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哭唧唧等一個留言的小天使
身上的,馬上就拒絕了,臉色也變得冷淡了些,“我和學弟沒那麽熟,吃飯這種事,并不合适。”
南楠厚着臉皮不放棄,“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已經見第二次面了,我們也算熟了吧?”
蔣欽覺得這學弟不會看人臉色,而且臉皮也厚的不讨喜,所以說的話自然沒那麽客氣,“我和學弟的關系僅限一面之緣,如果學弟硬要扯上關系,應該就只有友誼校友的關系了,所以學弟就不要再強加關系給我了,我臉皮比較薄,沒法和學弟一樣自來熟。”
南楠聽不出他話裏的嘲諷就真的傻了,他氣的想把蔣欽按在地上揍成一個豬頭。
媽的,隔着一層屏幕老婆乖乖的叫,現在見到真人了,嘴臉就變了!
學變臉的都他媽沒你這麽牛逼。
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嘛一定要湊過去,現在被這麽一說,整張臉都黑了,順帶連蘇白藍也不等了,留了個背影直接走掉了。
蔣欽并不在意南楠在想什麽,見他走遠了,才又跟蘇白藍開口,“那就這麽說好了,到時候見。”
蘇白藍收回看着南楠的視線,似笑非笑的說了聲,“學長,沒想到你嘴巴挺厲害。”
蔣欽當他在誇自己,也不在意兩人是好朋友,簡單解釋了下,“我不喜歡這小子對我家老四那樣,雖然你一開始也讓我有點誤會,但後來也算明白了,是我想多了,那時候誤會你,不好意思。”
“那你怎麽沒覺得你也誤會他了?”
蔣欽哼一聲,“他的行為太奇怪,明顯就是對我家老四有企圖,我不過那麽一警告,他後來不就不敢跟上來了,所以這人也慫,喜歡一個人不敢堅持,更會讓人看不起。”
蘇白藍笑而不語,走到教學樓邊了,突然伸手拍了拍蔣欽的肩,“學長,要記得你說的話,喜歡一個人就要堅持,還有,南楠不是那種人,希望下次碰上,你對他好點,不然……我上樓了,再見。”
不然後面的話蔣欽沒聽清,蘇白藍已經上樓了,他也不會專門為了他一句話再跑上去攔住他。
至于他說的南楠不是那種人,他全當沒聽見,自己的第六感,某種程度上還是很準的。
那個什麽南楠,絕對是個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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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蔣欽扔給他一袋路上帶回來的糖炒栗子,“去跟學弟打了會兒籃球,本來想偶遇我老婆的,結果你猜我碰見誰了?”
祁甚倒了一大半在林微清桌上,擡眼看他,“誰?”
“蘇白藍。”
祁甚愣了兩秒,才想起來蘇白藍是誰。
過了這麽久,他都差點把對方給忘了。
“老四——”
蔣欽剛要說今天跟蘇白藍商量好的事,結果看見屏幕上的紅色感嘆號,崩潰了。
“艹!我老婆怎麽突然把我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存稿不足,計劃是六月之前存完整本,所以在這之前都會按榜單來,無榜周末見。存完本就間隔穩定更新= =
謝謝小可愛阿鵝的地雷,啾咪!
☆、二十六
祁甚不想去管蔣欽和南音音發生了什麽,他扒完了板栗殼,全都掃進了垃圾桶裏,才将板栗肉裝進幹淨袋子裏,拿着袋子爬上了床。
蔣欽還在底下鬼哭狼嚎的哀叫着,地板發出咚咚的聲響,是蔣欽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地上亂竄的聲音。
他嫌蔣欽吵,幹脆拿了耳機,放了首音樂,蔣欽擾人的聲音才終于沒了。
現在蘇靜好在晚自習,他不會打擾她,手指在聊天框裏上下滑動,把兩人的聊天記錄來回看了三四遍,才停下了手。
點進蘇靜好的朋友圈,不出意外,什麽也沒有。
一退出來,聊天欄多了個紅點。
是許久沒聯系的林駱發來的。
“祁哥,這周六你有事嗎?沒有的話出來一起吃頓飯吧,上次不是說要把我老婆給你認識一下嗎?不如就這周六吧?”
