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張嘴吃糖
鐘雪連忙點頭,一彎眼睛笑道:“完全可以。”
梁端呼吸一窒。
“好了就自己擦。”梁端把鐘雪從身上推開。
鐘雪看着懷裏的布巾,弱弱的擡起手臂:“我剛才出汗都出虛脫了,手上還有這麽多傷,你忍心啊?”
“…………”
梁端臉色通紅,抓起布巾泡進冷水裏,順便挽起衣袖,将整節小臂都泡了進去,絲絲涼意順着小臂肌膚彌散開來。梁端撈出布巾,長長舒了口氣。
鐘雪歪頭靠在床柱上,盯着梁端燒紅的耳朵尖眨眨眼:“世子你是不是害羞了?”
“沒有。”剛順平的氣息再次翻湧起來,梁端咬着牙,将布巾按在鐘雪胸口。
【系統看不下眼:剛解除ooc就這麽浪,你能要點兒臉嗎?】
剛才梁端給鐘雪擦胸口的時候,手一滑,指尖觸到了鐘雪小腹,便是那一碰,補上了五點形象值,剛好50點。
鐘雪不以為然:“憋那麽久了,浪一浪有助于身心健康。”
【小心浪過頭被扔出去!!!】
鐘雪:“我有分寸。”
剛說完,臉就啪啪的疼。
“我艹了,梁端你幹嘛啊?”一巴掌下去,鐘雪的手就被扇紅了。
梁端眼紅的滴血,死命捂着胸口的衣襟:“你你你……誰允許你摸我的!”
鐘雪愣了下:“你衣裳歪了,我就給你拉一拉,你火這麽大幹嘛?”
“借口!”梁端咬牙擠出兩個字,扔下布巾就走了。
鐘雪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一臉茫然,他真的只是幫梁端拉拉衣襟,沒別的想法,真的沒有,蒼天可鑒!
【呵,他不會信的。】
鐘雪從床上下來,撿起布巾泡到水裏:“我是喜歡男人,但我又不喜歡他。人與人之間這點最基本的信任都沒,多凄涼。”
【得了吧,就你這三句話沒說完就對人動手動腳的,誰信你就出鬼了。】
“……”
周衍那碗藥後勁兒生猛,縱使沒再情動,也傷了腎,加之鐘雪身上大小傷口未愈,索性往書院告了假,在府中調養。
但自那晚過後,梁端就沒再跟他說過話,便是晚上同寝,也一言不發,被鐘雪鬧騰煩了,就橫眉瞪眼,但也只是如此,死活不肯多說一句。
午後,徐小慶端來藥,還沒進門,就聽鐘雪道:“都說多少次了,我不喝。”
要照往常,徐小慶縱使不願,也要乖乖的把藥端回去,但今日卻知難而上,小胖腿一跨,直接進來了,非常威風的把藥放到桌上:“少爺,喝吧,主仆一場,小慶不想逼您。”
鐘雪坐在床沿上,兩手按着床面,正懸空擺動的雙腿忽然停下:“你沒病吧?”
徐小慶撅了撅小肚子,為難道:“世子說了,少爺您今日若是不喝藥,他就打斷您的腿!世子脾氣不好,他說打斷您的腿指不定就真打斷了呢。”
“別拿他來吓唬我,他最近都不理我,會管我喝不喝藥?”鐘雪擺擺手,“太難聞了,趕緊端出去。”
“您不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啊。”徐小慶勸說道。
“我沒開玩笑,又不是大病食補就行,吃什麽藥?小題大做。”讓他喝那種爛白菜味兒的中藥,還不如要命。
徐小慶還要再勸,半邊身子被一道人影擋住。
梁端取過那碗冒着熱氣還烏漆墨黑的藥,用勺子攪了攪,走到床邊。
“世子你怎麽來了?”鐘雪一臉抗拒的往後縮了縮腦袋。
“喝不喝?”梁端冷聲威脅道。
“不……喝,那藥太苦了,我不喝也能慢慢好。”鐘雪別過臉,餘光嫌棄的盯着那碗藥。
“喝,還是不喝?”梁端皺眉,整張臉像是剛從冰窟窿撈出來似得,恐怖如斯。
鐘雪被那冷箭一般的目光看的一哆嗦,咬了咬下唇:“喝就喝呗,那麽兇幹嘛。”
鐘雪咽了下口水,視死如歸的張開嘴。
“我喂你?”梁端手抖了一下。
你那麽主動的端着藥走過來,難道是我錯解了嗎?鐘雪連忙接過藥碗,幹巴巴一笑:“沒,我就打個哈欠。”說完,捏着鼻子,閉上眼,将那碗藥一飲而盡。
瞬間,唇齒、喉頭一片難忍的苦澀,鐘雪五官都皺縮了,下意識往外吐舌頭緩釋,剛伸出個舌尖,就舔到一小塊冰冰涼涼的東西,甜絲絲的。
原本裹在舌苔的那層酸澀瞬間被甜化了。
鐘雪沒忍住,又舔了一下。
梁端觸電般迅疾收手:“你真是……死性不改。”
話音擲地,梁端把手裏的小布包摔到桌上,氣呼呼的離開了。
鐘雪一臉懵逼:“我很确定這次沒動手摸他,他怎麽又走了?”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鐘雪撇撇嘴,扭頭看着桌上那只雪白色的小布包:“裏面是糖嗎?”
