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黑化的弟子和僞清冷的師尊
當韓子黎乖乖的閉關修行時,他不知道自己的師尊已經帶着幾位峰主、長老,氣勢洶洶的趕往了魔界。
因不知宗門中有沒有魔界派來的卧底,所有崔渙之并沒有把主力帶上。
他大約就帶了四五個人,但這幾人也是數一數二的大能。而且有崔渙之帶隊,可以說陣容雖少,實力卻很強悍。
劍修的性子就是不想聽你說話時,就直接提劍而上,直到打到你服氣為止。
魔修和修仙者一向不共存與一界,所以去到魔界要通過兩界之間的通道。
崔渙之和幾位張老、峰主幾乎是不費灰之力就到了魔界。
魔界風光并不似傳言中那般糟糕,這和修仙界差不多,青山綠水,鮮花如錦。
只是那魔宮看上去樓宇高昂,以濃重的墨色與朱色為主,瞧着就顯得幽深晦澀。
既然都決定來教訓人了,自然是要從魔界地位最高的人開始教導,這樣才具有震懾性。
魔宮裏并無選出新王,如今地位最高的便是右長老,魔界奉行強者為尊,他如今地位最高,那便說明,在明面上他的修為是魔界最高的。
崔渙之一行人并未掩藏自己的氣息,相反的,他們甚至故意釋放出了自己的威壓,然後直接禦劍到半空,朝着魔宮揚聲道:“吾等為禦劍宗之人,本宗門與魔界一直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哪知前不久,竟在我宗門之中查出了心魔引!”
魔宮門前的魔修被威壓壓得跪伏在地,耳朵也堵不上,便只能一遍發抖,一邊被動的聽着這些辛密。
那邊說話的長老還在繼續:“心魔引下在天賦出衆的弟子之中,此舉斷我門派之根,實乃卑鄙下作。以前吾不以魔修、仙修,判斷人心。如今看來,魔修果真是手段下作,人品下流,此地皆為五毒俱全、世人抛棄之人聚集形成!我等此番來讨個公道,望右長老出來說明!”
這話以偏概全,幾乎把所有魔修都囊括其中,奈何他說得又是事實,讓人無法反駁,不僅跪伏在地的魔修心裏不爽,魔宮裏的人更是氣得壓不住怒火。
崔渙之倒是閑閑的盤腿坐在本命劍裁雲上,手裏還不緊不慢的刻着一塊靈玉,悠閑得似乎和這些人不在一個世界一般。
魔修忌憚崔渙之實力,并沒有什麽有分量人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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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幾個長老、峰主開始輪流激将,不過片刻,他們就說要直接打進魔宮去,直到這時右長老才帶着許多人來迎戰。
崔渙之收起自己正在雕刻的靈玉,把裁雲提在手中,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朝着右長老随意揮去了一道劍光。
耀眼的劍光流星一般朝着魔修而去,那些看上去殺氣凜然的魔将卻似土雞瓦狗一般,被劍光掃過後,便倒了一片。
“布陣!布陣!”魔修中有人慌張的大叫起來。
魔将站在不同的位置,開始布下了陣法。
人群有些混亂,因為那些往日經過特殊訓練的魔将,此刻根本不能阻擋劍光分毫。
只是崇聖道君随意揮下的一道劍光罷了,他們居然連一絲抵擋之力也沒有。
軍心開始大亂,甚至有的魔修臉上已經出現了絕望的神情。
右長老見事态嚴重到了這樣的地步,他這才從人群中心飛身而出。
顧不得說話,右長老只能立即祭出兩面朱紅色帶着火焰紋路的旗子。他雙手結印,然後周圍迅速立起了一道兩人高的火牆。
因為修行的功法原因,他發須皆為赤色,他又身着深紅接近黑色的衣服,此刻看起來似乎和火牆融為了一體。
淡色的劍光被火牆擋在外面一瞬,右長老正要僥幸的笑笑時,卻見火焰牆上出現了蜘蛛網一樣的紋路。
然後灼熱的火焰牆面瞬間破裂。
劍光所剩的餘威掃到右長老身上,他雖然無事,但他身上能抵擋渡劫期一擊的玉佩已然碎裂。
右長老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慌張神情,他擡頭,朝空中的崔渙之喊道:“道君欺負一幹小輩,不覺得有失仙家威儀嗎?”
各位禦劍宗的長老、峰主被他無恥的倒打一耙給激怒了,正想上前教訓,卻被崔渙之阻止。
崔渙之容色冷淡,他掃了眼右長老,嘆了口氣:“話說,我曾與長老有過一面之緣,那時,本君不過是垂髫小兒罷了。如今過了許久,再見時,為何長老修為無甚長進?以至于您如今竟還變成了本君的後輩?可見,長老資質奇差!”
