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前方猛虎
聽見這句,鐘雪心裏莫名不爽,梁端不是嫌他髒嘛,那他就偏往梁端身上蹭。
“被你弄的腿軟,你得負責吧。”鐘雪沖梁端張開雙臂,一臉挑釁的彎着眼睛:“抱我起來。”
梁端愣了下,看着鐘雪這奔放的動作,小腹又頂上一股燥熱,他忍着向後挪了半步,別過臉,攥拳堵唇沉聲說了句別鬧。
艹,現在這麽嫌棄,早幹嘛去了?!鐘雪氣不打一出來,抱臂倚着樹幹:“不抱我就不走,今天就住這裏了,晚上也不走,竄出個老虎獅子把我吃了才好,最好骨頭渣子都不剩,這樣就不髒你眼了。”
“我什麽時候嫌你髒了?”梁端皺眉,這人怎麽不分場合的使小性子?現在可是在外面,光天化日的,他就那麽欲求不滿想被自己辦了嗎?外面靶場那麽多人,萬一聽到風聲,不知道會怎麽說他,日後還如何改嫁?這個中的彎繞他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你嘴上沒說,但我都懂。”鐘雪又揚了揚胳膊,拉着長音撒潑,“不抱就讓我去死吧~我不活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梁端扶額,躬身把人抱起,上馬時也一直把他攬在懷裏,生怕他再鬧起來。
梁端一手摟着鐘雪,一手拽着缰繩,慢悠悠的策馬朝前,他低頭看了鐘雪一眼,不太明白,別人家的娘子也是這般愛無理取鬧嗎?
見梁端要原路返回,鐘雪連忙抓了把缰繩:“哥,你這是幹嘛?”
“回去啊,難不成看風景?”梁端不耐煩道。
“回去?!你不打獵啊?”鐘雪震驚的扭頭看着梁端。
“我只是來逛一逛,原就沒打算狩獵。”梁端說。
“你……”鐘雪肝兒疼,“你不狩獵早說啊!我可是在你身上壓了一萬兩黃金!一萬兩!黃金!”
“你壓了那麽多?”梁端睜大眼,眸中閃過一絲突來的驚喜,但鐘雪氣頭正盛,眼瞎,沒看見。
“是啊!你說怎麽辦吧,就算我家有錢,那也不是小數,你要麽賠我,要麽……”
鐘雪話還沒說完,馬頭忽調,慣性的躺到梁端懷裏,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我艹了,你拐彎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
“別說髒話。”梁端笑着申斥道,順便伸手摸了摸鐘雪的頭,“乖,去打獵,你想吃兔子,梅花鹿,還是別的什麽?”
老子想先一口咬死你……鐘雪暗暗不忿,朝遠處潦草一眺:“你打什麽我吃什麽,越多越好,趕緊的,你今天要是輸了,我就昭告天下,好好說說你為什麽會輸。”
“我為什麽會輸?”梁端茫然。
鐘雪挑眉,抑揚頓挫道:“因為你荒|淫|成|性|啊!原本你是可以拿第一的,但是你被我的美色所惑,別人兢兢業業打獵的時候,你就當着青天白日在林子裏把我辦了,搞得我七天下不來床,完全杜絕了我可持續發展的可能。”
“你瞎說什麽?”梁端震驚,“什麽可持續發展?什麽七天下不來床?我只是摸了你幾下,我沒辦你!連你那裏我都沒碰!”
他要冤枉死了。
“你碰了。”
“我沒有!”
“你真的碰了,我菊花現在還疼呢,火辣辣的,不止那裏,還有喉嚨,我喉嚨真像是吞了幾斤沙子啊,那叫一個幹痛!”
鐘雪睜眼說瞎話,形容的事無巨細,連梁端怎麽弄得他都編的圓圓的,毫無破綻。要不是自己是主人公,梁端差點兒就真信了。
“所以呢,我那一萬兩黃金要是拿不回來,我保證,哥你将會以荒|淫之名立刻名揚天下,到時候,指不定那些不舉的可憐男子還會上門跟你取經呢。”讓你嫌老子髒,老子氣死你,鐘雪戲精上身,“他們會說:世子,您怎麽做到一日七次的呢?到時候咱們府上必然是門庭若市,好不熱鬧啊,你覺得怎麽樣?”
“你閉嘴!”梁端皺眉,臉黑了一層,“你就不能要點臉?”
鐘雪挑眉:“對不起,比起臉,我那十萬兩黃金更重要。”
“膚、淺。”梁端咬牙,話音剛落,便一夾馬腹,抱着鐘雪往林深處去了……
從獵場出來,已經黃昏。
侍從們将獵物一一從場內擡出,按所|插箭羽種類分堆計數,便在統計時,幾名公子聊了起來,面色都不太爽利。
“你打了什麽?”
“嗨,就幾只野兔子,還瘦了吧唧的,不堪說。你呢?我看你出來的挺晚,收獲頗豐吧?”
“得了吧,跟你差不多,也是幾只野兔,幾只山雞,嘿,我就奇了怪了,這獵場密林深處有猛虎,也該事先通知一下吧,随便豎個破牌子算什麽事兒?”
