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啊？”
姜煙沒回神, 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霍廷琰, 吞咽了下口水問：“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嗯？”霍廷琰小幅度的挑了下眉, 他的眉型長得好看, 是那種不需要怎麽修都特別有型的眉毛, 眉眼是真的好看, 眼睛也特別的亮，其實他以前的照片沒這麽好看, 那會人還沒完全長開，但這個時候的霍廷琰五官在漸漸的長開了, 到成年時候, 就更為的精致起來。
他眉骨長得好, 整個人看着就特別的劍眉星目，劉海全部撩上去的時候, 讓人覺得荷爾蒙爆棚。不過現在的他, 還留着一小丁點的劉海, 但也足夠讓姜煙喜歡了。
以前時候，曾經有人評價過霍廷琰, 說他是個溫潤澄澈的少年。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 都有自己特別獨特的點。
姜煙這麽近距離的看着, 小心髒撲通撲通的直跳！！
嗚哇哇哇！！想下樓跑圈圈，兒子長得可太好看了叭！！！
世界上怎麽會有我兒子這麽好看，這麽優秀的人啊！！！
霍廷琰避開姜煙那目光灼灼的視線，掩唇輕咳了聲，很正常的問：“什麽不對勁？”
“我年紀輕輕的, 耳朵好像出現了問題。”姜煙自言自語說：“不然我的夢怎麽成真了呢！！！”
霍廷琰：“……”
七拐八拐的，他總算是聽懂姜煙這兩句話意思了。
他頓了頓，直接把手放在了琴鍵上，黑白的琴鍵上，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放着，無比的吸引人。
“沒做夢，是給你彈。”他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完全不知道這一句話對姜煙的沖擊力有多大！
聞言，姜煙眼睛都亮了起來，就跟看見了星星一樣……不對，她現在的眼睛比看見了星星還要亮，還要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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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她激動的都要結巴了。
霍廷琰給她彈鋼琴曲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何等讓人興奮的事情啊！！這到底什麽待遇啊！！！她竟然可以遇到！！！
嗚哇哇哇！！愛豆真的太好遼！！
姜煙擡眸看着他的背影，整個人激動的都想要跳起來！
不過被霍廷琰瞥了眼後，姜煙強忍着激動心情，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稍微的憋住自己那上揚的嘴角，聲音發着顫磕磕巴巴的說了句：“你彈，我記着。”
“嗯。”
霍廷琰的手好看，哪裏都好看，姜煙目不轉睛的看着，專注的聽着，她擡眸看着他的背影，別提有多感動了。
其實姜煙喜歡霍廷琰，到死忠粉的這種地步，很多時候都是因為霍廷琰這個人太好了，他這個人是非常為別人考慮，照顧別人感受的一個人。她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的背影看着，追随着，就像是一直追随着她需要的光一樣。
到某個點的時候，霍廷琰突然停了下來，側目看她：“這裏。”
他彈完，姜煙才後知後覺的啊了聲：“我剛剛好像是彈錯了。”
“嗯。”
她湊過去，低頭看了眼：“是這裏嗎？”
霍廷琰嗯了聲：“錯了一個音，雖然快，但也聽得出來。”
姜煙抿唇，認真的聽着：“我知道。”
彈琴最忌諱彈錯，你可以彈的不那麽好聽，但你一點不能錯，一旦錯了，就會有無數人開始說你。即便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比賽，姜煙也要謹慎對待，更何況她還想要拿第一的！