祁甚腦子裏過了遍最近的安排,答應了。
底下的蔣欽已經不嚎了,祁甚轉過身打算看看他怎麽不喊了,差點被正好爬上來距離自己大約就一個拳頭的蔣欽吓了一跳。
他一巴掌朝他腦袋招呼過去,摘下耳機罵他,“艹,上來不講話的嗎?”
蔣欽破天荒的紅了眼圈,看出來是真的有些手足無措了,“我沒有我老婆電話,發了幾百條消息她都收不到,你之前不是說你有她號碼嗎,你把她號碼給我呗,她如果煩我了怎麽連句分手都不給我,我得問問她。”
祁甚是真的被這樣的蔣欽吓到了,也沒想到蔣欽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已經有這麽深厚的感情了,但轉念一想,如果突然被拉黑的是自己,估計自己會比蔣欽還要誇張。
他連忙搜索了下聊天記錄,找到南音音的電話後複制給了蔣欽。
蔣欽一拿到電話就爬下了床,一時忘了南音音還在晚自習,滿心的不安和緊張促使他直接把號碼撥了過去。
南音音估計也不知道蔣欽的號碼,不然可能看見的第一秒就直接挂了。
電話響了兩三下,接通了。
“誰?”
蔣欽整個人沉浸在悲傷裏,也沒意識到南音音的聲音明顯是個男聲,一聽到南音音的聲音,他馬上就哭出來了,嗚咽的像只被抛棄的小狗,聽的南音音不自覺心跟着抽了兩下。
接到電話第一秒就只能聽見對方的哭泣聲,南楠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好直接挂掉,生怕是個陌生的想要尋死的人誤撥了自己電話,如果挂了可能會葬送一條人命。
腦洞有點大,但也有點道理。
蘇白藍理好了書,“你要繼續待這兒?”
學校突然斷電,最後一節晚自習便作廢了。
南楠小聲讓他等一下,然後無奈的朝話筒那邊的人又說了句,“你好?”
蘇白藍放下了書,想了想,給祁甚發了消息。
蔣欽原本就要冷靜下來的情緒,因為南音音的出聲,又崩潰了些。
南音音不說話了,也善解人意的沒有挂掉,似乎要等蔣欽冷靜下來了再勸他別尋死。
蔣欽緊緊抓着手機,抹了把男兒不輕彈的淚,緩緩走出陽臺,關上門後,蹲下靠在牆上,哽咽着嚷出老婆兩字。
南楠差點沒把手機直接砸了,但對方一抽一抽的講話,他發現自己下不去手去挂掉。
蔣欽不知道他內心在糾結什麽,喊了老婆兩字後,就開始嗚咽着道歉了,“老婆,為什麽把我删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麽了,我錯……”
……
“老四,明天跟我去天行街走走。”
蔣欽似乎和南音音又和好了,那天通完電話就不再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了。
明天是他和林駱約好的日子,所以祁甚直接拒絕了,“明天有約了,找大林吧。”
“大林最近忙的都瘦了,難得可以休息,我怎麽能拜托他。你和誰有約了,女人嗎?”
祁甚隔空給了他一個白眼,“關你屁事,反正明天沒空,多大的人了,連街還需要我陪你逛,你又不是女人,別給我整好兄弟這一套,膈得慌。”
蔣欽也不生氣,笑嘻嘻的繼續求他,“明天要去給我老婆買幾件衣服,高考那兩天不是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嗎?我打算買兩套,然後去廟裏求個符,一起拿給她。”
祁甚倒是被他後面那句話吸引了,“什麽時候去求符?我也去求一個。”
“明天啊,所以要和我一起去了?”
祁甚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你自個兒去吧,我過兩天自己去,正好避開你的黴氣。”
“滾!”
蔣欽不再嚷嚷了,祁甚樂的安靜,打開備忘錄記下了要給蘇靜好求平安符的事。
……
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站在一家奶茶店前。
女孩在挑選奶茶,男生四周張望,看見不遠處那道熟悉的人影了,趕緊朝他招手,“祁哥!這兒!”
林駱一喊,沈歆不由得也跟着轉身看了過去,對上祁甚的視線,有些羞怯但又禮貌的朝他擺了個微笑。
祁甚到了林駱邊上,林駱一邊給店員掃碼,一邊确認了一遍,“祁哥你喝百香果的吧?我給你點了杯百香果。”
祁甚點點頭,“等很久了?”
