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哭唧唧等一個留言的小天使
點,趕緊哄哄她,這兩天多重要啊,可別把她氣着了,考試發揮失常就完蛋了。”
祁甚實在不想再聽見蘇靜好三個字,之前的喜歡和現在的厭惡對比鮮明。
但如果表現太明顯,蔣欽肯定要拉着他刨根問底。
最後他委婉的解釋,“明天我有事,去不了。”
“什麽事比你老婆高考還重要?”
“睡了。”
“艹。”
蔣欽其實緊張的要命,見祁甚這麽不在意,一想到蘇靜好閉着眼瞎填估計也能高自己老婆好多分,瞬間就不想再說了。
他嘟囔幾聲,縮進了被子裏。
祁甚按亮屏幕看了眼,快十二點了。
他完全沒有睡意,但還是打算閉眼盡一下力。
不過是個騙子,忘了就好。
人活一輩子,難免遇見一些糟心事和糟心的人。
就當給平淡無奇的人生增添屎黃色的顏料了。
“嘟。”
來了條短信。
Advertisement
祁甚掃了眼,然後真的睡不着了。
“見不到你,我考不好。我在你們宿舍樓下,見到你,我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可愛BAIYI、今天迷鹿鹿鹿醒了嗎 投的地雷,啾咪!
☆、三十二
【南楠:你人在哪兒呢?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給我亂跑!】
【南楠:哥哥,明天,不對,今天就要考試了!高考啊!高考啊!】
【南楠: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消息,有就回我一條!】
【南楠:你不會壓力太大跳海去了吧!看見了直接給我打電話!氣都被你氣死!】
屏幕每隔幾秒就亮起一次,界面被南楠發來的消息占據了。
蘇白藍敲了幾個字過去,那邊終于安靜了。
他看了眼時間,十二點三十二。
他給祁甚發消息時正好十一點五十九,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祁甚沒有回複,也不知道看到了沒有。
整棟宿舍樓都暗着,蘇白藍一個人蹲在門口,時不時移開看屏幕的眼睛,瞄一眼裏頭。
只有一片漆黑,和點點透進屋內的月光。
他的左手上帶着一塊女士手表,白色的表帶,簡約幹淨。
指針滴滴答答的響着,四周靜的連風聲都聽不見,只有耳朵裏,不斷循環着滴答聲。
他忘了自己蹲了有多久,只知道腿已經完全發麻了。
手機震動了下,因電量不足自動進入了低電量模式。
伴着刺耳的滴答聲,他還聽見了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嘀、答。
嘀、答。
嘀——噠。
蘇白藍猛的擡起頭來,他看見了一道黑影,月光還來不及照出他的模樣,他就已經迅速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接着站到角落裏一扇半開的長窗前,伸手輕輕一拍,窗戶哐一聲砸在牆壁上,他攀住窗沿擡腳一用力,就熟練的跳了出去。
祁甚拍了拍沾了點灰的手,剛把目光移向右前方,就看見了直直盯着自己看的蘇白藍。
他腳步一頓,望見對方眼中複雜的神色,有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走過去。
但馬上就在心裏咒罵了句,傻逼,慫什麽!錯的不是你!
有了底氣的祁甚,慢慢走到了蘇白藍的面前。
剛說了三個字,“你可以——”
少年一下子站起來,酸麻的腳,搭上抽痛的心,控制着他有些僵硬的雙手,他緊緊環住青年的腰,然後把頭貼到了他的肩膀上。
一顆滾燙的淚,沿着臉頰,敲進了青年肩頭的皮膚裏。
“學長,對不起。”
祁甚怔愣的忘了把他推開,突然從草叢裏響起一陣貓叫,他一驚,也瞬間反應過來,伸手立刻把他推了開。
他似乎沒看見蘇白藍泛紅的雙眼,冷聲補齊了自己被打斷的話,“你可以走了。”
蘇白藍還保持着雙手環抱他的動作,就算被推開了,也只是呆呆的站在他面前,紅着的眼睛似乎染了血,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淚一般,聽見祁甚的話,他木然的點點頭,“我走。”
但他什麽動作也沒有,說了那句話,身子卻絲毫沒移動一分,眼睛直直盯着祁甚,好像可以在他身上看見什麽永恒的東西一樣。
祁甚躲開了他的注視,想着現在也睡不着了,幹脆去網吧泡一晚。
長夜漫漫,他該好好利用,畢竟從今往後,再也沒人能管他了。
剛走出一步,蘇白藍突然伸手拽住了他。
祁甚眼皮一跳,有種要打人的沖動。
但他心裏唯一的一絲恻隐心還在,馬上要高考了,就算再想弄死眼前人,也不能挑這種時候。
心裏的暴力因子被生生壓了下來,祁甚呼了口氣,定了定心神,伸手拍開蘇白藍,看也不看他,繼續重複剛才的話,“你可以走了。”
蘇白藍看着他的側臉,問他,“我想要你回來,你能不能買給我?”
