了起立，學生們向她鞠躬問好。她拔.出U盤，收拾課件準備離開。

“老師老師——”

幾個女學生跑了過來，窦小野以為是要問問題，不料其中一個女學生上來就問：“剛才來找你的那個美女是誰啊？”

窦小野愣了愣，不答反問：“你怎麽知道是來找我的？”

女學生說：“我都看到她摸你臉了。”

窦小野：“……”哪有摸臉，明明只是摸頭發。

“是你女朋友嗎？”另一個女學生問。其他幾個眼巴巴看着她。

窦小野錯愕不已，一時竟不知該怎麽回答。

現在的學生真是了不得。

她現在帶高一，因為長得顯嫩，學生們都不怕她，尤其是這幫女學生，有事沒事就喜歡找她閑聊，開玩笑的時候也無所顧忌。窦小野常常覺得和她們在一起很輕松，她不喜歡端架子，學生們也願意跟她交流，有時候她覺得她們不像是師生關系，更像是朋友。只是沒想到她們這麽八卦……

窦小野挑了挑眉：“你猜。”

女學生說：“一定是，不然她幹嘛摸你臉。”

其他人附和：“就是就是。”

沒有摸臉！

窦小野無力辯解，看她們一雙雙純真又好奇的眼睛，實在不想撒謊，說：“不是女朋友，是老婆。”

“什麽！老師你居然結婚了？！”

“噓，小聲點兒。”

“好好好，我們不說。”女學生壓低聲音，“老師你看着年紀好小啊，真沒想到這麽早就結婚了。”

“就是就是。”

窦小野笑道：“遇到對的人就結了，我沒想那麽多。”

師生之間應該保留一點兒神秘感才好，這些話窦小野可以拒絕回答，可她還是說了。反正她們也沒有看到魏潇長什麽樣。結婚不是什麽秘密，說出來又不丢人，她覺得很光榮，很自豪。

“說的也是，遇到對的人不容易。”女學生說，“最後一個問題，她是做什麽的？看着好高啊。”

窦小野：“她是個模特。”

女學生：“模特！難怪身材這麽好！師娘一定很漂亮。”

師娘？

對于這個陌生的稱呼，窦小野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來形容。打發走了那幫女學生，她走出教學樓，給魏潇打電話。

魏潇好像是在等她，剛響了一聲就接了起來，說：“下課了？”

“剛下。”窦小野說，“你回家了嗎？”

“沒回家，婉姐讓我來一趟公司。”

“哦哦。”窦小野突然笑了起來，看了看周圍，說，“我們學生給你起了個外號。”

“什麽外號？”

“師娘。”

“……”魏潇估計也是沒反應過來，頓了頓才說，“我喜歡這個稱呼。”

師娘要去橫店拍戲了。

魏潇走的第三天就是窦小野二十三歲的生日，她十分不舍，說：“早知道我就不接這個戲了。”

這種孩子氣的話真是讓人又暖心又哭笑不得，窦小野抱抱她，說：“回來你再和我一起過。”

“那還有半個月。”

“沒事啊，我又不是等不起。”

窦小野因為要上班不能送她去機場，兩個人膩歪了很久，魏潇才放開她：“我走了。”

“拜拜。”

本來窦小野和魏潇約好等她回來再一起過生日，可是張小可來找她的時候問：“要不要我們幾個出去聚聚？”

“我們？還有誰啊？”

“徐盼盼還有劉淼啊。”

“她們有時間嗎？”

“問問不就知道了。”張小可拿出手機，在沒有解散的523群組裏發了條語音，“今天小野過生日，你們要不要出來和我們一起吃個飯？”

過了幾分鐘，劉淼回了消息：“時間、地點。”

徐盼盼跟着也冒了頭：“有時間啊。小野生日快樂！”

既然都有時間，那就聚聚吧。她們畢業以後都沒有好好聚過，除了婚禮那次，她們四個已經很久沒有同框出現。

要去哪裏聚，窦小野還沒想好，她和魏潇說了這件事。

魏潇正在等戲，看到她發來的消息馬上打了過來，說：“外面吃的東西不幹淨，還是別出去了吧。上次回家過中秋，咱媽不是給了幾袋自制的火鍋底料嗎？要不你們四個在家裏弄個小火鍋？”

