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卻怨故人心易變(1) (2)
其實……我也一樣,這麽多年,他幾乎已經成了我的……親人,甚至比我爸媽還要親近。”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
“什麽時候?”
“我看過《哪怕與世界為敵,也要同你相伴》。”
“你……怎麽知道那是我寫的?”
“那次我去和編輯談贊助,她無意中說的。”
“每一期都看了?”
“差不多。”
“老大,你……”
“我不會在意,就像你也不在意我的過去。”
這樣一句話,終于讓她終于放下心來,她很是親密地在他胸前蹭了蹭。
半響,吳文俊又說:“其實,父母也有自己的人生,他們沒辦法時刻扮演好一個角色,也會失察……所以我很慶幸在那個時候能有人陪你。”
“嗯,我知道,我已經不怪他們了。”
“可以責怪,不為難自己是首要。”
“是真的不責怪,倒是我媽這兩年總說對不起我,有時是會難過,但是責怪不了,他們也很不容易。”
“我們很快也會有自己的家。”
那一瞬間,唐睿止不住的落淚,我們尋尋覓覓,無非也是在找一個家,它會是避風港,讓我們有所可依。
第二天一早,唐睿醒來時,吳文俊恰好晨運回來。
他精神極好,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起來去吃米糕。”
唐睿賴在床上沒有行動,吳文俊很是無奈地去了浴室,“在我出來之前必須起來。”
唐睿墨跡了一番,才慢悠悠地換着衣服,天氣極熱,她随意套了件白色T恤和超短仔褲,頓時清涼不少。
她将被子随意疊成幾半,便聽到吳文俊走出來的聲響,轉身卻落去了一方懷抱。
吳文俊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清香,他手下由背部游離而下,明顯不懷好意。
唐睿抓住了他的手,“別鬧,你爸媽還在。”
吳文俊單手摟緊她,“穿這麽短誘惑我。”
唐睿很是無奈,“我熱嘛。”
吳文俊笑着放開她,“去洗漱。”
唐睿逃似的奔去浴室洗漱完,又去包裏拿了護膚品抹上,順便加了層防曬霜便算完事。
吳文俊一邊走向浴室一邊說:“晚上我的幾個發小約了局,你也去。”
唐睿随口說:“我去你們會顧忌我,玩不開吧。”
“我就想要這個效果,要不晚上怎麽逃回來?”
“你們難得聚聚,不回來也沒事。”
“是麽?”
唐睿驀然想起陽恒遠,暗思這一堆狐朋狗友不知去幹什麽勾當,于是說:“你的竹馬也去?”
吳文俊語氣明顯不悅,“唐睿,你欠收拾。”
唐睿起身走去浴室,卻見他正糊着一臉泡沫,于是好奇地湊近打量他,“哈哈,這個好玩。”
吳文俊拿過剃須刀慢慢刮着,唐睿躍躍欲試,試探性地說:“老大,要不我幫你?”
吳文俊轉頭看了她一眼,随即将工具放她手上,又微微彎腰以便她操作。
唐睿頗有些膽怯,輕輕刮了一下,又不敢再下手,“我會不會弄傷你?”
吳文俊笑着與她平視,“看我的運氣。”
唐睿更不敢刮了,忙将工具還給他,“我不玩了。”
吳文俊尋味地看了她一眼,遂又拿過工具操作起來,“真的不去?”
唐睿思索一番,“你們一般出去都玩什麽?”