祁甚眼尾霎時一紅,心裏的火瞬間被這句話點燃了,他咒罵了句,身體失了控,擡手一拳直接朝着蘇白藍的胸口就打了過去。
蘇白藍沒阻擋,接連受了有些魔怔的祁甚好幾拳,最後實在有些難受,哽着喉嚨重重咳了一聲。
喉嚨盡頭有點血腥味,慢慢彌漫了出來,最後整個口腔都充滿了這種令人惡心的味道。
被打的地方開始泛疼,但他像是什麽也沒感受到,眼睛依然緊緊盯着面前的人。
祁甚已經因他那聲咳嗽回過了神來,他的拳頭還抵在蘇白藍身上,剛要抽回來,被打得有點沒力的蘇白藍突然伸手緊緊包裹住了他握着拳的手,接着往前一跨步,又把他用力抱住了。
他握住他的拳往自己胸上悶聲一敲,啞着聲央求他,“你打我也好,罵我也行,但是別不要我好不好?”
“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祁甚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因他這話猛然一提,直接擡腳朝着他的腿膝蓋踹了一腳,蘇白藍沒有防備,被踹到了地上。
他用力咳了一聲,視線一瞬間有些模糊,他眨了下眼,看見祁甚朝着他緩緩蹲下了身。
他逆着光,明明應該什麽也看不清,但祁甚眼裏的情緒,卻清晰分明的,像是一把抹了毒的利刃,一刀刀劃在了他的身上,傷口流出了血,卻因染了毒,潰爛了一片。
“別再給我提這句話,讓人覺得真他媽惡心。再不閉嘴,我把你打得連你媽都不認識。”
蘇白藍眼裏的光越來越黯,最後,化為了一片抹不開漣漪的深潭。
他沒再看他,慢慢閉上了眼。
祁甚不再管他,放完了狠話就要起身,突然被人往下一拽,他躲閃不及,整個人直接仰面被掀翻在了地上。
被打趴下的蘇白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起了身,在他掙紮着要起身時,突然欺身壓在了他身上。
祁甚覺得有些事情超出了他認知的範圍。
念頭剛一閃過,上方的人就朝他低下了頭。
祁甚奮力掙紮,還是躲不開那人不斷擠進自己口中的灼熱溫度,剛才還一副軟弱無力的少年,此刻卻像是只散發着危險氣息的野獸,把他當作了脆弱可憐的獵物,在他嘴裏不斷肆虐着,逼迫他被動接受着自己身上的味道。
有晶瑩的透明液體從交纏的唇瓣中流出,祁甚的眼神微微有些失神,掙紮的力氣也開始變小。
蘇白藍掠奪的方式也開始變得溫柔,剛想放開他,突然被發狠的祁甚咬了一口。
舌尖猛然一陣刺痛,一股血腥味瞬間湧入口腔裏,身下祁甚的眼神早已恢複了清明,在蘇白藍吃痛怔愣的時候,用力朝着對方的兩腿間擡起了膝蓋。
伸出去的腳卻在最後關頭被人緊緊夾住,蘇白藍似乎忘了剛才的刺痛,布滿陰霾的眼神也因為他的動作而蒙上了一層陰影,然後下一秒,他松開了祁甚。
祁甚剛喘出口氣,就吃痛的嘶了一聲。
蘇白藍伸舌舔了舔他被自己咬出了一道牙印的肌膚,眼眸微微往上一擡,看見了祁甚眼中想要殺人的光。
祁甚已經被折騰的沒有了力氣,但還是絲毫不肯服輸的瞪着他,“放開我,死變态。”
按前幾次的情況來看,祁甚猜出蘇白藍最害怕自己對他說類似變态、惡心這類的話。
如果說之前他還心存一絲善意,現在被做了這種事,他再忍下去就不叫祁甚了。
但出乎意料的,蘇白藍絲毫沒有出現他所設想的神情,反而像是聽見了什麽有趣的話,緩緩擡起了埋在他頸窩的頭。
他湊到祁甚面前,眼睛盯着他,右手漸漸往下,順着單薄的布料滑到了他最隐秘的部位處。
然後絲毫不遲疑的,握住了。
祁甚立刻像只被摸到了敏感區域的貓,整個身子猛的一抖,眼睛瞬間就紅了。
“艹你媽,滾!”
