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是農藥?
陶晨禧躺在床上養着,旁邊的楊耀茗邊說今天的事,邊給她遞過削好的蘋果。
“少爺真的相信會是頌玉做的嗎?”陶晨禧雖然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但是若要她接受身邊的人居然是這麽心思詭谲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懷疑但是不确定。”楊耀茗嘆氣道:“也不知道她怎麽這麽烈性子。”随後遞給陶晨禧一塊蘋果。
看着陶晨禧嚼蘋果鼓起的腮幫子,楊耀茗忍不住伸手按了按。
陶晨禧正在想事呢,伸手扒拉開楊耀茗欠欠的手,嫌棄地說道:“煩人。”
“要是我有一天不喜歡你了,你會不會像頌湉一樣買毒藥給我?“楊耀茗全神貫注地盯着陶晨禧,決不能放棄任何一個表情。
“你不喜歡我,我就殺了你?”陶晨禧蔫蔫地說道:“為了不喜歡自己的人糟蹋自己的人生,實在是不值得。”說着張開嘴等待楊耀茗的喂投。
陶晨禧的話雖然灑脫,但是在楊耀茗聽來分外刺耳,所以楊耀茗開始把蘋果往自己嘴裏送,再不理陶晨禧。
陶晨禧擰眉問道:“你給不給我?”
“不給。”楊耀茗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不吃也不給你。”
敢惹我?陶晨禧一把拽過楊耀茗的衣衫,本想将他拉過來,奪過托盤,沒想到楊耀茗一個腳滑,直接整個人都撲在了陶晨禧的身上。
楊耀茗壓在肥肥噠的陶晨禧身上,表示很舒服,但是陶晨禧就很不爽了,都不用起身,直接用左手就将楊耀茗直接甩到一側。
摔在地上的楊耀茗甚是郁悶,他是男人,怎麽老是鎮不住陶晨禧?想起風神醫的話,陶晨禧中的毒能讓她有奇勁,若是以後她解了毒,應該就沒有那麽大力氣了!想到此的楊耀茗立刻倔倔噠噠地離開了。
剛出房門的楊耀茗本想回書房去看看風神醫留下的藥房,沒想到此時仆婦來報,三少爺楊一喆來探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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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耀茗令張桂為楊一喆沏上一壺茶,說道:“弟弟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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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一喆看着楊耀茗與之前簡直是變若兩人,忍不住贊道:“二哥本就是該如此相貌。躲過今日一劫,身子也日漸康健,父親、母親終于可以安心了。”
“多活一日算一日。”楊耀茗淡淡地說道。
“二哥還是如此淡然。”随後楊一喆将禮盒打開,說道:“今天和朋友談生意時,朋友送了我一塊端溪磨硯,弟弟仔細看過,應該是上品,所以帶來慶賀二哥康複之喜。”
楊耀茗瞥了一眼硯臺,說道:“顏色真的不錯。這麽多年,每次都是你記得我,給我送各種珍貴的筆墨紙硯,為兄在此多謝三弟。”
楊一喆趕緊推拒,說道:“二哥這就是見外了,三弟我無甚大財,不過是幫着府裏打理些庶務而已。”
楊耀茗看出楊一喆臉上的落寞,心中又浮想起那年那張慘兮兮的小臉,明明很傷心,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轉,但就是始終都沒有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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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一喆與楊耀茗交談了僅一會兒便告辭了,回到蜻蜓院後,泡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澡。進到屋裏,見郭巧如正在繡花,便關心地說道:“天黑了,別繡了,再傷到眼睛。”