吳文俊停下手裏的動作,從鏡子裏看了她一眼,明顯帶了笑意,“不一定,酒吧,游戲廳,KTV,搓麻将……”
“我去。”
唐睿走去梳妝臺,十分精細地化了妝,但酷暑難耐,她又将頭發紮成馬尾,暗思晚上回來換衣服不遲。
收拾完畢,卻見吳文俊穿的十分休閑,甚至與她的穿着看起來像是情侶裝。
他們去吃了米糕,中午吳文俊讓她約了覃雨和謝梅梅,于是他便十分心機地招待了一番。
謝梅梅走之前不忘說:“不錯不錯,心細又大氣,竟然記得我不喝酒。”
唐睿暗自偷笑,他不是記住的,是一早詢問了她。
十足的心機。
他們送了謝梅梅去車站,謝梅梅在臨市一家頗有名望的心理咨詢室就職,路途并不遠,唐睿直說:“沒事就來騷擾我。”
覃雨計劃去探望親戚,于是也搭車離開,只說:“明天回來找你,不許有安排。”
唐睿忙不疊答應下來。
送她們走後,他們便去了學校閑逛。由于是假期,學校人不多,他們的模樣倒也合景。
一直到下午,唐睿提議回去一趟,吳文俊卻說:“該過去了。”
唐睿也就作罷,刻意裝扮或許也沒必要。
只是,唐睿怎麽也沒想到,他們約的地方竟是私人俱樂部,光從門口的裝潢便能知道裏面不簡單。
唐睿看了眼來人們西裝革履的模樣,又看了眼她和吳文俊,也是頗有些好笑。
吳文俊悄聲在她耳邊說:“我事先不知情。”
這句話絕對不假,吳文俊對于外部裝扮甚至比她一個女生還上心,絕不可能穿着另類來不合時宜的地方。
來人除了陽恒遠,還有另外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那女人生的實在标致,身着一套黑色休閑西服,倒也別有一番韻味。唐睿不免多看了幾眼,卻又碰上了那女生的一樣打量的目光。
她微微笑了笑,以示禮貌,又一一與其他人交換了名字便算認識了一番。
進去後,唐睿掃視着廳內環境,倒是古色古香,巧妙地融合了中西方特色,大氣卻又內斂。
侍者顯然與他們極其相熟,甚至無須貴賓卡便領着他們進了最深處的包房。
他們圍成一圈坐在圓桌,陽恒遠挑眉看着他們,“阿俊,第一次見你穿得這麽随意,別說還挺好看。”
他明顯帶着揶揄,吳文俊即使穿着随意,卻依舊有股氣場震懾力,他似笑非笑地說:“不敢打壓你的風頭。”
陽恒遠又看了唐睿一眼,“也是,有了家室是該收斂一點,弟媳是吧?”
唐睿笑了笑,“他高興就好,我沒意見。”
其餘人則大笑起來,“阿俊,你這媳婦算得上賢良淑德。”
吳文俊嘴角抽搐了下,唐睿看得分明,他轉而微微笑着說:“難得有你們誇贊的人,榮幸。”
他們又說:“阿俊,你這不會是拐了個沒畢業的大學生回來吧?”
“我當這是你們在恭維。”
其實,一頓飯下來,唐睿并不太插話,除非迫不得已,她只顧端莊地吃。
無非是讨論政商界的現有狀況,外加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俏皮話,唐睿也是插不上話的。
吳文俊會不經意間抽空給她布菜詢問,唐睿也不多無聊,不時和他耳語幾句。
到後來,同桌那女人名叫楊曼書坐在了她一旁,“他們就是這樣,無聊得緊,吃飯都不安生。”
唐睿放下餐具,“我只顧着吃了,倒是沒怎麽聽。”
楊曼書抿嘴笑着,“我們去逛逛?二樓那咖啡館不錯。”
唐睿答應下來。
吳文俊從錢包拿出一張金色的卡片放她跟前,唐睿思索一番便拿了過來。
這分明是會所的儲值卡,也許會用得上,何況她也不好在衆人跟前抹殺他的面子。
去到咖啡廳,她們便随意聊了聊有關咖啡的喜好,但也口味相投。
不過是女人之間的交談,逃不出男人和購物,唐睿卻覺意興闌珊,但也只能作陪。
直到楊曼書說:“你根本和我們不在一個圈子,阿俊和你不會長久的。”
唐睿的心磕噔了下,她不知道楊曼書是作為發小出于好意提醒,還是作為女人出于妒忌,只得故作鎮定地笑着說:“他不一定是你們圈子的。”
楊曼書似乎聽了一個笑話般掩嘴笑了,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不是一個圈子你以後就知道了。”
唐睿語帶不屑,說:“是麽?”