蘇白藍欣賞着他這種在他看來只想壓在床上狠狠蹂/躏的可憐又虛張聲勢的模樣,埋下頭在他微張的唇瓣上輕舔了一口,然後輕飄飄念出兩字,“硬了。”
祁甚身子一僵,他也發現了自己的異樣,但這樣被蘇白藍說出來,他只感覺到了羞恥感。
“滾!滾啊!”
蘇白藍松開了,怕真把他逗壞了。
祁甚粗喘着氣,整張臉都是紅的。
他不安分的扭動身子,想要掙脫現在這種處于人下的姿勢,殊不知對處在青春期的少年來說,喜歡的人在自己身上無意識的磨蹭,正是最致命的勾引。
蘇白藍瞬間就沒了上位者的從容與鎮定,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沙啞着聲說,“別動。”
祁甚擡眼看他,見他神情有異,似乎壓抑着什麽,眼裏微光一閃,倒真的乖乖不動了。
蘇白藍剛松口氣,祁甚突然一腳踹上來,這次他躲閃不及,生生受了一腳。
還好角度有點偏,但也挺致命的。
蘇白藍瞬間就松了手,雙腿一軟,硬生生跪在了一旁,原本就白皙的臉,此刻慘白一片。
祁甚這時候可不會有同情心,見他沒有攻擊性了,手往後一撐,終于重新站了起來。
偏頭一看,蘇白藍還跪着,整個頭低垂着,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他幹咳了一聲,自己剛才那麽做除了洩憤外,還真沒想太多,現在有些冷靜了,換位一思考,覺得跟着有些蛋疼。
“踢到了?”
祁甚不自在的問了句,聲音幹巴巴的。
蘇白藍聞言擡起了頭,臉上的神情已經快恢複如常了,一使力,也站了起來。
祁甚瞬間就又變成微仰視的角度了。
蘇白藍伸手一抓,作勢就要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剛才的受傷處,他挑了挑眉,“嗯,要不,你給我揉揉?”
作者有話要說: 蘇的轉變不是崩了,他本身就不是軟綿羊,下一章會有一點解釋他情緒轉變的原因。
不喜歡蘇真實性格的小可愛可以叉了!因為軟綿羊是吃不到祁的,只有更不要臉才能把他拿下_(:з」∠)_
放尾巴太麻煩了,還是抱着僥幸心理繼續發了!
感謝裙下大唧唧、Rose小可愛投的地雷,啾咪!
感謝今天迷鹿鹿鹿醒了嗎、華胤小可愛灌溉的營養液,啾咪!
感謝留言和收藏的小夥伴們,筆芯!
☆、三十三
祁甚臉色一黑,愧疚的情緒消失的一幹二淨。
他一巴掌拍開蘇白藍不安分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擡腳就朝外走。
蘇白藍在原地停了幾秒,等下身的疼痛完全消失了,才繼續跟了上去。
祁甚剛放松了點,落下他一大段距離的蘇白藍不知什麽時候又跟了上來,他聽見那陣近在咫尺的腳步聲,臉色瞬間又不好了。
幾分鐘之前,他還覺得自己面對這小子時可以處于主導地位,但現實扇了他一巴掌,總算讓他想清楚了,一旦對上蘇白藍,自己就是只在老虎面前耍把戲的貓咪,再怎麽折騰也只是給對方撓癢癢,貓和虎本身就不在同一層次上,既然他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你在想什麽?”
蘇白藍一開口,把祁甚的思緒打斷了。
他坦然的像個沒事人,和心驚膽戰的祁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祁甚壓下心裏強烈想要逃走的念頭,看似鎮定的斜睨了他一眼。
恰好蘇白藍偏過視線來,一對上,他瞬間就跟偷看被抓包了一樣的躲開了。
祁甚往邊上挪動了下,沒兩步,蘇白藍又貼了過來。
他躲不了,幹脆不躲了,嘲諷的呵了聲,“怎麽,不裝了?”
