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方永出差九天,上飛機前跟白飛通電話,告訴白飛自己明天晚上七點多落地,先回公司,和此次同行的二十個弟兄吃頓晚飯,叫白飛在公司等他,他想她,想最快見到她。
方永一行人落地,二力開巴士把他們接回公司。
戰勝歸來似的大個頭們統一着黑色運動套裝,黑棒球帽,一個接一個血氣方剛地走下巴士,先下來的三個戴着墨鏡,仿佛那種不太合法的團體......仿佛一群刀口舔血的哥們兒。
最後下來的是方永,他沒戴帽子和別人穿的不同,黑褲子配白色運動外套,拉鏈合到下巴處,頭微低讓半張臉埋在領子裏,眉眼間籠罩一種此人此時格外不爽的冷色調。
白飛站在門口,目光忽略他人,獨有方永,她擡起手對他揮了揮......
他樂了,領子裏的半張臉仰出來,大步走向她,大步邁得忘乎所以呢,被崔如雪狠狠撞了一下。
“我先回家了!”崔如雪說。
他站在原地,目送崔如雪的背影,眼色又陰回剛剛的樣子......
他們啓程回來當晚,發生一件令方永十分惱怒的事。
方永從陳叔住處回酒店,留了十個人在陳叔住處保護陳叔,他邊通過走廊邊翻手機,進房間也是低着頭進的。
“回來了......”崔如雪身上裹着一件大睡袍背對門口坐在床上,頭發看上去□□的,應該剛洗過澡。
“你跑這兒幹嘛?還不睡覺去?”方永手機放回兜裏,手在兜裏擱着。
“方爺,你怎麽看我?”
“什麽意思?”
崔如雪站起來,走到方永面前,認真盯着他的眼睛,手将睡袍脫掉,裸|體呈現。
方永表情一愣,走向櫃子拿雪茄,原地呆站連吸了兩口雪茄,吞雲吐霧地坐到床邊,頭低着不擡,從始至終沒有看赤身裸|體的女人一眼,“穿上,這是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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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正面向他:“我平時男孩子氣,但身體還是女人的,你對我沒感覺嗎?”
“衣服穿上!”他皺眉。
她突然疾步走向他,搶過他手裏的雪茄扔向身後,低頭吻他。
方永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人往後一推,推出一兩米遠:“你他媽瘋了是不是!”
“我就是瘋了!誰讓你結婚了!你不喜歡我|幹嘛要對我好?跟別人比劃都動手,為什麽不跟我動手?為什麽單單不打我呢?!”
方永起身,反手用手背扇了崔如雪重重的一個耳光,力道使她頭偏向右,短發随力淩|亂甩起落下時遮住右眼,被打傻了。
她想不到他真會打自己。
她對他的喜歡由崇拜開始,剛進公司見他第一眼有點怕這個男人,漸漸相處發展出崇拜的感覺,第一次有人能震住她這樣的女人,她再怎麽像男人心都是女人的,喜歡上方永太正常了。
她清清楚楚自己不是方永喜歡的類型,不想更不敢說出口,有時候痛恨極端自己的外貌,她情緒流露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明顯,她喜歡方永的事除了她自己,公司裏沒人察覺。
拖着拖着就到了這個地步。
方永道:“已經打了!滾出去!”說罷撿起地上的睡袍往她身上一披,抓|住手臂拖着她往外扔。
她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被拖到門口掙脫了手臂,蹲下抱住膝蓋大聲痛哭......
方永僵了片刻,回到床邊坐下,嘆氣:“如雪,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區別對待你,你自己沒發現而已......我對你不存在特殊感情,你這麽做,以後咱倆怎麽相處?我要是對你有一點兒心思,咱倆早不是現在這回事兒了。幾年了,你不了解我嗎?”
“可......”崔如雪臉從手臂裏擡起,英氣的雙眼此時泛紅噙着淚光,神态一如既往地冥頑不靈,她永遠一副任意妄為誰勸不聽的擰樣子,“可我喜歡你......你幹嘛不像以前那樣三天兩頭換女人?非要娶一個!我接受不了!!”
“我什麽時候三天兩頭換女人了?!算了,跟你沒法講理,趕緊出去,別讓我動手!”方永走向洗手間,把門一關。
方永确實對崔如雪比對其他弟兄更照顧一些,可從未超出範圍,那種好類似英國男人禮讓女人的紳士風度,只是他的表現方式和英國男人不同。
去年春節,公司年會,崔如雪酒勁上腦,在衆人起哄下非逼着他要和他單挑一次,他前躲後躲,最後無奈先溜回家了,他不打她,因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比劃,贏或者輸都不光彩,明知對方是女的根本下不去重手。
發生這件事後,方永和崔如雪見面兩人既尴尬,又怄氣。
白飛輕輕推了推方永的胳膊:“她怎麽回去了?不和你們一起吃飯嗎?”
方永目光從崔如雪背影收回,看看媳婦兒的模樣,笑了,“有多想我?”
“我問你話,你怎麽反問我?”白飛笑着避開男人的目光。
“我想問你的話有一肚子!”方永左右瞧瞧,确認無人注意自己這裏,牽着白飛的手到嘴邊親了一口,“不過這兒人多,回家我再問!”
