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視頻出現在網上後,洗刷了前兩天種種攻擊方永公司的文章、言論,董消塵粉絲脫粉的脫粉,閉麥的閉麥,受到各大媒體追讨指責。
董消塵本人以及公司相關所有人沒再做任何回應,一封道歉信都沒發。
白飛刷了幾條新聞,放下手機,事情原委心裏清清楚楚,某一部分,方永不希望她知道的部分,裝作不知道罷了,那麽明顯的謊言,頭腦簡單的家夥才以為周全。
“白小姐。”姜小雯推門進來,杯子端給白飛,“給你咖啡。”
“謝謝。還習慣嗎?”
“沒什麽不習慣的,只是太閑了......不知道該做什麽。”
“搬到靈靈家了嗎?”
“搬了,這幾天靈靈不在家,就我一個人給她看家。”姜小雯神情茫然無措,目光灑向左,灑向右,丢了東西似的。
“你找什麽?”白飛不解看看地板。
“找活兒,我不能總呆着呀。”
“有事需要你,我會叫你,現在沒事你就坐着好了。”白飛打開抽屜拿出兩本小說,“覺得無聊可以看書。”
董靈靈腦袋從門縫探進來:“你倆吃午飯了嗎?”
“還沒......”白飛舔|了下嘴唇。
“一起吃啊,我買了你倆的份。”董靈靈拎着袋子進來,把餐盒一個個打開,三雙筷子分別插在三盒米飯上面,“可以吃啦!”
“靈靈,你哥......”
“不用擔心他,在我媽那裏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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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飛拿筷子的手慢慢吞吞,有心事似的。
“怎麽啦你?又不是你們的錯,肯定是買視頻那個人發出去的,就算是方永發的......我認為,所有自衛都是無罪的。”
董靈靈的話讓白飛産生一種感覺,覺得靈靈和她一樣清楚視頻到底是誰發的。
“不是我袒護我哥,他以前真不像現在這樣,他出道五年,第二年就得了嚴重的抑郁症,每晚靠藥睡覺,有段時間瘦得剩一把骨頭,有時候像個死人似的陰陰沉沉的,有時候沒人招他他也要發脾氣,他三天兩頭和記者沖突,新聞你看過吧?”董靈靈吃着東西不耽誤說話。
“看過。”白飛嚼着一口米飯。
“他那些粉絲經常跟蹤他,他家和我爸媽家都被她們闖進去過好幾次,手機動不動就來個粉絲來電,去國外度假都不消停,那些粉絲跟聯邦調查局似的什麽都能查到,我哥一直特煩這種事兒,要不也不至于演唱會前動手.......他很愛唱歌的。”
“啊。”白飛放下筷子,說話不是,不說也不是。
“你吃你的,他又不是你哥,別憂心忡忡的,其實這樣也好,徹底休息幾年脾氣說不定就改了。”董靈靈咀嚼的動作慢了,眸子裏閃過一絲心疼。
“他的公司應該會想辦法的,辛苦栽培的人不會那麽容易放棄。”白飛說。
“提那破公司就想起那個女人,那個叫蘇子顏的亂|操作!我哥跟他們的傀儡似的,抑郁症就是憋出來的!不是替我哥推卸責任,我哥那人沒有什麽心機,頭腦全在寫歌上。”董靈靈放下筷子,盯着白飛。
又說:“去年我哥投資的公司......出了點不好的新聞,那個女人二話不說全推我媽身上了,現在哪個電視臺都不敢找我媽了!我媽當了二十六年歌唱家,臨退休搞了一個臭名聲......”
“怎麽不澄清呢?”姜小雯問。
“怎麽澄清呀?說不是我,是我兒子?不可能嘛。”董靈靈說,“他粉絲還給我媽寄信呢,說董消塵有這樣一個媽媽也是到了血黴了,叫我媽和我哥斷絕關系!”
