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娛/樂/城裏人來人往，各種游戲的音樂夾雜着人的說話聲，游戲廳的空間裏顯得尤為嘈雜。
莫莺時察覺到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她回頭看，發現四個高中生模樣的男生在她的後邊。這些人圍成一個圈，将她圍在圈裏。
其中一個男生的身上穿着星城中學的制服。
一人靠近她，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湊近了看她的臉，道：“小妹妹，是不是不會玩兒這個？哥哥帶你打幾局怎麽樣？”
“……”
莫莺時的內心是不願意的。一來她不認識這幾個人，二來，她是從來不會和陌生的男生待一起的。莫成章是這麽囑咐她的，要她出門在外要警惕要小心，絕對不能和陌生人待一起，尤其是男生。
莫莺時記得很清楚，所以現下她自然是不願意和這些男生打什麽游戲的。
她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搖頭，“那個……我不打游戲，我是在這裏等朋友。”
男生“哦”了一聲，壞壞地笑起來，“這樣啊？你是在等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啊？啊？哈哈哈哈……”
幾個男生開始哈哈笑起來，莫莺時覺得莫名其妙。她退後了兩步，又道：“我在等朋友，是女生。”
“女生啊？”手搭在莫莺時肩膀上的男生又靠近了一點，他指着莫莺時身後的一臺游戲機，對莫莺時擠弄了一下眉毛，“你那個朋友帶你過來肯定是來打游戲的，反正她現在又不在，不如我先帶你打幾局怎麽樣？來來來，很簡單的……”
男生說着，扯了莫莺時的手腕。莫莺時被男生拉到一臺游戲機旁邊。
“……”
“小妹妹，你跟着我一樣，握住這個長長的東西，然後動幾下呗？”
一旁的其他男生又起哄，“別對着人家小妹妹開黃腔啊你個龌龊的！啊？哈哈哈……”
幾個人又笑起來，聲音很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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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莺時：“……”
黃腔？什麽東西？
莫莺時不太懂，但她現在沒心思去想這些。她沒伸手，就這麽站着，又搖頭，“我不打游戲，也不認識你，你自己打好了。”
她轉身要走，不料手腕又被人拉住。男生拉她到游戲機旁邊，直接捉了她的手腕握住那游戲機的操控手柄。
“……”
莫莺時皺起眉毛，道：“都說了我不打游戲，你為什麽要逼着我和你打呢？”
她的臉蛋因為處于這裏的悶熱空間而變紅了一點，而幾個男生倒是以為她生氣了，于是又想逗她。
男生伸手摟了莫莺時的肩膀，臉貼近她的，語氣裏不懷好意，“別這樣呀小妹妹，我這不是看你不會玩兒想帶帶你而已嘛？怎麽好像你覺得我欺負你呀？”
“……”
莫莺時還是搖頭，“我不想打游戲。你們這樣很過分。我朋友很快就到了，她的脾氣不好，等下她過來了看到你們這樣圍着我，肯定會劈你們的。”
“……劈我們？”
“對，我朋友會空手道，很厲害的，你們幾個不是她的對手。”
“……”
幾個男生不信，只以為莫莺時是在恐吓他們。
“這麽厲害啊小妹妹？那我還真想見識見識，我暑假的時候可是去嵩山少林寺待過，南拳北腿我練過你信不？正好和你那朋友切磋切磋。”
莫莺時：“……”
ˉ
禹川進了娛/樂/城，剛進得游戲廳，秦皓就從外邊走進來，吊兒郎當的樣子。
“怎麽來這麽晚啊哥兒？”秦皓用食指推了推黑框眼鏡，“我tm都等你半小時了，你再不來我可就自個兒浪去了。”