沈歆開口,聲調不是矯揉的甜膩,而是可人的綿軟,“我們也剛到,祁哥。”
被一個女生這樣叫有點怪,“你叫我祁甚就行。”
林駱要開口,祁甚瞪他一眼,“以後你也別祁哥的叫,就叫祁甚。”
林駱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一直都這麽叫的,雖然他很聽話,但還是覺得直呼名字不合适,最後選了個折中的辦法,“那我以後就叫哥,這樣可以吧?”
祁甚沉默了下,最後還是點頭了。
……
祁甚看了眼十指相扣的兩人,不自覺把自己和蘇靜好的臉套在了兩人頭上。
“哥,你想吃什麽?”
“都行。”
林駱也知道祁甚說都行是真的拿不定主意了,若是之前,他一定會随意找家店就走進去,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所以他偏頭溫柔問沈歆,“寶寶你想吃什麽?”
祁甚哆嗦了下,他以為林駱是不可能做出這副表情的,現在看來,愛情這玩意,真的可以把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沈歆指指前方的店,“就吃這家吧。”
林駱剛要拉着她進去,沈歆一下子停住了腳,她拿着奶茶,看了看自己松了的鞋帶。
林駱沒等她開口,直接蹲了下去,動作熟練的幫她綁緊了鞋帶。
祁甚看了眼沈歆,小女生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幸福的甜蜜。
他嘆了口氣,小年輕的愛情真美好啊。
……
“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到了給我發條消息。”
祁甚無奈,“放心,我是成年人,不會走丢的。”
林駱堅持要他報平安,祁甚拒絕不過,只能松口保證,林駱才放心的牽着沈歆上了公交。
他看了眼漸漸駛去的公交,少年用寬大的身體擋在了少女身後,低着的臉上洋溢着寵溺。
他有點想蘇靜好了。
祁甚打算給她打個電話。
一輛公交駛來,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看見他,有些意外的叫了一聲,“祁學長。”
祁甚指尖一頓,回頭一看,蘇白藍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好久不見。”
……
祁甚也不知道怎麽自己又坐到了店裏,跟剛才一樣的店,更湊巧的是,坐的位置也一樣。
服務員拿着菜單過來的時候,還認出了他,“同學,你又來了?”
他笑的有點尴尬,總覺得給別人造成了一種自己是個大胃王的錯覺。
但實際上他胃裏一點多餘的空間也沒有了,雖然剛才林駱兩人的狗糧喂的他有點飽,但他也沒虧待了自己,該吃的一點也沒落下。
蘇白藍勾選了幾樣,聽見服務員的話,擡眸看了他一眼,“學長剛才來過了嗎?”
祁甚捏着杯子裝作自然的喝了口水,“我十分鐘前剛從這個位置上離開。”
“和蔣學長嗎?”
“和一個學弟。”
“兩個人?”
“還有他女朋友,等下,你問這麽多幹什麽?點你的菜,少說點話。”
問到自己想要的,蘇白藍就乖乖閉嘴了。
末了,再次重複了一句,“學長确定不再吃點嗎?”
祁甚白他一眼,“不是和你說了剛吃飽嗎?要是吃撐了走不回去,你抱我回去啊?”
蘇白藍微笑,“好啊,我抱你回去。”
“……”祁甚選擇閉嘴。
這頓飯吃的比剛才還要怪異,祁甚還是第一次碰上這種要陪着人吃飯的情況。
也不知道在蘇白藍提出來的時候自己怎麽會腦子一抽同意了。
蘇白藍突然叫他,“學長,張嘴。”
祁甚在想東西,下意識張開了嘴,等食物被送進嘴裏,他才猛的意識到自己吃了什麽。
一時間臉色又紅又白,嘴裏的食物不知道該不該咽下去。
但最後還是黑着臉吞了下去,咽完食物,喝了兩口水,才将怪異感沖淡了些。
擡頭一看,蘇白藍的眼神裏似乎有些受傷。
“學長這麽嫌棄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掉馬前和掉馬後一些東西都會有微妙的對比╮( ̄▽ ̄"")╭
覺得現在更新慢的小可愛先養肥叭!因為存稿實在不足,等完結直接看,一個字,爽!
謝謝小可愛遠行客、BAIYI的地雷,啾咪!
