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次同房
陶晨禧關上房門後,趕緊将暈倒的白蓮拖到床上,原本想檢查一番屋內是否還有蛇蟲鼠蟻,可是沒想到在地上看到了少爺的折扇。
陶晨禧撿起折扇,閑着無聊,打開來看了看,原來扇面上寫着四個大字“禧笑顏開”,陶晨禧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一絲微笑。
※※※
楊耀茗回到房中後開始坐立難安,正想打開扇子降一降急躁,可是卻發現扇子不見了,仔細回想才發現原來扇子落在了陶晨禧房裏。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此所謂天賜良緣!
所以楊耀茗鼓起膽子,可是還為等他敲門,就有人打開了門。
楊耀茗吓一跳,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見了吓得臉都白了的白蓮跌跌撞撞地離開了房間,再向房裏一看,只見陶晨禧一臉無奈,低聲說道:“剛才吓到她了。”
楊耀茗不知該說些什麽,帶着幾分拘謹,低聲說道:“我不害怕。”但是感覺驢唇不對馬嘴,随後紅着臉說道:“我是來取扇子的。”
陶晨禧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扇子,抱着膀說道:“在那裏。你自己拿走吧!”
“哦。”楊耀茗取回扇子,擡眼看了看陶晨禧那如月如水的容顏,紅着臉贊道:“漂亮多了。”
那是原主相貌好,和她無關。陶晨禧坐了下來,嘆道:“男人果然都是這樣的。再者所謂的相貌都是父母給的。如今得了少爺的稱贊,只能說父母給的好。”
楊耀茗也趁機坐了下來,趁機再次贊道:“可是要不是你努力運動減肥,也不會變成這麽瘦。我跑過,走一圈都好累,然後你就能堅持下來,每天都跑那麽長時間。是你厲害!”
彩虹屁小能手又上線了?還是看她變漂亮又起心思了?看着楊耀茗那飽含深意的眼神,陶晨禧冷聲說道:“多謝少爺稱贊。只是現在已經晚了,還請少爺離去。”
楊耀茗想起這些日子受的苦,在看着陶晨禧那張面色紅潤的臉,氣不打一處來,于是厚着臉皮說道:“你不是本少爺的通房丫頭嗎?為什麽本少爺要離開!”
陶晨禧雙手托臉甜甜地說道:“少爺,剛才奴婢表演的徒手斷蛇怎麽樣?”
“嗯?”楊耀茗現在回想起剛才那幕,無論是蛇還是徒手斷蛇,都讓他現在冷汗直冒。
Advertisement
陶晨禧繼續甜甜地笑着,裝作天真的模樣,說道:“我對于我讨厭的東西很多時候在能對付的時候絕不手下留情。所以萬一在和少爺……你說我不小心用這手勁……斷了什麽,你說該怎麽辦?”
天真清純的表情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想想那種場景,刺激的楊耀茗當時就流了鼻血,羞囧的他趕緊随手抹掉鼻血,然後迅速站起來,私以為站的更高氣勢更強,然後用扇子在桌子上自以為發狠地敲了敲,色厲內荏地問道:“你……你一個閨閣女子……哪裏聽來的此等浪語!啊!”
陶晨禧嬉笑了一下,随後真誠地說道:“自然是那個曾經和我天天睡在一起的男人教我的。天天做夢喊呢!喊得更下流無恥呢!”
我喊的?“不可能!”楊耀茗急着否認道:“我才不會……做……”可是他的确做過春夢,難道是那天……不過不可能吧,楊耀茗自認為自己一向沒有說夢話的習慣,不過也可能是他以前根本就不做夢。
陶晨禧見此無奈地笑了一下,随後說道:“其實呢,奴婢和少爺開玩笑呢。”
“啊?”楊耀茗沒反應過來,“所以剛才說要……斷……是開玩笑的?”意識到自己想岔了的楊耀茗慢慢地靠近陶晨禧,誠懇地說道:“之前說的智相大師的事其實是假的……這麽久了,我已經想清楚了,不管怎樣,應該真誠以待。”
“假的?”陶晨禧莫名其妙,怨氣地說道:“那你為什麽要留我十年啊?十年很久的好嗎?”
“因為我喜歡你。”楊耀茗紅着臉,用着奶奶的聲音說道:“我不想你離開國公府。所以就算智相大師的話是假的,我也要留你十年,十年不行的話,再留十年,反正我接下來能活着的時間都是你給的。”
“留下我?”陶晨禧收起笑顏,冷哼一聲,随後挑眉說道:“奴婢早就和少爺說過,如果有了奴婢,那就永遠只有奴婢一個。所以如果少爺做不到,即使現在只是開玩笑,終有一天,少爺的上頭和下頭都會像這張桌子一樣。”陶晨禧利落地站了起來,然後一掌拍了下去,桌子立時碎成七大塊八小塊。
陶晨禧見楊耀茗睜大着眼睛看着她說道:“奴婢的賣身契是在少爺身上,可是少爺若是逼我,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無論是肥肥噠的陶晨禧,還是瘦美美的陶晨禧,這樣的霸氣是陶晨禧永遠不變的特質。不過讓楊耀茗分外不解的是,不是說解了毒之後就沒了奇勁嗎?這麽看來,這股奇勁不止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厲害了……
楊耀茗似乎被陶晨禧的霸氣感染,随後也硬氣地問道:“那若是我能做到,那你是不是就會從了少爺我?”