徐小慶點點頭:“方才世子還喂您吃了一塊。”
鐘雪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舌尖,好甜啊,比徐小慶前幾日拿來爽口的糖甜了好幾倍。
梁端一頭紮進書房,神色複雜,負着手踱來踱去。
張管家眼睛都快被晃花了:“世子,您是有什麽煩心事?”
梁端的右手縮在袖子裏,不停地搓着食指:“還不是他!”
沒指名道姓,但張管家一下子就猜到是誰了:“難不成世子您親自去喂藥,世子妃也不吃?”
“誰喂他了?”梁端忽然頓步,皺眉看着張管家,“我會喂他?簡直笑話~周衍呢,問的怎麽樣?”
張管家賠笑兩聲,輕輕地說:“二皇子還是那套說辭,說當日喂給世子妃的就是讓人說真話的藥,并不是……并不是那種。”
“他先前可找人試過藥效?”梁端問。
張管家搖頭:“游醫給了,他就直接在世子妃身上用了。”
“這人還真是蠢得出乎意料,皇子,還沒後院養的狗聰明。”梁端肺腑疼,“那名給他藥的游醫呢?抓到沒?”
張管家又搖頭:“人早跑沒影兒了。”
梁端又晃了兩圈,忽然停下腳步,臉色沉然:“有人耍我玩兒呢。”
張管家不解:“世子此話何意?”
“鐘雪雖是我的男妃,卻無權無勢,留着他唯一的作用就是羞辱我,所以,皇帝暫時不會對他出手。但梁王不同,他是真的見不得我舒坦一分一毫,原本被他當棋子擺布的鐘雪忽然站到了我這邊,還大膽動了他安插在我身邊的人,他早就起了殺心。”
“世子懷疑此次是老王爺所為?”張管家沒聽太懂:“可若真是他,也不該給二皇子□□啊。”
“确實,若是他,只會給當場致死的毒|藥。”梁端頓了頓,“但設若此次确實是他幕後操控,給周衍的也确實是□□,但只是被人掉包成了□□呢?”
張管家驚詫:“這還能掉包?”
“怎麽不能。還記得先前的奶娘溺水與鐘雪被劫兩件事嗎。”梁端看了張管家一眼,“奶娘溺水,兩名兇手接到了兩道不同的密令,鐘雪當日的解釋雖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試想,萬一不是皇帝改變主意,而是有人故意篡改密旨呢?我知道這麽說很突兀,也沒證據,但如此猜下去,所有的事都說的通了。”
“緊接着是鐘雪被梁王綁走的那次,梁王見我将鐘雪完好帶出,問了句——你沒死?這就說明,梁王一開始的命令并不是把鐘雪綁走,而是直接殺了,也就是說那次梁王的命令發出時也被篡改了。随後便是這次,我不相信是巧合。我敢篤定,除了梁王與皇帝之外,背後還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對皇帝跟梁王極其了解。”梁端忽然沉下臉,“他對我也很了解。”
“不過好在此人目前非友也非敵,只是個作壁上觀的看客,暫時礙不了我們。”梁端看到桌上的茶盞,忽然想起件事,連忙吩咐道:“給張閣老送去兩斤上好茶葉,就我素日喝的那種。”
張管家疑惑道:“世子您從不屑于與朝中官員走動的,怎麽忽然想起送茶葉了?”
“不是走動,我今早跟他要了包……東西,還他兩斤茶葉權當抵扣。”梁端一想起那東西,又頭疼起來。
張管家也沒多問,麻溜去了。
晚飯梁端還是教人單獨擺在了書房,他現在不能看見鐘雪吃東西,會胡思亂想,還想的特別肮髒。
嶺南水患遲遲不解,公文堆了一大摞,直到深夜梁端才準備回房睡覺。
鐘雪早就睡着了。
最近天氣轉熱,夜裏蓋一床被子都會冒汗了。鐘雪一條腿直接伸了出來,懷裏抱着枕頭,騎着被子,屁股剛好沖着床外,睡姿十分的放蕩不羁。
屋裏還亮着一盞油燈,焰頭微弱的很,亮光不盈一把,風一吹,焰頭栽在燈沿兒上,好懸要滅。
梁端衣服脫到一半,目光有意無意的瞟向鐘雪的屁股,不禁想起同寝第一晚自己被鐘雪亵渎,怒極打出的那一巴掌。
他鬼使神差的走到床邊,拳頭攥緊站了好久,終于伸出了食指,輕輕的戳了戳鐘雪的屁股。
好軟啊。
鐘雪忽然翻了個身,從側躺改為四仰八叉。
梁端吓了一跳,連忙躺回地鋪,拉起被子當場睡覺。
但睡不着啊,腦子裏好亂。他翻來覆去好幾次,還是睡不着。
那群道士大半夜不知道在隔壁幹什麽,唔哩哇啦,叮叮當當,梁端一煩躁,原本微不可察的聲音忽然在耳邊無限放大,成功激起了他的怒火。
張管家剛叮囑了家将兩句,就見梁端披着衣服走到隔壁院子門口,沖着裏面就是一通怒喝:“大半夜拆房子呢?都給我滾回去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終于在十一點之前碼完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