☆、二十七
祁甚覺得他此時的模樣有點像只被淋透的楚楚可憐的小野貓,朝着他看過來的時候,似乎有點小可憐。
但下一秒,他就毫不客氣的把野貓按着脖子掐死了。
“嗯,嫌棄。”
蘇白藍是第二次被祁甚哽住,他收回了視線,垂眼不再看祁甚,生怕被對方看出自己眼中伴着無奈的笑。
自家對象這種不受誘惑的性格,他是該為對方的守身如玉鼓掌,但一想到被這樣對待的人是自己,又發現自己完全高興不起來。
祁甚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看他終于不說話,安靜管自己吃飯了,才放松了些身子,微微往後靠了些。
接着掏出手機,給蘇靜好發起消息來。
“滴。”
蘇白藍沒有大事的時候手機都是非靜音模式,就是為了防止祁甚給自己發消息沒能及時收到,今天出門沒想過會碰上祁甚,所以也忘了把手機調靜音。
祁甚自然也聽見了他那不大不小的消息提示,不由得移開目光望了他一眼。
蘇白藍十分淡定的掏出手機,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就放回去不再理會了。
而自第一條消息之後,祁甚無論給蘇靜好發了多少消息,蘇白藍的手機都不再響起過。
……
這周是放假周,祁甚知道蘇靜好沒留校,就沒給她準備補腦餐。
而蘇白藍本來已經和南楠背着書包出門了,結果公交坐到一半想起家裏卧室燈泡壞了,他爸媽常年不在家,便打算自己買個回去裝上。
計劃是買了燈泡就去鄰居家——也就是南楠家蹭頓晚飯,結果出現了變故。
蘇白藍也不需要在兩者間糾結,幾乎一看見祁甚,吃飯的念頭就産生了。
“飯也吃好了,我們可以就此別過了吧?”
蘇白藍付完錢走過來,見他要走,突然叫了下,“學長。”
祁甚頓住腳,就見蘇白藍将手機一下子放進他手中,他下意識撇了一眼,有點驚訝蘇白藍的手機殼和自己是一樣的。
他這才想起來,野營那晚自己問蘇白藍有沒有女朋友,他好像沒有否認,所以,真是自己誤會他了?
但下一秒,祁甚就僵硬住了。
蘇白藍蹲在他面前,雙手捏住他不知何時松開的鞋帶,認真的在系着。
這種動作,祁甚就算再遲鈍也不會覺得正常。
蘇白藍有沒有女朋友已經不在他思考範圍之內了,他身子一抖,下意識就把腳往後縮了一些。
少年溫柔的聲音随着他強硬壓住鞋帶的動作響起,“就要好了,別動。”
他似乎沒有察覺到四周各種灼熱的視線,眼神專注的只剩下了面前這雙白鞋,仔細的綁好後,微微一擡頭,望見了祁甚那雙蒙了一層灰的眼。
祁甚心情有點複雜,這樣的舉動在兩個男生之間有些太過親密了,就算是蔣欽,也只會踢踢他的腳讓他自己蹲下系。
蘇白藍站起身來,從他手中拿過手機,“學長,怎麽了?”
他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祁甚卻沒法和他一樣平靜,鞋子上的鞋帶似乎帶了熾熱的溫度,順着鞋面鑽進鞋裏,腳也開始變得有些滾燙。
“以後別做這種事了。”
“學長……”
蘇白藍剛開了口,祁甚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幾乎是鈴聲響起的下一秒,祁甚就按了接通。
他避開蘇白藍直盯着自己的視線,越過對方,擡腳就往前方走。
蘇白藍站在原地看他有些匆忙的腳步,有些苦澀的垂了垂眼。
“行,把表格給你收好就行了是吧?”