禹川扭了扭脖子，伸手打了一下秦皓的肩膀，“路上堵車我能怎麽着？不說了，先進去。”
“……”
兩個人走着走着，禹川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不耐煩。“靠，今天這地方怎麽這麽擠？全葉城的人都跑來這兒放松打游戲？！”
人這麽多，影響了禹大公子的興致，他是瞬間不想玩兒了。
秦皓也覺得今天這地兒人多，他附和，“還真是？！怎麽搞的……不過別擔心，我讓老板幫咱倆留了兩臺機器，別人可不敢碰。”
“早說啊你？！”
“……”
秦皓又伸手推了下黑框眼鏡，然後他盯着一個方向兩眼放光。
禹川覺得此人甚是龌龊和猥瑣。
“看到什麽了你？”
禹川朝秦皓看的方向看過去，随後看到星城的學生會長正啃着辣串兒在一臺游戲機旁亂打一通，她的手法極為不成章法，一看就是在亂打。
秦皓笑了笑，道：“咱星城的學生會長還真是可愛啊？明明就不會打游戲還非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裝逼也是可以的，非常的符合會長她浮誇的作風。”
禹川鄙夷嗤笑，“哪兒可愛了？和個八爪魚似的。”
“什麽八爪魚？！”秦皓不滿，“會長多靓，性格也辣，我喜歡。”
“……”
“不過會長的膽子還真不是蓋的，盡然敢玩兒我讓老板留的游戲機？”秦皓道。
禹川不爽，“厲害了，膽子還挺肥？！哎，過去提醒她一下老秦。”
“提醒她啥？”
“讓她滾蛋呗還能怎麽的？”
“紳士一點嘛哥兒？會長先到的，就讓會長多打一下？”
“……有病？”
“……”
陶然盯着游戲機屏幕上大大的“Game Over”，洩了氣。她大口地咬了一口辣串，準備去找自己那被她遺忘了已經有十分鐘的發小。她轉身，然後被吓了一跳。
她擰起眉毛看着秦皓吼，“一聲不吭地站人身後你要吓死誰啊？！”
秦皓盯了一眼陶然手裏的辣串，覺得新奇。他聽人說這叫“辣條”，不過這種平民食物，他沒嘗過。
“會長怎麽也來這種地方打游戲？我以為你周末應該在家裏看書寫作業才對，出乎意料啊！”
“要你管？去去去，少來煩我，我找人呢。”陶然伸手推開秦皓，要走，恰巧看到禹川也走過來。“我去，又一個讨人厭的。”
她又回頭看秦皓，問他，“哎，你那哥們兒幹嘛一臉不爽地看我？！我這也惹他了？！”
“你占了他的游戲機嘛。會長，不如多打幾局？我給你撐腰？”
“撐你娘……姓秦的，不是，”陶然改口，“秦同學，既然你要給我撐腰，那上啊？”
“……”
禹川過來後，是想警告一下他們星城這位新上任不久但是卻很嚣張的學生會長的，奈何秦皓擋在了那會長的前邊。
“？？？”
禹川覺得好笑，“幹嘛呢老秦？”
秦皓反問他，“你幹嘛呢哥兒？”
“我過來打游戲還能怎麽着？”
“那打喽。哥兒，待會兒咱去找大海那厮喝酒怎麽樣？”
“喝就喝喽你現在滾蛋成不？”
秦皓讓開。
此時，陶然已經啃着辣串去了另一個區域。她的背影極為潇灑，秦皓覺得她很飒。
禹川瞥了一眼已經走遠的陶然，問秦皓，“老秦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秦皓伸手推了下眼鏡架，表情難辨，“只是覺得會長真的很有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生這麽看不起我和你的。哥兒你知道不？她經常在背後說我和你的壞話呢。”
“啥壞話？”
“她說我和你是雕。住在沙灘上的那種。”
“……”
ˉ
陶然啃着辣串，去了一開始她讓莫莺時待的游戲機那裏。然而那裏毛都沒有。游戲機被一個小學生操作着。
游戲機的屏幕上出現了大大的“You Win”的字樣。
“……”
陶然表示很不爽。她忍着不爽的心情拍了那小學生的肩膀，小學生一臉茫然地回頭看她，“怎麽了小姐姐？”
“你啥時候來玩兒這游戲機的小子？”
“……十分鐘以前。”