楊曼書瞪大了那雙美目,方才的儀态盡失,她說:“你得意什麽?就算訂婚了又怎麽樣?等他玩膩了,還是會回來的,他只是對你這種女人一時産生了好奇心,他是不會娶你的。”
唐睿微微笑了笑,随即拿出吳文俊的卡招來了侍從,說:“買單,謝謝。”
興許是她過于目中無人,楊曼書頗有些急躁,說:“你能陪他應酬喝酒麽?還是能給他的政途鋪路?還是能給他帶來實質性幫助?你什麽都做不了,你以為他會娶一個這樣的女人麽?阿俊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清楚,他從來不會感情用事,為了事業,你遲早會被抛棄,我勸你不如現在離開,起碼給你自己留點臉面。”
唐睿說:“就算他不娶我,也不會是你。你也不過是看起來得體,此刻的嘴臉太失你塑造的形象了,你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恰時,侍從一臉平靜地将卡遞了回來,這樣的場景或許早已見怪不怪,每日都要上演幾出。
唐睿起身告辭,說:“回去之前記得收拾好狀态,別敗露了。”
她沒再看楊曼書一眼,随即轉身便見到了吳文俊,他正站在邊角,恰好被門旁的花瓶擋了去。
唐睿不知他聽去了多少,心下慌亂。
他若無其事地笑着走過來說:“我們去游泳,你去麽?”
唐睿說:“好。”
楊曼書笑着走近他們,說:“阿俊,很久沒去了,一起去。”
吳文俊笑了笑,随即摟過她往外走,說:“林大小姐想去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何須與我等交代?”
這樣一句話,似真似假,半分玩笑半分嘲諷,唐睿卻知他在掩藏着不快。
楊曼書何等精明,即使聽出了異常,依舊笑着說:“阿俊,你被阿遠帶壞了啊,現在都學會戲弄人了。”
吳文俊并未再出言不遜,只是插科打诨地糊弄了過去。
去到泳池,侍從便将他們寄存在這的泳衣拿了出來。
楊曼書很快去了更衣室,唐睿正茫然間,吳文俊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套白色泳衣給她,說:“去試試。”
唐睿去到更衣室換了,卻又遲遲走不出去,她看向鏡子裏的人,不免有些羞澀,這樣的泳裝太過暴露,她實在難以接受。
一直到侍從在外敲門,“吳太太,你還在嗎?”
唐睿愣了幾秒,侍從依舊在敲門,她半晌才反應過來忙去開了門。
女侍從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吳太太,您先生讓我來看看,您有什麽問題語言幫助嗎?”
唐睿重複了一遍,“我先生?”
女侍從保持微笑,“您是唐小姐嗎?”
唐睿點頭。
她又說:“那就沒錯了,吳先生說她妻子姓唐。”
唐睿微微笑着點頭,“我是,麻煩你轉告他我不去了。”
侍從走後,唐睿愣在門口反複品磨着:“妻子……”
直到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唐睿竟被驚吓了。
“唐睿,怎麽了?”吳文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唐睿躲在門後,“我不太想去了……”
“有其它人在麽?”
“沒有……”
“開門。”
唐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于是随手拿了條浴巾披上,去開了門。
吳文俊看了她一眼,走進來又将門鎖了,随即摟過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說:“害羞?”