兩人都明白他在說什麽,蘇白藍沒有遮掩,十分幹脆的承認了,“你不吃那套,自然得想別的辦法。”
祁甚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他霎時停住腳,微擡起眼看他,面色鎮定而認真,絲毫看不出他此刻內心有多忐忑不安,“蘇白藍,我們現在把話都說清。”
蘇白藍墨染般的瞳孔定定的盯着他,微抿着唇沒有作聲。
祁甚當他默認,繼續道,“無論你之前捏造蘇靜好的身份是想捉弄我還是單純覺得好玩,這些都過去了,我也不想管了。剛才打你一頓是我太沖動,但你後來做的我想也足夠和那一頓揍抵消了。所以從現在,也就是這一刻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當沒雙方這個人,如何?”
祁甚說出這番話,心裏反倒是平靜下來了。
他毫不躲避祁甚漸漸發暗的眼神,站的筆直而堅/挺,微仰着頭,神情鎮定的像是個視死如歸的勇者。
蘇白藍離他就一臂的距離,他一時也沒有意識到對方的距離有些近了,就這麽安靜的看着他,等着他同意。
但勇士卻忘記了,野獸一旦看上了獵物,自己沒說放手,獵物再想逃,也只有乖乖被拖回洞穴糾纏一生的命。
因為他們本身,就只存在壓制和被壓制的關系。
“不夠。”
祁甚眼神一緊,不郁的情緒在眼中堆積,幾乎就要噴薄而出。
蘇白藍頭往下微微低了一分,盯着他認真的解釋了一遍。
“我覺得你不夠。”
然後下一秒,就在祁甚察覺到不對勁想躲開時,毫無預兆的湊近他,在他唇上親了口。
他沒給祁甚掙脫的機會,一碰到那片柔軟,就先退了回去。
蘇白藍彎了彎眉,心情很好的道,“我親了你,現在讓你親回來,這才公平。”
祁甚眉頭一擰,眼神一寒,伸手用力在唇上一擦,掄起一拳就朝着他揮了過去。
管你今天要不要考試,老子打死你這個傻逼!
蘇白藍這次沒再順他的意,伸手輕輕一捏,就牢牢的抓住了祁甚的手腕。
祁甚用力過猛,手揮過去的時候,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往前傾,一時沒站住腳,直接栽進了蘇白藍懷裏。
蘇白藍順着他撲來的姿勢把他攬入了懷中,順毛一般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不會再讓着你了。”
“之前是喜歡你,所以讓着你。”
“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既然要重新追求你,蘇靜好裝軟的那一套就不适用了,以後請多指教,祁甚。”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蘇白藍,一年之後,是你的蘇白藍。”
……
“開臺機。”
“身份證。”
祁甚把身份證遞給對方,等待對方辦理的時候,手機裏傳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死變态:我到學校了,不用擔心。】
祁甚被迫又加回了蘇白藍的微信,他裝沒看見,加就加了,回不回是他的事。
就不信蘇白藍還能專程趕回來逼他回一句消息。
蘇白藍顯然不會這樣做,但他自然也不會就這麽順祁甚的意。
【死變态:剛想起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想知道的話,随時等候你的電話。】
【死變态:關于蔣欽的事。】
祁甚翻了個白眼,他會信?
蔣欽那小子會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蘇白藍編理由也不知道編個可信點的。
“掃二維碼付錢,支付寶或微信都行,機子開好了,五十八號。”
祁甚付好了錢,拎着奶茶去開了機。
機子啓動的間隙,蘇白藍又發來一條消息。
【死變态:不想知道南音音的真實身份?】
祁甚艹了句。
很久之前的一個念頭又冒了出來,南音音那張本已模糊的臉,瞬間又清晰起來。
他就說,那個南音音肯定和南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至于南音音是不是南楠,他不敢确認,也因此抱了一絲僥幸。
但如果南音音真的就是南楠,那老三怎麽辦?會瘋的吧。
蘇白藍簡單的幾句話讓祁甚開始心神不寧,他想了半天也沒能摸透蘇白藍的話語裏到底暗藏了什麽意思。
求知欲像只蟲,撓的他心癢癢。
電腦界面已經停在桌面很久了,他的手抓着鼠标,一動也沒動。
沒一會兒,他咒罵了聲,松開鼠标抓起手機,敲下了最簡短的一個字,“說。”
幾乎是消息發過去的下一秒,蘇白藍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祁甚任它震動了一會兒,才按了接通。
他吐了個“說”字,态度冷淡又似不耐煩。
蘇白藍卻毫不介意,在那頭輕輕一笑,“不是已經握手言和了嗎?怎麽又把上一段的恩怨帶到這一段的感情中來了。現在我可是你剛認識的新朋友,你要溫柔一點。”
祁甚黑了臉,“滾,說不說?不說挂了。”
“好好好,我說。”
這種哄鬧別扭的女朋友一樣的态度讓祁甚更不爽了,但蘇白藍顯然也沒打算真惹他生氣,在他發火前開口,“我家甚甚這麽聰明,應該也猜到了,南音音是男的,至于是誰,我不用多說,你心裏應該有底吧?”