現在天涼了，吃火鍋正合适，窦小野覺得這主意不錯。張小可也想吃火鍋。她問了另外兩個人的意見，徐盼盼和劉淼都沒意見。

家裏有電磁爐，自己動手也不是很麻煩，窦小野和張小可去樓下超市買食材，順便買了個蛋糕。

十一點左右，徐盼盼先到，過來幫她們打下手。

劉淼快到中午才匆匆趕過來，臉上還帶着妝，背着一把吉他。張小可問她：“你這是剛表演完？”

“不是。”劉淼一臉的疲憊，像是沒睡好，說，“吃完我得走，不能待太久。”

“大忙人。”張小可拍拍她肩膀，“加油，努力，祝你早日打進華語樂壇。”

劉淼不帶情緒地掃了她一眼，沒表态，目光看向窦小野：“出門急沒時間準備禮物，下次再補吧。”

窦小野擺擺手笑道：“沒關系沒關系，咱們都這麽熟了，有沒有禮物不重要。快來吃火鍋，這底料是我媽自己做的，是不是很香？”

窦媽牌火鍋底料确實不錯，她們吃得直冒汗，脫了件衣服挽起袖子繼續吃，邊吃邊聊天。

劉淼還是和以前一樣，瘋狂地熱愛音樂，現在她和她的樂隊在網上已經小有名氣，有經紀公司找她簽約，還說要幫她出唱片，她拒絕了。

“為什麽不簽啊？”張小可忙問。

等下還要唱歌，劉淼不敢吃太辣，清湯涮了片牛肚，輕飄飄地說：“等我玩夠了再說。”

徐盼盼說：“聽說賣唱片挺賺錢的，這麽好的機會你也舍得不要。”

劉淼嗤笑，不冷不熱地說：“不差錢。”

徐盼盼：“……”

窦小野：“……”

“叮”的一聲，張小可用勺子敲了敲蘸料碟，揚聲說：“有魄力！我就喜歡看你這幅裝逼的樣子，酷！”

劉淼也不是裝逼，她确确實實有資本。雖然她很少和別人聊她家裏的事，但她們三個都知道，劉淼家裏是開公司的，是個低調的富二代。

可能是怕她們聽不懂，劉淼也不太喜歡和她們聊音樂，突然有些冷場，窦小野只好引開話題：“盼盼，你和你男朋友怎麽樣了？”

“挺好的，他對我還不錯。”徐盼盼說。

張小可吃了半個魚丸，邊嚼邊說：“每次看你發朋友圈都是和你男朋友的合照，我都想把你屏蔽了。”

徐盼盼震驚地看着她：“為什麽？”

張小可翻了個大白眼，說：“每看一次我這單身狗就受到一次暴擊，心塞。”

大家聽樂了。

徐盼盼笑着說：“你也趕快去找一個吧。”

“我也想啊！”張小可嘆氣，“我那個部門都是已婚婦女和中年油膩大叔，前段時間好不容易來個小帥哥，人家有女朋友了。”

大家看她一臉喪，不忍心再嘲笑她了。

張小可倒是心大，大手一揮，說：“快吃快吃，肉都煮爛了。”

劉淼火速吃完就離開了。半個小時後，徐盼盼男朋友打電話給她，她也走了。張小可留下來幫窦小野收拾殘局。

“盼盼男朋友你見過嗎？”張小可冷不丁問道。

“沒有啊。”窦小野說，“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很奇怪，想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她發朋友圈都要在她男朋友的臉上打馬賽克。”

這個問題窦小野沒怎麽留意過，她想了想，說：“可能是太帥了不想被人看到？”

“……為什麽不是因為太醜？”

“盼盼好像是個顏控吧，長得不帥能當她男朋友嗎？”

張小可若有所思：“我聽說……”

“聽說什麽？”

“我也是道聽途說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你到底想說什麽。”

張小可也覺得自己磨叽的樣子挺煩的，她清了清嗓子，說：“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些土豪開豪車停在大學門口，車頭放瓶飲料，如果有妹子過來拿，他們就會把人帶走。”

窦小野還真沒聽過，瞬間被她勾起好奇心：“帶去哪兒？”

“開房啊。”

“啊！”窦小野瞪大雙眼。

還沒等她消化完，張小可又放了個猛料：“聽說盼盼就是這麽和她男朋友認識的。”

“……”

捕風捉影的事誰也不知道真假，她們後來也沒再聊這個話題。

張小可又在哀嚎，希望老天爺可以發發善心送她一個男朋友。窦小野看她拿着兩根筷子雙手合十一副虔誠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安慰她說：“不要急，以後會有的。你要不要試試相親？”