“好,我在等車,要回去了。”
跟林微清通完電話,祁甚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站牌前,蘇白藍安靜的跟在自己身邊,目光平視前方,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祁甚有點頭疼,雖然這學弟之前已經說明對自己沒有意思了,但他還是覺得并沒有這麽簡單。
先不說他已經有蘇靜好了,就算沒有蘇靜好,他也沒想過會和一個男性有超越友情以外的情誼。
上次的警告似乎被蘇白藍直接忽視了,祁甚糾結的抓了抓頭,早知道今天就跟蔣欽逛街了。
“學長。”
蘇白藍不知什麽時候看了過來,祁甚躲開了他的視線,從鼻尖裏輕輕嗯了一聲。
“如果——”
“我以為上次我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确了,學弟。”
祁甚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話語鄭重的像是教育他一般,“算我自作多情也好,學弟你的行為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造成了我的困擾,所以我希望以後真的不要再見面了,如果真碰上,就當作不認識吧。”
不給蘇白藍思考的時間,駛來的公交正好把車門打了開,祁甚長腿一跨,上了車。
司機停了幾秒,見校服少年沒有上車的念頭,便按下了關門鍵。
車門哐一聲關上,隔絕了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麽的少年和已經落座的青年。
餘晖收斂了光芒,蘇白藍終于擡起了頭。
身邊已經沒有了祁甚的氣息,他盯着前方望不到盡頭的喧嚣街道,聲音低的幾乎沒人聽得到,“如果我就是蘇靜好,你能不能再陪陪我。”
……
蘇靜好這兩天有些不對勁。
祁甚從她發來的消息裏捉摸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在又一次被拒絕了通話請求後,祁甚實在沒忍住,把心裏的懷疑說了出來。
【老婆,你怎麽都不和我打電話了?是快要考試了所以壓力大,還是你外面有狗了?嘤嘤嘤QAQ(頭上有點綠.jpg)】
【我們已經五天沒打電話了,我這幾天沒有聽到你的聲音睡都睡不好,飯也吃不下QAQ(可憐兮兮的狗頭.jpg)】
祁甚純粹是開玩笑,也有點撒嬌的情緒在,以往蘇靜好太久沒理他,他就發個小綠帽的表情表示自己委屈了,蘇靜好看見了,總會軟着聲安慰一番。
那是祁甚很享受的、也很少見的蘇靜好溫軟的一面。
但這次,祁甚明顯感覺到了不一樣。
【老婆大人:如果是真的呢。】
真的?
卧槽。
祁甚大概可以體會那時候蔣欽馬上就哭的滋味了,蘇靜好這句看不出情緒的話就像個大鐵錘,狠狠的在他頭上重錘了一下,敲的他腦袋發昏,眼角和喉嚨都澀的發麻。
他幾乎沒有思考,電話就先撥了過去。
蘇靜好這回沒再拒絕掉,但這樣的态度反而讓祁甚更心慌,這明顯就是要電話說分手的節奏啊。
他噎出一句“老婆”,自己也不知道跟着亂七八糟的說了堆什麽,最後補上了一句,“我不想分手,老婆,你別不要我。”
祁甚啞着嗓子等蘇靜好說話,那頭一點聲音也沒有,這樣的寂靜更顯的蘇靜好冷靜的有些漠然。
聲音一分一秒過去,祁甚不安的心也一點點纏上了絕望,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似的問道,“是你身邊的人嗎?如果你很喜歡,我會放手……”
“只有你。”
蘇靜好在那頭嘆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結果還是在折磨我自己。”
祁甚沒太聽清她的話,但那三個字卻是一字不漏的捕捉到了,他不敢相信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老婆,你說什麽?你不是要和我分手是嗎?你外頭沒有別的狗是嗎?老婆!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只喜歡你。”
……
南楠推門進來,看見蘇白藍已經放了手機,臉上的神情也不再像前幾天一樣布滿陰霾,好奇的問了聲,“分了沒?”
蘇白藍取下資料,攤開夾着書簽的一頁,拿起筆開始做習題,“分不掉。”
南楠了然的點點頭,“我理解,男人纏起人來也挺煩人的,不然我幫你打個電話,裝一下你的出軌對象,逼他分手?”
筆尖在白紙上頓了下,蘇白藍一邊寫下字,一邊道,“是我分不掉。”
他想扔掉那個身份,用真正的身份去接近他。
這是場勝率幾乎為0的賭,他規劃了好幾天,但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所有的計劃倒如散沙。
他不敢賭,生怕一個意外,一切就結束了。
南楠神色複雜的看他,餘光瞥見他的演算紙上,“祁甚”兩個字,占據了所有的空間。
……
“明天發工資了吧?”
蔣欽點開日歷看了眼,确認後踢踢他邊上坐着的祁甚,“沒忘記我們欠的債吧?”
“啊?”
