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開學啦啊
“我……”鐘雪要瘋了,“順天書院名聲在外,一半是身為各地翹楚的秀才,一半是官宦子弟,我一個……我一個商賈之子,還是已經嫁了人的,去了影響不好吧,世子難道就不怕旁人借着我的由頭對他說三道四?”
“世子妃如此為世子着想,确實難得,但咱們世子,”張管家哈哈笑了兩聲,“對無關緊要之事向來都是聽之任之的,想來他并不關心這些。”
鐘雪:“……”我還能說什麽呢?
張管家走不久,系統便發來公告:
【那個emmm~主角那邊出了點兒bug,情緒過分延遲,剛被主機檢測到。恭喜宿主,獲得形象值15點,原因是……(睫毛很長???)不明。】
鐘雪:“我發現端哥的情緒跟他的腦回路一樣——莫名其妙。”
四日後,鐘雪帶着徐小慶去書院報道。
一出門,兩排家将齊齊沖他問好,鐘雪被吓得一哆嗦:“你們站在這兒作甚?”
“順天書院不比你先前念過的私塾,裏面魚龍混雜,他們可護你周全。”梁端忽然從鐘雪身後冒出。
鐘雪驚詫的指着身後那群家将:“帶着他們去上學?”
梁端一本正經颔首:“有什麽問題嗎?”
“很有問題!”鐘雪說,“這上學上的跟公主和親似的,我拒絕。”他把徐小慶拉過來,“他一個人陪我就行。”
“他?”梁端皺眉,看了看徐小慶那膘肥油滿的五花肉,一臉不屑道,“一看就不利索。”
徐小慶威武不屈:“世子,我習過武,原先在鐘府,那次打流氓都是我牽頭,很利索!”
梁端沖家将一擰眉,衆人不約而同沖鐘雪拱了拱手,然後直接将人拖到了馬車上。
望着絕塵而去的馬車,張管家擔憂道:“世子妃對念學一事本就不樂意,您還非讓這麽多人跟着,萬一他因此置氣可如何是好?”
“是他同我說,一個人在院子裏待着太閑,我才想出這個法子的。”梁端不耐煩道,“而且梁王盯上他了你不知道嗎?讓他一個人去送死?哼,他想死我還不想辦白事呢!而且他生氣關我何事?”
“這……”張管家張了張嘴,不禁同情起鐘雪來。
隊伍浩浩蕩蕩自街巷經過,衆人矚目,馬車停在順天書院正門前。
“世子妃,到了。”家将說。
“嗯。”鐘雪胡亂應了聲。
一盞茶後。
“世子妃,到了!”家将拔高聲音。
鐘雪還要在馬車裏賴,便聞幾聲嘈雜的罵咧。
“前面誰啊?長地上了不是?趕緊走啊!”
“就是就是!有錢坐車了不起啊,私自占道照樣兒送官查辦!”
……
眼見罵的越來越難聽,鐘雪只得下車。
哪知道剛露面,就跟先生裝了個正着,你方罵罷我登場:“書院正門不可泊車!看你這身着素裳,還是書院的學生!也不知哪位先生名下的,竟如此沒規矩。”
鐘雪剛要致歉,便見領頭的那名家将送上一封名帖:“宋先生,這位是梁王世子妃,乃剛拜入您門下的學生。”
宋先生:“……”
鐘雪心裏真是哔了狗了,開學第一天剛上班主任,也是沒誰了。
原以為宋先生一聽自己是他的學生,罵的更爽快,哪料,他只是詭異的看了看鐘雪,說了兩句面子話,便放他跟徐小慶進去了。家将們互通眼色,各自退避到暗角。鐘雪一走,原本堵塞的街道瞬間通暢起來,幾名方才還義正言辭讨伐鐘雪的人走近一看馬車壁上的墨麒麟家紋,當即抿緊嘴,讪讪而去。
古人念書,繁文缛節不計其數,學的東西拆開看,哪個字都認識,連在一起,哪句話都費解。
不少大儒都認同見字如面,隔壁座位的同窗着力略重,都被宋先生劈頭蓋臉訓了一頓,說他不夠平心靜氣,參悟不夠。鐘雪這一手毛筆字寫的堪比狗爬,聞此,遲遲不敢下筆。
宋先生走到他身邊:“為何不寫?”
鐘雪這才艱難的寫了一短行小字,奇醜無比。他已經做好宋先生當堂摔書的準備了,但……
“還……行。”宋先生壓着心梗說出後面那個字後,匆匆去檢查鐘雪前桌了。
看着先生略微顫抖的雙肩,鐘雪腹诽,這是被自己的字惡心到了嗎?
散學後,鐘雪被單獨留了下來。
宋先生:“你的字……”他欲言又止,似乎還沒想好怎麽得體的形容。
“我知道很醜。”鐘雪淡淡道。
聽見他這麽說,宋先生猛然松了口氣:“也沒太差,但尚差些火候,回去多練練便可。”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梁世子那手字得了先去大儒鴻文先生真傳,你可以向他請教請教。”
他就算得了天王老子真傳,也不會教我的。鐘雪呵呵一笑,沖宋先生做了一禮便走了。
方要出書院大門,攔路走來一名書生,一身白衣,長得很清秀。
“鐘公子慢走!”
