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皮實和堂弟以及兩個同鄉侃大山,四個打底一米八高的男人戳在那裏氣勢震人,每個塊頭都不小,鋼筋鐵骨。
皮實想把兩個同鄉介紹到方永那裏做保镖,兩人一個剛離開部隊,一個讀過河南文武學校橫店當了段時間替身演員,練家子,聽說皮實在北京混得風生水起,組團來抱大|腿。
皮實說:“都放心!方爺是我好哥們兒,你倆去他那虧待不了。”
“趙哥,不多說了,改天請你吃飯!”同鄉說。
皮實本名趙天雷,皮實外號是到北京以後別人給取的,同鄉們不知道皮實叫皮實,還都叫大名。
方永神情陰沉着走進來,心情不好。
“方爺!來啦!”皮實急忙給方永開路,領到卡座,“怎麽了今天?”
“沒事兒,找我|幹嘛?”方永目光掃過四人。
“叫你來喝酒啊!”皮實回頭一擺手,兩個同鄉一個給方永遞雪茄,一個給倒酒。
“這是我兩個老鄉,秦子強,張楓,那個是我堂弟。”皮實介紹道。
“都坐吧,站着怪礙眼的。”方永說。
“方爺,”皮實笑呵呵地坐到方永旁邊,“咱公司還缺人呢吧?你看我秦子強和張楓怎麽樣?兩人身手好着呢!”
“多大了?”方永瞄了眼兩人。
秦子強:“25!”
張楓:“24!”
“好,明天讓人把你們送河北訓練兩個月,那邊有教練教你們,回來就上班。”方永認可的只有兩人身體素質,要進公司還得先拉出去訓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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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什麽?”
“身手。”
“我覺得我身手不用訓練,我是我們連隊單挑王!”張楓說。
“是嗎?”方永歪嘴一樂,“跟我試試?”
張楓看一眼皮實,等待許可。
“我不管。”皮實說,“別濺我身上血就行!”
幾個人走出酒吧,在門口停車場拉出陣勢。
“得罪了,方爺。”張楓比劃着兩個拳頭,眼神虎虎生風。
“沒事兒。來吧!”方爺活動雙肩,肩膀肌肉扯着背隐隐作痛。
張楓嗖嗖揮了兩拳,肉|眼很難捕捉的拳速,皮實他們看見的只有兩條弧線,方永左右一閃躲過拳頭,張楓接着出右腳直奔方永太陽穴,方永舉臂擋住,迅速反手纏住張楓的右腳,自己的腳再猛踹張楓金雞獨立的左腿膝彎,然後松手。
張楓左腿被迫下跪,右腿朝前伸直,左腿膝彎挨方永那一腳使他暫時站不起來,他尴尬地嘿嘿笑着說:“輸了!”
方永笑了笑,伸手把張楓拉起來:“不疼吧?”
“還行,您這技術真牛!幹脆利落!”張楓豎大拇指。
“你們倆先去河北訓練兩個月,不用你們掏學費,每個月我再給你們點兒零花,從那回來興許就能讓我下跪了。”方永拍拍張楓的肩膀。
“行!聽您的。”張楓回頭望了眼秦子強,兩人目光交流,表情是都認可去訓練了。
“進去吧。請你們喝酒。”方永說。
方永腦子裏裝的都是白飛的事,誇口說自己會換個方式讓她接受,采用慢慢滲透的柔和戰術只怕無法在規定時間裏達到目标,怎麽辦......
方永煩!
四個人跟灌人似的輪班和方永喝酒,方永心煩來者不拒,杯子倒上就空,倒上就空,喝得眼神迷離,下腹墜脹,他起身去洗手間。
他低着頭往洗手間走,一個人猛地撞上來!
“不好意思......方永!”陳心晴驚喜道。
“是你啊。”方永撓撓頭,記得這個有特殊能力的女人,“你常來這裏?”
“偶爾,想開心就來。”陳心晴微笑注視方永的表情,“還為情所困呢?都叫你放過自己了。男人有時候比女人還蠢!”
“我記得你說你是研究心理學的是嗎?”方永下腹脹感更強,瞄了眼洗手間方向,“你坐哪裏?我過會兒找你聊聊。”
“吧臺!”陳心晴說。
方永匆匆奔去洗手間,陳心晴望着這個男人的背影笑了笑。
方永出來,陳心晴仍在走廊,靠着牆壁,一只腿彎曲踩着牆壁,“我猜你要跟我聊的事不适合在這裏講,換個地方?”陳心晴問。
方永眯了眯眼,這女人驚人的聰明!
