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回學堂(大修)
章靜言身體稍微好點兒後,在屋裏待不下去,就吵着要去學堂,章母本想女兒多休息幾天,養好身體,無奈女兒撒嬌功力太深,只好放她出去。
這天陽光明媚,惠風和暢,暖暖的陽光撒在臉上,暖洋洋的舒服暢快。
章靜言所在的京城女子學堂,因為都是些京城官員家小姐,所以每天上學的時間不像男子學堂那樣早,章靜言慢慢悠悠地吃過早飯,又帶着丫鬟去給母親請過安,才準備往學堂走。
"靜兒,讓你哥哥送你去吧。"章靜言正走到門檻邊,打算挑開簾子出去的時候,章母叫住了她。
章靜言回過頭,看着母親眼中的擔憂,她幾步返回章母身旁:"娘親,我身體已經好了,您不必擔心,哥哥今天不是和人約好去喝茶嗎?別誤了哥哥的事才好。"
章母看着女兒乖巧的模樣,心裏柔軟的像朵棉花,她笑着開口:"你哥哥能有什麽正事,不過與人喝個茶而已,送你去學堂又誤不了事,正好叫起來為我兒當馬夫,知書,趕緊去叫大公子,讓他直接去府門口為靜兒趕車。"
章靜言還未開口回絕,知書就小跑着出去了,章靜言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章母又吩咐知棋親自将章靜言送到府門口,她們到府門口時,章勇就在站在馬車前等着她們。
"妹妹,天氣冷你趕緊上馬車。"章勇看着妹妹凍得煞紅的小臉,慘白幹裂的嘴唇。心疼極了,雙手大力扶起她把她托上了馬車。
章靜言還沒解釋她是因為口渴才唇色幹裂,就被大哥送上了馬車,囧~
這輛馬車是章府為章靜言上學堂專門打造的,馬車上鋪着厚厚的毛毯墊子防震,走起來穩穩當當的。
車裏還放着小方桌子,桌子下有幾個抽屜,因為章靜言有過早飯未吃暈倒的經歷,所以抽屜裏的幹果糕點小零嘴不斷。
章靜言上了馬車後,熟門熟路地打開抽屜拿着幹果吃,又舒舒服服地靠在墊子上,真是快活極了。
馬車行過他們住的街道,又順着正面官道行了好大一會兒,再拐個彎,就到了京城女子學堂。
"靜靜。"馬車剛停下來,章靜言還未下馬車,就聽到外面好友林菀的聲音。
章靜言挑開簾子,看到的是昔日好友林菀的面孔,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笑起來像個福娃娃般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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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你可算是來了,我好想你哦,還說要這次休息日去你府中拜訪,沒想到今天你就過來了。"林菀叽叽喳喳地說着。
章靜言伸出手,章勇扶着她下了馬車,她笑着接口:"我這不是病好了嘛。"
"靜靜,都是我……"林菀這個小哭包又要掉金豆豆了,章靜言馬上安慰她:"我沒事,就是休息了幾天,現在學堂是什麽情況。"
"上次你沒來,王嘉華拿了月考第一,現在她們那一群人趾高氣揚的,我怕她們欺負我,見到她們就躲開了。"小哭包林菀還算聰明。
章靜言點了點頭,扭過頭與章勇告別,章勇爽朗一笑:"妹妹,你課罷我再來接你。"說完,騎着馬就走了。
"靜靜,我們進去吧。"林菀建議。
章靜言看着有些陌生的學堂,幸好有林菀一起,要不上輩子離現在太遠,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了。
她們一同從正門進去,穿過大道,右面的一排就是她們這些女子學習的地方,今天第一堂課正好是詩經課。
進去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有幾個人在複習功課了,林菀拉着她往中間那排桌子走去,嗯,她好像記得她和林菀的座位挨着。
她依着記憶中找到自己的桌子,上面刻着個"靜"字,嗯,就是這個位置。
她剛坐下來,"啪"的一聲,一本書被拍在桌子上,章靜言擡起頭,只見一個眉眼嚣張的少女站在她桌子前。
"章靜言,你還敢來。"那少女不僅看起來嚣張,說起話來也讓人惱火。
"我為什麽不敢來。"章靜言的語氣依然淡淡的。
"你這個手下敗将,為了逃避,竟然裝病,還好意思回學堂,我要是你,早就羞愧得不敢出來了。"那少女說完,從周圍角落傳來幾聲諷刺的笑,想必是這少女的跟班在附和。
章靜言看着那少女,原來是王嘉華呀!她說誰這麽嚣張。她悠悠地開口:"我怎麽就裝病了?"
