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夫君,你在哪裏?
不知何人宣傳, 京城中鋪天蓋地地傳來蘇赦失蹤生死不知的消息,原本低調的雲南王府因為此事被衆人所知。
"小姐, 再用着飯菜吧。"桃紅端着盤子進來,看着桃紅端着盤子過來, 章靜言覺得口中作嘔,胃中酸澀,根本食不下咽。
她軟綿綿地躺在貴妃榻上,渾身柔弱無力,臉色蒼白,額頭上大滴大滴的虛汗直冒,眼中心如死灰。
"小姐, 若是姑爺看到你這般模樣,會心疼死的,您想想腹中的胎兒, 為了他,您也要用着飯食呀!"桃紅眼中含着淚, 她家小姐怎麽這般命苦, 好不容易遇到個如意郎君, 卻偏生現在生死不知。
"是,為了孩子我也要好生吃飯。"章靜言眼睛裏閃過堅定,她直楞楞地盯着飯, 忍住惡心,直往嘴裏塞,根本沒有看清吃的什麽。
"小姐, 您慢些吃,別噎到了。"桃紅端着湯往她手邊放。
章靜言點了點頭,盡力往嘴裏塞,費力地往胃裏咽下。
"去叫家将去前廳,我有事吩咐。"章靜言吩咐,眉眼間閃過堅定。
"夫人您不如休息一會兒?"常嬷嬷開口相勸,她是長公主派人過來伺候章靜言的,若是她出了事,可不好向長公主交代,自然把她的身體看得極重。
"不用了嬷嬷,我處理完最後這件事再休息不遲,嬷嬷放心,我的身子,自己清楚。"
章靜言邊換衣服邊開口,又吩咐青竹幫她重新梳頭發,盤了個利索的發髻,在鬓角松松地插了支銀色發簪。
攬鏡自照,她臉色蒼白無力得很,只是她懷有身孕上不了妝,只從妝匣子中取出紅色玫瑰制成的口脂,往唇上抹上了些許,讓唇色沒有那麽蒼白。
"走吧,該我為夫君盡份力的時候了。"章靜言站起來,輕輕一笑,似是萬般無奈愁苦都奈她無何。
青竹扶着她走過穿手走廊,到前廳前,桃紅等在門口:"小姐,一切準備就緒。"
章靜言點了點頭,迎頭進去,各處的管事都分別站立在前廳左右,各各臉上都染着風霜,面上都有些許焦慮,這主子出事,他們這些下人也慌了神。
章靜言心中暗嘆了口氣,這些下人也勉強算合格,不過,這還不夠,她可要這時安定好府中事務,否則過些日子她身子沉了更處理不了府中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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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坐在前廳的正前方椅子上,章靜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盯着下面的下人不做聲。
"夫人,如今府上事務忙亂,還請夫人示下。"府中的大管家率先開口,他在雲南王府呆了幾十年,忠心耿耿,章靜言對他很放心。
"如今正是府上有事的時候,你們都仔細着點兒,王爺卧病在床,大少爺和三少爺出門在外,夫君又下落不明,你們都利索點兒,若是你們欺負我年弱不好好幹事,休怪本夫人無情。"
"不過,本夫人也不是拎不清之人,若是你們有誰這段時間表現好,本夫人自然重重有賞。"
章靜言軟硬兼施,說話不緊不慢,不讓這些下人小瞧了她。
"小人但聽夫人命令行事。"這大管家倒是個貼心的人,見到章靜言開口,馬上率先表忠心。
這些下人都是見風使舵之人。見到大管家表忠心,也一個個上前表忠心,唯恐章靜言遺漏了他們。
章靜言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們這些下人這般模樣,她要做的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從即日起,雲南王府中人都低調行事,各處的安排都依舊例行事,若本夫人有事吩咐,自然會派桃紅前去告知,平日無事不要來打擾我。"
"我會派桃紅監督各處,你們務必都安心在府中做事,有功者賞,有錯者罰,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前廳的下人都應聲回答。
"大管家留下,餘下的衆人暫且散了吧。"章靜言看了看,吩咐道。
衆人一擁而出,前廳只留下章靜言,她的兩個丫鬟和大總管。
"夫人,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小人自然全力以赴。"
"你再派人去尋找夫君,我不相信一個大活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竟然生生不見了。"章靜言緩緩開口,語氣中帶着晦澀,眼睛濕濕的,泣不成聲地開口。
"夫人放心,小人馬上去安排。"
章靜言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大總管又規矩地行了一禮,便退下去尋找人手去找二少爺蘇赦。
這些人剛退下,章靜言就癱倒在椅子上,幹嘔不成聲。
"小姐,您喝些茶水壓壓。"桃紅趕緊端過來一杯茶,章靜言接過來抿了幾口。
"小姐,不如奴婢扶着您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
"不用,随我再去王爺那邊瞧瞧。"章靜言揉了揉眉頭,勉強定了定神,開口道。
"小姐……"桃紅還要再勸,自家小姐這還懷着身孕,又要忙着府中事務,又要去看王爺,這萬一累到了身子,傷到了腹中的胎兒該怎麽辦。
"我的身子自己知道,扶我去王爺院中看看,否則我不安心。"章靜言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桃紅點了點頭,在隐蔽處偷偷抹了把眼淚,她可憐的小姐。
到王爺院中時,下人正在熬藥,院中藥香熏人,章靜言被中藥熏得有些發暈,桃紅扶着她進了屋子。
屋中香氣袅袅,檀香煙氣缭繞,混合着藥香,讓人有些暈眩。
"你們記得時不時打開窗子透透氣,別憋到了王爺。"章靜言看着這密封不透氣的屋子,蹙了蹙眉,這屋子也忒悶得不透氣了些,她都覺得煩悶的很,何況是父王。
自從前些日子蘇赦失蹤的消息傳到了府中,雲南王聽到消息大驚之下暈倒,再醒來時已經是中風偏癱。
章靜言吩咐完,又去看了王爺,見他還在昏睡,就帶着丫鬟們離開了。
回到院中時,章靜言已經疲乏得很,她用過安胎藥,又用了些青皮橘子,酸澀的橘子入口,才舒心了許多。
她揉了揉酸澀的眉頭,嘆了口氣,夫君,你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