唐睿小聲說道:“這和只穿了內衣內褲沒區別……”
吳文俊将她浴巾扯過扔在了一旁,低頭打量她,唐睿卻深覺窘迫,忙用手環抱自己以作遮擋。
吳文俊似乎很是愉悅,他嘴角分明含着促狹的笑意,“沒辦法,這邊只有這種類型,其他的……更惹人遐想。”
唐睿很快感覺出了他的身體變化,他只穿着條泳褲,他們卻幾乎緊貼在一起,唐睿更覺羞澀,下意識地推開他。
吳文俊手下用力阻止了她的退離,他手撫過背部,輕易解開了泳衣上裝。
唐睿始料未及,忙抓住了他的手,“別……會有人來……”
吳文俊抱着她挪到門口,又在電子門鎖上選擇按鍵:私人模式。
“私人模式是什麽意思?”
吳文俊轉身将她抵在門邊的牆上,他低頭吻她,“這裏的不成文規定,一旦進去私人模式,任何人都無法入內。”
唐睿不免困惑,“還有這種操作?”
吳文俊未來得及搭話,門外又傳來了楊曼書的聲音,“有人麽?”
唐睿下意識地去推壓在身上的人,吳文俊卻根本不配合,他迅速吻上她,手下漫不經心地四處游離。
唐睿動彈不得,卻又受不住他的挑撥,終究被他帶入了進去。
他們熱烈地接吻,熾熱的呼吸重重疊疊地充斥在一起,分不清屬于誰。
本是濃情時,吳文俊停下了動作,頗有些無奈地輕笑一聲,“沒帶套……”
唐睿沒忍住笑了,她看着他皺眉難受,心下樂了,他像是不滿她的表現,用力捏着她的臀部。
唐睿将他拉近一步,靠在他肩上說:“我吃藥了。”
吳文俊笑出了聲,随即毫不猶豫地擠入腿間抵在她身下,“你說我要不要懲罰下你?”
唐睿眨巴着大眼睛,頗有些無辜。
他笑得更歡了,但卻是極其溫柔地慢慢與她交融在一起,唐睿體會到了其中的柔情,不由得去吻他。
事畢,唐睿軟軟地靠在他肩上,溫熱的白色液體不斷從體下掉落,令她臊紅了臉。
他們很少如此真實直接地做,少了一層隔膜似乎感覺更為強烈,令她有了一種歸屬感。
吳文俊緊貼在她身上,低頭說:“喜歡麽?”
唐睿難以啓齒。
吳文俊又說:“我也喜歡,但是吃藥不好,以後別吃了。”
唐睿輕輕地應下。
耳邊傳來開關的按鍵聲,他關了室燈,試圖卷土重來,“既然已經做了就多來幾次,不能浪費了藥效。”
室內已然漆黑,唐睿根本無力抗拒,只能任他索取。
過後,吳文俊替她穿上了泳衣,随即又提她将浴巾披上包裹起來,他很是滿意地笑了。
唐睿任他牽着走了出去,陽恒遠在泳池邊打量他們,随即露出了一抹頗有深意的笑容。
唐睿瞬間面紅耳赤,這個笑容簡直露骨。
吳文俊一臉波瀾不驚,拉過她下了水,便将浴巾扔在椅子上。
唐睿緊緊抓着吳文俊,“我忘了……我不會游泳……”
吳文俊轉而卻笑了,他摟過她游向淺水區,“大學的泳課怎麽過的?”
“我們體育老師好說話……”
“嗯?”
“教我們的陳老師人特別好。”
“你現在這樣去找場上任何一位男性,他都會很好說話。”
“老大,你……真是……你就不能……”
“不能什麽?嗯?”
“你就不好說話。”
“那我走了。”
“走就走,我去找別人教,比你好說話多了。”
“最近越來越猖狂,你說我該怎麽治?”
“老大,我錯了……”
“饒你一次。”
……
她過于笨拙,以至于喝了一肚子泳池的水依舊沒成才。
吳文俊說:“我終于知道陳老師為什麽好說話了。”
“為什麽?”