“嘟——”
祁甚倒不是被他“我家甚甚”這種叫法刺激到了,只是得到了想要的,自然就把電話挂了。
但挂完電話,才頓時意識到他的新叫法,整個人一激靈,差點把手機一巴掌拍碎。
蘇白藍明顯也猜到祁甚會過河拆橋,倒是沒有再打過來。
似乎這樣調戲他一句就滿足了。
……
祁甚決定高考一結束就把南音音的真實身份告訴蔣欽。
他很明白,蔣欽現在已經陷得很深了,跟之前被騙的團團轉的自己差不多。
他已經被騙了一次,不可能明知是虎穴還讓蔣欽不明不白地闖進去。
更何況蔣欽這人看着挺理性,其實比自己還容易鑽牛角尖,他不想蔣欽出任何意外,所以在事情更加嚴重之前,就得先把源頭切斷了。
如果蔣欽真的被掰彎了,那他不會再勸。
但蔣欽被掰彎的可能性,在他看來幾乎為零,所以想到另一種結果,祁甚覺得,自己身上壓了一座名為責任的大山。
至于為什麽要等高考結束,祁甚是替南楠打算的。
如果蔣欽現在知道了真相,肯定會怒氣沖昏頭腦直接去找南楠算賬,祁甚雖然對南楠沒什麽感情,但也知道高考的重要性。
所以他才會在收到蘇白藍的消息時下來見他一面,盡管現在明白自己是一顆同情心喂了狗,他也不會因此遷怒南楠。
祁甚沒跟任何人講他的計劃,并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但卻忘了一句真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
高考很快就來了,第一天的時候,南音音不讓蔣欽去門口等她,祁甚看他一臉萎靡,心裏松了口氣,這樣第二天考試一結束他就能和蔣欽說了。
結果第二天蔣欽剛吃完午飯,就拿上手機準備出門了。
祁甚趕緊攔住他,“你去哪兒?”
“去等我老婆,跟她說好了,今天考完帶她去吃頓好的,明天再帶她去玩。怎麽了?”
祁甚看他一臉迫不及待,想着也不差一頓飯的時間,便把計劃延後了些,但還是認真叮囑了他一句,“吃完飯就趕緊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蔣欽根本沒精力聽他說什麽,敷衍的應了聲,就砰一聲關上了門。
南音音讓他在學校對面的咖啡廳裏先等着,自己考完試收拾一下就來找他。
蔣欽想着她一定是怕自己曬太陽,心裏甜滋滋的,一下車就聽話的往咖啡廳走去。
……
【死變态:我考完試了,在我們校門口等你?】
祁甚和蘇白藍已經差不多兩天沒聯系了,上次打完電話後,蘇白藍也沒主動發消息過來,祁甚以為他是放棄了,心情還沒放松多久,就又收到了他的消息。
這種語氣,祁甚覺得他是發錯人了。
剛準備當作垃圾消息處理,微信通知又來了。
【死變态:如果不想過來,那我去你們學校找你?我不介意告訴你的朋友我們之前的故事,相反,我很高興。】
艹。
這是在威脅他。
祁甚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氣的砰一聲撞回了桌上。
……
“蘇白藍,要一起去唱歌嗎?我們定了包廂,考試也結束了,一起去放松一下?”
