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定。
“此去前程萬裏啊……”小葉沉吟。
“你能不能借用我身體的時候同我說一聲?你這樣很煩啊。”
青木抱怨着小葉,他還說怎麽自己會突然恍惚的失去意識,原來是小葉占用了他的身體,把他放去意識世界。
“好啦,下一次鐵定跟你說。木木放心啦。”小葉保證着。
安頓好江澤,此時青木已經沒有什麽顧慮了。他決定早早的啓程,新原也覺得沒有問題。青木站在車旁,天已經黑了,他與春花做着最後的話別。
“木木要保重,萬事小心,切不能魯莽。”春花叮囑說,
“知道了,花姨,要照顧好自己。阿澤就拜托你了。”青木鄭重的說,他回頭再看看自己長大的地方。
福利院的樓棟上挂着的花字在柔和的夜色中散發着微弱的像星星一般黃色的光,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歪歪扭扭看不清的字,青木知道那是個澤字。
這是小時候江澤在上面抹上的熒光粉,小花鎮有一位愛說鬼故事的醫生,一次醫生同小孩們說了一個關于走夜路的故事,在四周沒有光時,便會有小鬼偷偷跟着你。
在那以後,同很多小孩青木再也不敢一個人走夜路,春花知道了就組織大家在花字上抹上熒光粉對他們說:“以後你們走夜路害怕的時候就擡頭看看,花姨會發光哦。不管多黑,花姨都在你們身邊。看到這小小的光芒,你們就會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你們就知道快要到家了。”
江澤知道青木也怕走夜路,于是偷偷爬到屋檐上,撐着樓梯歪歪扭扭的寫了個澤字在身邊,認真地對青木說:“阿木!阿澤也會在你身邊,不管到哪兒阿澤都會陪着你的。”
至今,青木不再怕黑,他要為了曾經陪伴在身邊的光芒去找燈油,一定要再次點亮江澤的燈光。他握緊拳,暗暗發誓。
汽車七拐八拐的朝小鎮外開,青木被載着離開了家,在黑暗中他凝望着福利院前春花的身影,自己房間中亮起的燈光,在一個轉角後再也看不見……
春花望着轉入山道漸漸成為一個小點的汽車,祈禱着說:“小家夥,一定要回來啊!”
她雙手合十,朝烏雲後隐隐露頭的月亮做一。烏雲漸漸散去,似乎意味着明日會是明朗的天氣。那兩個字仍在持之以恒的散發着微光,為離去的人,指引着歸家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申簽了QAQ
等了一天沒回消息,心慌慌
看官們,剛剛刷碧水,上面的大佬說連續更最好日更一萬……
我心慌慌,鐵子們想看日更W的扣1,讓我看到你們揮舞的手!!
☆、集結號
共和國西部山區。
常年冰雪覆蓋,讓綿延的山脈成了一條蜿蜒凝固的白帶,稀薄的雲層,如輕煙在藍空中飄蕩,缭繞着伫立的山峰。
每座雪山上都有幾座小小的木屋,向好的家就在這其中,她穿好笨重的登山鞋,系好鞋帶,用頭巾綁好頭發,帶上絨毛防寒帽,背着一個巨大的登山包,推門走出去。
向好感受着雲朵朝自己撲來,被清冷的的風擁抱着,山風席卷雪花沖向她,又像是撫摸着她。
她是雪山的孩子,這裏的風和日麗,這裏的天寒地凍,這裏的每片雪花每顆石頭每座山峰,她在這裏守護它們,它們見證她長大……
輕車熟路的走下山峰,山底綿延着一片一片荒涼的沙地,它們是石頭和土地的死屍。
但一線一線的綠色與黃沙正交鋒着,像是有一抹綠色正從山底生長出來。
一位身穿黑色短袖的那人和一位穿着麻布衣的漂亮女子正在緩慢的栽種着樹苗,檢查着已經生長出來的樹林防線。
女人神色冷漠,飛快的挖出小坑,将樹苗扶正,放入沙中,蓋上厚厚的泥土。男人則慢一些,挖出一個坑後周圍的沙子又會流動,他有些懊惱,時不時還看看女人,女人仿佛當他不存在,專心致志的完成着任務。
男人只好回過神一邊朝沙土中撒些細細的□□末,一邊挖着坑。那白色的粉末是沙土固化劑,大量的被投入在沙漠恢複工程上。
“爸,媽!”向好朝他們喊,她站在停在山路的分叉口的車旁,并沒有想朝他們那走去。下山的路在另一邊,她接着大喊:“我要下山去那個地方了!”
