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飛睡到半夜醒了,翻手機自然而然發現了大新聞,她的男人竟然成名人了!
她地上撿起睡衣罩住自己,披了件披肩,客廳裏踱步......
方永的車燈照進來,她立刻出門去迎,大冬天的氣溫也忘了冷。
“你冷不冷?”方永摟着她的肩膀把她帶進屋裏,“穿少有瘾?”
“你公司......沒事吧?董消塵是董靈靈的哥哥,我給靈靈打電話說說?看看能不能把事情平息下去。”白飛滿眼憂心地望着方永。
方永從容笑了笑,低頭親了她的臉蛋一下:“不用!讓他們鬧,先鬧一天再說。”
“方永你不懂,輿論影響不是說過就能過去的,我......萬一以後沒人找你們合作了呢?”
“放心。不會。等一天再說。”
“這種事怎麽能等呢!”她急了,用力推開方永,“現在的社會,輿論毀掉一個人一個公司一夕之間的事。你怎麽說得那麽輕松!”
“媳婦兒,我終于從你身上看出點兒你喜歡我的意思了!”他高興地攔腰把人抱起,放到沙發上按住,強制性吻了半分鐘。
“餓不餓?我給你做宵夜吃?”他很近地看着她的眼睛。
“方永!”
“我讓你把心放在肚子裏,你就聽話,好嗎?”方永說,“後天你就懂了。想吃什麽?”
“不餓!”白飛扯一扯披肩,表情還是生氣。
“那陪我去健身房練練。”他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地下室的健身房走,“媳婦兒,你記住,剛才董靈靈是董消塵妹妹的事,你沒告訴過我。明天在家陪我。任何人的電話都不準接。”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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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的。”
後半夜關于董消塵和黑鞋的新聞層出不窮。
比如:起底黑鞋公司,行走在刀刃上的一批人,黑鞋老板曾是號稱中國最強保镖隊“黑邪”一員。
比如:演唱會後臺走廊監控又适時地壞了。
比如:兩名女粉通過董消塵經紀公司發聲,對溜進後臺的事深感愧疚,打人的是黑鞋公司,塵塵為了阻止被波及臉部受傷。
等等等......
方永睡得死死的,白飛徹夜未眠,不斷刷手機,所有新聞都看到了,評論也看了一些,網絡中她男人和她男人的兄弟們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無良團體,董消塵成了聖人。
董靈靈打了十幾次電話過來,她沒接,接了又能說什麽?
她看着男人發愁......
方永醒了,揉揉眼睛,睜開就看見另一雙擔憂的眼睛,他忍不住樂:“幹嘛一直盯着我?我那麽帥嗎?”
“別開玩笑了。”她往他懷裏一蹭,肌肉下面生命力強勁的心跳蹦進耳朵,“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也總有這種想法,不知道你想什麽呢。”
“現在,我心裏想的事全是跟你有關的。”
“那就好。”他親了她一下,掀掉被子起床,“讓咱爸過來吃飯,還是咱倆過去看看他?”
“你今天有時間嗎?”潛臺詞,不去處理一下嗎?
“有!今天陪你。”
“方永......”
“白飛,你只管相信我就行了。”方永表情忽然嚴厲了一瞬,眼神命令的犀利。
“......那我給我爸打電話,問問再說。”白飛只好在心裏深深嘆口氣,她看得出來他的自信明顯來自十足的底氣,可是,哪來的底氣,到底賣什麽關子呢!
......
白文坤現在的生活兩耳不聞窗外事,何況是娛樂性的新聞,對女婿的處境全然不知,樂呵呵地買了一個大西瓜來了方家。
他進屋先逗狗,然後問女兒:“方永呢?”
“廚房做飯呢。”白飛往廚房送了個眼神,“你怎麽來的?西瓜沉不沉?”說着伸手去接。
“不沉!我拎。”白文坤西瓜沒給女兒,直奔廚房,“我打車來的。”
方永切着肉絲,老丈人拎着西瓜進來了,他放下刀,打開水龍頭邊洗手邊說:“爸,您來啦,大老遠讓您跑來,下次我和白飛回去。”
“不遠,不算遠。”白文坤把西瓜靠冰箱放下,“待會兒把它切了,用我幫忙不?”