“朽木不可雕,教你是為難自己。”
“我……”
最後,她也只學了個半吊子,吳文俊說:“能自救就好。”
唐睿卻不罷休,于是推他去了深水區,自己便獨自摸索。
他們一直玩到了晚餐時間,吳文俊拿了浴巾站在泳池邊,“該吃飯了,上來。”
唐睿一骨碌爬了上去,又鑽進懷裏抱着他,“好累……老大,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吳文俊摟過她去往浴室,“想回去了?”
“嗯。”
“再等兩個鐘頭。”
“好。”
他們吃了一頓意式餐,便去了地下桌球館。
唐睿深感訝異,許久未玩,她倒有些手癢,可又因此想起了蘇辰,她也沒了興致,只是坐在一旁觀望。
那個人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青春,所有的第一次,或許,她這輩子都難以忘卻。
據說這裏玩的最好的人是陽恒遠,但唐睿卻有把握讓他毫無上手的機會。
她暗自嘆息,心下卻不平緩。
她并不喜吳文俊這群發小,大多是風流公子哥,除了吃喝玩樂,便是等着繼承家業,當然,吳文俊似乎也是。可她又覺得吳文俊和他們不一樣,起碼他有思想深度,上能說國家政策發展,下能随口說一番名流巨著的見解,且做事有原則,實在不能和他們混為一談。
她深知這些人際交往不過是迫于家族關系不得已而為之,吳文俊與他們并不多真心,或許,他對那個竹馬最為真心。
唐睿暗思吳文俊如何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卻不自甘堕落,竟成長為如此三觀極正的人?這得是多大的定力,可見他真的極其固執,哪怕這種固執是贊賞。
她深知此刻她的眼裏只有對那個人的欣賞與情意,可她也不避諱。
吳文俊随手将球杆扔給旁人,随即走過來摟過她,悄聲說:“別這麽看我。”
唐睿順勢靠在他肩上,“老大,你每天會不會很辛苦?”
“嗯?”
“應付這麽多人會很累吧?”
吳文俊低頭看向她,嘴角含笑,“為什麽會問這個?”
唐睿毫不避讓地與他對視,“沒有,我就是随便問問,以後我會少讓你操心,你別太累了。”
吳文俊轉而笑意更深,“你是所有關系裏讓我最舒服的,所以算不上操心。”
唐睿目光栩栩,眉眼彎彎,“真的麽?”
吳文俊随手将她額角的碎發撩開,“真的。”
這句話堪比所有的情話,唐睿滿心歡喜,填滿了整個心腔的濃情蜜意。
她蹭在他胸前,“為什麽?”
吳文俊手半掩在鼻下間,唐睿對這個動作太過熟悉,她有種預感接下來不會是什麽好話。
“一根筋。”
唐睿卻也不惱,反而笑了,“也好,這樣你比較輕松。”
吳文俊悄悄吻過她的鬓角,她便靜靜縮在他懷裏。
“阿俊,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粘人?”
或許是他們太過濃情蜜意,陽恒遠實在看不下去,他走向他們揶揄了一番。
唐睿從他懷裏直起身來,挑眉道:“竹馬吃醋了?”
陽恒遠似乎樂了,坐在他們一旁笑,吳文俊狠狠地瞪着她,她瞬間沒了氣焰,只能低頭躲避着。
陽恒遠笑得更歡了,“阿俊,你就是這麽對小睿睿的,女人要寵着,你這樣會吓跑弟媳的。”
唐睿忍着嘔吐,“竹馬,我們可以和平共處,統一戰線,友情提醒,你現在在找打。”
吳文俊的臉更黑了,目光巡回在他們之間,說:“以後你們倆少見面,少說話。”
她和陽恒遠一聽頓時破口大笑,吳文俊只能無奈地搖頭嘆息,随即又被人叫了前去同玩,留下唐睿和陽恒遠大眼瞪小眼。
陽恒遠咧嘴笑得張揚,說:“我一直覺得阿俊是不會用心喜歡一個人的。”說完,他又嗤笑一聲,搖頭說:“應該說我們這些人都不應該認真喜歡一個人。”
唐睿不是聽不出他語氣中的嘲弄,但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對于這個話題她并不想深究。
陽恒遠擡頭時又換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嘴角噙着笑意,“楊曼書為難你了吧?”