郭巧如是小郭氏的嫡親兄長靖南侯郭東玮的庶女,因為楊一喆雖然出身國公府,但是只是養子,地位不甚尊貴,而郭巧如是侯府庶女,倒也般配。此時郭巧如身着淺紫色衣衫,燭光下,更顯示出她的嬌俏容顏和溫婉動人。
郭巧如聽出是楊一喆的聲音,便随口說道:“不礙事的,既然無聊,就為我們未來的孩子繡個肚兜。”楊一喆聽此神色瞬間凝滞,然後從袖管裏緩慢地取出了一枚玉佩,放到了郭巧如的面前。
郭巧如見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後柔聲說道:“表哥送我的玉佩已經太多,多到原來的箱子已經裝不下了。”
楊一喆伸出手攬過郭巧如,輕聲安慰地說道:“早晚有一天,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那還要多久?”郭巧如神色中漫溢着淡淡的哀思,說道:“有種感覺,我好像盼不到了。”
“會的,一定會的。”楊一喆不斷摩挲着郭巧如的手,堅定地說道:“有我在,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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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頌玉和頌湉之事後,小郭氏将涉事的人全部撤掉,包括那個曾經叱咤廚房十年的王婆子。所以遠山院此時又多了許多新面孔,而這些新面孔又開始了新一撥的贊嘆少爺英俊、嫌棄陶晨禧醜胖的竊竊私語,與之前的小丫鬟湊在一起,終日如蒼蠅般“嗡嗡嗡”惹人心煩。
可是不過不到半天,這些小丫鬟見到陶晨禧是要多遠就有多遠,再不會上前肆意打量和窺探。
陶晨禧還記得風神醫說過若要解除她身體裏的奇毒,就要用狠藥,過程比較痛苦。其實準确地來說,她一點都不痛苦。痛苦的是她周遭的人。
所謂的狠藥就是将山間五毒研磨成粉末熬成濃藥即可,藥頻是一天三次。
陶晨禧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藥,心裏一直打鼓,這到底是濃藥還是農藥?不過為了能夠瘦下來,這算得了什麽呢?一飲而下後,倒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但是當她像以往那般運動起來後,就發覺出不對勁了,這汗腺能夠排毒她是知道的,可是排出的毒是臭臭的,她還是第一次知道。
她跑的越快,時間越長,汗出的越多,就越臭,就像一個裝了馬達的“屎球”,走哪熏哪。陶晨禧本來繞着院子跑,可是所到之處幾乎是草盡花亡,連人都幾乎要被臭氣熏暈,無奈之下陶晨禧只好小範圍地跑着,可是這臭氣仿佛有激光般的穿透力,迅速在整個遠山院中彌散開來,令人防不勝防!
張桂此時正在服侍楊耀茗換衣衫,此時聞到遠遠飄逸而來的臭味,實在是快要被熏暈了,便勸道:“少爺,這……陶姑娘正在運動,院子就那麽大,您就別去和她擠了。”
“無礙!”楊耀茗用棉布狠狠地塞住鼻子,說道:“聞不到就沒事了!”
張桂心想聞不到,光想着就挺惡心的了。
喝藥的副作用明顯,但是正作用更明顯,不過是短短半日,陶晨禧明顯感覺到如釋重負。她和楊耀茗正在高興,可苦了廚房裏的人了。
廚房裏的人都是小郭氏新派來的,來之前得了小郭氏的死令要好好服侍少爺。今天本是第一天,婆子和廚子存着心想給少爺露一手,可是這院中的臭味慢慢地漫溢到了廚房,衆人就受不了了,彌散在廚房裏的究竟是青菜的清香還是烹饪過的濃香?還是遠山院變成茅房的味道?