“不用。”
“還不遠呢。”白飛追着父親來到廚房,責怪的語氣對父親說:“走的時候把我車開走吧,我暫時不用車。”
“爸還沒有車?我這幾天就去選一輛。您先開白飛的。平時我都送她,她用不上。”方永說。
“不開!不買!想買早買了,我開車去哪兒啊?這裏不用我幫忙,我就先歇着去了。”邊走邊問,“肥狗在哪兒呢?......”
白飛跟着父親的身影:“別找了,指不定跑哪裏去了。姑姑她們的房子賣掉幾套了?”
“還剩兩套沒賣,賣完的錢分了,我也有一份,所以我就說不用方永給我買車,我不缺錢。”白文坤說,“我眼睛現在開不了車,看什麽總是模模糊糊的。”
她捧着父親的臉,盯着眼睛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吃完飯,我帶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你帶我去醫院?!”白文坤又驚又喜。
“我是你女兒,帶你去醫院不是很正常麽。”
“......沒事兒,爸這眼睛就是老花的,你能說領我去醫院,我,就挺高興了!”白文坤剛才還正常的眼睛此時泛了層紅紅亮亮的光。
“你還不到五十,哪裏老了。”
“過年就五十了。對了!你公公婆婆過年來北京過,我和他們打電話的時候說好了,他倆二十九到。”
“嗯。好。”她已經和方永同房了,不怕方永父母來看。
方永炒了四個菜,炖了滿滿一鍋西紅柿牛腩,西瓜切了一盤,吃飯的時候到酒庫取來一瓶高度白酒準備和老丈人喝兩杯,被白飛嚴肅阻止他這一行為。
白飛叫他哪天都可以喝酒,今天不行。
飯後兩個人帶着白文坤到附近醫院檢查眼睛,醫生說得了散光,需要配一副眼鏡。
白文坤堅持不願意戴眼鏡,特別麻煩,上學時候都沒戴,老了戴它有什麽用,又不是徹底看不見東西了。
他再怎樣堅持也沒挨住女兒的一句話,女兒只是說:“先配了拿回去,戴不戴再說。”他內心對女兒的愧疚之情使他像條老狗一樣聽從命令。
任何緩和父女感情的事,他都願意做。
白文坤年輕時為事業忙碌,沒有做為父親的意識,閑下來的幾年回憶過往,女兒那空了一塊,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多麽差勁的父親,跟女兒在一起的回憶半個小時竟能來回過濾三遍,父愛壘起來是這幾年的事。
兩人把白文坤送回家,然後車停在電影院停車場。
“下車,咱倆看電影,欠你一次,我記得呢。”方永擰着身體給白飛解安全帶。
“......”他還有心情看電影!
方永牽着白飛的手,把不情不願的女人拽進去,目光掃了眼正在上映的電影海報,中間位置的古風海報裏有董消塵,他笑了笑,說:“就看這個!”
“你......我才不想看他。”白飛說。
“現在不看,以後很難再看見了,送他最後一程。”
“一整天講話神秘莫測,是不是該把事情告訴我了?”
“明天你就知道。”方永掏錢包買票,為了不擋住別人,他選的最後一排的座位,然後拽着人進觀影廳。
電影枯燥無味,笑點令人茫然,兩人後半場兩張麻木的臉熬過去的......應該買兩桶爆米花磨磨牙,爆米花比電影味道好多了。
散場的時候,白飛旁邊的女人安慰男朋友:“這部電影劇本不行,不是演員的問題,董消塵唱歌好聽!可有才了!”
“那以後你就在家好好聽他唱歌。”女人的男朋友打着哈欠離開座位。
兩個人等前面的人走出兩排椅子間的過道,才起身往出走。
“我去洗手間,你在大廳等我。”方永說。
“嗯。”
白飛等方永的空檔,趕忙拿出手機,忽略董靈靈的來電記錄,翻新聞,新聞圖片裏方永公司門口被董消塵粉絲擺了兩排十四個花圈,地面果皮、紙團、瓜子皮、零食袋、叫不上名的各種垃圾快把地面鋪住了,她生氣地把手機關掉,扔進包裏。
發誓今天再不看了!
“媳婦兒,你還想去哪兒?”方永回來問。
“回家,只想回家。”
“我不想回,電影看完了,再去做點什麽,來一個全套約會,這是你和我的第一次約會吧?”
“嗯。你以前和女人約會都去哪裏?帶我去吧。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酒店。”方永說。
“......”
方永擡手拿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撓了兩下下面的肉,和撓金條下巴時差不多:“我陪你買衣服怎麽樣?”
“就去商場吧,我想起有一樣東西是時候該買了。”白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