張小可激動地蹦了起來：“我相過！全是矮矬窮！”

“哦……那你繼續祈禱吧。”

“阿門。”

把沒吃完的菜用保鮮膜封好，窦小野說：“淼淼好像還沒有男朋友，你看她就一點兒也不着急。”

張小可神色有些古怪，眼珠子轉了轉，抿緊了唇，心說：“她當然不着急，她又不喜歡男人！”窦小野的似乎不知道劉淼的性取向，她也不好幫劉淼出櫃。

吃剩的菜很快打包好了，張小可幫她端進廚房。打開冰箱的時候，窦小野看到了裏面的東西：“哎呀，蛋糕忘記吃了！”

張小可瞄了一眼，樂道：“都怪你家火鍋太好吃了。當飯後甜點吧，來，我陪你吃點兒。”

窦小野怕吃不完買了個小號的，她打開蛋糕包裝盒，聞到一股甜膩的奶油味。

“看着蠻好吃的，我要這邊奶油多的。”張小可說。

窦小野突然一陣反胃，丢下紙盤，撲到洗手臺幹嘔起來，嘔了半天什麽也沒嘔出來。

張小可被吓了一跳，跑過來看她：“沒事吧？”

窦小野緩了一會兒，說：“沒事，可能是吃撐了。”

“那這蛋糕還吃嗎？”

看到蛋糕上那層厚厚的奶油，窦小野胃裏又不舒服了，她捂着嘴，可憐巴巴看着張小可：“我吃不下了，你自己吃吧。”

張小可也不想吃了，打包了一份帶走。窦小野把剩下的蛋糕放進了冰箱，之後再也沒動過。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聞到那股奶油味她就想吐，吐又吐不出來。不聞就沒事，說起來也是奇怪。

和魏潇視頻聊到這件事，她開玩笑說自己可能對奶油過敏。魏潇有些擔心，說：“別吃了，扔了吧。”

窦小野不想浪費，提去學校給同事吃。

魏潇拍戲還沒結束，走的時候她和窦小野說半個月就能回來，結果一個月過去了，她還在影視城。拍攝過程中出了點兒意外，有一場爆破戲男女主角被誤傷，好在沒有性命之憂。主角一出事，整體拍攝進度就被耽誤了。

這件事當天上了熱搜，窦小野看得膽戰心驚，正想打電話問魏潇有沒有事，魏潇就心有靈犀地發了視頻邀請過來，說：“我沒事。”

窦小野松了口氣，和她聊了拍戲的情況，又聊學校的事：”學校放假了，我這幾天忙着改卷子。”

“別熬夜。”

“……好。”

窦小野本來想說她最近很容易犯困，每天不到十一點就打瞌睡了，可是又怕魏潇擔心就沒說。可能是期末那段時間太忙了吧，她也沒有多想。

她臉色不怎麽好看，視頻時開了美顏給遮過去了，不然魏潇肯定會問。

“後天成績就出來了，那幫老師組織打羽毛球比賽，人手不夠，把我也加進去了。”

“去吧，別總一個人悶在家裏，多和同事交流，免得他們說你不合群。”

窦小野笑嘻嘻地說：“我也是這麽想的。”

“如果時間來得及，說不定我還能趕回去給你加油助威。”

“那我等你哦。”

電影殺青那天，魏潇和劇組的人吃了散夥飯，催着沈青青火急火燎趕去機場。沈青青艱難地追着她的步伐：“你再怎麽趕飛機也不會提前飛，慢點兒慢點兒，能不能照顧一下短腿人士啊！”

一個多月沒見能不急？沈青青這種單身狗哪裏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魏潇放慢腳步，拿出手機給窦小野打電話。

忙音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魏潇深吸了一口氣，壓低嗓音：“寶寶，有沒有想我？”

“呃……你是魏潇嗎？”那邊卻不是窦小野的聲音。

甜言蜜語給錯了人，魏潇表情一僵，正疑惑，又聽到那人說：“窦老師打球的時候暈倒了，她還在輸液，你能不能現在趕過來？”

“你說什麽？”

“窦老師暈倒了。”那人說，“不過你放心，她沒事，醫生說是懷孕導致身體虛弱，休息一下就好了。”

魏潇猛地剎住腳步，握緊了手裏：“你說什麽？”

那頭的人叽裏呱啦說了很多，她卻沒有心思認真去聽，腦海裏反複想起那幾個字。

窦小野懷孕了……

為什麽會懷孕？？？

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