“欸,你也瞧見那牌子了,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倒黴,選了條前路不通的小道,沒想到咱們彼此彼此,瞬間不堵心了哈哈哈。”
“大家夥都在密林深處,可通往密林深處的路都插了警示牌,咱們不能進,只能游走在獵場邊緣,可不就只打到些山雞野兔了,沒事兒,大家都一樣,誰都別不平衡。”
“我看不是吧,方才我可是瞧見侍從擡了幾十頭鹿出來,還有三四只狐貍呢,也不知道是誰打的,是你嗎?”
“別別別,我可是連個鹿影兒都沒見着,不過我倒是瞧見那些鹿身上插的箭了,金絲墨羽,梁王府的專用羽箭。”
“是梁端?!他不怕老虎啊?”
此話方出,一人便一邊朝這邊走,一邊接道:“當然不怕,因為他就是那只狗老虎。”
衆人回頭,見是周衍,紛紛作禮,一瞥眼,瞧見周衍手裏拿的那塊路邊廢木頭板刻的警示牌,納罕:“二皇子怎麽把這東西拿出來了?還有方才那話是……”
周衍把弓挎到身上,敲了敲那塊小板子:“你們是眼瞎還是眼瞎啊?這字認不出來?”
衆人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忽然被罵眼瞎,心裏多少都有些不爽,臉色都不太好看。
一人問:“有何不妥嗎?”
剛問完,他就張大了嘴:“這字有點眼熟啊。”
周衍把板子往他臉上一戳:“什麽叫有點眼熟,當年你也是同梁端那狗玩意兒同窗過的,他的字你都認不出來了?認不出來不要緊,我來告訴你,這就是他寫的,那些刻着【前方猛虎,禁制擅入】的牌子也都是他插得!現在明白為什麽只有他一個人打到大家夥了吧?”
衆人反應了片刻,終于明白過來,但立馬又冒出了新的問題:“二皇子既然已經戳破了梁端的詭計,為何您也沒獵到大家夥?還有啊,梁端為什麽要這麽做?”
周衍:“我……我懶得獵!而且梁端為什麽這麽做我哪知道?”
鐘雪咬了一口桂花糕,在梁端身上抹了抹手指上沾的糖粒:“問的好,哥你為什麽這麽做?”
“我不這麽做,你想讓所有人看到我當時在弄你?”梁端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鐘雪腦子一僵,是了,梁端剛揚言要把他扔去喂老虎,就帶着他去了密林深處。梁端把周衍趕走之後,又離開了一趟,再回來才對他做了那些事,其間應該就是去插警示牌了。這鬼畜的做法,真是——非常人能解。
鐘雪幽幽的看向梁端,嘴角抽了抽:“我當時問你被人瞧見怎麽辦,你說你已經打點好了,不會有人過來,你就是這麽打點的?”
“不錯。”梁端毫不否認,“如今看來效果尚可。”
經過梁端的精心“打點”,不費吹灰之力的得了今日狩獵的魁首,打的獵物太多,自己吃不完,又不想贈給那些不相熟的公子們,索性全部裝車,送給了城外逃難而來的嶺南災民。
鐘雪贏了賭注,正在帳篷底下分錢,梁端就坐在他身邊好整以暇的看着。
衆人雖然不太喜歡梁端,還都願賭服輸,一張張銀票遞了出來。
“欸,張公子呢?”鐘雪點了點人,發現還差了一個。
“這……這裏。”張公子受驚似得在帳篷門口舉了舉手,面色通紅,飛也似的掃了鐘雪跟梁端一眼,神情怪怪的。
他剛把銀票遞過去,就有人拍着他的肩問:“我聽人說,張兄你膽子大得很,竟然無視那警示牌子直接闖進去了,怎麽也是空手而歸啊?”
一直沉默的梁端單手舉杯頓在半空,別臉看着張公子,眼睛幽幽眯細:“你進去了?”
張公子兩手搖成了撥浪鼓:“我沒有,我沒有,我什麽都沒看見,我我我肚子疼,先上個茅房。”
鐘雪看着張公子那逃命一般絕塵而去的背影,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跟梁端打了個眼色——怎麽辦?
梁端跟他裝傻,靜靜回看了鐘雪一眼:“我臉上有花兒嗎,你為什麽一直盯着我?”
“你長得好看。”鐘雪擠出一抹壞笑,故意說的很暧昧,“還、特、別、猛。”
梁端震驚的看着鐘雪,果然,自己這浪勁兒還沒學到家,鐘雪依舊壓了他一頭。
一個膽大的公子指着梁端的臉:“世子,你臉這一陣紅一陣白的,是不是腎虛啊?”
剛說完他就覺得不對,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只能轉過身,用後背接下了梁端投來的死亡凝視,心中惴惴,生怕梁端跟他真急,哪料,心虛了半天,只等來梁端一句更特麽不要臉的話。
梁端當衆掐了下鐘雪的腰,陰鸷一笑:“我是不是腎虛,你應該最清楚。”
鐘雪驚得眉毛差點從臉上飛出去,端哥這學以致用的速度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