女人平靜的擡頭望了眼向好,又專注于手中的鐵鍬。男人則笑了笑朝向好揮揮手:“去吧去吧,如果是碰到了騙子就早點回來啊,你媽媽的事情不用太執着。爸爸會照顧好媽媽的。”
向好在前些天已經同父親商量好了,去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畢竟讓母親恢複是他們家最大的心願。就算可能被騙也無所謂,向好相信自己能安全回來。
“瞎說什麽呢?一定不會是騙子的。”向好朝父親喊道,微笑着朝母親說:“母後!我會治好你的。”
在小時候母親同向好說童話故事,母親總是說向好就是自己的小公主,要捧在手心裏,現在小公主已經長大,可以獨當一面了。
雪山綿延千裏,一輛越野車繞過一個個山口朝最近的城市奔去。
男人停下手中的活,滿是愛意的撫摸着女人的長發,感慨着說:“我們的小好已經長這麽大了啊……現在她要去冒險,找到寶藏,來救被惡龍關押住的母後。”
女人手中的鐵鍬不經意的一頓,而後又一鏟一鏟的挖起坑來。
聯邦醫科研究院,威廉脫下一身白褂,将文檔中的內容死死地記在腦中,換上一套休閑的西裝,黑色的綢緞面料襯出他修長的身姿,帶上腕表,朝院長辦公室走去。
站在門前他遲疑半晌,雙手向上推下眼睛,每當他心中有了決定便會這樣做。他敲響了門。
“進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傳來,威廉推開門。醫科院院長,威廉的爺爺,布瑞坐在紅木桌前悠悠地品着茶,對威廉的到來絲毫不感到意外。
“爺爺我要走了。”威廉徑直走向布瑞,遞出一封早已寫好的辭職信。布瑞顫顫巍巍的拿過信,也不看看放到了桌上。
“辭職就不用了,就當過來同我這老頭子告個別吧。”
布瑞輕輕搖頭,凝視着威廉說:“你當真要去嗎?你在聯邦也收集了不少情報,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有多複雜,有多危險。一去可能就不再有回來的機會。難道你要留我這個老頭單獨活着,送終的人都沒有嗎?”
“爺爺,別這樣說。”威廉長嘆氣,沉聲說。
“爺爺你從小就告訴我作為一個醫生,和疾病抗争,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我見過冰變的真面目,現在我可能是離冰變最近的人了,如果我可以拿到那份解藥全球有幾億人會被解救。”
威廉從八歲接觸正是的醫學研究和入職手術,被稱為聯邦的天才醫生,為艾滋病和口腔癌等一系列疑難雜症都提出過意義重大新療法,他似乎天生是位醫生。
在他十六歲時,冰變發生了,他第一次被疾病打敗,這是他的挫敗,也是醫學界的挫敗,完全沒有一絲頭緒的病症。
于是他申請了解剖實驗,想從病者身體入手找到原因,但十年過去仍舊沒有找到辦法,這成了威廉的心結,他感到深深的對不起那些病者。
這十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跟冰變打交道,越來越多的疑點出現,越來越多的可能性被他猜到,但至今他不敢下結論,因為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時間一點都不等他,世界上冰變的人井噴的增加,這就是一場沉默的災難……
布瑞嘆口氣,輕笑着說:“性子還是那麽固執啊,這句話我自己都沒做到呢……”
他擡頭望着天花板,眼中有淚,這些年他看着許多事情發生,卻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稍微透露一句話,可能末日就降臨到他身旁。
他有時候會想到底是那些在夜晚質問着自己犧牲的人們更讓自己愧疚,還是那些無時無刻的監視着自己的魔鬼更讓他恐懼……
