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少爺表白？
白蓮的作态讓陶晨禧恍然大悟，原來是她“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即使是鮮花漫地，但是其實還是有很大味道的，便不好意思地說道：“遠香近臭，少爺快帶着白蓮姑娘進屋坐着吧。”
“白蓮漂亮嗎？”楊耀茗抽風地問了這麽一句話。
漂亮嗎？陶晨禧仔細看了看白蓮，舉止間不似平常丫鬟一般穩重，反而有幾分柔弱之态，轉瞬之間再次恍若大悟，原來這姑娘是少爺的……
始終這樣的姑娘才配得上少爺，隐下心中隐隐約約的酸楚，陶晨禧真心低贊道：“漂亮，人比花嬌，貌若天仙！”
笑得比太陽還燦爛？真讨厭！楊耀茗翻了一個白眼，冷哼一聲說道：“小心曬成黑胖子。”轉身帶着白蓮潇灑而去。
陶晨禧摸了摸自己的臉，看着少爺和白蓮配一臉的背影，忽略心中的酸楚，不服氣地說道：“當黑瘦子總比當黑胖子好吧！”
楊耀茗帶着白蓮回到書房，随後讓張桂找來了藍嬷嬷，讓藍嬷嬷安排白蓮。
藍嬷嬷恭敬地問道：“少爺，敢問這位姑娘的名分是……”
天氣越來越熱，楊耀茗的心裏也越來越躁，只有拿扇子不停地扇才能稍微保持清醒。聽到藍嬷嬷的話後，忍住心裏的不耐煩，輕聲說道：“她賣身契在我這裏，其餘的嬷嬷做主即是。”
白蓮本以為她很得楊耀茗的心意，哪曾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待遇，盡量掩住自己着急的心态，溫柔羞澀地說道：“少爺，世子爺說讓……奴婢服侍少爺起居。”
楊耀茗無奈地說道：“世子爺在遠山院說的一點都不算。”
白蓮見楊耀茗絲毫沒有憐惜美人的姿态，再加上聯想到楊耀茗喜歡的是肥肥噠的胖丫鬟，心裏想要在國公府後院出人頭地的想法瞬間冷了半截，只是不斷地埋怨這少爺是個眼瞎心盲的！無奈只能宛轉蛾眉，蕩漾起三千秋波，以求能讓這活祖宗少爺趕緊讓她遂了心願。
沒想到楊耀茗見此直接皺眉沉聲說道：“搔首弄姿，敗壞風氣。勞煩嬷嬷好好教她規矩。”随後讓張桂将二人送走。
白蓮聽此幾乎繃不住臉色，原來國公府二少爺後院清淨，不是因為他不好美色，而或許是好男風？所以才找了那麽個貨色避開謠言！否則對自己這樣嬌豔的美人不假辭色，還羞辱責罵？他父親就從來沒能抵受住她姨娘的攻勢，白蓮一臉怨氣地随着藍嬷嬷來到了下人房。
藍嬷嬷看着白蓮依舊是憋着心氣的樣子，溫和中透着冷漠，冷漠中透着疏離，梳理中透着威勢，說道：“姑娘平日可擅長什麽活計？繡花？廚藝？”
白蓮深知自己在國公府沒有後臺，只能忍下鋒芒，乖順做人，于是趕緊收斂神色，低聲回道：“因為奴婢父親之前經營過香料鋪子和糕點鋪子，所以奴婢平日裏善做香料和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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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嬷嬷點了點頭，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是世子爺送來的丫鬟，而且擅制糕點，就定為二等丫鬟，留在廚房裏做事吧。”
白蓮見四下無人，從袖管裏拿出一包首飾遞給藍嬷嬷，讨好地說道：“嬷嬷也知曉世子爺送奴婢來遠山院的目的，可否請嬷嬷成全。”
藍嬷嬷聽此，直接推拒，正色說道：“有資格成全姑娘的只有少爺。如果姑娘實在心存大志，不妨先暫時安心留在這裏。少爺現在的通房丫頭陶姑娘就曾經遠山院廚房做工多年。”藍嬷嬷聽完此話，便匆匆離開了，留下白蓮一臉糾結。
※※※
傍晚時，不知為何，餐桌上彌漫着一種略微尴尬的氣氛，直到兩個人都放下筷子，楊耀茗和陶晨禧也沒說一句話。
楊耀茗先忍不住了，“有感覺更瘦了嗎？”
陶晨禧端着湯碗，點了點頭說道：“有感覺。”
“別太累了。”楊耀茗谄媚地說道：“一會兒我給你按兩下。”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敲門。因為陶晨禧身為丫鬟坐下吃飯不合規矩，所以二人用飯時，都是将衆人遣出去，然後關上房門慢慢享用。
難道是蘭澤院又派人來找了？可是時間有些晚。楊耀茗問道：“何人？”
門外嬌聲傳來，“少爺，是奴婢白蓮。”
不知為何，陶晨禧每次聽到“白蓮”這個名字就想笑，這一次再聽到白蓮那嬌嬌柔柔的聲音，沒忍住就真的笑了出來。楊耀茗看到陶晨禧居然在笑，心裏直抽抽，便朗聲說道：“進來吧。”
白蓮端着糕點，緩緩地推開了房門。打眼一看，居然看到了陶晨禧此時居然坐下來用飯了。下人怎麽可以和主子同坐一桌？就算是規矩松散的商戶，她也從未聽聞這種事。心中頓時警醒，看來采菊說的沒錯，這個陶二肥真的有一套，能夠把少爺唬成這樣。
