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可憐人
看着暈倒在自己懷裏的人,艾錢欲哭無淚,可又有什麽法子呢?總不能讓婆婆親自動手吧?
可他也不能這麽抱着他,在婆婆示意後,艾錢将一直喊自己師兄都暈子放在了屋檐下的躺椅上。
“婆婆,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孟茶卻沒有說話,她閉着眼睛,想着剛才自己所看到的東西。
就在艾錢想再次開口的時候,孟茶慢慢地說:“你可感覺這人有什麽不對?”
艾錢将嘴裏的話反複了,又反複才吞吞/吐吐地開口道:“這人似乎……跟齊家有點兒關系。”
他這話可不敢亂說,畢竟現在齊珏中跟婆婆談戀愛,自己一個不小心也許會讓婆婆生氣。
正當他忐忑不安的時候,孟茶笑了。
“你說的不錯,那人就是齊家的人。”
“咦?可似乎那人……”
艾錢沒有說接下來的話,可那話裏的意思他們兩人都明白。艾錢有些為難,這接下來可怎麽辦呀?
孟茶又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給齊珏的小鈴铛,輕笑了兩聲,聲音若有若無:“這天終于不太平了。”
白澤芝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她突然發現,她再也聯系不上大師了。秦勇的脾氣也一天比一天暴躁,就這兩天來說打了她不下十幾次了。
她是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再不趕快離開,她感覺自己就要活不下去了。
可錢還沒有拿到手裏,這樣離開自己怕是也過不上現在的生活,她是窮怕了,再也不想過以前的日子了。
忍着不耐,她端着水果走到了秦勇的病床前,柔聲地說:“勇哥,這事情是不是出了什麽變化?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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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勇不耐的打斷她的話:“能出什麽事情,你們女人就是小心幹不了大事!”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秦勇的心裏也是沒底兒,畢竟他也有兩天沒有收到自己助手的信息了。以往每隔一天,助手就會把公司的進程發給他。可現在,自從他住院以後,也沒有把消息傳過來。
想到這,他的心裏有點兒忐忑,可千萬不能出事,他已經跟秦婵娟那個女人徹底鬧翻,如果這次沒有把事情幹成,他怕是再也不能翻身了。
想到這,心裏就一陣煩躁,看到白澤芝站在那兒,什麽也幫不了,忍不住将水杯扔到她的臉上,咒罵道:“滾出去。”
白澤芝不敢躲,硬生生地接下了那個杯子,馬上她的額頭就紅腫一片,可她還是不敢輕易離開,如果離開她就沒有辦法監控秦勇,就不知道事情動态的發展如何。她害怕萬一事情敗漏,他自己逃而把她留下,那麽他是如何論如何也不能活的,畢竟這裏是秦家的大本營,想到以前自己對秦婵娟的所作所為,她感覺背後一陣冷汗。
秦勇見她不動,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污辱,他的大男子主義受不了不聽話的人,就在他馬上又要開口大罵的時候,白澤芝忙走過去半跪在他的病床前,柔聲道:“勇哥,你先別生氣啊。這身體是自己的,以後公司還要靠你。”
也不知是她柔順的動作還是她柔順的表情取悅了自己,秦勇的臉色變好了,可說出來的話還是硬邦邦的。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主意啊,我要是倒下了,可就沒人給你撐腰了,在這裏呀,如果不是我護着你,就秦家那幾個人,估計就能把你活吃了。”
白澤芝聽到這話,馬上就紅了一雙眼,用自己的手緊緊握住秦勇的手,顫抖着聲音說:“勇哥,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認識我,我的心難道你還不懂嗎?我自己不怕,就是苦了你啊,你這麽多年為秦家幹活,他們可是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他們自己人啊。”
不知是不是白澤芝的話讓秦勇想起了二人以前的情意,他的面色柔和了一些,看見她還柔弱的跪在地上,伸手握住她的手向上擡了擡。
“起來吧,我也是太急了,脾氣大了點兒。”
白澤芝應了一聲,在秦勇沒注意的時候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膝蓋感覺到一陣痛,眼裏閃過憤恨。
見秦勇有些發呆,白澤芝有些急,又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道:“是不是王助理有什麽事情,估計是被什麽耽擱了。要不然……嗯,你再找一個人……”
秦勇馬上就打斷了她的話。
“不行,現在公司我能信任的就只有王助理一個人,再找其他人,事情難免敗露,如果敗露了,後果不堪設想。”
白澤芝聽到他這話,眼裏閃過得意的神色,又很快的掩了下去,說出的話還是依舊的柔順動聽。
“勇哥,要不然要不然我去找找王助理吧,畢竟咱們倆的事他也知道,他應該也是很信任我的,我去找找他,把最新的情況告訴你,要不然這樣幹等着,夜長夢多,萬一秦家的人注意到咱們幹的事……”
秦勇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好點點頭,應了。
雖然內心很急切,可白澤芝還是又柔聲安慰了秦勇幾分鐘,直到看着秦勇的面色又柔和了幾分才慢慢離開。
等走到醫院停車場的時候,他才從自己的提包裏拿出手機,熟練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好在沒過多長時間,電話就接通了。
“喂?王五你怎麽一直不來送消息,秦勇已經起疑心了。你究竟是怎麽辦事的?知不知道你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害了我們倆。要不是因為你,咱倆的孩子也不用走了。”電話剛接通白澤芝就迫不及待地連連發問。
可電話那頭一直很安靜,白澤芝有些疑問,又将手機貼在耳邊,細細的聽,又喊了王五兩聲。
“王五?五哥?你……”
突然咚的一聲,電話那頭似乎是有什麽重物落在地上,随即有一個熟悉的男生大喊:“澤芝,快跑!”