“那之前在這裏有個可愛小姐姐站着，背個斜挎小包包，粉色，頭發紮成一束馬尾巴，穿粉色短裙白上衣的小姐姐你有沒有看到？”
“有，她和幾個大哥哥在打游戲，大哥哥好像在教她打，但她好像不太高興，然後她……”
陶然急忙打斷小學生的話，“停，說重點，她後來去哪兒了？”
“她被大哥哥拉着手出去了，大哥哥一共有四個然後我就開始用這臺游戲機打游戲。”
“……”
靠。
陶然暗罵一聲，并且內心開始急躁。她看了眼自己手裏的辣串，然後轉頭将辣串扔進了垃圾桶裏。
她有些着急地往出口走。
秦皓和禹川也正好要出游戲廳，兩人同時被風風火火闖過來的陶然給撞到了一邊。
“力氣還真大啊會長！”秦皓嚷了句。
陶然頭也沒回地說了句“滾蛋”。
秦皓：“……”
他上前拉住陶然，怕陶然甩手，他于是用了點力氣，“看你好像很着急？和我說說呗，說不定我能幫到會長你也不一定。”
“……”
陶然冷靜了一會兒，她覺得秦皓的話很有道理。她知道秦皓家裏特別有錢，一般有錢人的人脈都很廣，有困難了辦起事兒來也相對來說比較容易……
她吐了口氣，娓娓道來，“是這樣的秦同學，我今天約了自己的發小小可愛過來這邊放松放松見見世面，來這裏以後呢我忽然想去廁所于是就去了。從廁所出來我不小心被一臺超炫的游戲機吸引，就順道打了兩局，等我回去找我的小夥伴時，她不見了。我很着急。”
秦皓：“……”
他表示有些不理解，“等等，會長，你那小夥伴應該也和你一樣至少十六歲了，這麽大人也不需要你特地去找吧？”
一旁的禹川心不在焉，他拿了手機出來。
陶然緩慢搖頭，“你不懂，我這小夥伴從小被家裏邊保護得太好，根本就不懂外邊的人心險惡，她長這麽大可能連男生的手都沒摸過你敢信不？”
“……”
“我剛才問了剛才那目擊過的小學生，他告訴我我這小夥伴被四個男的拉走了，重點是四個男的，還拉走！你說我能不急？”
“……”
秦皓想了想，覺得陶然這小夥伴的确有些處境不好。這娛/樂/城的人龍蛇混雜的，有一些心思不太端正的人混進來搞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
前段時間還有人在這裏被人搶劫過。
秦皓看一邊正玩兒手機的禹川，道：“哥們兒，管不管啊？”
這家娛/樂/城是兩人的好友黃大海家經營的。
禹川停止了玩兒手機，擡起頭瞥了眼陶然。他可還記着陶然說他和秦皓是住在沙灘上的雕的話。
呵呵。
他收起手機，走過去，随口說了句，“沙灘上啥時候還有雕住了？”
“……”
陶然表示有點懵。她咳嗽了一聲，往另一邊的空地挪了挪，說話時聲音底氣明顯有些不足。“呃……可能是科學家新發現的生物品種？學長你對生物課挺感興趣？”
“不感興趣。”
“……”
秦皓出聲打破僵局，“不如咱幫幫會長找找她那小夥伴？”
“我沒興趣，老秦你還是自個兒幫吧。”
“別這麽冷漠啊哥兒！你面子大，有你出馬事半功倍！”
秦皓開始拍馬屁。
禹川依舊冷漠臉，“這馬屁拍得簡直毫無技術，老秦你不如拍大海的馬屁？！”
“……”
一邊的陶然很着急，她看這兩個人光放屁不幫忙覺得特別的不爽。她默默翻了白眼。
時間不等人，她沒時間和這兩人耗，只好轉身直接走人。
秦皓看她往出口走，又立馬跟上去，啰嗦一通，“會長別走啊！和我說說你那小夥伴的特征長相我找人調監控一看就清楚啊！”
“早說啊你！”
“那你說。”
“她穿白色上衣，粉色短裙，頭發紮一束馬尾，背個斜挎的小包……”
秦皓打斷她，“……這太抽象了，你還是和我去看監控。”
“也行，走啊。”
“不過我不是這兒的老板，得要先找我那同學疏通一下關系，你等會兒……”秦皓拿了手機出來。
陶然點頭，背靠着一面牆又開始說起來，“我那小夥伴太不谙世事了，你得快點兒聯系你那同學，萬一出事兒了我會不行的……”
“……”
禹川倒是氣定神閑。
他覺得陶然吵，伸手刮了刮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