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早上,白飛開門,一個精美的盒子送到眼前,險磕到她眼眶,盒子裏有兩只外表,表盤一大一小,顯然情侶款。
“送你。”方永一手扶着門框,一手奉上禮物。
白飛心裏一喜,表情無動于衷:“你在門口等多久了?”
“整晚都在。”
“說實話。”
“半個多小時,哈哈......”
“騙子!”她從他手中奪過表盒,下樓,“我以為你沒有送禮物這根筋呢。”
“有的,有的。”他跟在她屁股後面,“禮物昨天上午就買了,落在車裏了,之前不是給你送過一段時間花麽。”
“那花是送我用的還是跟別人較勁用的?”
“送你,你喜歡收禮物的話我願意天天送你,以後每個情人節保證不會再忘了,這次原諒我一回。”
“你跟我保證的東西多了,沒有能做到的。”白飛看見餐桌上準備好的早餐,不冒熱氣,做好有一陣子了。
雞蛋大概是想煎成心形,可是沒用模型,所以那歪歪扭扭的心形看上去有點殘忍,被撕心裂肺過了一般,瘦肉粥表面結了一層油汪汪的厚粥膜,需要熬很久才能熬出那麽多油,現在不過七點多,方永要麽四五點就起了,要麽一夜沒睡。
“昨晚......睡了嗎?”
“沒有。獨守空房,面壁思過。”方永扶她入座,“涼了,給你熱熱?”
“嗯。”
她望着他,把早餐端走,微波爐裏熱了熱,又端回來,整個過程,她都看着他,昨晚等不到人那點氣憤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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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沒把氣生實誠。
“吃吧,熱了!”方永侍者似的站在旁邊。
“等一下。”她打開表盒,試戴手表,款式很好,樣子也是她喜歡的,另一只套方永手上比了比,“表是你自己去買的?”
“你不喜歡?我和鐵頭一塊去的。”
“發.票拿來!”她攤開手掌。
方永跑到車庫,裝表的袋子裏找到發.票,拿給白飛。
白飛看了看購買時間,的确昨天買的,“好看,眼光不錯。”嘴上抿不住笑意了。
“那太好了。”方永摸一把後腦勺,“我總覺得你嫌棄我沒品位,你說好看,我就放心了。”
“吃飯吧,待會兒又涼了。”
方永坐下來,自言自語:“還挺好哄的。”
白飛聽見了,放下才拿起的筷子:“你期待我跟你鬧一通?”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在誇你不是那種麻煩的女人。”
“那是因為你沒犯實質性錯誤,如果犯了,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原諒你。”
“實質性錯誤指什麽?”方永筷子搗亂難看的煎蛋。
“出軌。”
“啊......”他腦袋裏和陳心晴車內那點髒事一閃而過,“就是不能和別人上床呗?”
“不止那樣,接吻也算出軌。總之你不希望我和其他男人做的,我也不希望你和其他女人做,你連這個也不懂嗎?!”白飛擺出一副又要生氣的樣子。
“懂,懂。我絕對不會出軌。”方永一口喝了小半碗粥。
早餐後,二力到了,護送白飛上班,兩人上了車,方永敲玻璃。
“幹什麽?”白飛下車。
方永把一根二十厘米長的圓形電棍交到她手心,棍子手握的位置有兩個紅色推動按鈕,兩點發電位置中間有一個照明設置,樣子比較簡單。
“如果二力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遇見壞人,就推第一個按鈕。下邊第二個按鈕是強閃光,晃人眼睛一下,十秒以內睜不開,把兩個按鈕的用處記住。”
“電人哪裏?”她掂一掂,還挺重。
“随便。最好避開腦袋、心髒,真到那時候什麽都別顧忌,你的安全最重要。挺好用的,一般人兩三秒就倒了,我公司保镖都配了這玩意兒。別亂電人,別電着自己。”
“嗯。原來你們還有武器。”她好奇試着推了兩次按鈕,操作還真容易。
“我丢三落四的很少帶,所以你沒見過,他們工作有時候會帶着,電棍、甩棍、雙節棍之類的。”方永盯着她手裏的東西,心提到嗓子,“寶貝媳婦兒,你千萬別電着自己......”
“雙節棍?!”
“怎麽?你以為雙節棍就拍電影的時候用?”
車裏的二力笑呵呵取下腰帶別着的雙節棍扔出車窗,落到方永手裏,方永漂亮地耍了幾下,說:“關鍵時候它好使着呢。”
她看着他的樣子,踮腳親了一下,“放心吧,我沒事,走了。”
去公司路上的時候,白飛問二力:“二力,你們工作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啊?”
“你們工作時做些什麽,穿什麽,戴什麽,我想知道。”
“啊!我們做的事......就是保護雇主安全。穿戴配備根據雇主情況,雇主要求,雇主去的地方,正式場合統一西裝,戶外穿運動裝。有時候得帶很多儀器,追蹤的、反追蹤的、報警的、信號屏蔽的,各種花樣兒,我搞不清楚那些儀器。境外允許持槍的國家我們拿槍,不允許的就拿別的武器。反正最終目的——保護人和東西的安全!”二力說。
“還拿槍!”白飛忽然心跳加速,“你們工作有危險嗎?遇到過危險嗎?”