“當初見你的時候,你就只有個小西瓜那麽大,從你母親的肚子裏抱出來,捧在手裏輕的很。一晃就過去二十六年,真是眨眼的事啊。”布瑞自言自語地說。
“你的母親因為難産去世,父親也被派去執行任務,從小你就喜歡跟着我在醫科院到處跑,進手術室都要跟着去,死活扒拉着我不肯撒手,沒辦法我只能帶你進去,誰知道你見血見刀子也不怕,不吵不鬧。之後還天天纏着我說要當醫生,說要濟世救人,真算是我老頭子運氣好,有了你這麽個好孫兒。”
“爺爺可記得真清楚,那天看到爺爺救回那個患者的時候,心裏真的被戳中了,一個殘破的血淋淋的人,被爺爺從死神手裏搶了回來,又能重新生活,這真是讓人感動的事。”
威廉陷入回憶,笑着說。
布瑞笑着笑着,突然沉默了,濕潤着眼眶說:“我知道你決定的事情自然改不了,那你就去吧,放手去做。孩子你是真正的醫者仁心,一定要安全的回來啊,爺爺等你回家,醫科院也永遠為你打開大門。”
“好。”威廉起身深深的鞠躬,不舍的看着布瑞,轉頭離去。走到門口時又止住腳步,垂下眼睑輕輕的問:“爺爺其實你一直都知道些什麽對吧。”
“孩子,這是人禍,不是天災。你的父親就是這場争鬥的犧牲品。”老人沉默半晌,仿佛用盡所有力氣,低聲說。
果然……威廉深深吸口氣,帶上了門。
一陣大風路過,醫科院門口的綠樹被刮下一大片葉子,輕輕地落在地上。布瑞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遠去的威廉默念,上天庇佑……
太平洋某處小島上。
新明眼前一片藍色汪洋,地上的沙子柔軟又帶着海風的鹹膩。他眼中藍光閃耀,發出信號呼喚着什麽。海岸中突然升起一條徑直同入海中通道,裸露在沙灘上。
不一會,隧道中走出四位年輕貌美,風格迥然不同的人,細看他們四個人有那麽些許的相像。
站在最前頭的是位紅裙金發的美人——新月,她左邊站着是一位身着黑色風衣,黑發藍眼的小男生——新河,新月右邊是穿着藍色,圖案是蝴蝶與月的旗袍,黑發褐色眼睛的新雨,最後是皮衣皮褲,棕發杏眼的新淺。乍一看真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四人唯一相同的點就是臉上雨打不動的死魚臉。
“你終于來了,爺爺等了很久。”新月沒有一點語氣地說。
新明似乎感受到旁邊的新雨看了自己一眼,他望着她似乎沒有變化的表情,心想怎麽可能,冰變後的機器會做這麽多餘事情嗎?沒再多想。
新明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名義上或許他們該以兄弟姐妹相稱,但五人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更沒有什麽可以談及的感情。
“走吧。”新明從他們中間擠過,一腳邁入通道,四人也跟着進入通道。随後海浪湧起,通道下潛,又被沙子掩埋,好像從未出現過。
此時聯邦衛星局。
太平洋上紅點閃爍,工作人員趕緊調出衛星錄像,看到新明坐着一條船正在海中飄着。突然一陣電流聲,屏幕黑了下去,恢複過來時再也見不到新明的蹤影。
“要派遣軍隊搜尋嗎?”尼克詢問着艾比。
“狐貍還沒出來,急什麽,時間快到了,把卒子放到兔子窩去吧。讓卒子準備好,軍隊也戒嚴,馬腳都露出來了游戲才有意思。”艾比悠閑的喝着咖啡,吩咐說。
尼克恭敬的朝她鞠躬,然後離開。
共和國議事會。
“大帥,聯邦動了。”情報局長報告說。
“召集那兩位戰士。”大帥起身,帶着一群将領往主席樓頂的飛機場趕。
當他們上去的時候,吳偉和衛寒竹都已經準備上飛機了。
“只需成功,不許失敗!拜托了!共和國和人類的命運就托付到你們手中。”大帥鄭重的說,聲音激昂。
吳偉和衛寒竹沉重的對視後,沉沉的應許着:“是!戰士定當傾盡全力!”