從遠處走來三個女生,中間的娃娃臉女生不小心對上蘇白藍的視線,立刻害羞的偏了開,餘光瞥見他看向身邊人,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徐眠一手挽着她,另一只手拍拍蘇白藍的肩膀,“走一波?南楠呢,他平時不是和你黏的最緊嗎?把他叫上,一起去唱歌啊。”
蘇白藍搖頭,“不了,我在等人。”
徐眠一愣,随即賊兮兮的朝他眨眨眼,“呦吼,女朋友?”
她沒想過蘇白藍會承認,但這次蘇白藍卻是溫柔的笑了笑,然後點頭,“嗯。”
“卧槽!”
徐眠驚的瞪大了眼,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時忘了收回來,被蘇白藍輕輕一瞥,立刻縮了回來,然後真誠的說了句,“兄弟牛逼。”
還想說什麽,被最邊上的許粒扯了下,她示意了下邊上似乎就要哭出來的周藝,徐眠馬上就閉嘴了。
離開前又回頭叫了他一句,“以後給我介紹一下。”
蘇白藍破天荒的好說話,“嗯。”
兩人拉着一顆芳心碎一地的周藝走了,蘇白藍拿着透明筆袋,站在校門口,神情冷淡,等着即将到來的“女朋友”。
一個長發及腰的精致少女從他身側路過,引來不少人的注目,蘇白藍神色一滞,突然伸手,當衆一把扯住了她。
“你噴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味道這麽重,想毒死蔣欽?”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有榜,日更四天。
今天給小朋友們發糖吃= =
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本章底下留言的都發紅包買糖哦。
希望大家每天都跟過六一節一樣簡單快樂。
感謝小可愛BAIYI投的地雷!啾咪!
感謝評論和收藏!啾咪!
☆、三十四
女裝大佬南楠拍開他的手,埋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擰眉說,“不濃啊,你鼻子出問題了吧?”
蘇白藍眉頭越皺越深,往後退開了一段距離,“随便你,離我遠點,不是要去找蔣欽?趕緊去。”
南楠涼涼的瞥了眼他還抓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誰像個沒見過女人的土包子一樣把我緊緊拉着,我怎麽松都松不開。”
蘇白藍瞬間跟碰了什麽腐蝕物一樣的松開了手,“快滾。”
南楠白他一眼,伸手裝模作樣的拍了下被他拉過的手,風情萬種的離開了。
……
祁甚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蘇白藍正坐在傳達室裏吹着空調,看見他從遠處走過來了,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祁甚過了馬路,看見他從傳達室走出來,直接轉了個身,等車子開過,才擡腳重新踩上了斑馬線。
蘇白藍馬上就跟了上來,“我們先吃飯?剛考完,我有點餓。”
說話間,一輛經過天行街的公交正好停下。
四周幾乎沒有等車的人了,祁甚走上車的時候,車裏的座位大部分是空的。
他本想坐到唯一一張單人椅上,但椅子中間不知被誰摁了坨吃過的口香糖,他自然坐不下去,只得往後挪到了雙人椅上。
蘇白藍刷完卡走到他邊上,看他占着最外面的椅子不肯讓一下,笑的溫柔,“要麽我抱你去別的位置,要麽我直接坐你腿上,你自己選。”
祁甚罵了句,不甘不願的擡起屁股挪了個位置。
蘇白藍坐了下去,把筆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祁甚餘光瞥見一抹綠,偏過眼一看,筆袋上挂着個平安符,是自己那時候去廟裏求過來的。
看了一眼,他就別開了視線,現在跟蘇靜好有關的東西,他都不想管了。
蘇白藍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他打開手機,詢問道,“我們去天行街,你想吃什麽?”
祁甚知道自己躲不了,反正不管說什麽最後肯定都逃不過和蘇白藍吃飯的命運,幹脆不掙紮了。
“最貴的,越貴越好。”
蘇白藍滑屏幕的指尖一頓,半抿的唇角勾了勾,“我很高興。”
“???”
“高興你願意花我的錢了。”
祁甚腦子一時沒轉過來,暗自琢磨半天他這句話的意思,最後跟他之前“錢給女朋友花”的話對應上了,臉色又轉為了碳色。
蘇白藍放了手機,盯着他看,祁甚裝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偏頭不停看着窗外。
蘇白藍神色愈發柔和,沉默一會兒,又找他搭話。
“徐眠剛才問我在等誰。”
祁甚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想理會他的沖動。
“我說在等女朋友。”
“她想認識他,讓我以後帶女朋友去給她看一下。”
“我答應了。”
“所以,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我去見她?”
