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遇阻撓(大修)
“章靜言,你走着瞧。”章靜言剛回到學堂,便被門口的王嘉華攔住,章靜言笑了笑,右手揮開王嘉華阻攔的手,直接進去。
她不用看,就知道王嘉華的臉想必氣得紫紅,但是那又怎麽樣?她又不是王嘉華的父母,必須得整天順着她,而且就算是她的父母,也未必會順着她吧。
章靜言大踏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旁邊的林菀伸過頭詢問:“靜靜,剛才劉夫人子找你,她罰你了嗎?都怪我沒看見劉夫子,沒提醒你們。”
這小哭包倒是會給自己找事,明明與她無關,也非得向自己身上攬事,不夠章靜言也知道好友林菀天性善良,她是怕失去自己這個朋友,所以在她身邊像是低到了塵埃裏去。
“我沒事。”章靜言伸出手揉了一把好友柔軟的發絲,這小哭包一頭烏黑亮發倒是讓她有些眼饞了呢!不像是她的頭發,發絲有些發黃,雖是頭發稠密,但是總不如這一頭烏發可人心。
不過她總是覺得有股被毒蛇盯着的感覺,扭過頭去看,原來是坐在她身後的王嘉華正狠狠地瞪着她。
原來是她,那就好說,這怒視喲不會拿她怎樣?如果她非得與王嘉華斤斤計較,她豈不是要煩心死了,她上輩子加這一世,都夠當這王嘉華母親的年紀了,也就不與這小丫頭片子計較了。
章靜言對着王嘉華笑了笑,那是一種雲清風淡,似是完全不在意的笑容,王嘉華看到這笑,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這時正好劉夫子又到了,看來這劉夫子就是王嘉華的克星呢!章靜言都做好被王嘉華怒火噴的準備,并且她已經做好罵不還口,當然打另算,這劉夫子就來了,看來,命中注定要這王嘉華吃癟呢!
這堂詩詞課上,因為劉夫子的保駕護航,王嘉華連瞪都不敢瞪她,所以章靜言這堂課倒是過得悠哉悠哉,舒心極了。
至于後來的課,她與王嘉華選擇的課不同,故而她們并不在一起學習,也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
在這裏她不得不稱贊一下大乾朝的女學制度,像她所在的京師女子學堂,女子從七歲起入學,到及笄結業,中間可以從詩書禮儀,琴棋書畫,弓箭騎射……任選課程,每門課程分六級,像她所學的詩詞課就是第五級。
這學子們選擇課程不同,所在學舍當然不同,她只與王嘉華同選了詩詞課,其他課程不同,也免了這王嘉華的叨擾。
因為上輩子距現在時間久遠,沒了王嘉華的攪屎棍,這學堂的時光倒是別有一番風味,看着周圍和善的同堂學友,聽着朗朗讀書聲聲入耳,她一時只覺萬分暢快,難得這在學堂的單純快樂的時光。
不知不覺就到了課罷時刻,章靜言整理了一下筆墨,舒展了一下衣服,同林菀一起随着衆人出去,剛走出大門,丫鬟桃紅就焦急地在門口等候,章靜言和林菀道了聲回見就往她家馬車方向走去。
“小姐,你累壞了吧,趕快歇會兒。”桃紅上前将章靜言扶着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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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麽沒有過來?”章靜言挑了挑眉。
“大少爺今日與好友喝茶,想是忘了時間吧?”桃紅想了個理由。
章靜言扶了扶額頭,哥哥那個冒失鬼,粗枝大葉的,估計又是忘了,她嘆了口氣,吩咐車前的馬夫:“咱們先走吧,不等大哥了,要不我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馬夫是章府的老仆人,知道府裏面大少爺的性子,點了點頭。
馬車平緩地過了學堂這條街,拐過了另外一條街,這調節道路狹窄,只能容納一輛馬車,不過因為這條道路平常人來往得較少,所以也不覺得擁擠。
可今日當馬車行到這條街時,車子卻停了下來,章靜言挑開簾子詢問:"怎麽停下了?"