唐睿故作懵懂,搖頭說:“她為什麽為難我?”
陽恒遠笑出了聲,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說:“其實,我很好奇你是什麽吸引了他,值得他放棄了這裏的家族力量為你留在了C市。”
唐睿再次搖頭,又低頭笑了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知道他的抱負和野心的,可就是因為知道,我才更加迷惑。”
陽恒遠說:“或許是你讓他感到輕松,我很少能看到他真心的笑,今天是最多的。”
唐睿再次看向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身影,她不自覺地彎了嘴角,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兩年前我從來沒想過會和他有今天。”
陽恒遠看了她一眼,又與她一同看向吳文俊,說:“昨天我在咖啡店看到你了。”
唐睿猛然看向他,他嘴角勾笑,卻并不誠善,說:“放心,無意中看到的。”
唐睿一時有些難以啓齒,她該如何解釋那一幕?或許她該解釋麽?
未及她思慮完,陽恒遠又說:“我只希望你不要辜負他,其他不需要解釋。”
唐睿鄭重其事地點頭,說:“我不會。”
陽恒遠又笑了起來,說:“其實你們挺像的。”
唐睿終于放松下來,看着不遠處走來的人影,說:“他過來了。”
吳文俊坐在他們之間,左右打量,最後目光落在陽恒遠身上,皺眉說:“在說什麽?”
唐睿挪過去抱着他的手臂,說:“我們沒說你的壞話。”
吳文俊又看向她,見她裝的楚楚可憐又覺好笑,于是順手摟過她,“此地無銀三百兩。”
陽恒遠對她善意一笑,随即識趣地走去了別處。
唐睿湊近一步靠在他肩上,他笑着摟緊了她,說:“我們回家。”
唐睿歡呼着坐直了身體,又趁人不注意偷偷在他臉頰啄了下,他似乎樂了,用手捏着她的臉頰,柔聲說:“待會去告別的時候要裝病。”
唐睿狡黠一笑,随即倒在了他肩上,他低頭笑了笑,順手摟過她走向衆人,說:“唐睿好像着涼了,我帶她去醫院看看,你們繼續玩。”
唐睿有氣無力地倚在他肩上,又像模像樣地咳了咳,說:“我沒事的,你們繼續玩吧。”
陽恒遠掩嘴笑了笑,卻并未拆穿。衆人見她通情達理也不好挽留,于是才放了人。
臨走前,楊曼書說:“下次再一起來玩。”
吳文俊只是笑了笑,唐睿說:“好的,下次我們不喝二樓的咖啡。”
楊曼書依舊笑意不剪,說:“好說。”
他們一走出俱樂部,唐睿便滿血複活地笑着說:“老大,我裝的像吧?”
吳文俊明顯在忍着笑,他說:“不錯,比之前有進步。”
唐睿無比歡欣,不免洋洋得意,說:“以前為了幫你逃脫我可練了不少,還是有用的。”
街上已經十分冷清,只有零星幾個人行色匆匆,夜風吹來,生了幾分寒意。街邊賣烤紅薯的小販依舊在大聲叫賣,似乎不懼寒風。
吳文俊摟緊了她,說:“作為獎勵,允許你給我剝紅薯。”
唐睿撇嘴,說:“這算獎勵?”
吳文俊挑眉道:“不想吃?”
唐睿不等他再說話,立馬跑去了紅薯攤前。
吳文俊看着她和小販詢問挑選,眼角眉梢不自覺地帶了笑意,在這個微涼的夜裏,他偏偏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