祁甚繃着的神經終于斷了,他猛地轉過身來,在狹窄的空間裏捏起了拳,一下子就朝蘇白藍招呼了過去。
蘇白藍輕輕松松的接住了,不理會他想殺人的視線,掰開他緊攥的拳,手一張,兩只手就緊緊地牽在了一起。
“你打不過我的,我說了不會再讓着你。下次要是再動手,就不是只想牽手這麽簡單了。”
祁甚氣憤地咬緊了牙,使了勁要掙脫他的手,但看似軟弱無力的蘇白藍,力氣卻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他掙紮半天,拉着自己的手卻依然紋絲不動。
蘇白藍看他不動了,才溫聲開口道,“就給我五分鐘。”
祁甚瞪他一眼,恨恨的掏出手機開始計時。
“寶貝真乖。”
“滾!”
……
菜還沒上,祁甚坐在蘇白藍對面,埋着頭搗鼓手機。
蘇白藍盯着他臉的視線往下移了移,看見了什麽,神情一變,突然站起了身來。
祁甚端水杯喝水的時候,不經意的往對面看了眼,正好看見蘇白藍從店裏離開的側影。
他繼續低下頭,一邊操縱簡約小人跳動,一邊在心裏想,最好永遠別回來。
沒過幾分鐘蘇白藍就回來了,他往祁甚面前扔了個東西,“換上。”
游戲正好通過,祁甚挪開視線看了眼,是個新手機殼。
蘇白藍已經落座,扒了自己的手機殼,三兩下就套上了新的殼。
然後啪一聲,舊殼進了垃圾桶。
祁甚再瞎也能看出來這是另一款情侶手機殼,兩個背景都是一片純黑,中間印了倆大字。
白色加粗下橫線的黑體。
一個“要死”。
一個“不活”。
他覺得這四個字十分适合現在的自己。
但拆開來,怎麽看怎麽有點非主流的意味在。
蘇白藍換好了印着不活倆字的殼,眼睛一瞥,祁甚既沒拿手機,也沒動殼。
便又把殼往他面前遞了遞。
“不喜歡之前那種款式,就給你換了種,簡約風,你應該喜歡的,還是喜歡我手上這只?”
祁甚看着他不說話。
蘇白藍手裏拿着還沒拆包裝的手機殼,跟他僵持了幾秒,又道,“又沒當衆叫你扒衣服,別扭什麽,第一次在我面前脫衣服都比現在利索。別看我了,乖,換上,要是還不喜歡,等下吃完飯再去換。”
祁甚忍住體內把他那張什麽話都敢亂說的狗嘴用針縫上的沖動,咬着牙道,“我只是不跟你換殼。”
蘇白藍安靜了兩秒,就在祁甚以為他要放棄時,突然朝他探來了身子,一把拿過了他放在桌角的手機。
動作迅速的就把包裝袋拆了,接着躲開祁甚搶手機的手,一邊套殼一邊說,“遲早要換,幹脆現在就換了。”
“你換上我也給扔了。”
蘇白藍套好了殼,把手機還給他,祁甚的手一貼上殼,就聽他冷靜的威脅,“你扒它一下,我就把你衣服扒了。”
“……”
祁甚慫了,誰知道這深井冰會不會真的這樣做,他算是看明白了,蘇白藍就是個人模人樣實際上黑的要命的深井冰!
最後,他警告一樣的告訴他,“以後不準再拿這種事威脅我,也不準再提蘇靜好,把我惹急了你也別想好過。”
蘇白藍乖巧的點頭,“好,這是最後一次。”
“……”祁甚懷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
……
蘇白藍知道祁甚吃完飯就要跑,愣是把半個小時就能吃完的飯吃了将近兩個小時。
隔壁桌已經換了三班人,再次經過一旁的上菜大叔一臉驚訝地看了他們好幾眼。
祁甚黑着臉,對面的祁甚像是個年入耄耋的無牙老人一樣,一粒一粒仔細地吃着飯。
他再次被此人的厚臉皮刷新了認知。
最後祁甚實在受不了四周的目光,被迫答應了蘇白藍吃完飯還要散會步的條件,跟他逛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回到了學校。
蘇白藍在公交上朝他揮手,祁甚頭也不回的進了學校,然後手機響了。
【死變态:到家了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