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周王謀逆
想到這裏,大郭氏就恨得不行,如今已經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原本她還希望借着周王登基,能夠坐到正妃的位置,可是如今……不止正妃之位再難奢求,怕是連性命都已不保,畢竟鄭王已經直晃晃地表明陶晨禧是她的獨女,對于當年的事,他更是問都沒問過。
大郭氏明白鄭王已經在心裏直接定了她的罪了,認定是她害死了林熙,還扔了她們二人的的女兒,還喂給她們女兒毒藥。
靖南侯府原本在朝中就并無依仗,如今更是陷入一團亂麻中,已經是泥菩薩過水自身難保,更遑論來支持她了。所以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靠山了,若是鄭王要暗中處理她,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生生地受着。
本來也不必落入這将死之局,但是誰能想到那個賤人的女兒還能回來?但是大郭氏知曉自己不會後悔當年那麽做,痛苦地活着比死亡更讓人折磨。
只是如今,既然靠山全然倒了,她必須重視最後的這一步棋,如果能讓郭汐如和晉堃儒成親,那麽鄭王看在晉堃儒的面子上,應該會放過自己和靖南侯府。
大郭氏忖着鄭王定是在忙周王的案子,要趕緊趁着這個機會把這個事情定下來,否則一旦鄭王有了空閑時間,必然是要重翻舊賬的,她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如此打定主意後,大郭氏便說道:“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別的沒有,藥咱們可是有很多的。”
“藥?”郭汐如皺着眉頭問道:“什麽藥?”
“自然是要成全你和晉堃儒的好藥。”大郭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狠勁,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姑母,一定要這麽做嗎?”郭汐如很是忐忑,事關名節,她從來都想過要如此行事。
“汐如,姑母和你是一體的,若是姑母在這鄭王府裏倒下,而靖南侯府已經是三等勳爵,就連名聲都已破敗的無以複加,這種形勢,你還能嫁到什麽好人家去?相信姑母,搏一次,換一輩子,非常值得。”大郭氏的聲音有一種蠱惑力,讓郭汐如癡癡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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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晨禧下午無事,就在房中縫布娃娃,正在這時,仆婦來報,瓊華公主前來拜訪。
還沒等陶晨禧起身,就聽見了瓊華公主的聲音,“晨禧,我來了!”随後,剛一見面,就撲到了陶晨禧的懷中,激動地說道:“原來你是我的堂妹,怪不得這麽親近!”
陶晨禧笑着說道:“我居然是你的堂妹,不是堂姐嗎?”
瓊華公主坐下來,得意地說道:“本宮問過皇叔,皇叔說你比本宮小,丫頭,快叫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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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晨禧順從着瓊華公主喊了她一句“堂姐”,瓊華公主對此感到非常滿足。
“你怎麽出來了?”陶晨禧好奇地問道:“周王的事怎樣了?你剛從宮裏出來,有沒有什麽消息?”
“三哥這回倒大黴了。”瓊華公主有些惋惜地說道:“聽說父皇生了大氣,已經派人去他的王府和別院搜查了。本宮看他這次是在劫難逃了。”随後摟住陶晨禧的手臂說道:“其餘的本宮就不知道了,因為本宮更為晨禧高興。誰能想到一見如故的小丫鬟居然就是本宮的堂妹,真是緣分啊。”
緣分是很奇妙,陶晨禧想了想,嘴角溢出甜甜的笑。瓊華公主看見這個笑,就知曉陶晨禧不是在想她,随後斜着眼睛說道:“本宮聽皇叔說已經準了你和楊耀茗的婚事,如今,他更加配不上你了。那個呆瓜!”
瓊華公主本想和陶晨禧好好敘一下姐妹情,可是坊間竟然傳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很快地連王府的許多仆婦都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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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禦書房內,建興帝将桌子上的香爐狠狠地砸向跪着地上的周王,随後指着宮人端着的牌位,說道:“你竟敢供奉楚王的牌位,你是不是早就盼着朕早點死了,好霸占這江山?啊!”
周王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思緒更是一團亂麻,只知道激動地反駁道:“父皇,兒臣怎麽敢供奉如此大逆不道的逆臣啊!兒臣不是失心瘋啊,父皇!這定是有人栽贓嫁禍啊!”
建興帝見周王頑固不化,更加失望,随後咬牙說道:“李壽山已經招認,是你親自去找他這個楚王舊部來輔佐你的,是你親自打造楚王的牌位放在仙後像中的,是你親自下令以祭祀仙後為明目暗中拜祭楚王的!李壽山是你的謀臣,深得你的重用,就連朕都略知一二,現在你還要否認!簡直是欺人太甚!”
“李壽山?”周王徹底蒙了,此時來不及思考,只能劇烈地搖頭說道:“父皇,李壽山怎麽可能是楚王舊部啊!他是兒臣的謀臣,但是他不是楚王舊部,兒臣怎麽敢……怎麽敢這麽做啊,這是謀逆殺頭之罪啊!”
建興帝恨得牙癢癢,說道:“你不止如此,你還命李壽山建造武器庫!好皇兒,你告訴朕,你建武器庫到底是要幹嘛?是要謀朝還是要篡位啊!”
