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兩個月,白飛的傷康複。公婆在北京待了整一個月,她能下地行走的時候才回老家。
她接了頭發,一頭黑色長發染成光澤的黑茶色,恢複大美人兒模樣,只是傷後沒胃口吃喝身材變得十分單薄,不怎麽見陽光,皮膚白白|嫩嫩。
方永把錄音筆的事告訴了她,她想既然錄音筆那樣說,自己應該可以上班了,腦子裏逐步琢磨找工作的事。
她側身縮在沙發裏,手捧着本書,兩排睫毛垂着表情淡漠地閱讀文字,陽光從側面窗戶進來把她腰部以下烤得非常暖和。
方永趿拉着脫鞋下樓,禿腦瓢已經長成了寸頭,瞄見那一本書:“放下。”
白飛放下書:“幹嘛?”
“做些陽光的事,看個電影,聽一會兒相聲,跑幾圈,要不我教你幾招基本防身術?”
“不學。看書怎麽不陽光了?你什麽時候去公司?不要每天在家看犯人似的看着我。”白飛坐起來,舉起手臂伸懶腰,手剛擡過頭頂,突然被人攔腰攬進懷,“幹什麽?”
“這幾天才能好好碰你,抱一會兒。”埋進頭發裏吻頸子。
她耳朵貼肩,躲他的吻:“不去公司可以嗎?”
“可以,我讓他們放假了,周五去一趟把錢結了,公司不開了。”
心咯噔一下,她推開他:“為......你想好了嗎?什麽時候決定的?怎麽不跟我商量?”
“我決定了就行。”
“你不在乎我的意見?”
“你說過希望我換個行業。”
“我是希望......過......”她希望他換行業,但又不想他因為自己換行業,心裏忽然亂七八糟,想不清楚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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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我來處理,別愁眉苦臉的,我願意這麽做,不是因為你。”
“......鐵頭他們也沒跟我說。”
“我沒讓說,想等你完全好了再告訴你。”
“別為了我放棄任何東西,我不想讓你不高興,之前說希望你換行業,只是一時的想法而已。”她輕輕推了他的手臂一下。
“媳婦兒,你真是越來越招我愛了!”方永親白飛臉蛋一口,将她挪到自己腿上騎坐,“不過,咱倆還是換個主題。”手探入睡裙底下。
“說正經事呢!”她及時把他的手按在腿上,“就不能老實一會兒麽。”
“我老實了快兩個月!”
“剛剛還叫我去運動,改主意了?”
“換個運動。”方永雙手投降似的舉高,“給我脫衣服。”
白飛頓了幾秒,乖乖給男人脫掉大件的白T恤,一身荷爾蒙炸裂的肌肉,衣服扔到地上,食指從喉結下滑到鐵|硬的胸膛中心,點一下,使男人後仰成了老爺的坐姿,“還叫別人給你脫,以為自己是大爺?”
“本來就是方爺。叫爺。”
“......”
“叫。”
“......爺......”叫出口臉頰緋紅,沒想到單單一個字,竟然這麽可恥。
“今天你來吻我。”方永說,眼神渴望地盯着人家的嘴,神态應該能稱之為玩味。
她伸出雙手,纏繞結結實實的脖子,貼過去,輕親了鼻梁一下,“然後呢?”
方永下巴一揚,示意她身上的多餘的睡裙。
肩膀左右一收,纖細的裙帶滑下肩頭,然後,她貼過去吻他......
......
晚上,皮實在自己酒吧給白飛擺了一桌酒宴,人員還是那幾個。
方永和白飛晚上十點到達酒吧,白飛紮了個高馬尾,突顯精致臉型,V領的藍色緊身裙包出好身材,胸口小露性|感,根據場合細心穿着打扮是她曾經身為設計師的職業病。
兩人走進酒吧,今晚生意不錯,來來回回不少男人往白飛身上偷瞥,方永的魁梧使他們沒勇氣光明正大看。
走往卡座的過道旁是散臺,方永掃了一眼,關心皮實的生意,四張青澀的男生面孔進入他的視線,皺眉,走過去。
“你們都幾歲?”方永看了看桌上十幾個啤酒瓶子,嚴肅的眼神俯視四個男生。
“十,十八。”一個男生怯懦地說,“大哥,你是警......?”