“啊什麽啊,我們還欠蘇學弟一頓飯你忘了?我上次已經跟他說好了,早上我也叫他了,就明天了,明天我們仨一起吃頓飯。”
祁甚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我不去。”
前不久剛警告蘇白藍過以後不準見面了,如果又要見一次面,他的臉都要被打得痛死了。
蔣欽皮笑肉不笑的搭上他的肩,“你不去?自己上次說的話全當放屁了?你別給我說你是心疼飯錢,要真是這樣兄弟我看不起你!”
“滾!”祁甚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誰他媽心疼飯錢了,就是不想去吃飯而已。”
蔣欽才不管他怎麽說,“反正我已經跟蘇學弟說好了,你要是不去,我的份你也給我出了。”
“出!”
“你不對勁啊?這次怎麽這麽大方了?老實說!是不是瞞了我什麽?”
祁甚一下子站起來,眼睛澄亮心胸坦蕩,“我能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就是這幾天太累了不想出門,你們兩個人去吃吧。”
蔣欽嘲諷一笑,一巴掌拍在祁甚屁股上,“當老子和你這麽久兄弟白當的?哦,我知道了——”
“你對蘇學弟表白,結果被拒絕了,所以沒臉見他了吧?”
☆、二十八
祁甚的腿在蔣欽手拍上自己屁股的第一秒就擡起來了,聽到一半,直接用力踹了過去,“你他媽腦子裏裝屎了?整天想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惱羞成怒了,既然原因是這樣,那你早說嘛,兄弟我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明知道你剛被拒絕也不會硬逼你去和人家吃這頓飯。行吧,不在你胸口上撒鹽了,那明天我就自個兒去吧。不過,你精神出軌的事情,蘇靜好知道嗎?”
蔣欽腦洞越開越大,思維更是順着自己一開始的臆想不斷延伸,祁甚覺得渾身上下有點癢,癢的他很想一拳直接揍在還在喋喋不休的蔣欽身上。
然後,他真這麽做了。
兩人從大一剛開學打過一次架後就沒再這麽痛快的打過架了,最後祁甚先擡手表示休戰,兩人便背靠着坐到了地上。
祁甚奪過蔣欽喝了大半瓶的水,仰頭灌了幾口後,伸手一攥,就把空瓶準确的投進了垃圾桶內。
“我再最後和你重複一遍,老子是直的,要是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我把你打得你媽都不認識。”
蔣欽一點力氣也沒了,身體軟靠着祁甚,“我還是不相信,你知道,彎了的人再直起來可能性幾乎不存在,而且無緣無故的,你會這麽大方的請我們吃飯?要是不知道你有多摳門,我跟你這兩年兄弟也白做了。”
祁甚糾結了下,還是決定坦白,“其實我有種感覺,那個蘇白藍,他想泡我。”
“哈哈哈!”蔣欽笑的差點直不起腰,“你做夢!”
祁甚手肘往後一頂,蔣欽就吃痛的笑不出來了。
“我他媽沒開玩笑,你知道那小子那天幹嘛了,艹,我現在想起來還一身雞皮疙瘩。”
蔣欽揉揉被撞疼的後腰,龇牙咧嘴的問,“幹嘛了?等下,你什麽時候背着我跟他單獨出去了?”
祁甚直接忽視了他後面的話,一想起那天蘇白藍擡頭時溫柔的眼神,身子就不自覺哆嗦了下,“他給我系鞋帶了,你說是不是不正常?”
蔣欽沒回答他的話,而是伸手把自己右腳的鞋帶解開了,接着腳往祁甚那邊一伸,“哥鞋帶松了。”
祁甚微微一笑,擡起一腳就踩在了他的黑鞋上,“滾。”
……
“我還是覺得就這些不夠說明他就是個gay。”
“我們隔壁那兩男的,就是整天黏在一起上次在課堂上拉手被當衆抓包的那兩個,不是說兩人就是從小一起長大,所以關系就親密了點嗎?而且高的那個還有個暗戀對象,女的,大家都知道的事。這麽黏膩的男性關系都還是正常的,只不過幫你系了個鞋帶和說了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應該不能說他就是彎的吧?”
祁甚已經把蘇白藍的不對勁全給抖出來了,一是想看看另一個直男怎麽想,二就是自己一個人憋着怪難受,幹脆全說出來好了。
“那你他媽還說那個叫什麽南楠的是個gay?你還給我夾菜呢,怎麽不說自己是gay?”
