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禮物
聖誕節，學校公共區域擺放了一棵4米高的聖誕節，其他年級的學生們歡歡樂樂地過着節，高三的學生們依舊埋頭在題海中。
放學後，冬天天黑得早，陶陶走出教學樓，經過聖誕樹的時候，停了下，她立在樹前，漫不經心地看着上面挂着的便簽紙條。
聖誕樹上纏滿了彩燈，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在陶陶臉上，流光溢彩，她圍着厚實的大圍巾，尖下巴藏在其中，黑發披散在身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紙條看，她的表情不算好。
謝澤從教學樓出來時，看到她還沒走，腳下加快了些，到聖誕樹前時，主動打了招呼，“陶陶，還沒走，在看什麽？”
陶陶沒搭理他，表情有些郁悶。
“怎麽不高興？”他壓低了嗓音，耐心地問她。
陶陶還是不說話。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謝澤開始回想自己哪裏做錯了。
難道是因為今天聖誕節，趙昱很高調地送了小網紅鮮花以及聖誕禮物，下了課就去約會，他什麽表示都沒有，她就生氣了？
“忙着學習，沒空生你的氣。”她聲音隐藏怨念。
陶陶一直盯着某處，謝澤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便簽紙條上寫着——
【謝澤，我喜歡你（愛心）】
諸如這樣的表白便簽紙，随便看一眼，就有好幾張。
謝澤看陶陶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原來她是吃醋了。
“喜歡你的女生也太多了……”陶陶故意小聲嘀咕了一句，她偷偷看他，他的表情有些無奈。
見火燒的不夠旺，她聲音提高了些，“不知道有沒有對我告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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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澤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他一下被激發起了征服欲，拉着她的手要走，“陶陶，你爸爸在外面等，不要讓他久等，我還要趕公車，我們走吧。”
昏暗的路燈下，兩人從校園林蔭道穿過，陶陶擡眸，再次偷偷看他，他的薄唇微抿着，神情冷凝。
等到了校門口，謝澤松開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溫柔，“她們喜歡我，那又怎麽樣，我不在乎她們。”
他只在乎她。
陶陶在心裏替他補完了這句話，臉上依舊是一片無辜。
“所以，你也不要去看其他男生。”
橙黃色的燈光下，謝澤俊美的輪廓越發清晰，他神色認真，陶陶心裏難免起了波瀾，她聲音輕微，可他确實聽到了。
她說：“恩。”
這代表，她也是對他有意思的，心髒在顫栗，謝澤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揚起。
汽車喇叭聲猛地響起，在夜晚顯得特別尖銳。
兩人同時轉頭，陶陶看見陶爸爸坐在車裏，表情不明，她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樣，朝謝澤揮揮手，趕緊跑到車子旁，拉開車門一下鑽了進去。
謝澤站在原地，凝視着車子遠去。
聖誕節後的第二天，放學後，謝澤叫住陶陶，等教室裏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他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盒子，輕聲說道：“陶陶，聖誕節快樂。”
陶陶接過來一看，未拆封的白色盒子，是一臺新款ipad，并且給她配好了apple pencil，她愣了下，随後慌道：“這對我們來說太貴重了，不用，不用了……”
她話說到一半，謝澤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負擔的起，我只是想送你一件聖誕禮物，你不要感到壓力。而且，用ipad加上apple pencil，記筆記更加方便，連打草稿都可以用它，更加環保。”
見陶陶面露猶豫，謝澤又說道：“傳筆記也更方便。”
陶陶一臉糾結，她在思索要還是不要，糾結了好一會，她臉色才放松下來，“那好吧，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謝澤微揚起唇角。
陶陶抱着ipad上了陶爸爸的車子，她低頭擺弄起新款的ipad，謝澤送她禮物，可見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
雖然這個理論聽起來很不女權，但說實話，一個男生要是非常非常喜歡一個女生，絕對會舍得為她花錢的，判斷他有多喜歡她，金錢是一個衡量标準。
“爸，路過電器城的時候停一下，我要去買件東西。”陶陶關上ipad，朝陶爸爸說道。
晚上，陶陶就用了ipad複習生物的圖畫，用電容筆在上面塗塗畫畫。
第二天白天中午，陶陶特地給謝澤看了她一晚上的學習成果，“用這個畫很方便，而且我看筆記的時候添加注釋，超級方便的，謝澤，你看。”
她拉了下他的袖子，像個孩子一樣展示給他看，表情興奮。
“恩。”謝澤見她使用了他送的禮物，心裏高興。
放學後，這次是陶陶把謝澤留了下來，她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
“這個是……”謝澤垂眸看了一眼，是一臺任天堂switch，可他不打游戲。
“等高考結束後，我們一起打游戲，我看這是網上很熱門的游戲機，以後還一起玩，好不好？”她拖了個音調，像是在撒嬌。
這句話其實是在給他希望，潛在意思是等高考結束了，他們還在一起玩，陶陶送的這個禮物在為兩人以後見面創造機會，謝澤那麽聰明，他當然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眼睛一亮，表情很驚喜。
陶陶望着他，笑容可愛，她前一天故意沒有透露要交換聖誕禮物，就是為了給他驚喜。同時選的禮物也花費心思，價格不能太便宜，否則讓他以為她是為了點禮物。
最後便是這個禮物要傳達出來的意思。
謝澤沒想到陶陶會送他禮物，她真的很不同，一點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他好像更喜歡她了。
不是好像，是确實。
期末考試飛速地到來，陶陶的分數已經穩定在了一本線以上，要是發揮正常，心儀的名校不在話下，還有幾個月時間，她要穩步提升，不能出一絲差錯。
寒假的學習計劃排的滿滿當當，陶陶和謝澤早已熟悉，兩人經常出雙入對，在課間讨論題目，其他同學看在眼裏，老師也是，但看他們的學習成績并未出現問題，敲打過後，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從圖書館出來，天色已晚，謝澤送陶陶回家，兩人一起搭了地鐵。
兩人并肩走着，謝澤拉着她的手，走到小區門口，便放開她的手，他的表情有些依依不舍。
“送你到樓下？”謝澤輕聲說道。
“要是被爸媽或者熟悉的阿姨叔叔看到，我就說不清了。”陶陶朝他揮揮手，“我回去了，明天見。”
“恩。”謝澤點點頭，看着她走進那高檔小區。
陶陶家住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寸土寸金，房價高昂，環境優美，她轉過頭，笑意收斂，這是她故意透露給謝澤的訊息，讓他知道她的家境良好。她觀察過他，見她家住在這，他表情很坦然，沒有什麽特別情緒。
羨慕、訝異、對她的勢在必得，統統沒有，清冷得像一陣風。
她有點摸不清楚他的家境了，要麽就是他掩飾得太好。