“父皇,冤枉啊!冤枉啊!兒臣……雖然意圖皇位,但是确實從來不敢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周王是真的哭了,這些罪名個頂個的都是死罪,每一個他都扛不起,随後哭訴道:“父皇,兒臣是父皇的兒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給的,兒臣怎麽敢如此數典忘祖地供奉逆臣呢!父皇,定是有人陷害啊!”
“陷害?”建興帝被氣笑了,問道:“誰陷害你?趙王?還是其他的誰?你別以為朕不知道,趙王在朝堂上被你的黨羽擠兌到幾乎沒有擁護之臣,如此他還能陷害你?有這個能耐他至于如此落魄嗎?啊!”
“不是趙王,還有其他人呢?”周王忽然想到,激動地說道:“那就是鄭王叔,一定是他,他有地位又有能力,一定是他陷害兒臣,想要謀奪天下!”
“你還在攀咬他人!”建興帝厲聲斥道:“只是貪污一事就足以讓你這輩子都和皇位無緣,所以他為何還要費事做其他許多功夫來陷害你!”
周王哭着給建興帝磕頭,說道:“兒臣真的是冤枉的,兒臣收受賄賂是真,兒臣貪圖享樂也是真的,可是兒臣真的和楚王沒有關系,更沒有建造任何武器庫。兒臣……”
“夠了!”建興帝閉上眼睛,随後悲哀地說道:“朕知曉你喜好享樂,但是身為君者,願意享樂也不算是過錯,況且你辦事一向穩妥,而且總有出色表現,所以朕……真的對你寄予厚望過,所以才對你在朝堂上的小動作視而不見,但是如今……看來是朕過于寬容了,讓你忘記自己肩上的責任。你根本從來沒把國家當回事,更沒把百姓當回事,所以才會這麽肆意地禍害朝政。而且朕也不知為何,你偏偏要和楚王那個逆賊扯上關系!讓朕如此寒心!”
“兒臣真的沒有啊,父皇!”周王的聲音中飽含無奈和冤屈,悲遠流長,可是這在建興帝的耳中則都是“死不悔改”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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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瓊華公主賴在鄭王府不肯走,嘴上嘟囔着,“父皇現在肯定在忙,既然他沒工夫搭理本宮,本宮也不想回去。”
陶晨禧想了一下,說道:“那等到鄭……父王回來後,問一下他的意見吧。”
“鄭王叔才不管這些事呢。”瓊華公主無所謂地說道:“就是這麽晚了,他們怎麽都還不回來呢?”
“原來如此啊!”陶晨禧才反應過來,調侃道:“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想見見他。”瓊華公主也不避諱,紅着臉說道:“想高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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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汐如緊攥着手帕,額頭冒着微汗,此時坐在涼亭中問道:“怎麽樣了?回來了嗎?”
丫鬟使勁地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姑娘,晉少爺已經回來了,而且據說已經喝下了。如今……”
“不要說了。”郭汐如羞紅着臉立即站了起來,畢竟是女兒家,十幾年的閨閣教育讓她真的齒于做這樣的事,可是姑母說得對,愉貴妃死了,周王也倒了,靖南侯府的名聲也沒了,她若是再不搏一搏,哪還有好人家可以嫁?反正鄭王沒有兒子,就算晉堃儒不能繼承鄭王府,但是憑借着和鄭王的恩情,想必也是有好出路的。
這是她能拼到的最好的。
三翻四次安慰過自己後,郭汐如開始起身朝晉堃儒的書房走去。
丫鬟看出郭汐如的緊張,在旁邊說道:“放心吧,小姐,咱們的人已經到打點好了,您會很順利地進入前院的。只是……”丫鬟擔憂地說道:“這是側妃娘娘多年攢下的人脈,不管成功與否,側妃娘娘都是要擔責受處分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姑娘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啊。”
郭汐如深呼吸兩次,盡量甩走忐忑,抿着嘴堅定地說道:“我會的。我一定會的。”我一定可以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郭汐如穿着精致,打扮靓麗,還撲了新買的香粉,帶着丫鬟袅袅娜娜地走向前院,可是在路上卻遇到了正在涼亭裏賞月的瓊華公主和陶晨禧。郭汐如雖然沒見過瓊華公主,但是公主拜訪郡主的事已經在王府裏傳遍了,此時坐在陶晨禧旁邊的女子妝容比陶晨禧這個郡主還要華貴,那麽只能是備受當今聖上寵愛的瓊華公主了。
本想借着公主在鄭王府邸,能更加有把握脅迫晉堃儒事後就範,但是郭汐如卻不想在此時和瓊華公主想見。但是君臣有別,郭汐如無奈下只好向瓊華公主和陶晨禧行禮。
陶晨禧見郭汐如比平常打扮的還要精致,随後問向藍環,“表姑娘如果繼續走下去,是去哪的?”她對王府還不熟悉,所以只能問藍環。
藍環低聲答道:“是去前院的。”
“前院?”陶晨禧冷聲問道:“如今已快要入夜,郭大小姐打扮的如此精致是要去父王還是見義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