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斷片
黎姿的話,卻完全沒有進景柒的耳朵。景柒在想,路景,路景!陸……景?
景柒突然明白這其中的玄機,心變的柔軟而又苦澀。
幾杯酒過後,黎姿借着顧銘去洗手間悄悄問景柒,“陸宇晨回來了,你以後怎麽打算?”顧銘雖然知道景柒喜歡過一個人,但他并不知道這人就是陸宇晨。
“沒我什麽打算,他結婚了。”人生和光陰是一場殘破的夢,夢早該醒了。
“結婚?”黎姿意識到自己的聲調,國內幾乎沒有陸宇晨的新聞,英國也鮮見,不過娛樂圈的人都有,掘地三尺扒新聞的本事。新聞不報道,私下裏就沒人議論了嗎?
她壓低聲音,防止顧銘突然回來,“我聽到不一樣的傳聞,說他根本就沒結婚,也有說他早離婚了的?”
景柒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安靜喝酒吧!操那心幹嘛?”說的那樣大大咧咧,滿不在乎。
黎姿只管繼續扒新聞,景柒只埋頭喝酒,眼看她趴在桌上不動了,顧銘叫了司機送她到碧園公寓。
“景柒!我送你上樓吧!”顧銘将景柒扶下車。
“不不!你快送梨子回去,別讓狗仔給抓了。”景柒指着車裏同樣不省人事的黎姿說。她椅着掙脫顧銘,跑到小區門口站崗的保安旁,“別讓這兩人進來。”
保安一臉為難,對顧銘和黎姿說:“你們回去吧!我保證看着景小姐上電梯。”
保安跟在景柒身後,可是沒走幾步,路邊突然出來一男人,摟住了景柒的腰。“交給我!”
保安定睛一看,是b坐新來的業主,放心地回去了。
景柒不喜歡和陌生人有肢體的接觸,男子扶他進電梯頗費了一番周折。靠着電梯壁景柒勉強站穩,她擡頭看扶着她的男人,使勁眨眨眼:“切!真是醉了!看誰都像宇晨哥。”男人的心像是被風吹過酥軟,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一彎。
“你笑什麽?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皮笑肉不笑的,沒有宇晨哥好看。”
“好!你的宇晨哥最好看。”他将景柒拖出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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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也跟我沒關系,他結婚了。”景柒醉的有點厲害,卻始終想擺脫陸宇晨的攙扶。
陸宇晨被她纏煩了,抱住她一轉身,将她靠在緊閉的門上,鉗制住她的雙手,“小柒,你聽着,我結過婚,但是那是一場假結婚,現在的我離婚了,是單身。”陸宇晨自嘲的笑了,他跟一個醉酒沒有意識的人,說這麽認真幹什麽?
“我到家了,再見!”景柒掙開陸宇晨的手,爬在門上按密碼。一遍錯,兩遍錯。“哎!你也跟我作對是不是?”她氣急,啪啪啪的拍了幾下電子鎖。
“錯了,錯了!”他拉過景柒,轉到身後的門口,“按這個試試。”
“不對!這個是鄰居家。”
“沒錯是這邊,按這個,你的生日。”他将景柒的手拉近密碼鎖。
景柒嫌棄地推開他,将堵在臉頰的頭發順在耳後,定了定睛按密碼,“咦!開了?密碼什麽時候換成我的生日了?”門打開,景柒轉身進屋,一把推出陸宇晨,“出去!”
咔嚓!陸宇晨被鎖外面了。“醉成這樣還這麽警惕?”他站在門口傻笑了一陣,重新輸密碼,開門進去。
景柒爬在沙發裏,明明睡着了,卻在哼哧哼哧的喘氣。陸宇晨蹲在旁邊,細細的看她。
十二年了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她,她半邊臉陷進柔軟的抱枕裏,只露出一邊側臉。脫去了嬰兒肥的臉愈加清麗脫俗,膚如雪脂,蝴蝶儲蓄般的睫毛在燈光下投出一排陰影,粉嫩的嘴唇不情願地嘟着,他的心竟有幾分慌亂。
這十幾年,他以為自己是沒有心的,因為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女人不計其數,他從來沒有這樣心跳加速過。只有這個背叛過他的女人才能證明他有一顆怎樣強健的心。
他的眼不自覺地滑到了她腰際,兩條馬甲線處,現在隔着薄薄的裙子,柔若無骨,有着另一種攝人心魄的美。他煩躁地退開了一點點。
“宇晨哥,你要記得,你是我蓋過章的,你若敢跟別人蓋章,我就不要你了。”前塵往事,他的心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抽痛了一下。
他煩躁甚至有些厭惡地給她甩了一條毯子。不知什麽時候,景柒解開了她裙子領口的扣子,他看見她雪白如凝脂的頸部,前些天他曾狠心地掐着她,差點沒掐死她。他煩躁地,唇齒模糊地哼:“沒掐死,已經是開恩了!”