“常事兒!不知道多少回了,去年兩次到安哥拉都遇上了,方爺沒告訴你?”
“沒有!你告訴我!”
“行,嫂子你咋還生氣了?還沒見你生過氣呢。”
“我沒......你說你的。”
“明白了,你是擔心方爺吧?那我不告訴你了。”二力龇牙一笑,“我這麽說吧,我們碰見的危險還不怎麽危險,你不害怕的話回家問方爺,問他開公司以前的事兒。”
“......什麽事兒?”
“刺激!”
白飛眉心越皺越深,睫毛垂了下去眸子蒙上一層陰影......
突然,特別強烈希望方永換個行業。
中午吃飯,她把自己擔心跟董靈靈說了。姜小雯不知是何原因曠工了,昨晚人也沒回董靈靈家,吃飯只有她倆。
董靈靈說:“應該沒事的,從來沒看見哪條保镖死在哪裏的新聞。”
“一個保镖出了事會上新聞嗎?他們又不是明星。”白飛對着色香味美的午餐,沒有胃口。
“......也對。你覺得方永會聽你的換工作嗎?”
“不知道,他愛管我,可是好像不太喜歡我去管他,平常的事我不想管,安全問題......記不記得上次你哥去我家,方永說他斷腿的朋友的事?他說:我知道我早晚也有這麽一天。”
“記得。記憶猶新。”
......
鐵頭為方永的事發愁,他想弄明白範雲偉怎麽掌握方永車牌號、老婆相貌的,這片土地并非花錢就能輕松買到私人資料的地方。
第一該查方永身邊有沒有內鬼,有的話估計是公司裏的誰,同在北京,曾經同一行業,很可能有某些隐在聯系。
方永公司在安排角色上有點不專業,人事和會計歸一個人管,鐵頭找到這個人要公司所有保镖的履歷,早上看到下午找出九個人,九人以前在範雲偉公司裏當過保镖,散了才來這裏。
鐵頭和方永說明情況,把八人約到方永辦公室,一個在香港工作呢,得幾天能回來。
“都認識範雲偉吧?”方永靠着椅背,眼睛瞄着八人。
“認識,範哥嘛。”一個長圓腦袋的保镖說,“我在他那待過五六個月呢。”
其他人等,同表示認識。
“最近聯系了嗎?”
三個搖頭,五個點頭。
“他問沒問你們我的情況?誰把我的事告訴他了?”
五個點頭的裏四個表示不喜歡範雲偉的為人,電話沒說幾句就找理由給挂了,只有一人沒說話,外號公鴨。
公鴨用他的公鴨嗓問:“方爺,怎,怎麽了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他跟我說他出來了,想進咱公司來當保镖,問我你是啥樣個人,我就直說了。”
“問沒問我家庭情況?”
“問了。我說你才結婚沒多久,別的沒說,他約我見面我也沒去。到底怎麽了?”
方永和鐵頭一個對視,鐵頭走到公鴨面前,雙眼直直地逼視此人,一雙眼睛像怒瞪金剛似的令人膽寒,“真就只說了這些?”
“絕對真的呀!你什麽意思鐵頭?到底想問什麽?看我跟看叛徒似的!”公鴨無比冤枉道。
“還能聯系到人嗎?聯系一下。”
“電話號沒存,我手機都換了快一個月了。”
“把你手機給我。”鐵頭不由分說,伸手去掏上衣兜。
公鴨把鐵頭的手按在胸前衣兜處,另一只手攥成拳頭往鐵頭肋上砸,拳頭即使迅速并充滿力量,也還是被鐵頭在挨到衣服之際攥住手腕,兩個人你控制我一只手,我控制你一只手,誰也不松,較着勁推來推去。
“好了,松手。”方永開口。
沒松。
“我讓你們松手!”筆筒抽一支筆,扔過去。
兩人放開彼此。
“除了鐵頭,其他人都回去吧。”
“方爺!!”鐵頭扭頭怒瞪方永,“必須查明白!”
“我信得過他們。”待人離開辦公室,方永讓鐵頭別板着臉怪吓人的,有話坐下好好說。
“你的信任來得也太容易點兒了,這麽下去遲早讓人坑了,別把自己命想得那麽硬!”
方永笑:“我不信任,不信任能直說嗎?你仔細想想,他們裏要是有人和範雲偉勾搭,能當我面承認?咱們又不能言行逼供。問來問去除了破壞和諧,一點作用起不了。”
“肉裏的刺不拔了,早晚發炎。”鐵頭說。
“那也不能瞎拔。”方永若有所思,“想要我命又不光明正大直接找我,這個範雲偉——軟蛋!”
“我再去找一趟許警官。”鐵頭苦思半分鐘,說。
“等等!你先去找錢東明報道。我和他談好了,一年給你三百萬。昨晚你們也見過了。”
“不去。方爺,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己有安排。”鐵頭甩門離去。
方永拍桌彈起:“操!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