這誓言這包袱如萬金般沉重,他們義無反顧的背起來,因為他們是共和國的将士,是被選中的人,是通向未來的希望。
聯邦中央研究谷,
“我哥讓我通知你智能那邊動了。”霍普對COCO說,他滿是擔憂,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想COCO去探險,這次太危險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動身。”COCO深吸口氣,她終于等到了正确的時候,有一些事情她必須找到答案……
共和國X市
“爸,你要離開嗎?”章磊望着忙活了一上午的父親。
“嗯,我要去找回你的姐姐了。”章元包摸摸章磊的頭,笑着說:“很快咱們家就能團聚了。”
“姐姐終于能回來了嗎?”章磊震驚的問,自己的姐姐已經離開很久很久了,每次他問起,父親都只說還不到時候。
“是啊,終于是時候了。”章元包眼神堅定,不論如何,女兒,這次爸爸一定把你帶回來……
全世界高層的目光這時都聚焦到太平洋,軍隊高速的運轉起來,不過人們仍在普普通通的生活着,并不明白什麽将要發生,什麽應該擔憂……
☆、到達
在離去前新原突然說要準備些什麽,讓青木在家中等待着。
站在房間裏,青木望着面前貼滿日記和照片的牆,每一天都是個特別的日子,每一天都和江澤、新明有關。青木突然覺得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心上人在短短的幾天內離自己好遠,遠到難以觸及。
從2107年到2110年按照時間每張紙每張照片從左到右排列着,有些記着有趣的夢,有些記着當天發生的事,有些印象深刻的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你說為什麽被選中的會是小明呢?”新原冷不防的站到青木身後,青木一驚回頭看見新原正拿着裝有新明照片的相框摩挲着。
“我其實也一直相信着父親的宿命論,命運這東西,在每個人身上都是注定的,有些人就是要承受苦難。直到小明成為這份宿命中的一份子,我才突然很想反抗這份宿命。”新原嘆口氣說。
“與其說是不可抗拒宿命,不如說是必然到來使命吧。”青木沉默了一會,低頭笑了笑說。
“哪裏有什麽必然發生的事,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讓這些變成了不可逆的單項曲線。”
“因為重要的人成為了這條單項曲線裏的犧牲品,所以才有了我們想要為他們而戰的動力,有了我們拼搏去改變這條曲線的使命。這些我必然為之奮戰的羁絆不都是命運帶來的嗎?”
新原愣了愣,他在青木身上看到了同新明完全不一樣的東西,仿佛就像光明和黑暗兩面,對立着……
他突然有種錯覺,如果是青木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改變一些東西,他如此相信着。
“給。摁到頭上。”新原拿出一粒黑芝麻點大小的東西。
“這是什麽?”青木疑惑地問,照做了。
“信號變頻器。當你的信號發出來的時候,機器會自動啓動,磁場會隐藏掉機器,但磁場信號會被這個機器過濾一次,一部分轉化成我專門的信號,能讓我接收到信號,确認你的位置。”新原解釋着。
“你不知道最終試煉地在哪裏嗎?”青木驚訝地問。
“有關這部分任務的記憶在任務開始後都會被删除。”新原搖搖頭說:“這一趟也許你只能靠自己了。”
“這次試煉大概要多久?到底有多少封邀請函?”
“試煉的時間是直到你們通過……”
“也就是說你們可能永遠都會留在裏面,也可能在裏面發生意外。邀請函的人數只有父親才知道,我能告訴你的是務必小心包括新明的五位守護者。當你再見到小明時,他已經冰變了。”新原表情凝重地說
青木皺起眉,冰變了,完全不認識我的嗎?變成以前一樣嗎?