而她透潤的紅唇正含糊地呼出一個名字,“宇晨哥!”
他心驚動魄。他所有的克制降為零點,鬼使神差低頭吻了上去,然後脖子被纏住。景柒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壓在他身上,啊的一聲,叫的有些慘痛。
他看見景柒盈盈淚意的雙眼,正直直的盯着他,撫摸他。良久,她終于将頭抵在他的肩窩,哀哀凄凄地說:“宇晨哥,不要耍賴。”溫熱的呼吸帶着酒氣撲在他的耳根,他頓時焦躁起來,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是這樣會挑逗男人。
可是,他突然覺出不對來,她的臉頰滾燙的過分。景柒發燒了!而且,她剛剛陷進抱枕裏的半張臉大片蛻皮,紅的刺目。她竟然傷了臉,破了相?
陸宇晨抱着她翻身坐起,又刺目地看見她的裙子在髋部竟一片殷紅。竟然是血?他倏地想起,上個禮拜,他沒有掐死她卻把她推到後自己跑了。當時,将她摔倒在地,那地上是有從她手中的滑落的玻璃杯碎片。
景柒體質特殊,血小板數目地,傷口血凝不僅差,愈合也比一般人慢,而且極易留疤痕。這臉是新傷,屁股是舊傷破裂。
“愚蠢!”他暴躁起來,迅速去找藥箱。
第二天,景柒是驚的滾下床的。
一睜眼發現不是躺在自己床上,她驚出一身冷汗來。裹着被子滾下床,才檢查自己的衣服。她身上只套了一件男人的寬大t恤,髋部的傷口是重新包紮過的。呵!不如去死呃!
溫馨寬敞的卧室,每一處都是罪惡的信息。
她努力回憶昨晚的事,似乎有陸宇晨的影子,他說了什麽離婚結婚的事,然後就是一個癡纏的吻,可是那一吻虛幻的更像是夢。她從沙發跌落,陸宇晨抱着她,看她的眼神灼熱而驚慌。可是她腦子一片混沌,什麽離婚結婚也沒聽清楚,那一吻是否真實也不确定。
啊!要死啊!生平第一次喝的斷片,景柒很讨厭這種失控的狀态。
景柒很快用她強大的邏輯思維推理了一下,更相信那只是夢,以陸宇晨對她那莫名其妙要掐死她的怒意,他絕對不會用那樣熾熱的眼神看她。
在屋子裏搜索了一下,床頭櫃上有喝剩的半杯水,還有一盒退燒藥是進口的。“呃!原來是真的燒糊塗了。”她想。
淺藍色的洋裝,疊的方方正正就在床前的沙發上,她的裙子不知去向只好不客氣了。
換好衣服走出卧室的時候,第一眼看見一位中年的大媽,心中一松。
“我是管家,叫我徐姐就好。”徐姐身上的衣服類似某種制服看上去有點拘謹,“先生讓我給你準備好早飯,他說你昨天發燒了,吃完早飯讓我提醒你吃藥。”
她快速掃視了一圈,房子幹淨整潔的沒有煙火氣息。陳設顯示,主人品味不錯,沙發扶手處的幾本書,顯示主人涉獵廣泛,其中一本是生物化學方面的雜志,可以推斷主任是藥物研究的,跟她算半個同行吧!
玄關上一樣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一個很普通的金屬鑰匙扣。不同于大多數圓型環的,這個鑰匙扣是方型環。
在她上高中那會兒,這種方型環的鑰匙扣很流行,當然也很普通。她送過陸宇晨一個。
“你家先生……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