“靈靈......我想說點什麽安撫你,但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白飛坦誠。
“什麽都別說,聽我發牢騷就行了。還有......這件事跟方永沒關系,你,別把受害者當兇手,黑鞋門口的樣子我全看見了......”董靈靈言下之意,叫白飛回家別怪方永。
董靈靈心裏半明半混,對方永抱有懷疑和埋怨,但是非還是拎得清,錯對像黑白一樣對比鮮明,怪人家不是無理取鬧麽
“我知道。謝謝。”
“誰敢往我公司門口送花圈,老娘敲碎她的狗頭涮麻辣鍋。”
“......別說了,靈靈,我再也不敢吃腦花了!”姜小雯把芹菜整根吞下,皺眉道。
“你可以不吃,一定要叫鐵頭多吃,吃什麽補什麽。”董靈靈說。
“下班去吃吧,咱們三個下班去吃火鍋?”白飛提議。
“我沒意見。”姜小雯舉筷子。
“我......也沒意見。”董靈靈舉手。
......
方永和鐵頭約在拳館見面,兩個男人去安哥拉前說過找機會比劃比劃,一比劃一下午過去了。
方永公司有幾個特種兵出身的保镖,他和他們比劃過,穩贏。鐵頭素質較高,兩人以倒地就輸的标準比劃了三個半小時,沒有技術多少局,有輸有贏,兩人輸的局數和贏的局數半斤對八兩,差不多。
兩個男人滿身汗,沖了澡,離開拳館,找地方吃晚飯。
“你戰友弟弟的事兒解決了嗎?”方永問。
“解決了!多虧你,方爺。”
“解決就好。吃火鍋呗?今天冷,咱倆喝點而白的。”方永擡手搭着鐵頭的肩。
兩個身高直逼兩米的男人走進一家重慶火鍋店,通過過道時,方永掃一眼大廳環境,目光捕捉到了某桌上的媳婦兒。
白飛和董靈靈、姜小雯剛到火鍋店,三人正在商量點酸梅湯還是金桔檸檬呢。
“白飛!”方永大步邁去,“給你打了幾個電話怎麽不接?”
“是嗎?”白飛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五個未接,“我沒聽到。你怎麽在這兒?”
方永先和董靈靈姜小雯打招呼,然後回:“吃飯,你們三個坐那邊去。”回身一招手,鐵頭走了過來。
“嫂子。”鐵頭說。
“你好。”白飛看眼董靈靈。
董靈靈此時大眼睛閃着星光仰望雄偉的鐵頭!
“白飛,你快過來呀,讓方永哥和鐵頭哥坐那邊。”董靈靈将姜小雯往裏推,積極挪動屁|股,擠出一個空位。
點好了菜,空氣飄着尴尬的味道,董消塵的事搞的。
方永捅破尴尬:“靈靈,你哥的事兒我只能說抱歉了,賣出去的視頻我也沒辦法,別太怪我。”
“方永哥,你哪裏的話呢,誰說抱歉也輪不到你說呀,我還想跟你抱歉呢。”董靈靈笑了笑,服務員拿來的白酒被她接下,打開給兩個男人倒滿,“這件事以後誰都別提了。”
方永舒了一口氣:“謝謝你善解人意。”
“你臉怎麽了?”白飛注意到自己男人顴骨上一塊青,伸手摸了摸,“怎麽弄的?”
“心疼嗎?”方永笑看着她,他最喜歡她心疼他的表情。
“問你呢,疼不疼?”
“不疼,落枕。”他抓|住她的手放到桌子上。
“唉,鐵頭哥你也是诶,臉上一塊兒紫。”董靈靈說。
“我也落枕了。”鐵頭說。
“別管他們,他們落枕能落到任何地方!”白飛生氣道。
“靈靈,有男朋友嗎?”方永邊問邊瞧一眼旁邊的鐵頭,“看鐵頭怎麽樣?”
“我?!”鐵頭大驚失色。
“我也覺得你們蠻合适的。”白飛幫腔。
“我沒有男朋友。”董靈靈先回答方永,然後瞪着鐵頭,說:“哎!你那什麽表情?我配不上你呀?”
鐵頭端起酒杯和方永走上一個,放下杯子說:“不敢,我可不敢要你。”
“我是鬼還是潘金蓮!?”
