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眉目傳情
李于明躺在床上睡不着覺,腦袋裏全是王慧蘭單純、善良、嬌羞的畫面,她那雙水汪汪的會說話的大眼睛寫滿對他的情意。慧蘭心太善良了,廖家那對母子是出了名的吸血鬼,林鳳都拿着賣女兒的錢娶媳婦,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慧蘭竟然反複強調廖家母子對她很好。
王慧蘭剛嫁到上河村的時候面瘦肌黃,可能是上河村的水土養人,幾個月後慧蘭的皮膚變白了,人也變胖了,只要和人說話就會臉紅。
李于明到廖家通知林鳳去領糧食,剛巧林鳳和廖混混不在家,不用猜就知道廖家母子又到女婿家打秋風了。這是他第一次和慧蘭說話,當他看到慧蘭低頭不知所措、面露含羞的樣子,他心跳的特別快,粗糙小麥色的臉竟然紅了。之後李于明明知道慧蘭嫁人了,他還是不由自主找各種機會接近慧蘭。慧蘭真的很單純,嫁給廖混混太不值得了,他想救慧蘭脫離火坑。
後來兩人折騰了很長時間,經過痛苦、互相折磨後,兩人終于坦誠相見、袒露對彼此思念。李于明還要感激廖混混沒将心思放在慧蘭身上,廖混混晚上出去做壞事,白天回家睡覺,慧蘭白天要出工,慧蘭和廖混混很難有交集,所以兩人很少接觸。廖混混傍晚的時候喜歡到村裏轉悠,這給他和慧蘭帶來了很多便利,慧蘭借着找廖混混為名,到村外的小樹林和他相見。
這些天母親老是催促他結婚,過兩天就要帶他去看姑娘,李于明不想娶別的女人,一心只想娶慧蘭。他昨天晚上和慧蘭見面,讓慧蘭和廖混混離婚,這樣一來他就能光明正大娶慧蘭。後來他一想廖混混好不容易娶到一個媳婦,肯定死都不會離婚,李于明動了其他心思。
天快亮的時候,李于明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忽然聽到外邊的吵鬧聲,李于明猛地坐起來,仔細一聽是林鳳地怒罵聲。他心中頓感大事不妙,難道真的像慧蘭說的那樣,昨晚兩人私會被廖混混看到了?他匆忙披上衣服,胡亂套上鞋快速跑出去。
李嫂做好飯了,眼睛時不時看向兒子的房間,不應該啊,天大亮了,兒子竟然還沒有起來。兒子幹活一向積極,從不偷懶,難道生病了?李嫂剛要推門看兒子怎麽了,兒子突然打開門,臭小子像風一樣沖出去。“這小子撞鬼了!”
李于明根本就沒有看到母親,他心裏只惦記慧蘭。李于明到了廖家,沒敢莽撞行事,他不動聲色站在人群外圍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廖混混被人打了。打的好,李于明生出一個惡毒的心思,要是廖混混死了就好了,他就能和慧蘭可以沒有阻礙在一起。
王慧蘭縮在門旁邊,聽着婆婆大罵撒潑,丈夫只是受傷又沒死,用得着大呼小叫罵街嗎?
李于明看着慧蘭膽怯縮在角落裏,恨不得上前把她護在懷裏,但是他現在還不能護着心愛的女人。慧蘭在廖家沒有話語權,廖家母子如同舊時的地主,慧蘭就是活的最卑微的童養媳,做着最卑賤的活,怎麽可能會幸福!
王慧蘭擡頭看着人群中的男人,糯糯地裂開嘴,笑容昙花一現,随後又低頭。
廖安西将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真的一對癡情狗男女。
葛大爺見廖安西腦後勺傷的不輕,他回家抓了一把稻草灰,草灰糊在廖安西後腦勺,拍着廖安西的肩膀嘆息道,“好的快!”
草灰順着頭發散落在他的脖子上,廖安西後知後覺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他盯着手中的草灰看了半天,良久才反應過來是草灰。廖安西做學問時看到過舊時窮人受傷沒有錢看病,随手抹一把草灰在傷口上,用粗布包一圈就好了。這個年代醫療條件差,傷口感染,發燒搶救不及時會死人的。廖安西十分愛惜生命,他一定要找到女士,記錄女士在特殊時期生活狀态,還原一段歷史,做課題研究。
廖安西緊抿着唇角,鼓氣勇氣走上前用手輕輕碰了一下林鳳的手臂,睫毛顫抖,臉部肌肉緊繃,他有些不自然說道,“包一下頭!”