“沒受傷吧?”
“沒有!誰能傷我?”
白飛和男人們去餐廳吃飯,提前定了兩張桌子的大包廂,他們點了很多菜,轉盤上放不下的菜就摞其他盤子上,還是鬧鬧哄哄。
男人們聊着此行的感受,有的覺得安哥拉基礎設施忒落後,有去過的說比以前強了,有說異國風情挺好玩兒,就願意出國!
鐵頭例外,默默無語,吃飯,喝酒,很少參與話題。
白飛受了董靈靈之托要鐵頭電話號,董靈靈揚言假如她沒幫她要到電話,就要每天像鬼一樣纏着她,對她哭天抹淚,請憐憫憐憫一個被前男友背叛心理變|态急需新歡拯救的可愛女人吧。
快散場時,她離開座位,在鐵頭旁邊剛走了一個保镖空出的位置上坐下,“......你怎麽不說話?”
她一個不愛說話的人還問上別人怎麽不說話了,都是董靈靈逼的。
“啊!沒有啊。”鐵頭一小杯白酒灌下肚,“有事兒嗎嫂子?”
“嗯......”不好意思開口,“電話......能不能給我?”
鐵頭沒搞明白,瞄一眼桌上手機:“你要我手機還是手機號?”
“......都不要,沒事了,你吃吧。”她起身要走。
“對了!嫂子,麻煩問你件事兒。”鐵頭說。
“什麽事?”
“你具體做什麽工作?公司還要人嗎?我想給我一個朋友找份工作,她27,長得還可以,人不錯。”
“女孩子?”
“女的。”
“是你......女朋友?”白飛替董靈靈心咯噔一聲。
“不!她是我......戰友的......女朋友,托我照顧她。”鐵頭說。
“哦!”白飛松了一口氣,她搞不懂自己何必這麽緊張,“她是學什麽的?想找份什麽樣的工作?我的公司做品牌內衣。”
“給工資就行,學歷不高,我具體沒問過,我知道她以前在餐廳和酒吧當過服務員。”
“哦......”白飛琢磨片刻,“可不可以這樣,你把你的電話留給我,我周一去公司問一問,然後給你回話?”
“得嘞!太謝謝了。”鐵頭滿臉高興。
......
金條門口蹲着,終于等回了心心念念的主人,兩條後腿支撐着身體站起來往方永身上撲,也就方永能受住它那撲法。方永和金條玩兒了兩分鐘,一拍狗屁|股,金條得令跑開,仿佛主人只要還能記得回家,它就心滿意足無欲無求了。
“它每晚都等你一會兒。”白飛邊脫外套邊說。
“要是從小養的更跟我。”
“不是從小養的嗎?”
“我一個弟兄離開的北京的時候把它扔給我了,那時候跟現在差不多大,瘦點兒,毛稀,我那弟兄不扔給我,我根本想不起來養狗。”方永盯着白飛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那時候想什麽?”白飛回眸笑看他。
“忘了。”他走向她,手攬着她的腰圈進懷裏,“現在想要你。”
“我見到陳小姐了,偶然在酒吧遇見的。”
“哦。對了!”提起陳心晴,他忽然想起法國人,“你不讓我送花了,那人還送嗎?”
白飛搖搖頭:“不送。我和他說清楚了。”
“你見他了!”方永眉頭一皺,手離開白飛的腰,“見他為什麽不告訴我!誰讓你見他的!人在哪兒呢?讓我見見!”
“你急什麽,沒有下次。”白飛伸出食指舒展他皺出兩道溝壑的眉頭,“我見他對咱倆都好,結束過去,和你......好好重新開始。”
“和我......咳!”他摸摸後腦勺,“真的?真和我開始?”幸福來得突然,難以置信,回來前以為白飛會再次給個理由,拖沓數日數月數年。
他做好各種準備回來的!
白飛一抹微笑,潔白的牙齒咬住淺紅的下|唇,雙眼定定望着方永的眼睛,微露撩人的神态把某人勾得心裏萬只蟲子爬動□□似的痛癢,冷起來的時候不近人情,冷中一旦攙點性|感的顏色,就讓人肝尖兒都顫!
無論曾被多少陰霾遮蓋過她,她本身都是這種女人。
她的手慢慢地把他的上衣拉鏈牌從下巴處移到小腹,兩只手抓着兩側拉開的拉鏈邊沿,向下抻了抻,“方永,剛才你說現在想要什麽?”
“你!!”方永單字蹦出口,嘴就被對方快速吻住。
白飛手裏緊攥的外套成了控制方永身高的工具,她把高高在上的他拉得俯身低向自己,踮腳,仰着臉,給他一個徹底的回答。
他剛開始意外得瞪圓雙眼,大腦一瞬間被什麽清空了,幾秒回過神,白飛的嘴還挨着他的嘴,他立刻續上這個吻,單手把白飛抱了起來,白飛雙|腿纏住他的腰,這個姿勢上樓,進卧室,倒進棉被裏,全過程吻沒暫停過。
他雙手争分奪秒地在她扣子上繁忙,重重呼出的每一口氣似一團烈火,“說一句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