"哼!你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我們約定的那次月考生了病,不是怕輸是什麽?"王嘉華咬牙切齒。
"那我們下賭注時有說過不能生病嗎?世事無常,我生病可曾說過這局不算,我雖為女子,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大家都在場,當日那局,我認輸。"章靜言一臉正色。
"你竟然認輸了,哼!章靜言,你也不過如此。"王嘉華臉色一變,似是更生氣了,她扭過頭對着她們說了一句:"走着瞧!"說完便走了。
"我話還沒說完,你走什麽?"章靜言接着開口。
"我就是知道你不會這麽輕易認輸。"王嘉華臉色緩和了一下,又退了回來。
章靜言看着王嘉華吐槽:真怪,她明明認輸卻生氣,有病吧~
不過,她還是要與王嘉華說清楚:"我不擅長詩詞,夙夜複習功課,體弱生病不能參加月考,可是錯了。"
"你……你沒錯。"王嘉華臉色陰沉,遲疑地回答。
"那為何你們卻嘲諷與我,難不成,我用功學習是錯了嗎?身為同學堂之人,大家難不成都是涼薄之人,只會嘲諷用功苦讀之人。"章靜言依舊一臉正色。
"我們才不是涼薄之人。"王嘉華反駁,她身邊的幾個女子也點頭。
"那為何大家剛才在王嘉華說我生病時卻出言嘲笑,莫非,是我聽錯了不成。"章靜言悠悠開口。
"我們只是說笑,是你聽錯了。"那幾個女子紛紛點頭。
"原來剛才是我聽錯了,我就說過我們同學堂都是友善之人,怎麽會如同市井惡婦一般嘲笑與我,這可不是淑女所為,果然是我聽岔了。"章靜言點了點頭。
王嘉華臉上更難看了,她咬牙切齒地開口,像是馬上沖上來咬章靜言一口:"我才不是市井惡婦。"舉着拳頭就要往章靜言臉上揍。
"王嘉華,你在幹什麽?"教詩詞的劉夫子正好進門,就看到王嘉華在欺負大病初愈的章靜言。
"我……我沒有。"王嘉華馬上放下拳頭,遲疑地開口。
"你們兩個人跟我過來,其他的人都趕緊複習昨日的功課,一會兒我考察。"劉夫子看了看圍觀的人開口道。
劉夫子大概三十多歲左右,她和離後便在學堂教女學生,聽說原本也是才女,她一向嚴肅,大家都非常怕她,所以劉夫子一開口,大家都如麻雀般散開了。
她們随着劉夫子去了劉夫子的屋子,劉夫子坐到屋中的椅子上,看着下面的兩人開口:"說吧,到底什麽事值得你們動手?"
"夫子,我們就是說笑。"章靜言不想把事情鬧大,背地裏對王嘉華使了一個眼色。
"是呀!劉夫子,我們在開玩笑呢!"王嘉華也開口道。
"你們兩個別說假話唬弄我,你們剛開始說話時我就在了。"劉夫子滿臉嚴肅,她扭過頭看王嘉華:"你欺負同學堂的人,實在太令我失望了,我會與令尊大人探讨這件事的,現在你馬上回去把《論語》抄十遍。"
王嘉華臉上龜裂開,臉色難看至極,她低下頭,快速地跑開了。
章靜言也忍不住為王嘉華哀嘆,王嘉華如此愛面子的人,劉夫子當着自己的面,就如此呵斥與她,想必她心裏定是難受至極……也算是她自作自受了。
"靜言,身體怎麽樣?"王嘉華走後,劉夫子扭過頭詢問章靜言。
不知是什麽原因,章靜言的幾個夫子都特別偏愛她,尤其是劉夫子,雖然章靜言詩詞成績最差,劉夫子卻最是偏愛她,這也是王嘉華總是找她岔的原因之一。
"我身體已經好了,夫子不必擔心。"章靜言也挺喜歡這個嚴肅的夫子,她笑着開口回答。
"你不在的這些天,我将這些天講過的詩詞整理了一番,你回去好好複習。"劉夫子遞過一本厚厚的書。
章靜言接過來翻了翻,裏面都是蠅頭小字标注着,字跡娟秀,想必劉夫子花費了不少功夫。
"謝謝夫子,我回去一定好好複習。"章靜言感激地看着劉夫子,眼睛亮閃閃的,她歪着頭想了想,不好意思地開口:"夫子,我過兩天就要與母親一同回鄉省親,可能又要請些日子的假了。"
"無妨,女子在當今世上本就不易,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你能出去走走,也算是長長見識,不知是去哪裏?"劉夫子倒是爽朗。
"是去我外祖家泰安府。"章靜言回答。
"泰安府倒是個好地方,對了,這個給你。"劉夫子遞過來一本書,只見書皮暗黃,上面寫着泰安游記四個大字,她笑着開口:"這本游記你路上看看,也算是可解一下泰安,既然有時間,就多在泰安府周邊看看,我們雖為女子,也可長長見識。"
"謝謝夫子,學生告退。"章靜言行了一禮,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