白澤芝腦袋嗡的一聲響,當下就想暈了過去,可電話那頭并沒有給她那個機會,就讓她慌忙之間想把手機從自給兒朵邊以開,挂斷電話的時候,一聲慵懶的嗓音瞬間讓她的心墜入谷底。
“哎喲白小姐,原來你和王助理還有一個孩子呢?如今你的情哥哥可是在我的手上,你不來看看?”
白澤芝的手胡亂地哆嗦,她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右手,努力鎮定自己。
“你,你是誰?你聽錯了,我跟他沒有關系,他只是我的助理。”
似乎是對她的話感到十分可笑,電話那頭的人又輕笑兩聲,聲音十分的愉悅,聽到那聲音白澤芝似乎都能想到那人正坐在沙發上,左腿壓右腿,神情慵懶,逗弄着電話這頭的自己。
正當她想要再想些說辭的時候,咚咚咚,車窗響了起來,白澤芝煩躁地擡頭,發現兩個穿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保镖正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
兩個保镖不知使了什麽法子,車門就打開了,白澤芝想要大聲的喊叫,其中的一個保镖拿出一個手機,看到手機上的畫面,白澤芝一動不動,她知道,她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畫面裏,秦勇無聊地躺在病床上刷手機。
等孟茶再見到秦壽,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了。
秦壽手裏掂着大包小包的禮品,胡玉看見了,嗤笑一聲:“哎喲,秦先生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幹啥來了呢。”
秦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媽也不知道說要送給孟小姐什麽東西,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些零零散散不值錢的東西。”
胡玉啧啧出聲,這還是不值錢的東西呀。要知道秦壽口中的東西現如今都是有價無市的,唉,真是路有凍死骨,可朱門酒肉臭啊。
孟茶看了看秦壽帶過來的東西,淡淡一笑:“你費心了。”
第一次受到孟茶的表揚,秦壽還有些不好意思:“這也沒啥,主要是實在不知道怎麽送,畢竟以前直接給錢您也不用,還是董西西那家夥給我出了主意,不過看來還真是猜對了。”
猜?孟茶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秦壽這次過來主要是給孟茶道謝,還順便兒講講後續的事。
經過徹查,他徹底将秦勇在公司的毒瘤一網打盡。就在前幾天,在律師的協議下,他和母親已經離婚淨身出戶。秦勇怎麽會服氣?可在面對秦壽擺在桌子上的一幹證據,他無奈只能答應,畢竟如果要是把證據上交,秦勇面臨的恐怕不只是身無分文了,等待他的就是牢獄之災。
至于白澤芝,秦壽喝了一口茶,淡淡一笑,秦勇已經知道了她和自己的助手勾搭成奸的事,就連他曾經的兩個夢寐以求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她的後果嗎,就不是秦壽要管的了。
臨走的時候,孟茶又對秦壽說了一段話,聽完這話,秦壽一愣,而後又十分恭敬地對孟茶鞠躬,轉身離開。
胡玉見秦壽神情恍惚的走了出去,趁着送水的功夫多問了兩句,孟茶也沒瞞她,将自己剛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聽完故事,胡玉驚呼:“呀,那秦夫人還真是挺命苦的。”
可不是嗎,被渣男設計,被人侵犯,最後還備受欺騙,跟設計害自己的人恩愛了十幾年。
想到故事的結局,胡玉連聲哀嘆:“秦夫人也還真是可憐。”
聽到胡玉的哀嘆孟茶淡笑,誰說不是呢,不過,都是可憐人罷了。
第二天淩晨,清潔工在春城的一個偏僻的小公園裏發現一具男屍,經過警察調查,受害人正是前一段與和秦家二小姐離婚的秦勇,而兇手正是他的情婦白澤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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