所以這一天中午,楊耀茗和陶晨禧鍛煉過後,吃的新廚房班底做的第一頓飯那真是令人“坐立難咽”,甜的甜到猶如直接吃白糖,鹹的鹹到好像直接舔鹽田,酸的算到仿佛直接進醋缸,辣的辣到就似猛灌辣椒油。無奈下,兩人直接把菜過了一遍水,這才勉強能下咽。
到了下午,遠山院的味道是越來越濃。陶晨禧倍感愧疚,可是解毒的事勢在必行,所以請示楊耀茗想要去山裏住一段時間。
楊耀茗可不願意,便做主去集市裏買了上千盆的鮮花擺在遠山院各處,還買了許多香爐,每個房間都配上兩個,還有各色香粉,每個人身上都要佩戴許多,随後又吩咐丫鬟為遠山院衆人制了堵住鼻子的棉條。總之來說,一定要不遺餘力用盡全力地利用各種手段蓋住臭臭的味道,如此雷厲風行之下,遠山院的氣味終于被壓制,怨聲載道也随之平息了許多。
陶晨禧見着那一盆盆鮮花、一個個香爐、一疊疊香粉不斷地挪進遠山院,說不感動是假的,随後真誠地向楊耀茗道謝,“多謝少爺。”
楊耀茗看着陶晨禧少有的乖巧,笑着說道:“你三番兩次地救了我,如今不過花些銀錢,實在算不上是小事。”反倒是你為他人着想的心思,我很喜歡,再次忍不住捏了捏陶晨禧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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勳國公世子楊耀泓年長楊耀茗兩歲,身高八尺,形貌昳麗,現在宮內任職侍衛統領,每八日輪休一日。先前聽父親提起弟弟病已經大好,而且不再排斥別人去看他,楊耀泓很是高興,便想着等到休息日過來看一看。可是這……無奈下,楊耀泓只好直接捏着鼻子找到了正在紮馬步的楊耀茗,剛要驚訝這是他那病鬼似的弟弟嗎?可是剛放松後立即湧進鼻子裏的氣味簡直要讓他暈厥。然後等到他看到楊耀茗身旁那肥肥噠的陶晨禧時,簡直就是被吓暈了。
這肥碩的身軀,能抵他院子裏的三個妾室外加一個庶子了!
楊耀茗見嫡親哥哥楊耀泓來見他,便帶着他回書房詳談。還沒進書房,就看見張桂抱着兩盆花急匆匆地出去了,問及何事,張桂無奈地說道:“又被熏死蔫了。”
楊耀泓性子比較歡脫,即使成親生子也未有改變,其實如果楊耀茗如果沒經歷十年前那場慘事,他們兩兄弟聯手那是可以拆房子的。只是後來發生變故,楊耀茗再不想見外人,楊耀泓也只好聽祖母的吩咐不再去打擾弟弟。不過卻是經常暗中來看看弟弟,但是每次看到,楊耀泓都要為楊耀茗愁苦一次,如今見到楊耀茗似脫胎換骨般的改變,心中是十分高興。
楊耀泓捏着鼻子,上下打量着說道:“你這回真是像個人了!”
楊耀茗遞給楊耀泓棉條,示意塞住鼻子。
“我只坐一會就走,不然我回去後,我兒子肯定以為我掉進茅坑了。”楊耀泓趕緊搖頭拒絕。
剛才運動的有些累了,現在正好讓楊耀茗有空喝杯茶,“哥哥怕是只能和我來調侃兩句了。父親、母親要尊着,妻房要敬着,妾室要寵着,兒子要愛着,唯剩下的弟弟就可以随意取笑了。”
楊耀泓嘆着說道:“沒辦法,宮裏生活太枯燥,就像一個老樹雕,不能哭不能笑,随時要被鳥撒尿。不過現在不是讨論哥哥的時候!” 楊耀泓望了望外面正在跑步的陶晨禧,問道:“你趕緊告訴哥哥,你是不是被那個胖胖胖胖胖胖丫鬟拿捏住什麽把柄了?不然你堂堂國公府的公子,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呢!”随後神秘兮兮地問道:“是錢?還是其他秘密?哥在宮裏有人!”說完還挑了挑眉。
楊耀茗扯了扯嘴角,說道:“大哥,你真的想太多了。大哥喜歡美女,我呢也不說喜歡醜女,但是我喜歡的是我心目中的美女,只是咱們兩個的标準不一樣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标題預告:商女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