兩人聊了一會，霍廷琰突然指了指旁邊位置：“你坐下。”
“什麽？”她目瞪口呆的看向霍廷琰。
霍廷琰微垂着眼睑，長長的睫毛把眼睛裏的思緒都給擋住了。他說：“試試感覺。”
姜煙眨了眨眼，再眨眼看他，結結巴巴問：“試……四手聯彈？”
說完，姜煙啊了聲，飛快回神：“哦哦我知道了，我試你看對吧？”
“嗯。”
姜煙激動的坐下，想要彈琴。
可一想到霍廷琰在旁邊看着，她就免不了的有點激動和緊張，第一個音就給彈錯了。
姜煙：QAQ這他媽的也太丢臉了叭！
霍廷琰倒是沒說什麽，只淡聲問：“緊張？”
“嗯。”姜煙非常老實的承認：“愛豆坐在旁邊看我彈琴，怎麽可能不緊張！”
聞言，霍廷琰挑了下眉，淡淡道：“是嗎。”
姜煙：“……”
她怎麽覺得愛豆這句話，帶着點懷疑呢。自己哪裏不緊張了，雖然她是有點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對愛豆懷揣着那種炙熱狂愛的心情啊！！！愛豆看自己彈琴，這是上輩子的夢寐以求，以前也只敢在夢裏想想的事情，現在實現了，還不允許自己緊張緊張嗎！！
姜煙深呼吸了一下，緊張歸緊張，她現在更需要做的是在霍廷琰的面前好好表現，好好的把自己的實力給展現出來。
她使勁的給自己催眠，別緊張別緊張……沒什麽好緊張的，彈好了兒子才會喜歡。
想着，姜煙也調整好自己的心态了，開始認真的彈琴。
她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是真的足夠專注的。她把剛剛霍廷琰提點的地方給全部記了下來，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還是有點緊張，可進入了她想進入的那個卡農音樂的世界裏，她就沉入了。
手指靈活的彈奏着，整個人的感情都傾入其中，因為以前彈鋼琴的緣故，她的手指本身就好看，按在琴鍵上，有種別樣的美。
霍廷琰盯着看了會，才稍微的收斂着自己目光。
一曲結束後，姜煙緊張的扭頭看他：“怎……怎麽樣，還行嗎？”
霍廷琰站了起來，微微颔首：“多練練。”
姜煙：“……好的！”
她知道自己實力還比較一般，太久沒練這個曲子了，說實話有點卡頓。
霍廷琰頓了頓，瞥了她眼，低頭莞爾：“你練吧，我先走了。”
“你不練琴了？”
“嗯。還有事。”
聽着，姜煙瞬間有一丁點的不開心了，聳拉着嘴角道：“好吧！”
雖然霍廷琰不練琴了，但她今天也滿足了！！
她想着，彎了彎嘴角看向他：“霍廷琰，謝謝你！！不是粉絲的那種感謝，就同學的！！”
霍廷琰往外走的腳步一頓，手扶着門偏頭看她眼，低聲道：“四手聯彈……”
“啊？”姜煙錯愕的擡頭，提着一顆心等待着他後面的一句話。
“等你拿了第一再說。”
說完，霍廷琰直接把門給帶上走了。
而姜煙，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被關上的門和已經消失不見的人，好一會才回神。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剛剛沒聽錯話，才難掩興奮的啊啊啊啊啊在琴房跳了起來！！！我的媽呀，她聽到了什麽！！！
拿到第一就真的可以跟霍廷琰一起彈琴了嗎！！
四手聯彈啊啊啊啊啊啊！
姜煙激動的，當天下午，真的下樓跑圈去了。
阮妍妍看到的時候都驚呆了，姜煙這個懶癌晚期，怎麽突然開始運動起來了？？？
她狐疑的盯着操場上跑步的人，實在是有點想不通。
在阮妍妍的心裏，姜煙可太懶了，體育課跑個八百米都要死要活的，每每找她去打羽毛球也一直拒絕，雖然打的好，但是人太懶散了，一點都不喜歡運動，她寧願坐在教室看書寫東西，也不出來。
她和塞着耳機的孔歆坐在一旁，吃着薯片默默的看着。
因為阮妍妍的熱情和姜煙的同桌關系，兩人跟孔歆關系不錯，她們宿舍現在三個人很是和諧。
孔歆太酷了，話少，但每一句都有點毒舌，一針見血的那種。而且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鮮少的和人交流。阮妍妍雖然活潑，但有時候也不太敢鬧孔歆，總覺得還是有點距離感，但姜煙不會，所以她跟姜煙相對的話多，能把氣氛炒起來。