“身份證拿出來我看看。”
“沒帶。”
“那戶口本。”方永伸手。
“身份證都沒帶怎麽帶戶口本!大哥,你幹什麽?”
方永擡手呼了說話的男生後腦勺一下:“我看你小子十三都沒有!”
“真有十八。你到底是幹什麽的?多管閑事!”四個男生起立,個頭有一米七左右。
方永一手攥兩個,把四個男生扔到外面,塞進出租車。
回來,跟白飛坐到幾人中間,對皮實說:“不該進來的人,不該進來的東西,就別讓他進。”
“大意了,不該進來的人好說,不該進來的東西太難控制了。”皮實準備好了上好雪茄,永遠記得方永好這一口,打開盒子送到面前。
大力拿出一支遞進他嘴裏,點着。
幾人眼巴巴的表情,像極了金條看見手拿牛排的主人時那副竭力展示忠誠與讨好的模樣。
“怎麽?有事兒求我?”方永吸一口,夾在指間,呵呵笑。
“怕以後聚不到一起,對你好點兒。”大力說。
“說得跟我明天就死似的,公司散了,咱們還是兄弟。”
“我和二力打算回老家。”大力說,二力旁邊點頭。
“不在北京了嗎?不來了?”白飛問。
二力回答:“不來了。”倒一杯紅酒遞到白飛手裏,“方爺改行,我們也改。”
“你們的身手何必退休,我給你們介紹幾個地方,老板都是我朋友,虧待不了你們。”方爺看看左右,“鐵頭呢?”
“啊,馬上到。”皮實說,“我們還是願意跟着你,嫂子對這事兒怎麽看?你同意方爺改行嗎?”
“我......”
“她又管不了我,她怎麽看有什麽用。都是成年人,你們怎麽選擇随你們自己,今晚不提這些事兒。”方永把雪茄咬在嘴裏,背往後靠,望一眼舞臺,“怎麽沒樂隊唱歌?”
“待會兒就來了。”皮實低頭,愁容。
“你會唱歌嗎?”方永問白飛。
白飛搖頭:“不怎麽喜歡。”
“唱一個,今晚你是主角。”
“我......喝酒好了。”
“慶祝嫂子康複!咱們大夥兒一起喝一個。”皮實舉杯,幾個人碰杯。
鐵頭帶了董靈靈來,他倆同時出現,令人出乎意料,幾雙眼睛撐大了看着他們,仿佛在看一對抓現形的奸夫淫|婦。
“門口遇見的,皮實哥請我來的。”董靈靈撅嘴抗議他們的反應。
“哦!吓我一跳。”大力安撫自己地拍拍胸脯,“我還想追你呢。”
“長那麽醜好意思麽。”董靈靈笑。
“妹子,找男人不能光看長相,再說我長得不算醜。”大力轉頭問白飛:“嫂子覺得我長得醜嗎?我覺得我和方爺長得挺像。”
呵呵,并不像。
“醜。”鐵頭在白飛回答前說,“配不上她。”
“靈靈在你心裏誰都配不上的是吧?鐵頭?”白飛半玩笑半試探地問。
“......”
董靈靈拿眼梢瞄了瞄那張鐵皮臉,拿胳膊肘輕輕怼他一下,低頭甜出蜜地笑了,對白飛伸出友誼的小手,邀請同去洗手間。
兩個女人手拉手走了......
白飛等董靈靈,打開手包,拿出口紅,補了一點.....
沖水聲後,董靈靈推門出來:“方永哥改行的事你怎麽看?”