辦到?那是不可能,若她是農家女或許還有百分之零點的可能,但是她只是一個賤籍奴婢,怎麽有機會?所以陶晨禧坦蕩地說道:“好啊,若是少爺能辦到,奴婢就從了少爺!”
“所以,你今晚能回我的房間嗎?”楊耀茗低着頭,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說道:“沒有你,我又開始食不下咽睡不着覺了。”
“啊?”陶晨禧嘆了一口,拎起了旁邊縫制剩下半件的衣服,說道:“走吧。”然後将楊耀茗從頭到腳的瞟了一眼,嬉笑地說道:“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楊耀茗既高興又屈辱,下定決心總有一天讓她求饒!
當天夜裏,楊耀茗本以為有了陶晨禧相陪,就能夠安然入睡了,可是當他看着穿着單薄的陶晨禧躺在了他的身邊時,他又失眠了。
此時的陶晨禧小小的身子再也擋不住月光了,所以月光灑進房內,照亮了陶晨禧那圓潤的肩頭、鼓鼓的胸脯還有平坦的小腹和修長的大腿時,楊耀茗真的很想……抱住她。
可是他不敢。唉,真的是不敢。
所以只好按耐住蠢蠢欲動的心……和身……然後再腦補。
※※※
陶晨禧歸來後,二人又開始在一起用飯,只不過比之前還是多了許多不同。陶晨禧飯量越來越小,吃相越來越雅,姿态越來越好,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肥肥噠但是卻随和自在的陶晨禧。
有時候楊耀茗會靠近問道:“你是不是換了芯子啊?”
聽到這話的陶晨禧全身哆嗦一下,然後冷靜問道:“少爺為何如此說?”
楊耀茗給陶晨禧盛了一碗湯,說道:“因為你以前很粗魯豪放的,現在好像換了一個人。”
蠢貨!陶晨禧心中實在埋怨楊耀茗,人家現在喜歡你啊,在喜歡的人面前怎麽可以那麽粗俗呢?難道以為這樣她不別扭嗎?
陶晨禧噘嘴說道:“知禮總歸不會給少爺丢臉。”
如今的陶晨禧因為已經瘦下來了,所以平時只是去園子裏走一走,可是心有愁緒,再看世間萬物,都有了一種淡淡的悲戚。或許當初答應少爺願意再次同房,其實心裏還是含着期盼的。她以為在感情裏,他也可以像想象中的那般獨立、勇敢、灑脫、随意,可是看着少爺對她一颦一笑,她就只會跟着甜甜的笑。
如果能這樣沒有負擔地在一起一輩子也挺好的,陶晨禧真的很喜歡這種甜甜蜜蜜的感覺。
可惜,不可能。人活在世上,總有屬于他的責任。
突然之間,陶晨禧發現自己變得好卑微。
平常時候,陶晨禧除了在閑暇時想想少爺,貪戀一下少爺還在身邊的感覺。剩下的時間就在屋子裏縫制衣衫,漸漸地,她很平庸的針線功夫已經有了明顯的長進。
楊耀茗見陶晨禧辛苦做衣服,便說吩咐針線房再做不就好,何必這麽辛苦呢?陶晨禧淡笑着,說道:“這一季度的衣服上個月已經發下來了,只是因為奴婢瘦了,所以現在才不能穿了。人家又不是沒做,怎麽好意思再麻煩人家。再者,我也是無事可做,做衣衫就當做打發時間了。”
楊耀茗打趣道:“你瘦下來後,不止像換了一個人,倒更像是成了一個賢妻良母。”
賢妻良母?陶晨禧聽到這個詞一不小心就紮到了手,吮着出血的手指,陶晨禧真的感到有些心酸,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當初自己最不喜歡的那種人,拖拖拉拉、猶猶豫豫。
其實從答應少爺回到他房裏的那一刻,她知道她已經接受了少爺的示愛。
沒注意的時候,楊耀茗坐到了她的身邊,陶晨禧擡頭笑着問道:“有什麽事嗎?”
楊耀茗明朗地笑着,然後在她面前伸出左拳,拳頭展開,出現了兩枚藍玉玉佩。楊耀茗問道:“好看嗎?”
陶晨禧看着晶瑩剔透的蘭玉佩,點了點頭,“好看。”少爺是溫潤如玉的人,配這玉佩更配。
楊耀茗将左手上的兩枚玉佩取下,一枚遞給了陶晨禧,上面寫着“陶晨禧”,下面寫着“永結同心”。楊耀茗再将他手上的玉佩展示給陶晨禧看,上面寫着“楊耀茗”,下面寫着“百年好合”。
他在逗自己吧?陶晨禧努力擠出一抹笑說道:“少爺飽讀詩書,應該明白這兩句的意思。”
楊耀茗抱住陶晨禧,“你相信我,所有的名分我都會給你。”
聽到這句話的陶晨禧,腦子裏什麽都反應不出來,只是感覺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她真的喜歡少爺,喜歡這個尊重她、緊張她,即使惡言相信依然包容她的少年,可是她配不上他啊。所以她選擇無視這樣不倫不類的關系,這樣不明不白的感覺,不明不白的心意。此時,感情的閘口被輕輕一碰就已打開,久久積攢的情緒此時全部噴湧而出。
感受到陶晨禧顫動的肩膀,楊耀茗堅定地說道:“只為玉碎,不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