白蓮袅娜地走了進來，将糕點放下，然後笑着說道：“少爺、陶姑娘，這是奴婢親手做的桂花糕，清香甘甜，可解油膩。”
陶晨禧将盤子推到楊耀茗眼前，善解人意地說道：“這是白姑娘特意為你做的，你得好好嘗嘗。”随後又贊道：“白姑娘真是心靈手巧。”
白蓮看楊耀茗冷冰冰的，反倒是陶晨禧一副熱情樣子，心裏想着這要麽是個傻的，要麽是個精的，于是作慚愧狀說道：“陶姑娘說笑了，不過是做糕點而已，若是陶姑娘想學，奴婢可以和陶姑娘切磋一二。”
“切磋就不必了。”陶晨禧笑着推拒道：“奴婢和白姑娘這樣‘出得廳堂、進得廚房’的美人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以後執劍闖天下，重要的是武藝。”
嗯？白蓮只感覺陶晨禧莫名其妙，難道少爺想要闖蕩江湖？簡直神經病啊，好好的國公府少爺不做，去當朝不保夕的江湖草莽？
楊耀茗聽了這個心裏卻似翻了天，詫異地問道：“闖蕩江湖？你一介女子……要去闖蕩江湖？”
“有何不可？”陶晨禧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在奴婢看來，少爺能堅持鍛煉這麽長時間，絕對已經通過奴婢的考驗了。而且少爺現在身子康健，身邊也有白姑娘照顧，奴婢也可以全身而退。”
“你說的是真的？”楊耀茗站起來說道：“你藥還沒吃完，藥方在我這裏，再者，你賣身契也在我這兒。”
陶晨禧擺擺手說道：“奴婢早就把藥方背下來了，而且少爺給了奴婢那麽多銀子，贖奴婢一百次也都夠了。”先前是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後來是為了少爺的身體，而現在……陶晨禧瞟了一眼白蓮，意識到終于是到了她全身而退的時候。
楊耀茗見陶晨禧一臉的不以為然，趕緊“哐哐哐”地咳嗽起來，然後狀似身體虛弱地說道：“不行了，我身子忽然好難受！快！晨禧，快扶我到床上去休息。”
現在裝病對得起剛才吃下去的兩個鮑魚和三個雞腿嗎？真是沒良心！陶晨禧無奈地扶着楊耀茗回到裏屋，而後張桂走了進來對白蓮說道：“白姑娘，糕點留下，您可以走了。”
白蓮見此在風中淩亂，心裏嘆道這個陶二肥這一手欲擒故縱的把戲玩的厲害！可是她越來越好奇了，究竟這個陶二肥哪裏能吸引少爺了？難道真是像她無意中聽到的那樣，少也喜歡胖丫鬟，那她……白蓮花看了看自己纖瘦的身體，有些猶豫不定，難道真的要像其他小丫鬟說的那般，只有把自己喂肥了，才有可能博得少爺的青睐，可是陶二肥明明在減肥啊！
※※※
陶晨禧将楊耀茗狠狠地摔在床上，問道：“你裝什麽病！我看你腦子有病！”
“國公府的生活不好嗎？”楊耀茗像一個失婚少婦般，用一種哀怨的語氣說道：“你居然想走？”
不得不說，少爺的皮囊越來越好了，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好看的很，陶晨禧慢慢地坐近過去，笑着說道：“這是奴婢一直都想做的事。難道少爺沒有一直想做的事嗎？”
以前是想好好活下來，現在是想……楊耀茗看着陶晨禧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沒有，一輩子就像混吃等死。”
“那也挺好的。”陶晨禧嘆氣說道：“能夠混吃等死也是上輩子攢下的福氣。”
“你就不生氣嗎？”楊耀茗像被點燃了的炮仗，說道：“你不覺得這很沒出息嗎？”
我哪有資格生氣少爺的所作所為？“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啦。”随後陶晨禧倍加理解地說道：“再者，少爺的事輪不到奴婢操心。少爺開心就好。”
這在楊耀茗看來無異于誅心之詞，頓時癱倒在了床上。
陶晨禧見楊耀茗白了臉，緊張地問道：“少爺，你是不是身體真的不舒服啊？奴婢去和張桂說讓他請大夫。”
“不用了。”楊耀茗拽住陶晨禧的衣袖，難過地說道，“我只問你，你要闖蕩江湖，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要留在國公府嗎？”
陶晨禧将她斟酌了許久的話噴薄而出，：“奴婢不是說過了嗎？少爺身子已經好了，已經不需要奴婢了，如此，為何不給奴婢一條活路呢？”
身體需要，心裏也需要！楊耀茗坐起來頗為怨憤地問道：“就沒有一絲一毫地不舍嗎？”
“不舍得少爺啊。”陶晨禧摸了摸少爺的頭，說道：“少爺就像是奴婢的弟弟，可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既然早晚都要分離，不如相忘于江湖。豁達一生，也算美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标題預告：男女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