“如果可以的話。”新原頓了頓,說:“能請你把小明安全帶回來嗎?我或許沒有機會了……”
他神色落寞,對于新明來說,他這個父親已經被偷走了十多年了。
“我一定會的,這也是我必須要做的事。”青木堅定的望着新原,許諾說。
今天已經是去目的地的最後期限了,新原帶着青木走到夜城的一處小巷子裏,整個空蕩蕩的巷子竟然只有一個門面——新氏研究所,而且還門窗緊鎖。
新原站在方方正正的鐵門前,眼中閃爍藍光,門上突然變換出一個圓圈,像是驗證系統。新原眼中閃爍藍光,将手指摁在圓圈中,一串電流分散,門上突然出現大量複雜的紋路,只聽見“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青木走進大門,房屋內竟全是由金屬零件組成,簡直像一個迷宮布置着各種色澤的金屬,整整齊齊的圍繞着中間幾個方方正正的機械盒子。
就算是青木這種不懂科學的人都不得不感嘆屋內的機械布置非常精密。表面上四面機械牆壁和地面上布置的裝置自成一體,但是又有一條條的超導金屬線将所有的零件合為一體。
“這就是你去往試煉地的中轉站。”新原指指那幾個巨大的機械盒子,接着說:“那就是傳送裝置,你只要躺倒中間去就好了。”他眼中放射出一片光幕。掃視着,詳細的檢查着屋內的設備。
“那我能通過這個設備回來嗎?”
青木好奇的在屋子裏左看看右看看,科技的發達讓給類設備都發展到不可思議的程度,類光速戰鬥機,地底潛艇,還有在宇宙中可控制的飛行器,但青木還真是第一次聽有這樣的傳送設備。
新原收回光幕,确認設備無誤後,對青木說:“不可以,這個設備是單向的一次性使用機器,制造過程難以想象的艱難。你可以用它到達目的地,但是怎麽回來你就只能去問我父親了。他會在試煉地等着你們的。”
這種設備在全世界都僅有十餘臺,專門為最終任務隐蔽的進行而創造,新野派遣的專門的地底挖掘類人進行通道的制造,更是用了極其貴重的金屬來打造動力設備,不管是這條通道還是一次性到達試煉地的動力設備,都是不可重複的。
除了新野沒人知道這個項目與這個隐藏在地下的傳送通道。
“我也只能送你到這了,接下來的事,我也難以得知。小木你一定要小心。”
新原憂慮的說,說是去試煉,但新野要做什麽誰都不知道,一想到新野近年在研究的東西,新原就覺得不寒而栗,實在是太危險了。
“木木,到了試煉地裏我就會沉寂在你的芯片中,以免被發現了,等到你需要的時候再呼喚我。”頭腦中小葉的聲音傳來,青木默默的應着。
“你準備好了嗎?”新原問,青木點點頭,站到了一個打開的金屬盒子中,裏面竟然還有一件厚重的衣服,青木穿好衣服,向新原示意後,關上盒子。
新原走到屋子外,關上門,摁下窗戶邊花壇下的一處識別裝置,啓動了整個系統。一時間,整個屋子開始散發出巨大的橙色光芒,像是燃燒一樣,而後屋子轟然崩塌。
與此同時全世界九處地方都亮起了相同的光芒,沖上雲霄……
青木只覺得眼前一黑,光亮剎那間全部消失,像是被吞到了鯨魚的肚子裏。
透過頭盔只剩下幾點熒光點綴在盒子中,他摸索着抓住盒子上的幾處凹口,試圖在劇烈地晃動中穩定住。
忽然颠簸感停了下來,青木閉上眼隐隐聽到破風聲,像是在提醒他,這個盒子帶着他正在以飛一般的速度前行着。
恍然間,青木睜開眼,他的身體竟然漂浮起來,周圍的環境像是進入了一片極為失真的失重下。空氣都越來越稀薄,青木皺着眉放緩了呼吸,在這樣的情況下人類頂多生存五分鐘,類人或許可以獲得更久,但未必能久到哪裏去……