她吃着薯片數着姜煙跑步的圈數，一圈又一圈的。
直到六圈後，姜煙總算是停下了，氣喘籲籲的往她們這邊走過來。
阮妍妍擡眸看她大汗淋漓的模樣，咬着薯片眨巴了下眼睛問：“你今天……吃錯藥了？”
不吃晚飯就說要跑步，導致她們兩也沒去食堂，就為了過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要跑步。
姜煙接過她遞過來的毛巾，揚了揚眉一臉興奮：“比吃錯藥還高興。”
阮妍妍：“……”
她是不懂這些小年輕的心了。
一旁的孔歆擡頭看了她眼，說：“大概是她兒子有關。”
阮妍妍點頭附和：“我也覺得是，只有和她兒子有關的，姜煙才會這麽的不正常。”
姜煙哽了下，睨了兩人一眼：“餓不餓？”
“不餓，我吃很多零食了，孔歆沒吃。”
孔歆搖頭：“我不吃零食，暫時也還不餓。”
姜煙哦了聲，低聲道：“那我先回宿舍洗個澡？”
“走吧，一起。”
三個人趁着還沒上課，又結伴的回了宿舍。
不止是阮妍妍覺得姜煙跑步奇怪，連在操場打球的景煥和郭俊馳也覺得神情。他們兩人跟阮妍妍的關系不錯，跟姜煙的關系比較一般，但偶爾聽到阮妍妍說姜煙，也不會說什麽別說這個人之類的，就默默的聽着。所以對姜煙的生活習慣，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兩人對視一眼，狐疑道：“姜煙這是被老師罰跑圈了？”
郭俊馳搖搖頭：“不知道。”
他朝霍廷琰那邊走去，喊了聲：“阿琰來了。”
“嗯。”霍廷琰收起手機，擡眸看向兩人。
景煥順勢坐下，擦了擦額間的汗道：“你小粉絲怎麽了？是又讓老師不高興了？怎麽在跑步？”
霍廷琰擡頭看了眼那正在操場上跑步的人，姜煙跑的并不快，大概是體力有限的緣故，跑的慢慢吞吞的，跟蝸牛一樣。穿着寬大的校服，看不出身形。
“不清楚。”
郭俊馳嗤笑了聲，看他：“怎麽今天這麽快就練完了？”
霍廷琰不跟他們一起打球，說是去練琴。景煥和郭俊馳都能理解，畢竟這人很愛音樂的。
不過以前霍廷琰去練琴的時候，是要到晚自習才出現在教室裏，絕對不可能又來操場這邊。
霍廷琰頓了頓，睨他眼道：“那邊有人。”
“哦。”
他起身，看向兩人：“回宿舍。”
“走吧。”
幾個人結伴而行，說說笑笑的回了宿舍。
傍晚的夕陽在他們身後，把他們的身影拉長着，落日餘晖落在他們的頭頂，殘留着美好。
接下來的兩天，姜煙都特別的安靜，每天除了上課睡覺吃飯之外，就是往琴房裏跑。
連阮妍妍都說她魔怔了，就是一個小小的校慶而已，這麽瘋狂。
但姜煙不認為，她要認真的面對每一次比賽，無論大小。這一次即便是不能拿第一，她也努力過了就不會遺憾。或許會有失望和不開心，但只要努力，人生就不會留下太大的遺憾。
亦或者是遺憾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美。
姜煙其實是能感覺到自己有進步的，她自己彈的如何自己最為清楚，最開始不算順暢，但這幾天的練習後，姜煙已經把全部都給記下來了，甚至于流暢，聽起來無比的悅耳。
她對這首曲子傾注了很多情感，姜煙為了以防萬一，甚至還把孔歆給拉來聽了一次。
她彈完，看向孔歆：“怎麽樣？”
孔歆詫異的看她，失笑說：“我真的有點好奇。”
“好奇什麽？”
“是什麽讓你這麽的有動力，周一的時候你還彈的磕磕絆絆的，這一下就感覺進入了另一個境界，厲害。”
聞言，姜煙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調皮的跟孔歆眨了下眼睛：“愛豆的力量，我想跟霍廷琰同臺。”
即便不是四手聯彈，也想和他登上同一個舞臺。
姜煙是知道的，除了霍廷琰需要一個彈琴的搭檔之外，另外也是需要一個琴手的。她奢求不多，能跟霍廷琰一起當然最好，但要是不能，就争取一個同臺的機會，至少合照的時候，好像是在一起的。
孔歆一怔，聽着姜煙這話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我懂。”
一旦有人是自己追逐的步伐，那她們可以費盡心思，把全身的力氣都給花掉，只為了追上自己想要追上那個人的步伐。