“恕我冒犯。”鐵頭拿起一根筷子,起身,用筷子尖頭連點兩下董靈靈胸口的大溝,“你這......和潘金蓮有啥區別?”
“土老帽!”董靈靈把領子往上提了提,“時尚懂不懂?我穿件棉襖就能證明是好女人了嗎?”
“你別炸刺兒,我沒權利管你穿什麽,你又不是我女朋友。”鐵頭坐下倒酒。
“武大郎帶着心理陰影轉世,看誰都像潘金蓮......有病......”
鐵頭伸出手在一米高度停頓,再次起身,手放在自己接近兩米高度的頭頂停頓,意思你看我有武大郎兩個高,武松還差不多。
“......”董靈靈向白飛投去緊急呼救的眼神。
白飛勉強開口:“其實,女人穿的性|感不能代表......作風?作風有問題。我們的行業需要穿的......好看?好看一點。”
“我喜歡樸素的,良家婦女。”鐵頭嚴肅地說。
“兄弟。”方永哈哈大笑,拍拍鐵頭肩膀,“你性子我太喜歡了!”
“喝酒,方爺。”
“好!”
吃完火鍋,五個人離開店裏。
在停車場,白飛的袖子一個勁兒被董靈靈拉扯,意思叫她想個辦法,鐵腦袋瓜子馬上插着翅膀要飛了。
白飛悄悄說:“要不下次吧。”
“下次是哪次呀?”董靈靈說。
“方永的脾氣,年前肯定會請鐵頭他們吃飯,到時候我叫你。”
“一言為定。”董靈靈搖搖白飛,“我人生還是第一次有男人讓我産生這麽強的挫敗感......”
鐵頭攔了輛出租車,送姜小雯和董靈靈回公寓,董靈靈借了姜小雯的光,否則......
回到家裏,方永去廚房拿生牛排喂金條,連吃兩大塊牛排的金條舔嘴巴舌地還想再來兩塊,原地轉悠賴着走,他沒搭理它上樓去了。
白飛正脫上衣,方永進房,她下意識地立刻把脫了一半的上衣拉下來,護住後背的疤,還是不願意被他看見。
“我哪兒都看遍了,你還不好意思?”方永笑笑,脫掉T恤走向她。
“聽沒聽說過,如果夫妻經常看見彼此不穿衣服的樣子,會對彼此失去興趣嗎?”
“沒有!”他把她攬過來,低頭去吻,嘴讓人家的手按住,“怎麽了?”
“你就不能好好說會兒話嗎?”
“你想說什麽話?我聽着。”他後退兩步,坐着床邊。
“覺不覺得靈靈很大氣,她今天還暗示我別跟你鬧脾氣呢。”
“嗯。不錯。不過她和鐵頭恐怕成不了。”拍拍旁邊的床單,“你別站那麽遠,過來。”
她走到他指定位置,說:“你們這類男人一點都不懂女人,不懂浪漫,靈靈喜歡鐵頭誰都看得出來,就鐵頭自己不知道。”
“我不浪漫嗎?”
“一點都不浪漫!”白飛輕輕戳一下方永的太陽穴,“你想想你做過什麽浪漫的事?一件也沒有。”
“你們女人喜歡浪漫是吧?”
“嗯。喜歡。”
“我想想......”方永想着想着站了起來,卧室裏轉了一圈後出了房間,十多分鐘之後才回來,嘴上多了根雪茄,手裏多了一捆繩子。
“你拿繩子幹嘛?”強烈不詳的預感。
“捆你。”他拆開繩團抻了抻,小手指粗,絕對結實,“上床,衣服你自己脫還是希望我動手?”
“這就是你理解的浪漫?!”白飛撒腿往洗手間跑,跑到門口被男人拽住,“放開!我不接受!”
“特殊浪漫!”男人一條胳膊夾起她,往床上扔。
......
這日淩晨兩點十四分,董消塵發了一條微博,沒有一個任何歉意的文字,幹脆簡潔:本人于今日永遠退出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