鐘雪頓步:“這位公子是?”
那人爽朗一笑:“我叫沈廷之,鎮遠将軍沈辟□□子。”
沈廷之是誰?鐘雪不記得在原著見到過這號人物。他敲了敲系統。
【系統:隐藏龍套吧。沒在原文出現過,我也不清楚。】
鐘雪拱手,也禮尚往來的做了自我介紹,寒暄三兩句後方知他二人都是宋先生的學生,這個沈廷之方才就坐在他後桌。
“鐘兄可是與宋先生相熟?”沈廷之問。
鐘雪搖頭:“不熟。”
沈廷之奇怪道:“那為何全班學生中,宋先生唯獨對鐘兄假以辭色?”
鐘雪看了沈廷之一眼,原來不止他一個人如此覺得。這個宋先生脾氣雖算不上十分暴躁,但也有八分吧,對旁人疾言厲色從不收斂,到了鐘雪這裏,便成了好言相向,還安慰他?當真奇也怪哉!
“興許是看在我家世子的面上吧。”鐘雪随便編了個借口。
沈廷之十分認真的想了想:“有道理。”
鐘雪前腳踏出書院大門,隐匿各處的家将速速現身,車夫也從一旁的馬墩子處駕車而來。
見此陣仗,沈廷之倒抽了一大口涼氣,抓着鐘雪的一片袖子:“鐘兄,你你你怎麽帶了這麽多人?二皇子當時都沒這排場吧!”
不得寵,又愛瞎顯擺的二皇子早先被皇帝弄到順天書院念過一段書,但因為他自恃才高,太過狂傲,沒幾天就被勸退了。
鐘雪一言難盡,只是道:“世子安排的。”
“哇哦~”沈廷之眸色驚喜的看着鐘雪,“世子對你還真是……哈哈,跟傳聞一點都不一樣。”
少年,你是不是想歪了?鐘雪懶得解釋,讓徐小慶把書箱擡到馬車上:“傳聞如何?”
“很差勁。”沈廷之道,“有人說世子對你深惡痛絕,三番五次往你的飯食中下毒。還有人說世子一日醉酒,看見你就是一頓暴打,哎喲喲,打的面目全非不成人形。還有更荒唐的!說世子分明不喜男色,卻還是将你綁到床頭,那啥……就是,算了,白日宣淫不太好,你懂就行了,反正最後是讓你七日無法下榻啊!”
沈廷之說的痛心疾首,又莫名激動。
“呵呵,是挺荒唐的。”鐘雪心梗,“這些話你以後不要再對旁人說,若是傳到世子耳朵裏你。”
他沒說完,沈廷之就擺擺手:“那是自然,世子那個六親不認的脾氣,我明白的。”
确實是六親不認,因為壓根就沒一個親人,認個毛毛球啊。鐘雪胡亂跟他說了兩句,剛要走,不遠又駛來一輛馬車,外壁也雕着梁王府的麒麟家紋。
馬車剛停下,原本在鐘雪身邊的家将湊上前,齊齊作禮:“世子。”
“……”怎麽哪兒都能遇見?
梁端從車上下來,目光冷峻的掃了掃做賊心虛的沈廷之:“你不走?”
沈廷之一臉感激,一邊拔腿跑一邊道:“馬上!”
梁端打了個眼色,鐘雪的車夫略略催鞭,掉頭先走了。
“他走了,我怎麽回去?”鐘雪望着漸行漸遠,直到縮成一點的馬車。
“我的車不是車?”梁端不耐煩的抓起鐘雪手臂,馬凳都不需要,微微一提,直接将人托上了馬車。
“我滴媽,世子你力氣好大!”鐘雪感嘆。
“再說一句我立刻把你丢下去!”梁端目光放遠,在書院飛檐上落了一眼,才登上了車。
馬車離開書院,兩撥家将合成一撥跟在後頭,走出沒多遠,原本綴尾的兩名家将步子輕點,燕子抄水,旋身躍上就近一處牆頭,沖着書院飛檐拔劍而去。
馬車上。
“聽說先生讓你練字?”梁端一手支頭,看着鐘雪。
“家将的嘴也太快了吧,我這才剛出書院門。”鐘雪失笑,“那他們有沒有告訴你,宋先生讓我跟你請教?”
梁端一愣,旋即皺眉:“我是不會教你的。”
這句話鐘雪聽得真真切切,以至于當晚張管家拿着一沓梁端親自寫的字帖來他房裏的時候,反複确認了好幾遍。
鐘雪坐在窗前,一筆一劃的描着,描到一半,直接把筆扔了出:“誰家初學者練草書的?老子不幹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學,設的存稿箱,九點我應該還在路上,錯別字晚些時間修⊙▽⊙謝謝“我家小喵叫大王”的營養液x36,嗷嗷嗷,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