"章靜言,咱們該好好算算帳了。"原來這逼停馬車正是王嘉華,她一臉嚣張小太妹樣,弄得章靜言都有些不認得她了。
"是,章家妹子,你可不能不講理,欺負我妹妹,當我們王家沒人了嗎?"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該聲音的主人長得膀大腰圓,健壯的似頭肥豬樣,張着血盆大口,這王嘉華是來賣豬了不成。
"我倒是不知我與王家妹妹有什麽沖突?"章靜言悠悠地開口,這王嘉華性子她還不知曉,典型的欺軟怕硬,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病态人格,她這有理在手可是萬路可走呀!豈是怕了她不成。
"你……你。"那肥豬氣得臉色漲紅,口齒不清,喲……這可不成了烤乳豬了,章靜言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我哥哥不善言辭,我可不是,章靜言,你忘了劉夫子對我的處罰了嗎?要不是你,我怎會如此?"王嘉華一臉憤恨。
"哦,王家嘉華,那是我非要你與我争論不成,是誰在我剛進學堂時就先嘲笑與我?"章靜言緩緩開口。
"是我。"這王嘉華沒有推脫。
"那又是誰,在劉夫子來學堂時,想對我拳腳相向,卻反而被抓個正着?"章靜言繼續詢問。
"是我……但是我還未動手。"王嘉華臉色陰沉開始推脫。
"那我在劉夫人面前,可曾說過你的半分錯處?"章靜言笑着繼續說。
"沒有。"王嘉華想到章靜言在劉夫子面前說她們在開玩笑,終究沒有否認。
"哦!既然是你先嘲諷與我,還想對着我拳腳想向,我卻以德報怨,沒有在劉夫子面前揭發與你,還為你百般遮掩,那為何你還有臉說是我錯了。"章靜言悠悠地開口,語氣雖然柔和,字字卻似是劍般刺人心窩。
"我……我。"王嘉華也口齒不清起來。
"王家嘉華,是你敗壞品德,忘記夫子教導,不顧同窗之誼,嘲諷同堂學子;是你沒有大家教養,枉顧淑女風範,想對同窗拳腳相向;我以德報怨,不想你卻是如此道德敗壞之人,竟然夥同汝兄圍困我這個弱女子,不想百年王家,竟然出了汝兄妹兩個浪得虛名之人,真是令人惋惜。"章靜言字字逼人。
"你……你。"王嘉華氣得說不出話來,那王家大哥臉色羞愧,低着頭不去看自家妹子。
"王家嘉華,王家大哥,汝祖父王太傅,是兩代帝師,吾皇稱贊王家禮儀之族,吾皇禦賜金匾正挂在你家正堂,你們兄妹二人可愧對吾皇禦賜牌匾,我如為汝二人父,當痛恨生汝二人這無品無德之人。"章靜言大嘆三聲,似是為王家惋惜。
"正是如此。"随着幾聲拍手聲,章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只見他騎着高頭大馬,身穿華服,頭戴金冠,一副富家少爺的裝扮。
"王家大哥,你一個堂堂男子,竟然夥同汝妹欺負我的妹一個弱女子,你們欺人太甚。"章勇對着王家大哥怒目而視。
這王家大哥雖然相貌磕碜了些,但是也算是知道羞恥之心的,他對着章勇和章靜言行了一禮,羞愧地開口:"這次是我兄妹二人錯了,我向章家妹子賠禮。"
這王家大哥道歉完,又呵斥自己額妹子:"你假言欺騙與我,這章家妹子并無欺辱你,反而是你步步緊逼,都是我們寵你太過,讓你忘了道德羞恥,還不快與章家妹子道歉。"
"大哥。"王嘉華反抗地開口,但是見自家大哥毫不妥協,她只好憋屈地開口:"靜言妹妹,都是我的錯,望你大人大量不計較。"
"只要嘉華姐姐不計較,我自然不會理會的。"章靜言保證。
"放心,我這妹子,我帶回家自會好好教導,這次就難為章家妹子了。"這王家大哥倒是個爽朗的人,拍着手就将自家妹子的教育提起來。
"無妨,只要王家姐姐有所見識,妹妹也就安心了。"章靜言笑着開口。
王家大哥點了點頭,吩咐丫鬟扶着妹子上車,讓馬夫趕緊讓道,騎馬走了。
"妹妹,大哥來遲了,他們可曾傷到你。"章勇見王家一行人走了,忙下了馬,仔細打量妹妹是否受傷。
"哥哥,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章靜言與王家兄妹理論一番,時刻防備着他們兄妹二人,這時大哥來了有了主心骨,就覺得疲倦勁頭上來了。
"好,我們就回去。"章勇親自扶着妹妹上了馬車,然後上馬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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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家大小姐倒是個妙人。"原來這邊巷子上正好是一間茶樓,有一男子臨窗而坐,正好将章靜言這個弱女子舌戰王家兄妹的場景看個一清二楚。
那男子一副妖孽的面孔,唇紅齒白,眉如墨畫,目光如炬,若有似無的笑容斜斜的挂在嘴角,似是含着笑又偏偏帶着冷意,讓人捉不住頭腦。
"少爺,王爺請您回去商量去泰安府事宜。"一個小厮挑着簾子進來。
那男子又隔着窗子瞟了一眼下面的女子,站起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