參照小葉傳給青木的記憶,類人的生存能力比人類強得多,并因為芯片鏈接神經,生成納米微粒零件組織,實現了人類身體擁有機器能力的飛躍,對人體的掌控也精妙到每個細胞。
青木的能力雖然覺醒,一切都在尚未開發的狀态,別說掌控,連激活這些能力對他來說都很困難。這些能力只能等其自然成熟運行或者熟能生巧。
失重的感覺越來越嚴重,稀薄的空氣接近真空,青木任由自己飄到空中,閉上眼,聽着周圍的動靜,試圖将所有的感官降到最低,以減少消耗。
破風聲凝聚成線狀的轟鳴,又似乎有暗河流動沖撞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小葉緊張的監控着青木的肌體指标,他的生命特征在不斷持續的下降,傳送裝置隔絕了周圍所有的信號,連利用磁場喚醒青木的生存能力這些事她都做不到。
這樣的環境下青木可能真的會死,小葉推斷他們應該在地底下一個難以估測的深度,可這樣的設備即使智能都未能将其研究出來。
青木的意識漸漸模糊,他像是漂浮在虛空中,聽見周圍疾風和電波的聲音,呼吸越來越困難,身體也因缺氧而抽搐着,如同溺水的人,無意識的瘋狂揮舞四肢,想要躍出水面。
忽然,一聲巨大的破水聲炸開,一切好像停了下來,青木想睜開眼看看周圍,卻乏力的暈倒了。
小葉敏銳的感知到一陣幹擾信號,迅速沉寂下來,利用着新明在青木體內設置的隐藏程序,遮蓋掉自己所有的跡象。
傳送盒子的門被轟然推開,昏暗的光下,竟是新明站在門前,像是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他脫下青木笨重的防護服裝,一把将青木抱起來,此時青木已經全身汗濕。新明心疼的在青木額頭上蹭蹭,抱着他朝外面走去。
屋外黃色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整個金屬構造的房屋,新明輕車熟路的繞過幾個彎,推開中間的一扇門,竟是個同青木房一樣裝飾的屋子,新明将青木放到屋中的軟床上,安安靜靜地躺在了他身邊。
青木的臉色蒼白,手指仍在無意識的抽搐,額前的劉海濕膩的散亂着,細看青木皮膚下有一層層藍光閃動,像是保護層般。新明輕輕握住青木抽搐的手,将他摟在懷裏。
一陣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新雨仍舊是穿着那條湛藍色的裙子,走到屋內,用甜美的聲音不鹹不淡地說:“人都到齊了,爺爺催促着我們過去,準備開始。”
“知道了。”新明沒有動,環抱着青木,似乎想這樣溫存到永遠。
“真不愧是潛力最大的類人體,竟然堅持到了傳送裝置的最後時刻才暈倒過去。你的能力現在應該還比他高上一些,對吧?”新雨見他不動自顧的說着,走進屋子,關上門。
她站在窗戶面前,窗外有一個巨大的能量膜遮蓋住了這件巨大的建築,屋外一片漆黑,透過屋內的光芒可以隐隐看見能量膜內幾米有許多魚骨,有的才幹裂不久,還未腐爛。
再透過能量罩可以聽到陰暗中粘稠的海水洶湧澎湃的聲音,甚至可以見到巨大的水生物種悄悄繞過能量罩,能量罩外沒有光芒,只能見到些許發光的魚類游動着。
她伸出手觸及玻璃,一陣寒意從指尖傳來。
“你的确應該是爺爺擔心的最大的變數。”新雨突兀的朝新明說,她轉過頭突然笑了,笑的很落寞:“但你不應該是唯一的變數,我也…很想脫離這一切呢。”
新明猛地站起身,仔仔細細的掃描着新雨喃喃着:“怎麽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
他震驚的說,她怎麽能怎麽敢明目張膽的站在這?