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姜煙是這樣，她好像也是這樣。為了一個人，可以奮不顧身，可以把全部都抛開，只要是和那個人有關的，無論花多大的力氣，她們都想要去做，她們都會去努力做到。
姜煙愣了下，看着孔歆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她默默的嗯了聲，沒打斷孔歆的思緒。
好一會後，孔歆回神望着她笑：“我覺得非常可以了，只要沒有特別特別優秀的彈琴人出現，你這個絕對是拿第一的。”
姜煙笑，彎了彎嘴角：“不管了，反正我努力了，結果就聽天由命！”
“加油。”孔歆難得的多說兩句：“你很棒！”
兩人對視一笑，孔歆示意着：“你再多彈幾遍。”
“好。”
……
當天下午，姜煙練了無數遍的琴，到次日比賽的時候，她是真的一點都沒緊張。
經過兩輪的比賽後，留下來的同學并不多了，有三個彈吉他唱歌的，還有三組隊員跳舞的，而彈鋼琴的卻有四組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次的比賽評委，有霍廷琰和向安瀾，以及上次的那三個老師，甚至于還有專門學音樂的一些同學，他們的票數也是有一定作用的。
姜煙擰了擰眉想着，第二輪比賽的時候，向安瀾和霍廷琰，還有其他的同學都是沒有出現的。
這一下坐着，可能有二三十個的同學，每個人的票數都是有效的。
比賽陸陸續續的，姜煙他們彈鋼琴的是全部在一起，在最後的時候才進行的。
姜煙坐在旁邊安靜的等待着，手指在大腿上輕輕的回憶着，一直都不斷的動。
旁邊坐着的是林新柔和兩個音樂班的同學。她知道這兩人的技術都不錯，所以她得更努力才行。姜煙跟她們三人都不熟，也談不上交流。
不過在她動着的時候，林新柔略微嫌棄的看了眼，但語調還是溫溫柔柔的：“姜煙。”
姜煙側目看她。
林新柔指了指：“你手指能不能別亂動，你動着我眼花。”
姜煙：“……”
林新柔微微一笑，笑起來特別的溫柔，跟水一樣：“你是不是還沒記下來自己的琴譜啊？”
姜煙勾了勾嘴角，聳肩道：“是啊。”
林新柔啊了聲，軟軟的說：“那你……待會怎麽比賽，不怕丢臉嗎？”
“不怕。”姜煙厚臉皮道：“我怕什麽丢臉呀，我反正在學校也是沒臉的人啊。”
林新柔一哽，被她怼的無話可說。
姜煙沒理會林新柔的話，起身重新找了個位置坐下，繼續自己的‘手指舞’。她只是放在大腿上，又沒亂動，林新柔怎麽就不舒服了。
搞不懂嬌滴滴的女孩子。
沒多久，便輪到了她們的鋼琴比賽。
姜煙是第三個，她之後是林新柔。
兩個音樂班的同學技術不錯，老師聽着也滿意的點了點頭，給過的票數一個是二十，一個是十八，相差兩票。
姜煙剛剛也數了一下，這裏的投票選手總共是三十個人，三十票才是滿票。
輪到自己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緊張，直接上了臺鞠躬，才坐在鋼琴面前。
卡農這首曲子的調其實是輕快的，經過姜煙自己的改編後，更為的輕快，她手指靈活，按在琴鍵上像是能吸引人進去一樣，進去她重新締造的一個卡農的美好世界。
卡農的曲子本身好聽，被姜煙彈奏出來，雖然有不一樣的感覺，可也依舊是悅耳的。最開始沒怎麽注意到她的同學，也都坐直了身子，認真專注的聽了起來。
教室裏開了暖色的燈，那燈恰好打在她的手指上，讓人看着如夢如幻，沉入其中。
一曲結束後，好些同學都沒回神。
這是他們聽過的卡農嗎，好像是的，又好像不是。
這太好聽了吧！！不一樣的感覺，但跟原本卡農的曲譜一樣，一樣的好聽。
姜煙謝幕後便是林新柔，林新柔的技術也不錯，溫溫柔柔的，甚至還帶着點淡淡的憂傷，她人看上去就是特別溫柔的類型。
一下子，四個人比賽都結束了。
姜煙的票數還沒說，是要等林新柔表演完之後再公布。
幾個老師讨論着，同學們也互相的議論，到底該給誰投票。
姜煙擡眸，看向不遠處坐着的霍廷琰，他基本上沒怎麽擡頭看向自己這邊，撐着手腕也不說話。
一會後，老師起身坐了起來看向姜煙：“姜煙，你覺得自己表演的怎麽樣，可以打多少分？”
姜煙：“……”
她只想聽票數，不想自己給自己評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