“我他媽怎麽會是gay,老子就算是gay也不會看上你,現在重點是那個南什麽的嗎?管那什麽南的是不是gay,瞧他那慫樣,就算是gay也不會再找你了,你放心,哥已經幫你擋掉一朵爛桃花了。”
祁甚不想再聽蔣欽繼續講話了,一開始跟蔣欽聊起這個就是個錯誤,還不如去問林微清,他擺擺手,“算了,你也沒什麽用,有本事把現在這朵爛桃花給我擋掉。”
蔣欽不開心了,“怎麽又把蘇白藍往gay上扯,這事真是你想多了,他絕對不是gay!”
祁甚涼涼的瞥他一眼,“怎麽,他是不是gay你這麽清楚啊?”
“就沖他那性格,是gay也不會隐藏這麽久的,不瞞你說,我還挺喜歡那學弟性格的,合我胃口。兄弟我和你保證,蘇白藍肯定不是gay,如果蘇白藍是gay,那我就是gay!我看人很準的,一開始是有點誤會他了,但後來想想,應該是帶了偏見去看他,所以就把他一切行為都gay化了。我是彎的直的你是知道的,既然我不是彎的,那蘇白藍肯定也不是彎的。”
祁甚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了經歷過生死的革命友誼,不然見面次數連一根手指都數的過來的兩人,蔣欽怎麽這麽敢自信的替對方擔保?
但是轉念一想,祁甚覺得自己又明白了。
就算蘇白藍是gay,他要gay的也不是蔣欽,蔣欽沒有任何危險,自然不會把問題剖析幹淨。
所以,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不動搖,蘇白藍就是gay!
如果不是,他就祝福蔣欽以後讨個小嬌妻生個大胖小子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如果是,就保佑蔣欽以後也被人gay!還是在下的那種!
“對了,兄弟我想告訴你一句。”
“嗯?”
“昨晚學校裏來救護車了你知道嗎?”
蔣欽搖頭,“昨晚睡的有點早,怎麽了?有人跳樓了?”
祁甚一向用這種眼神看他的時候都不會吐出什麽好話,“你說的那對關系很好的純兄弟,高的那個被矮的肛上開花了,就昨晚,慘叫聲整層樓都聽到了。”
蔣欽表示這世界開始有點魔幻,“你騙我的吧?”
祁甚微笑,“你可以去房裏看看,聽說血流了一整張床單,這就是被深櫃看上的後果,希望你有生之年也可以體驗一番。”
“滾!”
……
“真不跟我去?”
蔣欽走之前又問了祁甚一遍。
“我不想被救護車嗚哇嗚哇的擡走。”
蔣欽黑了臉,“那只是個例,蘇學弟不是這樣的人。”
“祝你們二人約會愉快。”祁甚擺擺手,砰一聲把門關上。
蔣欽被甩了層灰,罵了句艹,轉身就走出了門。
和蘇白藍說好直接在街口集合,公交到站,蔣欽一下車,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蘇——”
南楠嘴裏叼了根糖,在他呆愣的目光中,伸手取下他耳中戴着的耳機,朝着他挑了挑眉,“今天麻煩學長破費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手裏抓着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蘇白藍:蔣學長,我臨時有點事去不了,讓我朋友替我去了,不好意思。】
艹!
……
離蘇靜好高考就剩一個星期了。
祁甚整的比蘇靜好還要緊張。
以前每天都要聊天,每兩天都要打電話的祁甚,主動提出可以先隔離一段時間。
他讓蘇靜好認真準備高考,過了這一個星期,他再找她。
蘇靜好似乎也覺得這次考試至關重要,同意了他的話。
但先撐不住的還是祁甚,捏着手機輾轉反側了兩個多小時,蔣欽的呼吸聲都跟挖掘機過山一樣響了,他都還沒有一點困意。
還有五天,再熬過這五天他就可以和老婆視頻了。
這種關鍵時候,他不能打擾她。
但越是這麽想,祁甚發現自己越是睡不着,他已經有些不滿足于只是看蘇靜好的下巴催眠了,這麽久沒和蘇靜好聊上天,他做什麽都沒精神。
下去上了個洗手間,爬上床的時候祁甚發現自己更精神了。
最後,他還是打開了微信。
并在心裏給自己找借口,老婆反正也不會看手機,他就發一條消息過去,這樣他老婆考完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