兩人離開酒吧找了間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廳裏沒幾個人,服務員待在吧臺裏,環境清幽,音樂小聲放着鋼琴曲。
陳心晴手拄着臉蛋,笑眯眯盯着方永:“現在可以說了。”
“不知從何說起。”方永摸摸後腦勺,“怎麽說呢,我媳婦兒性格有點問題,你研究心理學,能不能給我點兒建議。”
“說說你太太的性格有什麽問題。”
“第一次見面,她特直接告訴我她讨厭男人,結婚以後,我發現她好像不止讨厭男人,讨厭男人應該是借口,她雖然.......不願意接觸人,但接觸時候的樣子不像讨厭,反倒......”
“像和人保持距離。”陳心晴替方永說,小口嘗了嘗咖啡。
“對!保持距離。”方永說,“她的性格屬于心理有問題嗎?”
“哪個人心理沒點問題呢?你們有性|生活嗎?”
“咳!”方永點跟煙,沒答。
“行了,我懂了。你了解她嗎?她有沒有被xqf過?”
“沒有!”方永不爽,“肯定沒有!”
“她有女性朋友嗎?”
“沒發現。”
“她平時喜歡做什麽?”陳心晴問。
“呆着,看書,喝咖啡。”方永就知道三樣。
“她一直這種狀态還是突然變了?”
“她爸說她小時候內向,但不像現在那樣,從法國回來突然變了。”方永說,“什麽事兒能讓人變成那樣?”
“我沒見過她,不能斷言,我估計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個有心結,第二個性向問題,無論是哪個,她承受壓力的能力都不強。”陳心晴笑着說,“脆弱的女人。”
“性向!你的意思我媳婦兒喜歡女人?”方永瞪圓眼睛。
“有可能,有些人會因為自己的性向自卑,遠離人群,不和人接觸。”
“絕對不可能!她交過一個男朋友!”
“別急着否定,你可以找個女人接觸她,看看她什麽反應,如果性向有問題,你還是趁早離婚,對你們兩個都有好處。”
方永驚傻了的表情,半張着嘴愣了半天,低頭沉默......
“你有我的名片,有什麽問題随時給我打電話,我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陳心晴拿着包包起身,“我先走了。”
方永回到家裏,坐在床邊琢磨陳心晴的話。
咚咚敲門聲!
“進來。”
白飛拿着兩瓶雲南白藥噴霧劑放到方永的床頭桌上,說:“落枕噴這個好得快。”
方永望了她一會兒,脫掉上衣,把後背亮給她,“自己噴不着,你來!”
白飛被那道青紫吓了一跳:“怎麽這麽嚴重!去醫院!我陪你去!”
“落枕去什麽醫院?不去。”方永指指背後,“噴藥。你要是願意幫我揉揉,這印子明天肯定消了!”
“萬一骨頭斷了呢?”
“我自己骨頭斷了能不知道?”
“當然有可能,你一點醫學常識都不懂嗎?你以為你眼睛裏的那是X光!”白飛輕輕碰了碰方永的背,“疼嗎?巨疼?輕疼?還是哪種疼?”
“不疼。”方永說。
“嘴硬!”白飛突然很生氣,往那寬闊的後背噴了一層藥劑,手勁兒不小地揉着,“趴下!”
“好嘞!”方永大字型倒進棉被。
白飛彎着腰,一邊揉着一邊問:“到底疼不疼?如果很疼就可能有骨折骨裂,你一副很厲害的樣子,怎麽能讓自己受這麽重的傷!”說着生氣地加重力道。
“不疼。”方永臉貼手背,歪頭眼色黯淡地盯着臺燈......
藥劑揉得吸收,白飛抽了兩張紙巾擦手,方永掉過身坐起來若有所思盯着她。
“看什麽?”白飛說。
“我想問你個問題,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讓你選其中之一共同生活,你選哪個? ”
“不選。我自己生活。”
“必須選!”
白飛不知道方永腦子裏打什麽主意,困惑地想了想,說:“女人。”
方永嘴巴半張,似吃驚似癡呆的表情瞪着白飛。
“你今天怎麽了?不對勁。”白飛說。
“沒事兒。”方永咧嘴笑笑。
白飛點了點頭,走出方永的房間,門關上,又打開,探進頭來問:“哎,你是不是背疼才打蔫了?要不......”
“不疼!”方永伸了個懶腰,起身,“看來我不對你做點什麽,你是不會相信了!你,過來!”他大拇指往床上比劃。
“煩人!”白飛用力摔上房門。
我媳婦兒選女人......選女人......方永數次回想白飛的選擇,人站不住,坐不住,來來回回踱步......
他給崔如雪發了條微信,讓崔如雪明天帶白飛出去玩一天。崔如雪看到信息難以置信,電話直接打過來。
“方爺,你開哪國天大的玩笑呢?我從來不跟女的玩兒!”崔如雪氣呼呼地說。
“跟女的玩兒對你也有好處。廢話少說,明早八點!”
“她那性格我怎麽和她玩兒啊?”
“都叫你別廢話了,自己看着辦!”方永挂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