說起修煉的速度,整個大陸是沒有人能比得上崔渙之。
但右長老,怎麽也不可能是那種資質奇差之人。
但崔渙之不鹹不淡的語氣,卻十分具有說服性,氣得右長老身子顫了顫。
“那敢問道君,如今打算如何對我等?”一切實力面前,陰謀都是紙老虎。
右長老只能有些絕望的問道。
崔渙之漠然從半空走到魔修面前,道:“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右長老赤紅的面色罕見的有了幾分慘白。
崔渙之壓根不想再費心,他放出自己的威壓。
下一刻,魔修們汗如雨下,面色慘白,有修為低一些的,甚至嘔了幾口血。
這就是修為的壓制,沒有一個魔修能逃走。
崔渙之揮了揮寬大的袖子,靈氣如同一張網絡,嚴嚴實實的包圍住了眼前可以見到的所有範圍。
周圍的魔修都被籠罩在其中,威壓消失的一瞬間,他們發現自己也出不了這個禁制,而且可怕的是,他們的修為也被一抹神念壓下來了,根本不能修煉。
周圍有死板的嗓音響起,念着《道經》裏面各種繁複的經文。
有位峰主不解,便問崔渙之:“敢問太上長老,這是何道理啊?”
崔渙之迎着他們不解的目光,眼裏竟掠過了一絲淺薄的淺笑:“既然魔界之人費盡心思,想讓我宗門之中的弟子變為魔修,那本君也讓他們聽聽我宗門裏基礎的道法,瞧瞧他們能不能變成修仙之人。”
這話說得好笑,但沒有人敢笑,因為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産生的結果。
魔修仙修雖然都可得證大道,但它們到底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修煉體系。
崔渙之刻意壓低了這些魔修的修為,又讓他們被困在禁制裏日日夜夜聽着經文,這些舉動其實并沒有什麽用,只是消磨時間,讓這些魔修等死罷了。
除非真的有魔修肯廢除自己的修為,尋到奇珍異寶淬煉身體,踏上修真之路。
但魔修本就容易滋生心魔,若此番因此變故變為正道,想必那心魔也是會有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從頭來過。
崔渙之此舉,看似平平淡淡,不傷及人命,但實則也算是斷了這些魔修的修煉之路。
禁制裏的魔修慘白了臉,有人開始瘋狂的朝着崔渙之大叫:“你這做派算什麽名門正派之人?手段就是比之魔修,也不差些什麽!”
崔渙之聞言也不生氣,嘴角反而彎起了一抹弧度。因着這點笑意,一向清冷出塵的人,竟顯出了幾分肆意狂妄。
“本君不在乎那是什麽手段,只在乎你們是不是犯到了本君手上。”
崔渙之冷冷的看向說話的魔修,“比起你們奪人性命,本君手段已經溫和了許多。等到我們宗門消了氣,再放你們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崔渙之說着,眉目間就有些不耐了。
他揮揮手,布下結界,把那些叫嚷哀嚎的一衆魔修藏匿了起來。
至于那些不知情的魔修,他也沒有鎖進禁制之中,只是讓他們圍觀了一切,然後好好敲打了一番。
幾位跟随而來,想要大戰一場的峰主、長老,發現自己除了叫罵,也就沒有一點用處了。
他們心裏也不知是失落還是惆悵,最後躍上自己的劍,回了宗門。
回了宗門之後,崔渙之就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吃了美食、喝了美酒之後,韓子黎還沒有出關,崔渙之無趣之下也只能閉關了。
時間悠悠,一晃眼就過了兩年。
崔渙之剛要邁出自己的長陵峰,卻忽見天地驟然變色,烏雲凝聚,遮蓋了原本的日光,整個禦劍宗似乎都陰翳了下來。
靜室的門突然打開,韓子黎走了出來。
見了崔渙之,韓子黎忙朝着他跑去,臉上全是興奮的笑容:“師尊,弟子要渡元嬰的天劫了!”
他已經比崔渙之高一個頭了,一身的修為也壓制不住,幾乎瞬息就能引到雷劫。
崔渙之皺皺眉,低斥道:“胡鬧!既如此,你就應該準備渡劫,還賴在這裏做什麽?”
他之前幫韓子黎擋過金丹期的天劫,所以這一次的劫難,不會很容易。
韓子黎并未立即就去布陣渡劫,反而一把抓住了崔渙之的衣袖,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師尊可曾記得,你之前對弟子的諾言?”
崔渙之微微沉吟,之前他承諾過韓子黎,若是他能成功結嬰,那麽他就與他舉行結契大典。
崔渙之輕輕颔首:“為師自然記得,但前提是你要好好渡過此劫。”
“師尊放心,弟子一定能結嬰成功!”
巨大的喜悅充盈內心,韓子黎高興的俯身,親了一口崔渙之的側頰後,才快速的飛往了長陵峰之前的空地上,開始布陣。
匆匆趕來,圍觀自己師弟被他弟子強行啃了一口的清虛子呆在了原地。
發生了什麽?他在哪裏?
看着自己師弟突然露出的笑容,清虛子打了個冷戰,然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因為這邊的動靜巨大,許多峰主,與宗門之中的弟子也趕來觀看。
“等會我再審你們師徒!”清虛子狠狠的瞪了眼崔渙之,才把視線移到剛剛布好陣的韓子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