林鳳罵人罵的正起勁,轉身見兒子委屈的模樣,這可心疼死她了。“娶一個兒媳婦回來,當祖宗伺候,自己男人受傷了,也不知道心疼一下。”
Advertisement
為了讓兒媳婦給她生孫子,林鳳敢摸良心說她在吃喝方面從沒有虧待兒媳婦。兒媳婦每日還一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呢!林鳳每日安慰自己,兒子能找到一個媳婦不容易,只要兒媳婦能生孫子,其他事她就不和兒媳婦計較了。
村民們知道林鳳嘴毒了些,但是心眼不壞。只要廖混混做錯了事,他們就找林鳳說理,林鳳都會賠他們東西。村民們都知道林鳳每日對兒媳婦各種不滿,也沒見林鳳在吃穿方面虧待兒媳婦,瞧瞧慧蘭嫁到廖家半年,竟然白胖許多。
慧蘭咬着唇,低頭默不作聲回房間,她憤滿地找出一塊破布撕成長條。她不願意廖安西親近她,她也沒有将廖安西當成自己的男人,她為什麽要讨好廖安西!
“安西,誰打的?”趙隊長掃視圍觀的村民,村子裏不允許打架鬥毆,被抓到不緊要扣工分,還要寫檢讨。
村民們也尋思着誰幹的,他們不敢打架,扣工分代表着糧食不夠吃,就要餓肚子。沒有深仇大恨,誰會去打人!
“我到小河邊欣賞月光,回家的時候後腦勺被人打了一下,我就昏迷了,天亮了才醒。”廖安西眉頭緊皺,他現在說出王慧蘭和李于明有一腿,空口無憑,沒人相信。他後悔一目十行看完前開頭幾章,沒有涉及到女士的章節他沒細看,事情只知道大概,讓他說出細節,他還真不知道。廖安西額頭冒出細汗,“腦袋昏昏的,一想事情頭疼。”
人群中一個憨厚男子松了一口氣,同時又過意不去。
“不疼才怪,流了這麽多血。”林鳳擡手輕輕碰兒子的傷口,又縮了回來,眼淚大粒大粒往下流。林鳳扯着嗓門大叫,“慧蘭,死哪去了,還不出來!”
“媽,來了!”王慧蘭慢騰騰走出來,她不敢看李于明,低着頭幫廖安西包紮傷口,心非常亂。
李于明緊緊握着拳頭,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個其他男人親熱。
眼看着王慧蘭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下颚,廖安西嫌惡地避開王慧蘭的手,他有潔癖。
“你除了會吃飯,還能幹什麽?”林鳳不耐煩地推開慧蘭,讓她幫兒子包紮傷口,布條子綁在兒子的脖子上,想要勒死兒子嗎?
慧蘭踉踉跄跄站到一邊,沒有為自己開口辯解。
一些小夥子同情王慧蘭,廖家母子太過分了,根本沒有把慧蘭當成自家人。
一些有年紀的人暗中搖頭,廖家媳婦娶的不太行。
這就是慧蘭說的廖家母子對她好!他的姑娘太傻了,廖家母子根本沒把慧蘭當人看。李于明原本想着廖混混坐牢了,他和慧蘭替廖混混養林鳳,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林鳳小心幫兒子包紮好傷口,忍不住在傷口上吹了一下,“疼嗎?”
“不疼。”廖安西乖巧的站着,輕聲答道。
林鳳想帶兒子到縣裏醫院包紮傷口,可是他們沒有錢,親家鬧着讓女兒和女婿離婚,她去縣裏幫不上女兒,還給女兒添亂,于是歇了這個念頭。
“林鳳嫂子,你也別站在路上罵了,安西不知道被誰打了,你罵也沒用,大家都散了吧!”趙隊長讓大家別看熱鬧了。
“我兒子白白被人打!”林鳳立刻炸了,兒子受這麽重的傷,一定要好吃的好喝的養着,她還指望找打兒子的人要補品給兒子補身體。
“林鳳,你罵也沒用,誰敢出來說打了安西。”
“你兒子頭上流的血多,只是蹭破了頭皮,沒那麽嚴重。”
廖混混自己都也不知道自己被誰打了,只能自認倒黴。
林鳳咽不下這口氣,就算找不到打兒子的人,她也要罵,詛咒他們全家不得好死。
村民們見沒有什麽熱鬧看,大家都散了,日頭升的老高了,該去幹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有什麽想說的可以說哦!
明明過完年了,還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