“合作吧。”新雨低聲說,然後從新明身邊擦身而過,将一個芯片遞給他,嘴唇動了動,走出房間。
新明只覺得懵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快速的讀取了芯片中的信息,看了看青木,心中有了決斷。
新明幫青木蓋好被子,輕輕地關上了門。
這件建築簡直是照着迷宮來設計的,擡頭就能見到一座中華神話壁畫的穹頂,不管在哪個方位,看它都像是一個樣。
新明走上一個環繞上升的樓梯,隐隐見到最高的房間中點點星光閃爍,四個人影伫立在黑暗中。
新明快速走到房間中,剛剛見過的新雨,此時一臉沉靜的站在他們中間。
房間中沒有光芒,只是點綴着許許多多的白色的沒有生機的星星,這個房間好像同星空一般無限大,五個人站在這顯得十分渺小。
“孩子們,你們準備好了嗎?”新野沙啞的嗓音從星空傳遞出來,新明擡頭望卻只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睛。
“小明,是時候把感情關掉了,接下來的事你可用不上那種東西。”新野沉着聲音說。
新明沒有猶豫,他明白根本就無法反抗新野,他體內的情緒光點漸漸顯現。
末尾的九個藍色光點齊整的劇烈地閃爍着,新明低着頭避開新野的視線,眼中的藍光在一剎那熄滅點亮,不同于尋常的光點直接消失,這時新明身上的情緒光點是緩緩黯淡,消失,而後留下八十一個黑色的空洞。
當新明再次擡起頭時,眼神已經變得和其他四人一樣了。
“很好,那麽……游戲開始了。”這次聲音仿佛來自四面八方,新明五個人瞬間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此時星光慢慢纏繞在一起,交織出一個人的模樣,大概一米七的身高,透過光芒依稀可以看到他平凡的長相。如果青木在這裏一定會很驚訝,新野比電視上看起來年輕的多。
新野一揮手,幾只機械手臂便将五人擡起來放到周圍的床上,新野的神情漸漸落寞下來,低吟着:“別再讓我失望了……”
聲音在星空中回蕩,新野散去,仿佛自始至終他沒有睜開眼,沒有出現過。
聯邦總局。
“将軍,信號出現了,通過兔子的标記,搜尋到狐貍窩大概在太平洋中。”
“大概?”尼克眉頭一皺,沉聲說:“立刻搜尋準确位置。”
“嗯?信號中途被擾亂,具體位置無法得知。”研究院有些慌忙地說。
“派軍隊前往大面積搜尋。”尼克思索後說。
“算了。”那張臉又突兀的拼湊起來,出現在尼克面前,一個男聲傳出來:“尼克,你又失去判斷了。要有耐心……這次我們可不是面對着什麽土雞瓦狗,要是沒能阻擊新野的話,那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一只機械大手撫摸着尼克的頭。
此時尼克的臉色鐵青,研究人員神色恐懼的退走。人臉有發出一個女聲:“人啊,就是容易沖動,而沒有遠見,可不能因為這些小失誤而驚擾了新野,這次我們可一定要成功……”
人臉的聲音消失,圖像也散去,機械大手散城一堆零件重重的掉到地上。尼克眼神呆滞,一串血順着他的臉龐留下,他的頭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長長的劃痕。
“啊!”一時慘叫聲在聯邦局不斷回蕩着……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有二更!!!
看官們投投小禮物呀,想沖沖新晉200的榜還差點積分,看看能不能上!!
☆、森林
“喂,醒醒,快醒醒……”向好用力的搖着昏迷的青木,她記得自己進入傳送裝置後就立馬陷入昏迷,醒過來時人就在這片巨大的森林中。
好巧不巧她周圍躺着一個昏過去的人,不過看他的裝扮實在不像是來試煉的。
那人樣貌甚好,皮膚白皙,五官清秀,白短T和黑色及膝短褲搭配,極為清爽。反觀向好,裹着厚重的棉襖,背着一個巨大的登山包,裏面裝着她準備的一些東西,指不定會不會用上。
誰的聲音?青木好像睡了很久很久,還做了個夢,夢裏模糊的聽到新明的聲音。
他想要挪動身體,卻一陣疼痛……撕,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睜開眼,便看到了身旁的女孩和一大片森林。青木正視着太陽,卻不覺得刺眼,他好像看到太陽有兩個,緩慢的重疊在一起,又化為兩個。
“我這是在哪兒?你是誰?”青木迷茫地問,他想撐着地面做起來,手卻一陣疼痛,他又軟倒在地上。
“我叫向好,這裏應該是在試煉地吧?你也是來試煉的類人嗎?”
向好疑惑的問,她扶着青木靠着旁邊的大樹說:“你先別亂動,你全身的肌體損耗很大,肌肉拉傷,得先休息會。對了你能不能控制細胞修複肌體?”
“我确實是來試煉的,我的能力暫時是感知類型,不能自愈……”
青木搖搖頭,生存型類人和戰鬥型類人都擁有恢複傷體的能力,青木作為全能型類人能夠擁有這些能力,但青木覺醒的時間太短了,無法自主控制自身能力。
“沒事,我帶了藥膏,先給你關節和肌肉上抹些,先讓你能走了再說。”向好翻動着大包,拿出一些膏藥,直接塗在青木的腿上:“對了,你叫什麽?咱倆能先遇到就相互照應着吧,都算是緣分。”
“謝謝你啊,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