“我也不知道,想不好。”
“你之前不是希望他改行嗎?”洗着手,仰頭盯着鏡子裏的白飛。
“所以現在才矛盾,感覺自己做了壞事。方永說不是因為我,怎麽可能,他的一個決定改變了許多人的未來,大力二力回老家了,大家全散了。”
“反正以後再要聚在一起不容易了,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喂,你胸口怎麽了?”董靈靈把白飛正過來,戳一下右胸口的紅斑,“哦......懂了!”
白飛自己低頭看一眼,慌張拿出粉餅遮蓋紅斑,早看見就該穿件領子高點的裙子!
“不用遮,沒關系的。你和方永哥哥多久一次呀?”
“現在還看得出來嗎?”
“一點點,問你呢?你和方永哥哥幾天一次?”董靈靈笑眯眯問,“一次多長時間?你大病初愈,你們家這兩天是不是随處飄散色|情氣息?”
“腦補我們的時間多想想自己。”
“我?我......嘴巴都很久沒人碰了。”
白飛手指輕輕把董靈靈撲重了的腮紅擦掉一些,說:“你幹脆直接跟鐵頭表白,行就行,不行算了。”
“我昨天晚上去找他了。”
“結果?!”
“一起吃了頓飯,分開的時候他居然不主動送我!還是我死皮賴臉求他送我的,讓他到我家坐坐也不去,調頭就走。我怎麽會喜歡他呢?想不出來他身上哪點讓我喜歡!”
“鐵頭性格正直?應該說剛直?那個性格估計很難改變,你自己要想好。”
洗手間湧進五六個女孩子,情緒高漲相互又打又鬧,她倆聊不下去,離開。
大力守在女洗手間門口,叫住她們:“嫂子。”
“大力哥你待在這兒,不怕人家罵你變|态?”董靈靈道。
“嫂子,明天能出來一趟嗎?別告訴方爺,也別讓他知道,我們有事找你。”
“現在說不行嗎?”白飛為難,“方永最近總是跟着我。”
“不行,我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幾點?”
“十點吧,我們在你家小區南門出口等着。”大力說。
白飛答應。
酒吧駐唱樂隊奏起鬧耳朵的搖滾,一首歌結束,董靈靈上臺把主唱的工作搶了,男人們嘩啦嘩啦搖響骰盅,一個個空酒瓶被扔到桌子底下。
凡是有輸贏的東西這些男人就玩得歡,只有鐵頭搖搖骰盅,不時扭頭張望舞臺上的靈靈,脖子給方永摟住。
“兄弟,喜歡就追,光靠眼睛看多難受。”方永說。
鐵頭沉默不言。
白飛不太會玩骰子,酒量不好,旁邊觀戰。過了淩晨兩點,和方永回家。
進了卧室,她直奔洗手間:“我先洗澡,你不準進來。”
“我和你一起!”方永擡胳膊擋住關過來的門,熱熱的酒氣呼到對方臉上。
“不行。絕對不要。”
“為什麽?因為背後的疤?無論咱倆做什麽你都藏着那裏,摸那裏一下都不讓,白飛,沒必要,我不在乎。”
“......惡心......”
方永把她抱進懷裏,腦袋搭肩,眼睛瞄着背上的拉鏈,手繞過去慢慢拉開,在那塊記憶上摸了一把,她往出掙。
“別鬧!”她上身大幅度後仰,躲避,後頸子一緊,被那只手固定住了,然後就被反着按在牆上,臉貼冷冰冰的牆壁,“方永!”
方永從她的後頸向下連着吻,吻過疤,說:“最後一塊我沒吻過的地方,親了。”
“你這樣我很難堪。”
“但我高興。白飛,我不願意你對我有任何一點保留。”
“你對我也有保留不是嗎?也有事情瞞着我不是嗎?”白飛說,“先放開我再說。”
以大欺小,擺哪門子警察擒小偷的造型!
“你聽了會高興的全告訴你了,不高興的讓我自己消化。不是因為心虛瞞你,我希望的你無憂無慮,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